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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空间设置互动性公共艺术的研究*

2018-09-27王红月

城市轨道交通研究 2018年9期
关键词:站厅自动扶梯互动性

王红月

(1.Sumy National Agrarian University,40021,Sumy;2.河南科技学院,453000,新乡//博士研究生)

由于我国地铁建设的迅速发展以及提升地铁空间艺术文化的需求,地铁公共艺术设计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然而,回望三十多年来的发展历程,我国地铁公共艺术大多以传统创造表现形式和设计手法为主[1]。随着经济发展和科技不断进步,公众审美与艺术认知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公众现已不满足于被动地接受艺术,而是希望能与艺术作品性互动,并在互动参与中体验公共艺术带来的愉悦感受。因此,地铁公共艺术创作也应积极寻求新的突破和创新。

1 互动性公共艺术优势

互动性公共艺术是在传统公共艺术发展的基础上,利用数字媒体技术作为创作载体和手段,实现具有一定互动功能的公共艺术[2]。随着科技水平的进步、公众审美心理和美学感知的变化,传统造型语言在表现形式上已经不能满足大众日益增长的审美与精神文化的需求。互动性公共艺术的介入,使地铁公共艺术在临场感、互动性、公共性上得到极大扩展[3]。从表现媒介上来看,传统公共艺术创作媒介相对单一,而互动性公共艺术是创作媒介的跨界整合,更具有时效性和公众接受度。从感官效果来看,互动性公共艺术通过交互媒体对公众视觉、听觉及触觉等全方位感官产生直接体验,使观者参与并沉浸在作品之中,体会“创作”作品的快感。这种综合感官的体验方式能使艺术表达效果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4]。

互动性公共艺术具有巨大媒介功能,与传统公共艺术“参观、欣赏”式简单信息传递构成模式有很大差异[5]。互动性公共艺术作品,是大众与作品之间的对话,此过程是双向信息传达。在互动性地铁公共艺术中,作品内容创作权完全掌握在大众手里,已不再由艺术家完全掌控。通过这种方式,大众会更容易有感而发去体会公共艺术的社会共识,大众参与性的提高也能更好地凸显公共艺术服务公共的本质。因此,相比传统媒介的地铁公共艺术,互动性地铁公共艺术更有利于大众文化传播、公共文化发展以及城市文化魅力提升。

2 地铁空间互动性公共艺术的设置

地铁空间互动性公共艺术的设置有别于一般性的公共空间[3]。可以说,地铁自身的空间结构是决定互动性公共艺术设置与否、如何设置的首要因素。

地铁空间大致可划分为地铁出入口空间、站厅空间、过渡通道空间及站台空间。每个空间所处位置、功能定位及乘客行为习惯等因素存在差异,适用于不同的公共艺术表现形式和载体。而且,很多特定空间公共艺术的设置也有其独有的要求和特征[4]。若空间中互动性公共艺术设置不当,则容易产生诸多功能性障碍,反而会对乘客造成隐形干扰。因此,将互动性公共艺术介入地铁空间时,必须充分考虑不同地铁空间的具体差异,恰如其分地将艺术作品置入其中,使地铁空间与公共艺术完美融合。

2.1 地铁出入口空间

2.1.1 出入口空间的结构与功能

地铁出入口是乘客从地上空间进入站厅空间的主要渠道,主要由门厅、水平通道、楼梯(自动扶梯)等组成[6]。其主要功能是人流的紧急疏散通道,提供交通导向,提供环境标志。

2.1.2 出入口乘客行为习惯及公共艺术设置方式

乘客在地铁出入口空间中的行为主要有快速通过和相对静止。前者主要以上下班人群为主,在空间中快速移动,且视觉焦点分散,关注点主要集中在交通导向系统。后者主要是在出入口徘徊和等待的乘客,对空间周围环境关注度较高。

互动性公共艺术的设置既要满足乘客互动体验的需求,还应为相约见面的乘客提供易于辨认的参照物。由于地铁出入口空间功能复杂,受其所处空间位置的影响,互动性公共艺术的置入虽有诸多难点,但结合出入口空间特点进行合理设置,仍能与乘客取得良好的互动效果。值得强调的是,出入口空间公共艺术的互动形式,尤其是主动互动,必须以尽量不影响轨道交通运营为前提,确保乘客能在人流密度高的紧急情况下安全通行。台北市新店线公馆站的公共艺术作品《窥》,是我国为数不多的互动性公共艺术成功置入地铁出入口空间案例。其融合影像装置窥视着来往的旅客,也窥视着自己,使观察者同时扮演着被观察者的角色,经由混淆的视觉控制关系,使车站内外的景象呈现于银屏之上,演绎着现代人角色的转换,使乘客在互动参与中感受公共艺术带来的趣味体验。

