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对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选择差异与影响因素分析
2018-10-07卢新海
韩 璟,杨 莼,柯 楠,卢新海
(1.华中科技大学国土资源与不动产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4;2.华中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1 引言
2000年以来,在全球人口粮食供需矛盾、生物能源供需矛盾、金融危机和资源控制活动的共同驱动下,国际上涌现出了一股海外耕地投资热潮。从起源上看,受当今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影响,传统的跨国农业投资问题出现政治化倾向,进而使得其中的“土地”获取和控制问题成为该研究领域的一个新焦点,海外耕地投资也从传统的跨国农业投资中裂生出来成为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在全球粮食安全形势恶化,粮食价格持续走高的背景下,重新分配全球农业资源,特别是通过跨国农业投资控制或获取他国耕地资源已成为一些国家的重要选择。据全球土地交易联机公共数据库(Land Matrix)和非政府组织GRAIN的统计数据,截至2017年6月,全球海外耕地投资活动已涉及投资国89个、东道国87个,被投资进行生产的耕地面积超过5 700万hm2。
世界银行认为跨国耕地投资是指为解决人类粮食不足威胁、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和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而进行的一种农业投资形式,主要以推广农业科技、改善农田基础设施、提高农业管理水平、获取投资效益和反贫困为目的[1]。世界银行专家Deininger对全球可以耕种的土地面积进行了估算,发现在全球尚未开垦的15亿hm2土地中,大概有4.45亿hm2可开发为耕地进行种植[2]。Arezki的分析显示,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可开垦2.01亿hm2耕地,在拉丁美洲地区可开垦1.23亿hm2耕地,在东欧地区可开垦0.52亿hm2耕地[3]。FAO的研究显示,全球后备耕地资源分布极不均衡,大约90%的后备耕地资源分布在拉丁美洲和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因此以上地区也成为全球海外耕地投资的主要地域[4]。据The Economist报道,2001—2011年全球海外耕地投资总面积约有8 000万hm2,其中60%发生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诸国[5]。
非洲作为人类最后一块极具大规模开发潜力的大洲,其发展已引起世界各国投资者的重点关注。目前,非洲也成为海外耕地投资的重要区域,该地区已有42个国家成为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共计近6 000万hm2土地被列入了投资计划[4]。Land Matrix和GRAIN的统计数据显示,一共有来自全球82个国家的企业在非洲投资了近650个海外耕地投资项目,其中农业项目超过500个,主要涉及粮食种植、经济作物种植、生物燃料种植等。实际上,通过制定相关政策,鼓励经济发达的国家以海外耕地投资的方式将资金投入本国农业部门已成为大多数非洲国家发展本国农业的重要战略选择,埃塞俄比亚、苏丹、马里和莫桑比克等国政府纷纷制定相关鼓励措施和优惠政策吸引海外企业到本国投资耕地资源。然而,耕地资源作为人类生产、生活的基础性物质要素的特质,使得这种跨国的耕地投资和控制活动不但深刻关乎东道国农民的生计状况,而且还极具政治敏感性。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不断加强、人口规模快速膨胀、粮食安全保障形势日趋严峻和部分地区耕地生产能力持续下降的时代背景下,世界各国,尤其是经济大国对全球耕地资源的争夺也日趋激烈,这也使得海外耕地投资问题已不同于传统的跨国商业投资和油气资源投资。因此,如何科学地选择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有效地规避投资风险,成为海外耕地投资企业合理规划投资决策、有效保障投资效益所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
2 研究对象的选择
关于海外耕地投资的动因,有学者认为是新自由主义和帝国主义在全球的推行及其矛盾的集中体现,也有学者认为是全球投资驱动下的经济发展为农业资源丰富的国家所带来的发展机遇[6]。Large[7]总结了当前海外耕地投资的三种理论动力:(1)新自由主义建立全球市场的意识形态;(2)新自由主义政策试图将自然资源商品化的实际行动;(3)殖民主义思维。从实践上看,当前海外耕地投资的驱动力主要有粮食安全、能源安全、金融逐利、产业控制、资源控制和政策驱动6个方面[8]。
在发展现实中,部分粮食进口大国政府基于粮食安全的考虑和部分耕地承载力较大国家的耕地资源安全考量是驱动海外耕地投资活动的主要动力。尤其是受2007年全球粮食危机的影响,一些粮食进口大国纷纷投身到全球海外耕地投资活动中,其中以日本、韩国、中国、印度、沙特、卡塔尔等国的表现尤为明显。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尤其是农业“走出去”战略实施以来,一些中国企业已经自发地参与到全球海外耕地投资潮流中,并且已在非洲、南美洲、东南亚等地投资了相当规模的耕地面积。实际上,随着中国对全球经济参与程度的加深和农业“走出去”战略的深入实施,非洲已成为中国企业进行海外耕地投资的重要区域。据Land Matrix的不完全统计,中国企业在非洲的投资总面积为176.06万hm2,约占中国全球海外耕地投资总面积的24%。从历史上看,农业合作实际也一直都是中非合作的重点领域,尤其是2000年中非合作论坛成立以来,中国对非洲的农业投资更是呈现出全方位、深层次的发展趋势。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耕地还被金融部门确立为新的投资对象。