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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长城上的畅想

2018-09-24孙延瑞

神州·上旬刊 2018年9期
关键词:互市李世民丝路

孙延瑞

“丝绸之路”承载着不同国家、多个民族、各色人种友好往来的历史,是历史和时代背景下多国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交流的产物。丝路与长城的交织,如何以舞蹈去表现,这是值得玩味的,毕竟是物质性的存在,同时又具备深刻的文化内涵,倘若直观再现恢弘图景也许会受到空间的制约,若仅展现内在精神又怕流于空洞……从改革开放至今,关于“丝路”题材的舞剧作品不胜枚举,是什么原因促使着编导持续关注于“丝路”题材呢?笔者试以《丝路长城》为契点,在丝路长城上畅想一番!

昨天的嗑 今天接着唠

“昨天的嗑”,在这里是强调“丝路”的历史性以及当代人对于历史中“丝路”的时代性解读。这或许是对现实生活的聚焦,是对国家方针政策的诠释,但是绝不可简单的视之为艺术对政治的臣服。“昨天的嗑 今天接着唠”到底是老生常谈,还是见解独到呢?舞剧《丝路长城》是以唐太宗李世民的治国方略与玉郎、柳娘的悲欢离合为主线构筑的壮丽史诗。宏观叙事的作品千千万,但是如何弱化宏观架构与个人之间的距离感,如何将个体的情感纠葛上升到国家以及民族发展的高度,这是需要深入思考的。第一幕“边关泪”中玉郎和柳娘受到北荒侵犯被迫分离后与李世民相遇并倾诉民生疾苦,该处设置好似一枚枢纽牵系着国家与个人的两条主线。于国家层面而言:这枚枢纽上承前序“西风烈”中李世民的忧国忧民,下接第三幕“勤政殿”中李世民体谅民生疾苦经过反复斟酌后颁布“胡汉互市”的战略举措,而“胡汉互市”直接影响到当时的每一个个体。此处编导突出呈现玉郎和柳娘由分离到复归,有情人终成眷属,以二人为典型喻指国家政策对每一位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直接关联,从而弱化了宏观政策与底层百姓生活的距离感。

于个体层面而言:该处设置上承二人永结百年之好,下接离别后的重逢,并通过二人的分离牵系出与周边民族的联系,一喜一悲的前后差异叩击人心同时又自然而然地交织着宏观国家线,从而将个体情感上升至国家层面。该剧正是国家民族发展线与个体情感生活线所架构,剧中的牧羊人夫妇以及北荒甚至每一个剧中人的命运都关联着国家线,即使他们的情感生活的展现是呈块状或者点状甚至一笔带过,但不可否认该剧仍是以某一典型人物、典型家族代表着在国家政策影响下的每一个个体。

巨大的单纯与凝聚的美好

所谓“巨大的单纯与凝聚的美好”特指剧中所运用的两个道具:金钲与红盖头。金钲原本是古代的乐器,并且象征着太阳。编导创造性的将其放大至直径达八米的造物,这并非物理层面简单的堆积,而是具有深刻的用意,是编导对于“巨大的单纯”的美学追求。剧中多处呈现李世民站于金钲上的画面,突出了李世民正义凌然、威严庄重的雄武英姿,同时金钲树立、倾斜也将李世民拉下“神坛”走向芸芸众生,前后空间维度的高低差异突出了李世民亲民爱民的形象,并符合李世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传世之言。此外,第三幕“勤政殿”中将金钲一分为二,既可凸显朱晗高超的表演技能,同时金钲的分裂也可呈现出北荒带兵入境,以此推进故事情节的发展。此处场景也可解读为李世民忧国忧民时对于外族入侵的假想或者是前瞻性的政治预判,以此突出李世民居安思危,虽衣食无忧但仍脱离不了生活中的各种挫折,从而拉近剧中人物与观众的距离,促使观众更好地洞悉剧中人物的内心。

万物汇集一处,情思汇聚一点却印记世间百态。第二个道具为红盖头。红色可以说是红红火火充满生机的,红盖头本身寓意着二人喜结良缘的新婚之喜,具有极强的符号色彩。第一幕“边关泪”中因受到北荒迫害,寓意二人圆满爱情的红盖头被一分为二,直接展现出二人被迫分离,天各一方。这一喜一悲的强烈对比形成巨大的情感落差,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缘分于此,缘起亦如此。残缺的红盖头最终成为二人久别重逢的媒介,残缺的载体却承载着圆满的结局,一张红盖头将二人的关系视觉化,见证了二人的离合悲欢。

“强大”的“弱女子”

剧中柳娘可谓是一位“强大的弱女子”!所谓“弱女子”可以说因性别差异导致的生理能力弱于男性,在面对北荒等人的侵犯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扭转局面,只能顺从命运安排,同时也是封建社会时期女性卑微的社会地位。关于“强大”,一方面是指柳娘面对北荒的侵犯,即使无法复仇,但是她仍以坚贞刚烈的品格及睿智对抗着强大的势力,从而获得人身的自由。并且她在寄居于牧羊人家中时,并非一昧抱怨命运的不公,而是以乐观的心态去开始新的生活。此处柳娘与牧羊人情感的交流可以呈现出不同于李世民对“胡汉互市”的理解与需求,如果说李世民是为了李氏江山的长久存在,那么在老百姓就是对于切身性命的关注,正是双方百姓对于和平宁静生活的共同追求进一步推动了“胡汉互市”的提出。两者所处位置的差异决定了视角的差异性,然而这种差异性却可以在“胡汉互市”这一语境中达成共识。

另一方面,柳娘被赋予“强大”的功能。笔者认为柳娘可作为剧中的“文化使者”。她本是域内寻常百姓家的少女,被迫流落域外,正是她柔弱的属性更好的融入到淳朴的牧民生活之中。她的强大之处是自身的文化属性使然,她的身体具备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属性,她与牧民的交流实质上是中外文化的交流,而这种文化的交互是同一阶级之间平等的互动交流,是自然的、真实的、随处可见的,并非强制的、具有强烈政治色彩的。她的强大还离不开与剧中人物之间紧密的关系。正是柳娘独特的人物性格、人物身份以及与其他人物难以割舍的联系才使得这个“弱女子”变得如此“强大”……

由此观之,“丝路”的悠久历史和强大的现实性所具备的独特魅力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人去关注“丝路”,创作有关“丝路”的作品。那么这种群体性的倾向会不会导致作品千人一面、千篇一律呢?会不会引起受眾群体的审美疲劳呢?如此之多的丝路作品难道要停留于有限风格的演绎吗?有没有必要突破传统戏剧式结构而采用后现代的方式进行解读呢?要不要突破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而上升到对人类历史的哲理性思考呢?关于丝路我们一般是以当代中国人的思维去解读,那么要不要尝试外国友人的视角或者历史的视野去关注“丝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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