2.2 地铁站厅空间

2.2.1 站厅空间的结构与功能

站厅是用于把乘客从地面出人口引向车站站台的过渡性大厅,也是人流聚集和分散的重要场所,其空间公共区域面积较大、空间高度也较高[6]。站厅的主要功能是集散乘客、引导乘客分流和售检票服务。

2.2.2 站厅乘客行为习惯及公共艺术设置方式

站厅是乘客进入、离开与穿越的重叠空间。在该空间中,乘客的行为方式比较多样化,其视觉焦点主要以平视和斜上视为主[7]。站厅空间无强制性通过要求,乘客行动自主性较强,可根据需要在空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驻足参与公共艺术并进行近距离的互动与体验。

根据空间特点和乘客行为习惯,站厅空间是设置互动性公共艺术的最佳区域,而且可置入的互动性公共艺术表现形式及载体也相当多元化。借助摄像头捕捉和影像输出,可与乘客进行互动;乘客每次不同的操作,屏幕、灯光将会随之呈现出相应的变化。借助感应装置,观众的移动速度、人员密度等因素会影响作品的呈现形态等。目前最常见的是在公共艺术上设置二维码,通过手机扫描的方式与乘客进行互动交流。这种互动方式,操作简单、成本低且便于后期维护,是较为理想的方式。图1、图2为北京地铁8号线南锣鼓巷站的艺术作品《北京·记忆》。该艺术作品互动内容与地域特征相结合,采用手机扫描二维码的交互方式,并设置微信平台与乘客进行互动交流。乘客首先通过扫描二维码,关注《北京·记忆》公众互动平台,输入相应的数字编码后,物件背后的故事以及视频便呈现出来。乘客能在乘车过程中浏览,还能通过在线留言的方式进行互动与交流。这种互动方式不仅拉近了乘客与公共艺术的距离,而且有效减少了乘客在站厅区域的滞留。

图1 乘客在作品前扫描二维码

2.3 地铁过渡通道空间

2.3.1 过渡通道的空间结构与功能

图2 艺术作品中的二维码

过渡通道空间主要是指楼梯、自动扶梯和步行通道等设施空间,以及地铁空间里能够联系的处于不同竖向和横向空间层面的出人口、中间站厅与地铁站台[6]。其主要功能是为乘客出入站厅、站台候车、换乘等行为提供安全、舒适、便捷的空间体验。

2.3.2 过渡通道空间乘客行为习惯及公共艺术设置方式

在过渡通道空间中,选择步行上下楼梯的乘客行动速度相对较快;而乘坐自动扶梯的乘客行动速度则相对缓慢。

当地铁空间纵深度大时,大多数乘客会选择乘坐自动扶梯。在扶梯上,乘客的视觉焦点会在正上方、左右方视觉范围内移动[7]。除了有些乘客偶尔把视觉焦点放在广告上,许多乘客的视觉焦点都放在正前方,并快速移动离开此空间。由此可见,静态的影像比较被动,乘客的视觉焦点无法长期停留其上,故不太适合;而植入感应器的动态化互动作品较为合适。感应器可对温度、湿度、音量、人流量等信息进行采集、加工、转换,并以艺术形式输出或表达。自动扶梯的楣头墙处面积较大、视野开阔,适于植入传感器。通过传感器,互动作品能捕捉人的行走动作及数量等,从而在视觉上呈现动态变化,有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

挪威的奥斯陆地铁5号线尼达伦(Nydalen)地铁站,通过实际案例将这一创作思路体现得淋漓尽致。设计师利用自动扶梯纵深度较长的空间结构,借助传感器和影像输出功能,设计了1个新媒体灯光互动装置,给原本单调的自动扶梯空间营造出了梦幻般的视觉感受。当乘客经过自动扶梯空间时,红外感应装置感应空间中人流量、温度的变化灯光,呈现出绚丽的色彩,并伴随着相应的音乐变化。这一创新性创作实践让乘客在乘坐自动扶梯短暂的30 s时间内体验如同穿越时空隧道般的梦幻感受,也为国内地铁空间互动性公共艺术的创作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若楼梯台步不多,空间纵深度小,则大部分乘客会选择步行离开此空间。在上下楼梯时,因行动受限,出于安全考虑,乘客的视觉焦点一般平视或集中在楼梯台阶处,对周围较近空间如台阶、扶手等关注度较高。在上下楼的楼梯空间中,为满足通过性和安全性的要求,乘客不能长时间停留或聚集,故不宜设置需主动参与互动的艺术作品。但是,正因为路过空间有强制性通过要求,在其间置入感应式互动作品才恰如其分。这种作品的互动方式既让乘客广泛参与其中又不影响地铁的正常运营。

