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型保险的影响分析

周海珍 浙江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这说明，中国家庭人口结构中，老年人口数量不断上升，而子女的数量却在下降。2015年10月十八届五中全会决定于2016年1月1日起全面放开二胎，这将对未来我国的家庭人口结构带来深远影响，也必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家庭储蓄型保险的持有。因此，基于家庭人口结构分析家庭对储蓄型保险的需求将有助于进一步加强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认识，对未来储蓄型保险险种的开发以及人身保险市场的完善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

二、文献综述

家庭或个人储蓄型保险持有的影响因素属于寿险需求的范畴，一直是保险研究的关注点之一，大量学者从寿命的不确定性、风险态度、预期收入等方面研究了寿险需求问题，但从人口结构角度分析的却不多。Yaari（1965）是最早从寿命的不确定性研究寿险需求的，通过构建Marshallian模型和Fisherian模型，得出购买寿险产品可以为被抚养者留下足够的资产来维持生活的结论。Lewis（1989）提出社会对寿险的需求会随着少儿抚养比的提高而提升；而且，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对寿险的需求将不断增加（Levy&Marc，2004；Barry Dixon，2005；Preeti&Rajesh，2010）。

在国内，郭金龙、张昊（2005）从人口因素分析了中国保险业的发展，认为老年抚养比提高会增加对保险产品的总体需求；尹成远等（2008）也认为老年人群的比例不断提高会导致对终身寿险、年金保险等产品需求的大幅度增长；张连增和尚颖（2011）通过对1997年到2008年省级面板数据的分析，同样得出人口老龄化会对人身保险市场起推动作用的结论；廖海亚、游杰（2012）从定性的角度分析了我国人口结构转变对保险发展的影响，也指出性别结构、年龄结构、文化教育结构、婚姻家庭结构、行政区域结构、城乡结构等会对保险业的发展起到重要影响。此外，徐佳、龚六堂（2016）认为寿险需求与家庭人口特征相关，受教育程度高、家庭待赡养人数多、已婚状态家庭的寿险需求更大，同时随着家庭财富的增长，家庭将更多地参与资本市场，增加保险资产的配置；廖朴、倪妮（2016）通过构建一个含人口结构、现收现付制度的居民生命周期行为模型进行分析，发现提高生育率有利于缓解未来人口结构问题、提高养老金水平，进而提高居民对寿险的需求，同时延迟退休政策能够在短期内提高养老金水平、提高保障程度，从而将提高居民在老年阶段对寿险的需求；唐广应（2016）利用我国不同地区的年度统计数据建立面板数据模型进行研究，提出在东中部地区，抚养率对寿险需求产生负影响，而平均家庭规模对中西地区的寿险需求则存在着极大的促进作用。与此相反，张金林（2005）则认为人口老龄化趋势给我国人身保险市场发展带来机遇，但同时人口老龄化程度过高会抑制经济发展，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也会阻碍人身保险市场的发展速度；张冲（2013）利用2004年到2011年的省级面板数据分析了中国人口结构对人均人身保险费用支出的作用，结果显示少儿抚养系数对人身保险市场发展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是老年抚养系数对其影响不显著；樊纲治、王宏扬（2015）使用2013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査数据的实证结果也显示，家庭老年人口占比、家庭就业者占比与人身保险需求负相关，但家庭少儿人口占比则与保险需求呈正相关关系。

由上可见，国内目前从人口结构角度研究居民或家庭的寿险持有行为的并不多，且大多数研究所用数据基本上来自各类年鉴，或直接使用时间序列数据或省际面板数据，利用这些数据很难进行个体层面的深入分析，能够考察的变量和样本量也比较少。因此，本文拟采用清华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2012年的消费金融调查数据，并按不同区域、不同家庭收入情况分别研究家庭人口结构对中国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以期分析处于不同的地域或不同收入水平的家庭，其人口结构对储蓄型保险需求有何不同的影响。

三、变量及基本数据描述

（一）变量选取

本文利用清华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的消费金融调查数据。此次调查面对全国范围（除港澳台），在东、南、西、北、中各区域总共选取24个城市3000多户家庭展开，其调研目的是了解城市居民家庭金融的基本情况，了解家庭的金融教育及家庭的金融行为，以便为城市居民家庭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务。

本文主要分析家庭人口结构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因此选取的因变量为受访家庭储蓄型保险的持有情况；自变量除了体现人口结构的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还包括一系列控制变量，如家庭收入、所处区域、是否有家庭理财规划、家庭财务的稳定情况等，具体如下：

