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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属东印度华人的印刷活动、儒家文化及华人社会

2018-09-13丽莎·考特寒星子

出版科学 2018年4期
关键词:儒家

丽莎·考特 寒星子

[摘 要] 中国具有历史悠久且禀赋良好的印刷传统。殖民时期印度尼西亚活跃着规模可观的华商、华工,其中不少亦从事印刷出版活动。文章从荷兰学者的视角考察殖民地华人的印刷史,并检视其如何促进儒家文化传播、凝聚华人社会。

[关键词] 荷属东印度华人 书史 印刷史 儒家

[中图分类号] G23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18) 04-0116-05

[Abstract] China is one of the greatest civilizations which possesses a superior printing tradition. There existed large quantity of Chinese businessmen and labourers in the colonial Indonesia, many of them were involved in the printing industry. This paper reviews the printing history of paranakan Chinese from a Dutch historians perspective, to investigate how it promoted Confucianism and shaped the Chinese society.

[Key words] Paranakan Chinese History of book History of printing Confucianism

1 引 言

荷蘭曾在印度尼西亚殖民长达数个世纪。自160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至1799年公司倒闭为止,印尼作为欧洲重要的香料、大米、丝绸、黄金等原材料输出地,被视为荷兰政府的“私有财产”;1824年改设殖民政府,直至“二战”后垮台,史称“荷属东印度”时期。殖民地人民与殖民政府之间关系势如寒霜,荷兰人以区区十七万之数统治多达七千万土著人口(1920年数据),尽管于19世纪末颁布了旨在改善殖民地人民生活的“伦理政策”(Ethical Policy),但荷兰殖民政府对当地人民的盘剥压榨是昭然若揭的[1]。

众所周知,思想观念和意识形态往往借助印刷媒介广泛散播,印刷媒介之于19世纪的荷印居民,犹如互联网之于当今民众,是“睁眼看世界”的视窗和信源。因此,印刷出版成为许多历史学者关注的热点。几年来,我围绕这一主题开展了系列研究,其中“荷属东印度时期图书贸易研究”聚焦19世纪至20世纪30年代,其核心议题即是揭橥印刷出版业是如何形塑殖民地社会、并推动印尼独立运动的[2]。本文紧承该课题,重点探讨中国人在荷属东印度的印刷出版活动,辨明几个基本问题:中国人在该地区的印刷出版活动是否活跃?如果是,规模几何?作为少数族裔,华人印刷(出版)者地位如何?其特殊的社会和宗教背景又是如何影响出版活动的呢?

2 华人教育及儒家文化传播

阐述殖民地华人印刷活动之前,有必要先概览荷印地区华人群体之全貌,并探查其所处社会阶层之状况。荷属东印度中国移民的数量远多于欧洲移民(大部分是荷兰人),这些中国移民历经数代繁衍,其后代被冠以“土生华人”(paranakan Chinese)的特定称谓,以示与其客居异邦的先辈相区分,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荷印土生居民。土生华人的数量在19世纪末期呈井喷式增长(见表1)。

尽管荷印地区华人数量众多,但其受教育机会却十分稀缺。在19世纪的荷属东印度群岛,由荷兰人创办的欧洲小学中,华人子女的数量屈指可数。这与殖民者普遍存在的“恐华”情绪关联甚大:这些官方学校采取荷语或马来语教学,而欧洲人普遍认为假如华人掌握了荷语(马来语)读写能力,很可能会取代欧洲人和荷印土著的工作机会[4]。因此,遑论作为殖民者的欧洲人,便是同样身为被殖民者的荷印土著,也享有比华人优越的教育条件。直到后来一些教会学校允许华人弟子入学,情况有所改善,但仍须以华人子弟改信基督教为前提。

由此,官方学校和教会学校入学无门,对华人子弟而言最佳选择恐怕是“私塾”。据立·威廉(Lea Williams)统计,1900年荷印地区共有439所中国私塾,学生总数仅为7835人——这一数量相对庞大的华人人口显然占比甚低。而这些私塾通常不招收女学生,数量有限的男学生也只能学到最基本的若干汉字,至于荷语读写则根本不在教学范围之内,荷兰殖民政府也不会提供任何资助。塾师们自幼口授心传,恪守礼教,所教授内容无非儒家经典,难以与欧洲学校精心构撰的完备课程体系相匹敌[5]。

儒家学说塑造中国人“国民性”(Chinese-ness)之伟绩早已为学者共知[6]。孔夫子的教学理念高度强调勤勉、美德及教育的重要性,此与所谓“六德”——智、信、圣、仁、义、忠——相一致。因此毫不讶异,儒家学说成为荷印殖民地华人私塾教育的核心[7]。1910年前后,一位华人长者描述他童年求学场景时说道:

“我那时师从一位‘新客[8](totok)塾师,跟随他走村串户。班上有二三十名学生,主要学习‘四书,但由于书本不够,我们不得不手抄课本并时时诵记于心。”[9]

在这些私塾中,所使用的课本显然从中国舶来,且版本繁多。据我估计,至迟在1900年前后,中文版的儒家著作才见于荷属东印度地区[10]。

在殖民时期的荷印群岛,据称在许多华人家中都能找到私人的小型印刷机器,华人可以在家中使用木版或平版方便快捷地印制小规模读物[11]。除读物之外,他们还自行印刷一些用于寺庙祭拜仪式的“香火纸”。纸张在中国人心中向来具有崇高地位,“它(纸张)赋予其上所书写的文字一种精粹力量”[12]。那么,这种私人的印刷活动之外,是否还存在专业化的中文印刷活动呢?

对印刷出版儒家著作来说,事实上对任何出版物都是如此,语言是一大障碍。用何种语言出版为宜呢?中文?可是荷属东印度的土生华人基本不具备中文读写能力,他们使用的是一种汉语和马来语的混合语。在整个荷印地区,流行着超过一百种不同语言,但只有少数一些发展成了书面文字体系。坊间的通用语是马来语,而绝大多数印刷商、出版商是荷兰血统,其出版物自然使用荷兰语,但大多数华人又并不通晓荷兰语。

尽管如此,荷印地区的中文印刷确实由来已久,其中最早尝试中文印刷的当属英国传教士威廉·麦都思(William Medhurst,1796—1857)。1817年麦都思受伦敦宣道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委派前往中国传教,然而由于清廷严禁,不得不辗转至马来西亚,并于1822年前往爪哇(印尼第一大岛)。为了发展当地华人信徒,麦都思开始印刷中文传单、小册子,后来在一些中国刻字工人的帮助下还专门设立了印刷所,并逐渐采用平版印刷技术,1829年印制的《荷汉词典》就是其平版印刷的代表作之一。

此外,1857年发行的一份三宝垄(爪哇岛中北部城市)报纸的中文副刊亦采用平版印刷,可惜并无实物传世,因此其内容无法详知。但我们从一些书目类史料中可以确定,该中文副刊包含大量广告[13]。另外尚有一些公文、规章等系中文印刷,由荷印政府印刷所(Landsdrukkerij)印制[14]。一个名为H.L.E. Chun的荷兰人于1842年任该所负责人,据其姓名推断,也可能具有中国血统。

卓有影响的学者祖柏达·伊莎(Zubaidah Isa)在其著作中提到“(直到)20世纪初大量印尼华人涉足新闻出版业”[15],凯门(Kimman)在其《印度尼西亚出版》一书中也持同样观点,认为“19世纪的荷属东印度尚未见华人印刷活动”[16]。其他学者,诸如亚当(Adam)则有不同意见,他指出:早在1885年至1886年间,在荷印地区就出现了华人李金福(Lie Kim Hok)创办的“茂物印务公司”(Boekdrukker te Buitenzorg),和华人蔡全禄(Tjoa Tjoan Lok)收购的吉姆伯格兄弟(Gimberg Brothers)印刷公司[17]。同时可以确知,早在1880年华人叶源和(Yap Goan Ho)也在巴达维亚(印尼首府雅加达的旧称)创办了印刷所[18]。然而这些华人印刷者都并非使用中文印刷而是马来语印刷,如前所述,马来语是整个荷印群岛使用最广泛的通用语言——但又并非纯粹的马来语,而是混杂着汉字的“市场马来语”(Chinese-Malay dialect)。事实上,在数个世纪的繁衍过程中,土生华人已经逐渐失去了中文读写能力。因此在19世纪末荷印出现的华人报刊都采用这种混合马来语出版。

尽管早期中文印刷并不通行,但并不妨碍儒家著作在群岛的传播。早在17世纪一些荷兰政府官员就对孔夫子及其作品抱有浓厚兴趣。1675年巴达维亚出现了一份研究儒家哲学的著作,其作者是时任荷兰东印度公司负责人的彼得·范·洪(Pieter van Hoorn,1619—1682),兹引其对孔夫子的颂词如下:“夫子德性,至淳至真,睿明审慎,洵然善矣”[19]。该书由一位荷兰印刷商乔安尼·范·登·艾德(Joannes van den Eede)出版。在书中,范·洪将孔子哲学与当时的荷印时局相桥接,阐述了其自由主义的审美倾向,认为孔子强调的智识、美德、教育是远比金钱和财富高贵的存在(greatest good)[20]。惜乎范·洪的这种价值判断与其他权贵同侪水火不容,最终致使其挂印还乡。荷兰人对孔夫子的兴趣还体现在一件以孔子墓为原型的钻石饰品上,1763年该饰品以高价被拍卖[21]。

