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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婕妤文学风格初探

2018-10-09张天羽

青年文学家 2018年26期

摘 要:班婕妤是西汉文学史上一位有名的才女,她留下的唯一一篇乐府诗《团扇歌》抒发了其退居长信后的凄苦心境。班婕妤在她的创作中贯彻了“推诚写实”和“情深至淡”的文学思想,代表了她清新质朴的文学风格和真挚恳切的思想感情。

关键词:班婕妤;团扇歌;推诚写实;情深至淡

作者简介:张天羽(1996-),女,汉,天津人,天津师范大学本科在读。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6-0-01

班婕妤无论是在西汉还是中国整个古代史,都可以称作是贤良淑德的典范,这样与世无争又才华出众的女性不应该被历史所遗忘。她是我国文学史上第一位著作可考的女文学家,曹植在《画赞·班婕妤》里就曾赞她道:“有德有言,实惟婕妤。”班婕妤所作诗赋大多属宫怨诗,宫怨体文学在西汉的盛行并非偶然。西汉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国家并无严重的外忧内患,所谓饱暖思淫欲,西汉后宫女子的人数是其他朝代所不及的,因此后宫的明争暗斗自然不断,不愿参与争斗的班婕妤只得通过文字来抒发内心的抑郁。

作者情感是文学活动的内在动力。班婕妤前半生可谓过得风生水起、好不自在。得到了汉成帝的宠幸,既能过着幸福的生活、受到众人尊敬,又能吟诗作赋,追求自己的文学理想。而以赵飞燕姐妹得宠为分界,班婕妤选择全身而退,舍弃了光彩照人的显赫地位,日子过得索然无味,但她也常常用夫人失位、王后废黜“自古有之”来慰藉自己。

(一)推诚写实

要揣测班婕妤的文学思想,首先要对汉成帝有所了解。据《太平御览》卷一百四十四所引《妇人集》记载:“记言属见元帝所赐赵婕妤书以相比。元帝被病无悰,但锻炼后宫贵人书也,类多华辞。至如成帝,则推诚写实,若家人夫妇相与书矣。何可比也?故略陈其长短,令儒曹自评之。”

文章通过比较明确赞许了汉成帝“推诚写实”的写作风格,而相较之下汉元帝的“类多华辞”则略输一筹。作为成帝的妃子,笔者认为亦可将“推诚写实”总结为班婕妤美学思想的核心。从内容层面理解,推诚写实要求作者用真实的素材来表达其诚挚的情感;形式上要求文章的语言要平淡朴实,避免过多的雕琢,从班婕妤的诗赋创作中皆可看出。

《团扇歌》是班婕妤作品中最负盛名的一首诗,其所用意向被后人广泛使用,感情之真挚令人动容。诗以扇起興,指出自己与团扇本质无异,炎炎夏日为帝王扇出清凉的风,到了秋天就被弃置一旁,无人问津。前后所受差别如此之大,哪怕作为扇子也不免失落,将幽居深宫的郁闷和哀怨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钟嵘《诗品》中评价曰:“辞旨清捷,怨深文绮”,沈德潜在《古诗源》中也说此诗“用意微婉,音韵和平”,足见“用语之隐蔽,哀怒之幽深”。

(二)情深至淡

我们都知道,汉代以作赋最为盛行,汉赋散韵结合,专事铺叙,好用冷僻字,因而艰深难读。左思在他的《三都赋序》中就称汉赋“于辞则易为藻饰,于义则虚而无征”。“情深至淡”指的是所用感情平淡且真,表达上细腻而朴实,班婕妤所作的《团扇歌》无论从内容还是形式上都做到了这一点。钟嵘的《诗品》评之曰: “《团扇》短章,辞旨清捷,怨深文绮,得匹妇之致。”表面上看是一首题扇子的咏物诗,但字字不离人,寓情于物,隐喻着一个薄命女子的不幸命运。扇子的质地优良纯洁,象征作者的优秀品质;扇子的合欢图和优美精致的造型,象征作者形貌俱佳的可人形象;扇子的有用而不离手边的殊遇,象征作者受宠的情景;扇子无用被弃的结局,象征作者失宠退居的悲惨境地。诗的表层咏扇,深层自伤。正是通过审美意象的完整性,使得诗歌的表——扇子、里——自我具有了一种亲和力,解读也变得颇为容易。”

荣辱跌宕的生活赋予了班婕妤作品别样的灵魂,从得宠到失宠、生子到丧子直至帝王的冷遇,正是这种饱尝人间冷暖的境地给与了班婕妤新的升华。以《自悼赋》为例,这是一部班婕妤退处冷宫后的代表作之一,文章运用了骚体赋的形式表达了内心中深深的哀婉之情,从甜美爱情的渴望与旧日美好的追忆直到今日对平和淡泊的追求,作者如歌如泣且平易朴实的对其内心的哀怨进行了抒发,同时又展现出了班婕妤自己的文论主张。

淡泊“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学主张的核心之一,是一种饱含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审美境界而从艺术角度来看,‘淡则是指称一种素朴自然、平和淡远、无意于刻削雕琢的艺术风格与境界”。它要求“平中见趣、淡而有味,能以平易简朴而又蕴藉含蓄的艺术语言和艺术手法,创造出一种深邃淡远、耐人寻味的思想和艺术境界”。班婕妤正是这种审美境界的诠释者,其作品平缓淡雅、自然清新,文字朴实清和,感情表达却又撼动人心,令人读之易感、感之同哀,被深深的带入到作者的世界当中,为之哀叹。《庄子·渔父》这样说:“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强怒者,虽严不威;强亲者,虽笑不和。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真亲未笑而和。真在内者,神动于外,以贵真也。”

结语:

作者在我国古代文学尤其是宫怨题材的领域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不仅承接了前人的经验,更为辞赋体式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同时,作者以其切身实地之感,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更是反映了宫中女子这一群体的真情实感,有着其卓越的代表性。

参考文献:

[1]李昉《太平御览》,卷一百四十四。

[2]王鹤,平淡与深邃:班婕妤的人生观管窥[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50-52。

[3]虞蓉,“情深至淡”:班婕妤文学思想略论[J],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6(9):1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