这种受金融工具杠杆撬动的海外耕地投资驱动力来势汹汹,并且对最近几年的全球海外耕地投资规模的急剧增长产生了明显的助推作用。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这种投资形式主要为欧美发达国家的投资机构所使用,一般是通过对大规模优质耕地资源的控制和与生物燃料生产企业的再交易来获取高额的投机利润。美国作为全球的政治大国和金融大国,其在海外耕地投资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除了知名的摩根斯坦利、高盛等金融机构已纷纷加入到海外耕地投资队伍中外,美国最大的投资上市管理公司贝莱德集团还建立了一个价值2.4亿美元的对冲基金进行海外耕地投资。实际上,美国也是当前全球第一大海外耕地投资国[9]。Land Matrix和GRAIN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6月底美国在全球一共投资耕地面积高达1 533.19万hm2,其中在非洲18个国家的投资面积为864.59万hm2,占其投资总面积的56.4%。
因此,本文以全球海外耕地投资活动的重要区域——非洲为研究区域,并分别选择粮食安全为导向明显的中国和金融逐利导向明显、且投资成效显著的美国为研究对象,通过空间分析软件和构建计量模型对两国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空间差异和投资情况进行比较分析,从而刻画出影响两国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影响因素,以期为中国企业在非洲地区科学选择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提供借鉴参考。
3 研究方法与数据
3.1 东道国选择的空间差异
据Land Matrix和GRAIN数据库的海外耕地投资案例统计,截至2017年6月底在非洲地区的54个国家中,一共有42个国家成为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占非洲国家总数的78%,被投资的耕地面积也高达3 742.62万hm2。从地域分布上看,在非洲的42个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中,位于西非地区的有14个,位于南非地区的有10个,位于中非地区的有7个,位于北非和东非地区的分别为6个和5个。
为了更直观地显示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分布状况及中美两国投资的东道国在空间上的分布差异,本文将利用ArcGIS软件的ArcMap组件对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空间差异进行展示。
3.2 东道国选择的影响因素
海外耕地投资作为一项跨国投资活动,其投资目标国的选择不但受一般对外直接投资因素的影响,还因其所投资标的物耕地的特殊性而受一些特殊因素的影响[10-11]。一般来说,学者们都认为东道国土地资源的多寡是海外耕地投资应当考虑的首要问题,也有学者认为海外耕地投资受东道国制度环境、法律管控情况和政策导向影响较大[12-17]。还有学者认为东道国的政治状况、工会活动、双边政治关系和金融不稳定风险对海外耕地投资的影响较大[18-22]。综合以上理论研究成果,本文拟从资源基础、经济状况、治理水平和开放程度4个方面对中美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
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问题,实际上也就是投资国针对拟投资的目标国进行筛选的问题,所以从数学模型上看,该问题可以选择定性响应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对于本文所涉及的东道国选择问题,投资国所面临的选项为“投资”或“不投资”两种,因此可使用离散因变量模型中的二分响应回归模型进行分析。一般来说,通常采用的二分响应回归模型有线性概论模型(LPM)、Logit模型和Probit(或Normit)模型三种,由于LPM和Probit模型对自变量的正态性、干扰项的异方差性等模型使用前提假设要求较高,所以本文使用更为广泛采用的Logit模型对中美两国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问题进行分析。Logit模型的公式如下:
式(1)中:Zi= β1+ β2Xi;Pi为i国被选为海外耕地投资目标国的概率;β为待估参数;Xi为i国纳入模型进行分析的影响因素。
3.3 数据来源
根据以上分析,本文拟选择Logit模型从资源基础、经济状况、治理水平和开放程度4个维度对中美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选择问题进行解释。对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判断问题,本文利用Land Matrix和GRAIN的海外耕地投资项目案例统计数据库的数据对中美两国的东道国选择情况进行提取,若某国为中美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则为其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判断范围为当前非洲的42个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对4个维度的度量指标选择问题,通过对可获取数据相关性的理论分析和统计检验,分别选择耕地总面积(CA,单位:km2)、人均耕地面积(ACA,单位:hm2/人)代表东道国资源基础;选择人均GDP(AGDP,单位:美元)、贫困人口比例(RP,单位:%)代表东道国经济状况;选择营商便利指数(CI)和企业信息披露程度指数(EI)代表东道国治理水平;选择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量(FDI,单位:百万美元)、商业银行分支机构数(BANK,单位:个/10万成年人)代表开放程度。本文的相关研究指标数据均来自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库,并采用Eviews 7.0软件包进行分析。