1.受访家庭储蓄型保险的持有情况

问卷询问了受访者家庭是否持有储蓄型保险，本文将其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分析。将持有储蓄性保险的取值1，没持有的取值0，以分析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型保险持有的影响。

2.家庭人口结构变量

家庭是社会生活的基本单位，承担着抚养未成年子女、赡养老人等方面的功能。家庭人口结构的变化会较大程度地影响到家庭这些功能的实现，更会影响到家庭对保险的需求。本文以家庭15岁以下人口数/家庭工作人数代表少年抚养比，以退休人口数/家庭工作人数代表老年抚养比。

3.家庭经济情况变量

在问卷的家庭经济情况中包含了家庭月收入以及负债情况。本文去除家庭月收入在500元以下以及超过50000元的家庭，按取各选项收入范围的中位数作为家庭月收入并取对数。同时将家庭负债（不包括信用卡等短期消费信贷）也取对数作为控制变量。

近年来住房价格的不断攀升，城市居民是否拥有自有住房对家庭消费、投资、投保等决策影响很大，本文把家庭是否拥有住房也作为解释变量之一，将拥有住房的记为1，没有的则为0。

由于个人对家庭未来收入是否稳定的预测也会直接影响现阶段的消费与投资决策，我们将问卷中关于家庭收入稳定性自我衡量简化为5个等级，由1—5代表从非常稳定到非常不稳定。

▶表1 调研城市划分列表

4.家庭的金融计划与保险认知水平变量

本文以受访者对问卷中“您的家庭有理财规划吗？”的问题的回答衡量家庭是否具有金融计划，回答为没有的赋值为0，有则为1。同时在问卷中问及了“您或您的家庭对保险产品了解吗？人寿保险、意外伤害保险、健康保险、财产保险、责任保险、养老金产品”，要求受访者对每项保险产品从不了解到非常了解，赋值1—5分，最高满分为30分。本文以每个受访者对6种保险产品认知度的分数之和/30计算保险认知水平变量。

5.家庭所处区域

在地区变量的设定上，按照2016年全国城市划分标准将受访者所在城市分为经济发达地区（一线城市，赋值2）、经济较发达地区（二线城市，赋值1）和经济一般地区（赋值0）。具体城市划分见表1。

6.个人特征变量

此外，本文采用了年龄、性别、婚姻状况、职业等个人特征变量。将未婚、离异或丧偶设为0，已婚设为1；出于简化的考虑，将问卷询问的家庭成员健康状况中较差或很差的设为0，一般的设为1，较好的设为2；双方均为本科/大专以下或未婚、离异、丧偶的单方在本科/大专以下为0，有一方为本科/大专以下为1，双方均为本科/大专及以上或未婚、离异、丧偶的单方在本科/大专以上为2；双方均为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专业技术人员、技术工人或一方为上述职业但属离异、丧偶或未婚的为0，有一方为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专业技术人员、技术工人为1，双方均为个体户、自由职业、待业、其他或一方为上述职业但属离异、丧偶或未婚的为2。

所有的变量及赋值如表2。

▶表2 变量定义及赋值表

（二）变量的描述性分析

表3是对变量基本数据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3 基本数据统计描述

从表3可以看出，有一半左右的受访家庭拥有储蓄型保险，但对保险的了解程度一般。在家庭人口结构中，老年抚养率与少年抚养率大致相当。受访家庭基本上都拥有自住房和国家基本养老保险，大部分家庭会有理财规划，认为未来的收入基本稳定。

四、人口结构影响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实证分析

（一）计量模型构建

利用以上数据和变量，我们使用Logit模型来分析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型保险的影响。本文选用的Logit模型如下：

（二）全样本计量结果及分析

本文运用SPSS19软件对上述logit模型进行了估计，逐步剔除其中的不显著变量后，最终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

表4的结果显示少儿抚养率对储蓄型保险的需求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中国家庭非常注重孩子的健康与成长，在这方面比较舍得投入，会为小孩购买诸如教育保险之类的产品；同时在有未成年子女的家庭中，家长也会考虑给自己购买保险，这样万一自己遭遇健康问题或其他什么不幸的时候，也可以通过保险金保障子女未来的生活和教育。但回归结果显示老年抚养率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并不显著，这说明相比较于子女，家庭对老人的关心和关注相对较少，同时也可能是由于目前保险市场上针对老年人的保险产品相对较少的缘故。