图3为瑞典斯德哥尔摩市著名的《音乐楼梯》,是典型的感应式互动艺术作品。这件作品借助地板式压力传感器装置,捕捉乘客上下楼梯的脚步,然后经实时交互进而转换成相应的音阶播放出来。乘客在楼梯上行走时,无意中好像触碰了一架钢琴在自动演奏。实时互动的体验让乘客感受到运动带来的快乐,从而增强了地铁空间的趣味性和艺术体验性。后来类似“音乐楼梯”的互动形式在我国南京地铁及智利地铁中也得到了应用。

图3 斯德哥尔摩地铁音乐楼梯

除了在过渡通道的自动扶梯和上下楼的楼梯空间中设置互动性公共艺术作品外,地铁步行换乘通道空间也是较适合设置互动性公共艺术作品的空间区域。但在我国,该空间的利用率不大,现大多放置广告灯箱和一些少量传统公共艺术作品(如雕塑、壁画等),乘客在移动中没有视觉美感的体验。许多乘客进入此空间后,往往以快速的步伐离开。考虑到乘客在步行通道空间中的行为习惯及心理需求,互动性公共艺术的介入应以乘客整体空间体验的系统性创作思路为主,强调关注公众体验,优化公众心理感受。

图4为由ToMASTER明日大师联袂总设计师王麒杰先生合作设计的灯光装置《地下蝴蝶魔法森林》。该艺术作品位于上海轨道交通汉中路站换乘通道内,是能满足乘客心理体验和空间艺术感受的优秀公共艺术作品。该作品借助灯光的艺术表现形式组成了2015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当行人在该空间中行走时,蝴蝶在旁侧翩翩起舞。这开创了地铁换乘通道空间新的诗意表达形式。

图4 上海轨道交通汉中路站的地下蝴蝶魔法森林

2.4 地铁站台空间

2.4.1 站台空间结构与功能

地铁站台一般位于站厅的下层,主要功能为乘客提供等候列车及上下车的基本服务,一般分为岛式站台、侧式站台和混合式站台3种形式[6]。

2.4.2 站台乘客行为习惯及公共艺术设置方式

在站台空间中的候车区域,乘客一直走动的情况较少。列车未到站时,乘客多排队等待在车门两侧或坐在休息座椅上等待列车;列车到站后,下车乘客多快速离开列车及站台,而在站台上侯车的乘客也多快速进入列车。互动性公共艺术作品表现形式具有很强的动态性,对人的生理和心理有较强的干扰性,较容易吸引乘客的注意力,因此,出于对空间流通性和乘客安全性的考虑,站台空间中不易设置大型互动参与性的公共艺术作品。

然而轨道区域内部的墙面往往是被忽略的空间。目前,在该空间中设置互动性公共艺术的实践在国内外尚无发现。经深入研究,该空间多会放置用于广告宣传的影像系统。这是设置互动性艺术作品较为理想的物质载体。可结合其空间快速移动的特点,设置动态式的变幻影像,并与乘客进行适当互动,必定会给乘客的行车过程留下美好的回忆。

3 结语

数字媒体技术和交互技术的发展与运用,使大众参与体验地铁公共艺术的形式发生了巨变。互动性公共艺术能通过识别语音、形象和行为,使大众、艺术家与作品之间发生互动,从而实现艺术创作与体验的双向互动交流。这一艺术形式打破传统艺术创作的单一行为,使地铁空间充满了活力与生机。但是,这种互动性地铁公共艺术也具有很强的干扰性和诱惑性,使其在空间应用及功能上存在局限性。所以,互动性公共艺术的设置必须与地铁空间结构相结合,利用地铁覆盖面广和受众面大的独特优势,最大化地发挥地铁公共艺术的艺术效用,使地铁空间与公共艺术完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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