4 研究结果
4.1 中美在非洲的海外耕地投资概况
Land Matrix和GRAIN的海外耕地投资项目案例统计数据库显示,中美两国一共在非洲25个国家进行了海外耕地投资,所选择的东道国总数占当前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总数的60%(表1)。
目前,中国在非洲20个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投资了60个项目,总面积为176.06万hm2。从投资时间来看,2000年以来中国最早的海外耕地投资项目是浙江省温岭市兴达农业公司通过特许经营的方式在莫桑比克投资的500 hm2的粮食种植农场。从项目面积上看,中国投资总面积最多的5个国家是安哥拉、刚果(金)、塞拉利昂、塞内加尔和津巴布韦,分别投资了52.15万hm2、39.54万hm2、17.76万hm2、16万hm2和15.57万hm2。中国投资的东道国中,面积小于1万hm2的一共有3个国家,分别是赞比亚的5 012 hm2、坦桑尼亚的1 329 hm2和加纳的500 hm2。从中国投资东道国的项目数量上看,投资项目超过5个的国家只有4个,分别是莫桑比克7个、塞拉利昂、马达加斯加、尼日利亚各5个。从投资主要目的上看,中国企业投资具有明显的粮食种植特征。
Land Matrix和GRAIN的海外耕地投资项目案例统计数据也显示,目前美国在非洲18个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中一共投资了64个项目,面积共计864.59万hm2。从投资时间来看,2003年开始就有美国企业开始进入非洲进行海外耕地投资,分别在加纳和肯尼亚投资了一个项目,均是以粮食种植为目的,其中加纳的项目是通过购买获得的,面积为5 000 hm2,肯尼亚的项目是采用特许经营的方式取得,面积为17 500 hm2。从美国投资东道国的项目面积上看,美国投资总面积最多的5个国家是刚果(金)、南苏丹、坦桑尼亚、加纳和马里,分别投资了361.93万hm2、280万hm2、51.71万hm2、28.26万hm2和21.24万hm2。实际上,在美国投资的18个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中,除了赞比亚的一个5 000 hm2的项目以外,其余17个东道国的被投资面积均超过1万hm2。从项目数量上看,美国投资项目最多的5个国家是加纳、埃塞俄比亚、刚果(金)、坦桑尼亚和南苏丹,项目数量分别为12个、9个、8个、7个和4个。从投资目的上看,美国企业的投资主要集中于粮食种植、生物燃料种植、林业三个方面。
表1 中美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选择情况Tab.1 The selection of host countries for overseas farmland investment between China and America
4.2 中美在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空间差异
目前,在非洲地区的42个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中,中国和美国分别投资了20个和18个国家,其中两国共同投资的国家共计13个,并且中美的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广泛分布于非洲大陆的各个地区(图1)。
从中国的海外耕地投资现状看,中国在非洲东道国的选择呈现出明显地集中于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分布特征,除了北非地区的苏丹以外,中国其余的19个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均位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从地域上看,中国在非洲的东道国选择还具有明显的广泛分布特征,在西非地区有贝宁、塞内加尔、塞拉利昂、尼日利亚等7个国家,占比35%;在东非地区有埃塞俄比亚、坦桑尼亚和乌干达3国,占比15%;在中非地区有刚果(金)和喀麦隆2国,占比10%;在南非地区有安哥拉、津巴布韦、莫桑比克、赞比亚等7个国家,占比35%。
图1 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地域分布Fig.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ost countries for overseas farmland investment in Africa
从美国的海外耕地投资现状看,美国除了北非地区的阿尔及利亚以外,其余的17个东道国也均集中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从地域上看,虽然美国的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也在非洲除北非以外的其他地区呈广泛分布特征,但是相对中国而言具有一定的集中性,尤其是美国在南非地区的安哥拉、纳米比亚、津巴布韦和南非4个大国均无海外耕地投资项目。从东道国的地区分布看,美国在西非地区的东道国为加纳、利比里亚、马里等5个国家,占比28%;在东非地区为肯尼亚、埃塞俄比亚、坦桑尼亚和乌干达4国,占比22%;在中非为南苏丹、刚果(金)、喀麦隆3国,占比17%;在南非地区为马拉维、斯威士兰、马达加斯加等5国,占比28%。
4.3 中美在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影响因素
4.3.1 中国东道国选择的影响因素