此外，在家庭财富和负债方面，家庭收入水平越高，保费的支付能力也越强，对保险的需求也越大，同时预期未来家庭收入比较稳定的对保险也会有较大需求；家庭负债越高，表明家庭面临的财务风险越大，也会对保险有较高的需求；而且家庭拥有房产也会对保险需求有正向影响，这一方面说明家庭储蓄型保险和投资、储蓄一样是收入达到一定水平后的“产物”，同时也说明随着房地产价格的提升，以及中国家庭对房产的重视，房产已经成为家庭必须的和最大消费支出之一，收入有盈余且已经拥有房产的家庭持有储蓄型保险的概率会增加。

在经济环境方面，经济越发达地区对储蓄型保险的需求越低，这可能是由于现在大多数人将储蓄型保险视为一种投资理财的手段，经济发达地区的金融系统建设更加完善，金融机构的数量与规模也更具优势，同时居民也能更方便地获取金融知识，因而可选择的投资理财手段也更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对保险的需求概率。在理财规划和保险知识方面，对理财有规划以及对保险了解程度较高的，对储蓄型保险的需求也会增加。

在个人特征方面，教育水平对保险的需求有正向影响。而家人身体健康状况以及是否有基本养老保险对储蓄性保险需求的影响并不显著，这可能是由于家人身体健康状况不太好的家庭对保险的潜在需求会增加，但由于医疗支出费用增加后会使保险购买能力降低，从而影响了对保险的需求，两相作用下使得显著性不高；基本养老保险的影响也是一样，一方面基本养老保险与储蓄型保险之间具有替代性，但社会保险水平较高的家庭一般意味着家庭有更好的收入和支付保费的能力，两者又具有正相关性，最终使得影响不显著。

（三）不同区域下人口结构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

为了进一步分析处在不同地区或家庭收入不同的家庭中，人口结构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我们将所有受访家庭分别按区域、按家庭收入进行分类，分别分析人口结构对保险需求的影响。

1.变量情况描述

本文将受访家庭所处的区域按经济发达程度分为3类（分类标准见表1），分类后各变量的情况如表5所示。

由表5所示，不同区域的家庭购买保险的情况大致相当，但从人口结构来看，经济发达地区老年抚养率的最大值大于其他两更大；而在经济不发达地区，可能一方面是由于老年人的基本养老保障水平较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可获得的投资工具或机会相对较少，所以老年抚养率对可作为理财工具的储蓄型保险需求有一定的正向影响；而且，也正是由于经济发达地区的金融系统建设更加完善，虽然经济越发达地区家庭的收入水平越高，负债额越大，但并没有因此对保险有更大的需求。此外，我们还发现，经济越发达，房产的拥有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越显著，影响程度也越大，这可能是因为近年来在一、二线城市房价增长迅猛，购房已经成为家庭最主要的经济开支，只有拥有了房屋，才会对处于马斯洛第二需求层次的安全保障有购买欲望。个区域，少儿抚养率的最大值小于其他两个区域，但均值均高于另外两个区域。这一方面是由于经济发达地区受访者的最大年龄和平均年龄都小于经济发展一般或较发达地区；另一方面也说明因为经济发达城市物价较高，工作、生存压力都相对较大，一个家庭生育多个孩子的现象较少，同时由于一线城市医疗水平也相对较高，使得人口老龄化现象更为突出。此外，经济发达地区的平均家庭收入较高，但同时家庭负债也较多。

▶表5 按区域分类后的变量描述统计

2.实证结果及分析

我们同样运用Logit模型分析每个区域下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型保险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

从回归结果可见，无论处在哪个区域，少儿抚养率对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都有较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老年抚养率只是在经济不发达地区才会对储蓄型保险需求有较为显著的正向影响，在其他两个区域的影响都不显著，说明中国家庭都非常注重小孩的成长，特别是在一线城市的家庭，由于小孩的抚养教育成本更高，使得少儿抚养率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

（四）不同收入水平下人口结构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

1.变量情况描述

本文还将受访者按家庭收入情况分为月收入5000元以下、月收入在5000元至1万元之间以及月收入在1万元至5万元之间3个类别，分别分析不同收入水平下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

