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的旅行

应酬结束，莫峻言从包厢出来，意外见到初阳坐在大堂靠窗的位置，原来她也在这里吃饭，不是一个人，对面是个年轻男子，离得远，莫峻言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只见初阳不时掩嘴低笑。

故作矜持！莫峻言眉头微蹙，走过去拍了拍初阳的肩膀。

初阳见到他，叹一声：“这么巧？”她恍然大悟，“哦，对了，你说过在这里订了位置。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老乡向远，我妈给的联系方式，说是她老同学的儿子，让我认识一下……”

听这意思，难不成是相亲？莫峻言发现初阳今日化了妆，手链，项链……一件不少，她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再看那男人，个子挺高，体型适中，五官长得也不差，莫峻言心头不悦。

向远已经站起身，微笑着和莫峻言打招呼。桌上饭菜吃得七七八八，向远喊服务生结账，转头对初阳道：“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初阳：“那谢谢了。”

“初阳，你坐我的车。”莫峻言插话，他加上理由，“我喝了酒，正缺个人代驾。”

回去的路上，莫峻言坐在副驾驶，问出心头疑惑：“你今晚是不是在相亲？”

“也不算呐。”初阳扶着方向盘道，“我妈和向远的母亲有这个意思，家长交换了联系方式，我俩拗不过，但今晚只是吃个便饭，身在异乡，多个朋友多点照应。至于相亲什么的，我俩都没那意思。”

虽是这么说，但翌日下班时，莫峻言出了写字楼就看到那个叫向远的男人等在楼外，他朝初阳招手，笑得很灿烂。

初阳朝他走过去，向远热情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车：“走，一起去吃饭。”

莫峻言跟过来：“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向远不乐意：“今天准备带初阳去吃家乡菜，口味重，怕你吃不惯，改天再请你。”

“行，改天你请我，今天我先请你。”莫峻言说，“我什么都能吃，你们挑地方。”

话都说到这份上，初阳打圆场道：“莫总请客，当然要挑贵的。”

“好，那谢谢莫总了。”向远笑容疏朗，又热情地招呼初阳：“走吧，你坐的车。”

莫峻言横初阳一眼，口气不善：“我没车吗？”

向远：“不，不，初阳得感受一下我的车子的舒适性……”

不就几十万的越野车吗？莫峻言不屑，他的车可是几百万呐。去吧，有对比才能较出高下。

三个人抵达饭店，在位置上坐下，等菜的功夫，向远得意洋洋地问初阳：“我的车不错吧？”

莫峻言暗暗好笑。

向远兴致勃勃：“要是自驾游，肯定得选越野车。车载冰箱，行李架……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而且我旅行经验丰富，你要是去旅行，有我做向导，事半功倍。”

莫峻言觉得不大对劲：“什么旅行？”

初阳解释：“向远去过很多地方，他最近想去西藏，自驾游的攻略都做好了，好羡慕。”

“羡慕什么？俗话说得好，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向远打断初阳，“你是自由职业，随时可以给自己放假。你有没有兴趣一道？”

初阳有兴趣，但是：“我又没车！”

向远：“我有啊！多个人，省得路上打瞌睡，有事也能互相照应。”

莫峻言在旁磨牙：“初阳，我也可以带你一起。”

“你那辆宾利吗？哈哈哈哈……”向远肆无忌惮地嘲笑莫峻言，“你确定那辆车能开川藏线？能涉水？能爬坡？别开到一半，车子报废在路上，到时候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莫峻言暗暗握拳，好想揍他！

一顿饭都在聊与旅行有关的事情，向远滔滔不悦，初阳兴致勃勃。临别时莫峻言把初阳拉上车，向远还在邀请她：“初阳，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明天，后天，下个月……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莫峻言没好气回道：“她没空。”

向远：“她一个狗仔，拍多少照片拿多少钱，怎么会没空？”

莫峻言：“她是我的助理。”

向远：“据我所知，初阳并没有与贵公司签订劳动合同。她不拿工资，为你做助理，你在方便的时候带她混入某些场合，方便她拍几张明星照……”

莫峻言不满地瞪初阳一眼，你怎么什么都告诉他？

向远又道：“而且，莫总这么大度，肯定愿意給她放假。”

他才不大度！可莫峻言怎么好说出口，只能说：“你俩一起走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向远反问，“她是我的老乡，我们来自同一片土地。”

莫峻言不懂：“那又怎样？”

“我们有同样的梦想，同样的职业。”

莫峻言：“你俩职业不一样，她是摄影师，狗仔；而你是个作家。”

“都是自由职业，不是吗？我俩随时都能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向远得意洋洋，哼着曲子走开：“我去准备旅行的东西了……”

说走就走的旅行是吧？莫峻言也可以。

翌日天刚蒙蒙亮，初阳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莫峻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下来。”

“干什么？”

莫峻言语气严肃：“快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初阳赶紧下楼。

楼下停着一辆车，底盘很高，车身威猛雄壮，莫峻言兴致勃勃地介绍：“底盘高，动力足，跋山涉水毫无压力。”他打开后备箱，“七座SUV，基于皮卡同平台生产，决定了它的超强载物能力，你看看后备箱多大，把座椅放下来，你在里面躺着都没问题！”

初阳睡眼惺忪地看他：“所以，这天都没亮，你叫我下来就是为了看你的新车？”

莫峻言兴致盎然：“我们去旅游吧。”

初阳一愣。

莫峻言：“我们去西藏。”

“什么时候去？”

“现在，你上楼收拾好你的东西，带上电脑手机银行卡，我们就可以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初阳惊讶：“莫峻言，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莫峻言指着车上的行李包，“你看，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是老板，没人管我，也算是自由职业，公司事务已经安排好，如有突发情况可以远程指导；而你，是摄影师，不用对任何人交待什么。我们随时都能出发。等到了四川，我们游山玩水之后，再买进藏的装备。”

……

坐在车上，初阳仍有一丝恍惚，绿色的田野如画卷似的在窗外快速闪过，偶尔也能看到村庄的影子。初阳把手伸出车窗，初夏的风从指间穿过，恣意欢畅。

“你的手机响了。”扶着方向盘的莫峻言提醒她。

初阳找出手机，看了眼号码，接起：“喂，胡主编啊……最近不接活，我出去旅游了，过段时间再开工……好的，再见……”

她快速挂了电话，用余光瞄莫峻言，生怕他看出端倪。

电话其实是向远打来的。

因为电话被挂断，向远只好给她发信息：“你去旅游了？”

初阳：“对。”

向远：“恭喜你终于得逞了，看我尽心尽力配合你的份上，记得回来给我和未婚妻免费拍婚纱照……”

初阳：“好的。”

把信息删除，初阳转头看窗外，天空一碧万顷，山峦连绵起伏，更多的风光在远方……

太棒了！她要去旅行，和莫峻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