根据Logit模型的分析结果,中国选定的4个维度、8个度量指标中,只有耕地总面积(CA)和人均GDP(AGDP)两个指标在统计上显著,其中前者在5%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且系数为正,符合经济学常识预期;后者在10%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且系数为负,符合经济学常识预期,而其余6个指标均在统计上不显著(表2)。从影响的4个维度看,耕地总面积属于资源基础方面,人均GDP属于经济状况方面,而治理水平和开放程度两方面并没有指标在统计上显著。由此可以推断,中国当前在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选择上,比较在意的可能是东道国的资源基础和经济状况,尤其是东道国的耕地总面积和人均GDP水平,两个指标的系数变动方向还显示,中国尤其喜欢在耕地总量较大、人均GDP较低的非洲国家进行海外耕地投资;其他指标的统计不显著可以解释为,中国当前在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选择可能并不在意拟投资目标国的治理水平和开放程度。
表2 中国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Logit模型分析结果Tab.2 The results of Logit model analysis of the selection of China’s host countries
4.3.2 美国东道国选择的影响因素
根据Logit模型的分析结果,美国在本文选定的4个维度、8个度量指标中,一共有4个指标在统计上显著,分别是人均GDP(AGDP)、企业信息披露程度指数(EI)、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量(FDI)和商业银行分支机构数(BANK),而其余4个指标则在统计上并不显著(表3)。在统计显著的指标中,人均GDP和企业信息披露程度指数两个指标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且系数均为负;商业银行分支机构数在5%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且系数为负;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量在10%的置信水平下显著,且系数为正。由此可以推断,美国当前在非洲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选择上,比较在意东道国的经济状况、治理水平和开放程度,尤其在意东道国的人均GDP、企业信息披露程度指数、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量和商业银行分支机构数。从以上指标的变动方向还可以推测,美国在非洲地区比较喜欢选择人均GDP较低、投资透明性较差、引资能力较强、金融市场发育不完善的国家为投资东道国,这可能也与当前美国在非洲的影响力较强、海外耕地投资透明性较差和投资的金融逐利特征明显有关。
表3 美国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Logit模型分析结果Tab.3 The results of Logit model analysis of the selection of American’s host countries
5 结论与讨论
本文利用ArcGIS软件和Logit模型对驱动力差异相对较为明显中美两国在非洲的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问题进行了对比分析,从研究结果中可以总结出以下4点结论:第一,在东道国的空间选择上,中美两国均偏好于选择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诸国作为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第二,中国在非洲东道国的选择中国家数量较多、分布比较广泛,然而项目总面积和项目数量集中程度不高,美国则呈现出东道国选择集中程度高、投资成效明显的特征;第三,在影响因素方面,中国当前的投资比较在意东道国的资源基础和经济状况,而对治理水平和开放程度方面关注明显不足,然而美国的投资选择则较多的关注东道国的开放程度、治理水平和经济状况,而不是很在意东道国的资源基础;第四,从中美两国东道国被测度指标统计上的显著数量和置信水平的综合比较中可以推测,美国对东道国的选择可能要比中国更为理性,相关投资决策也可能更为规范。
在当前全球人口、耕地分布不均衡和人口增长趋势明显的客观现实中,耕地资源正在成为一些国家进行战略资源布局的重要对象。随着农业“走出去”战略的深入实施和“一带一路”建设倡议的提出,已经有一批中国企业参与到全球海外耕地投资活动中,然而与一些全球海外耕地投资大国相比,中国无论在投资面积、支持政策还是东道国选择方面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本文虽然利用相关数据对中美两国在非洲地区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的空间差异和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但是该文还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不足:(1)受数据可获取性的影响,相关指标体系的构建并没有纳入政治关系、地缘关系、东道国政策等方面的指标,从而使得因素的分析与诊断略显单薄;(2)在当前海外耕地投资活动中,企业往往是投资的主体,其性质、规模、行业等也会对其海外耕地投资活动产生影响,但是受企业信息公开程度的影响,本文不能对两国投资企业的性质、规模和行业状况进行详细梳理,从而使研究在这个层面也存在不足;(3)结论发现资源基础对美国投资的影响不显著,可能是因为本文对资源基础评价指标的选取主要是耕地面积方面,受东道国耕地统计数据和项目透明程度的影响,本文不能对项目投资的耕地质量情况进行精准刻画,从而使得研究在此存在不足。然而,从既有分析已经可以看出,当前中国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的选择与全球海外耕地投资第一大国美国相比还是有明显的不同。实际上,这也反映了中国企业当前的海外耕地投资活动存在着一定的不规范性和无序性,所以相关管理部门应当考虑出台规范的政策对中国企业的海外耕地投资东道国选择进行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