分类后各变量的情况如表7所示。

▶表7 按家庭收入分类后的变量描述统计

▶表6 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分区域）

由表7可见，保险的持有概率随着家庭收入水平的增加而增加，这说明家庭对保险的需求与家庭收入水平息息相关；同时家庭的老年抚养率和少儿抚养率也是随着收入水平的增加而上升，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随着收入水平的增加，家庭更有能力抚养第二或第三个小孩，同时随着收入水平的增加，能给老人提供更好的医疗及生活服务，延长老年人的寿命，最终使得两个抚养率都上升。此外，月收入在5000—10000元之间的家庭负债均值最高，这可能是由于收入较低的家庭会意识到自身偿债能力有限，会采取缩减开支等手段减少负债，而收入较高的家庭对于购房等支出则有更强的支付能力，因此平均负债额相对也不高。

2.实证结果及分析

对不同收入水平的家庭同样运用Logit模型进行分析，回归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人口结构对家庭储蓄性保险需求的影响（分收入水平）

从回归结果可见，除了月收入在5000元以下的家庭，少儿抚养率都对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老年抚养率则均无显著影响，这可能是因为收入水平较低的家庭由于收入限制，没有经济实力投保，因而少儿抚养率以及老年抚养率都不会对保险需求产生显著影响；同时对于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家庭，一旦有能力投保则首先考虑的是为小孩子后续的抚养、教育做准备，希望能够在万一自己遭遇健康问题甚至不幸的时候，通过保险赔付来保障子女的生活和教育，而且由于收入水平较高的家庭可能有较多地储蓄或其他投资可为孩子的未来做准备，因而收入处于中间水平（月收入在5000元以上1万元以下）的家庭中，少儿抚养率对保险需求的影响程度最高。相比较之下，家庭对老年人的关注则远远不如。这说明当家庭保险支付能力有限时，通常首先会考虑子女的成长和教育，对老年人的关注则相对较少；而当收入水平比较高时，虽然有投保的经济能力，但有可能觉得家庭的收入足以支持老年人的抚养，从而也没有投保的欲望。同样的原因使得虽然家庭的收入水平较高的家庭的平均负债水平高于低收入家庭，但也没有对保险需求产生显著影响。

此外，我们还发现，收入水平高的家庭其房产的拥有情况对储蓄型保险需求有显著影响，这除了上文所提到的房产已经成为家庭的必须消费之一，只有完成购房任务后才会考虑投保之外，还由于近年来房价增长迅速，收入水平中等的家庭在购房后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保费支付能力，而家庭收入水平较高的家庭则在购房后仍有保费支付能力之故。从回归结果中我们还发现，收入水平处于中等水平的家庭，所处区域对保险需求有显著的影响，而对于另两组收入水平的家庭，所处区域则没有影响，其原因可能是收入水平较低的家庭不管处在哪个区域都没有足够的保费支付能力，而家庭收入水平较高的家庭大多处于经济较发达地区，与处于经济发达地区的中等收入家庭一样，可获得的投资理财工具较多，对储蓄型保险有一种替代作用；而处于经济不发达区域的中等收入水平的家庭则可能缺乏更多可供选择的金融工具，因而对储蓄型保险有较大的需求。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清华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消费金融调查数据，根据家庭所处的不同区域、不同收入水平分别分析了家庭人口结构对储蓄型保险需求的影响。研究发现：从整体来看，少儿抚养率对储蓄型保险的需求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老年抚养率的影响不显著；分区域而言，无论处在哪个区域，少儿抚养率对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都有较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老年抚养率只是在经济不发达地区对储蓄型保险需求有较为显著的正向影响；对于不同收入水平的家庭而言，老年抚养率对储蓄型保险需求并无显著影响，但除了月收入在5000元以下的家庭，少儿抚养率对家庭储蓄型保险需求都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结合我国当前的社会经济状况，由于上世纪实施的计划生育政策使得出生率大为下降，孩子成为家庭关注的中心，因而少儿抚养率较高的家庭对保险的需求也随之增加。随着2016年开始全面实施的一对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政策，以及居民家庭收入的逐年增加，无疑会给我国人身保险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基于本文的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提高居民家庭收入水平。保险是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的产物，只有人们满足了衣食住行的基本需求，才会产生对保险等安全保障的需求，因而加快经济发展，提高居民家庭收入水平，才有助于提升对储蓄型保险的需求。

第二，不断开发老年保险产品。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加重了家庭抚养的负担，社会养老保险只能提供基本保障，因此商业保险具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各保险公司应针对老年人的生理、心理特点改进并推出更多的老年保险产品。

第三，完善未成年子女的保险产品。根据我们的研究结论，孩子是家庭关注的重心，所以各保险公司需继续完善针对小孩的诸如重大疾病保险和教育保险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