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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精神维度的扩张和内敛

2018-09-17黄伯坚

科教导刊·电子版 2018年21期

黄伯坚

摘 要 戏剧是处理人类精神事务的重要文本,但作为艺术,是要求取妙谛的。世界是浑圆一体的,你可以认知,可以收获并且抒发作为个人的独特感受,却不能轻易解构。生命在现实世界里生存细节的前后勾连和精神投射,是戏剧整体中务必处理好的。

关键词 精神疆土 多维多极 求取妙谛

中图分类号:J802 文献标识码:A

戏剧是处理人类精神事务的重要文本,但作为艺术,是要求取妙谛的。

我们因为对生活的无知,在现实的驱动、诱使带领下,难免不盲从,容易对整个事件的细节无知,总在生活的一次元上做工,在二次元上深情,无法向更深的层次开掘。鉴于此,我们急切需要的不是坐下来不负责任的叙述和描写,我们迫切需要打开眼界,这种打开既有宏观上的精神向外扩张,也有微观上无限度的精神内敛。

世界上什么都是动态的变化的。科学从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角度,解释了宏观世界,同时也对微观世界进行了窥视。相对论使人类的智能走到了一个绝崖,往回穿越两千年,为了给运动提供最终的参照系,科学家制造了相对稳定的“以太”来参照这个世界的动以及动的规律。可是,以太这种东西它根本不是物质,人类什么都能虚构,但是物质是不能够虚构的。“以太”从一开始就是精神上的。

写作是孤独的,它是写作者一个人面对世界,理解世界,抒发对那个独特的世界的独特感受和见地。世界是浑圆一体的,你可以认知,可以收获并且抒发作为个人的独特感受,却不能轻易解构。许多剧作家注意力集中在曲解人性上,要么用人性抵触现实,要么就是现实逼反了人性,他们把注意力放在现实作用于人性之后的灾难上。其实,好的人生准确的人物命运把握,跟现实的关系是水乳交融的,是不能区别的。说到底,我们的创作观,需要一次真正的沉迷和悔改。

生活的本意总是要带人进入化境的。可惜的是,人们总跟现实对抗或者耍心眼,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并因此跟前途化境失之交臂甚至水火不容。

剧作家的思考和感悟要甩现实几条街。然后才有解构、结构、叙述的资格。不然,糊涂庙糊涂食,大体上是说不清楚什么的,除了僵硬的激愤,暧昧不明的态度,一团意识不清醒的情绪,无厘头的调侃凑趣之外,真不知道我们还能贡献点儿什么。

首先在大的格局上醒过来,能把握一个时代一个既定时间和空间里的人类精神和他们的生存现实,看得出灾难和光明,然后在细节上巧妙起来、机警起来、美丽起来,一切都才妙不可言,也才能在浑圆不可分割的现实里找到理性和情感。生命在现实世界里生存细节的前后勾连和精神投射,是务必要处理好的。

灾难现实里从不缺乏人性的高张,普通日常里就缺么?当然不。人们向往光明和美的天然品格从来没被湮灭。唯其如此,人类才生生不息。人类文明的气数才浩荡奔流。

中庸文明比照西方的理性,它容得下你超凡的想象力,而西方人追求的理性显得单薄无助。从这个角度来看,西方写作者的文化挣扎要强大得多。

简单看来,人的生命有二维空间,理智和情感,那么,这个二维的空间里有来自历史的人文教化,有既定风俗的濡染,有童年的记忆,有对现实世界的无奈以及对苦难的奋力。可是,现实世界里诸如政治经济军事文化风俗伦理道德这些看得见摸不着的戒律的作用之下,这个人还是简单的人么,指定是简单不了的呀。他是复杂的,他投射了太多的东西,这需要认真梳理。写作之所以神圣,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种梳理过程的艰难和梳理中间获得的畅快,这种畅快是对一个世界的认知,是对已知世界里未知人生的揣度和期盼。主人公命运的函数在起点和落点之间被求证,他所经验的所有事态时态,都是质感的。

我们习惯寻找民族精神的骨头,可是,有时却忘记了一个事实,忘记了筋肉,筋肉和血脉经络鲜活了,骨头才有了骨头的质地,否则,哪有骨头。

多年以来,我们总是在现实和情感中间寻找写作的真知,文学的真知,可是,生活真的就只有这样的二维空间么,戏剧创作的主要任务真就是求真理、放纵情感这么简单吗?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宗教幻想补充了西方人理性世界的先天不足,这是西方文明的幸运。虽然宗教从诞生那一刻起就血污遍地,可这种血的耻辱和荣光成就了西方文明的丰赡富饶,也打开了西方戏剧创作的维度,但是,说到底,他们仍然是二维的。殊途同归,全世界的人类,都在理性和情感的二维空间里安营扎寨,并开始了信马由缰的人生放逐。而剧作家不行,剧作家的头脑务必突破这种二维的尺度向多維多极进步,发现或者创造更大的精神疆土,这么说吧,戏剧创作者急于要干的首先不是写,而是动笔写作之前先一步确定他作为生命个体作为一个剧作家的疆土和帝国,然后才是从既有维度里寻找人生的妙谛。毋庸置疑,诗性是上天对人类情感和理性的全面启迪,但诗性不常有。这种诗性的阶段性勃发可遇而不可求,是灵光一闪,是干旱年月里偶然的雨中闪电。诗性的生发,多数时候并不能从逻辑上获得一个连贯的痕迹、线索。现实是人生务必要经验的,它只能是践行人生的道路,是跳板,同时和是横在理智与情感之间的一根刺。

戏剧创作者要调动自己的情志来完成塑造人物的情志。他们最大的忌讳是想当然,杜绝了想当然,也就踏上了精神写作的美丽之途。当然,这种美丽,有无处不在的艰难,同时,也有无与伦比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