至于同时期孔夫子和儒家文化在荷印华人群体中是否流行,由于史料阙如,则不得而知。但从一份1783年巴达维亚的档案中推断,或恐不甚流行:

“尽管并非所有的中国人都是某种‘无稽之神(deity)的野蛮信徒,且他们中许多信奉孔夫子的也远比一些异教徒开化,但是有理由认为大多数巴达维亚的中国人尚处在蒙昧状态。他们中的一些人自称是所谓‘世尊(great God of the World)的佛的追随者,但实际上他们又同时信奉各路神明”。

我们在稍晚一些的档案中才发现孔子的道德哲学逐渐得到殖民地华人的认可。孔子诞辰和祭日出现在年历中并成为一些华人的节日[22],1887年其名讳出现在一位荷印华人编译的介绍中国传统习俗的摘要中[23]。然而在同时期的殖民政府公文中,并未发现有关孔子的公开记录——而穆斯林、天主教、新教都见载于政府报告,或许是由于儒家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宗教而更倾向于是一种学说[24]。但另一方面,在1850年前后,巴达维亚地区又修建有大量孔庙,且每个华人家中都供奉有孔子神坛[25]。

3 华人社会及印刷活动

荷印殖民政府实行种族等级制度,不同族群配置有不同司法体系。华人处在等级制度的最底层,备受歧视:被视为“异族东方人”[26]。尽管如此,总体而言,华人既不贫困潦倒,也并非目不识丁。正好相反,在1861年一份军事报告中记载:“十分奇怪的是,他们初来爪哇岛时往往生计堪忧,极度贫困,旋即日渐富庶,绰有余裕,其中一些甚至跻身巨商大贾之列……(这一切)建立在渔利当地居民的基础之上……(尽管)他们表现得人畜无伤”[27]。

正因此故,荷印土著憎恨之,行商走贩恐慌之,殖民政府亦担心华人势大而颇为忌惮[28]。其结果往往是经济打压甚至暴力镇压,荷印地区的华人被强加以“通行证”制度和“隔离区”制度。华人被勒令居住在特定区域,且必须持有通行证才允许前往其他区域。

自然而然地,荷印华人对种种不公平待遇极为愤懑。由此引发一些小型的起義和暴乱,尽皆记录于殖民政府年度报告中。暴力冲突之外,华人精英群体更倾向于其他形式的抗议,也就是利用印刷媒介的舆论力量。土生华人从事荷印新闻业可以1869年罗敦泰(Lo Tun Tay)任马来文杂志《玛塔哈里》(Mataharie)编辑为肇始。据统计,1900年至1912年之间,共有约30份由华人主导的报纸或杂志创刊[29]。

李金福(1853—1912),这位前述提及的华人印刷业先驱,则以报刊之外的方式推动了殖民地华人“中国性”的塑造。1897年他与荷兰出版商科尔夫(G. Kolff)合作出版了一本马来语版《孔子传记》,并引发了荷印群岛的儒学复兴[30]。学者艾薇·苏特里斯诺(Evi Sutrisno)最近发表了一篇文章,分析李金福如何利用该书的出版帮助当地华人同胞摆脱贫困,应对殖民政府的歧视和打压。李金福深谙“重言十七”的道理,在书中特意引用荷兰汉学者的著作,以树立某种权威性[31]。该书前言部分几乎逐字逐句“借用”荷兰汉学家萨洛蒙·凯撒(Salomo Keyzer)于1862年撰写的孔子作品评论。凯撒在其评论中表达了对孔夫子哲学的由衷钦佩,并体现出相当程度的“自我批判”意识:

在欧洲人的思维模式中,我们对一切不同于欧洲人惯常观念的存在持鄙视态度,然而我们却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欧罗巴大陆只是广袤星球上的弹丸之地,整个欧洲文明莫不是从先哲智慧和其他地区文明中发展演化而来的。(所以以下论断)尽管闻者讶异,单从欧洲人的视角而言,恐怕罕有著作可与孔夫子的哲思相颉颃——而这或许要归功于印刷技术之发明,使得其作品入我彀中。

若干年后,荷兰作家亨利·波莱尔(Henri Borel)在《中国哲学:非汉学者读本》一书中表达了对孔子同样的高山仰止之情。显然,孔子哲学与荷兰人的思想观念、宗教信仰高度协调。凯撒和波莱尔的著作都由荷兰出版商出版,并在荷兰高知群体中引起了强烈反响。

早期,殖民地内的印刷商几乎都是荷兰人,但是在荷属东印度也活跃着诸多华人印刷商或印刷工人。据1884年的政府档案统计,在整个印刷业近1000人的从业群体中,华人有247人,占比高达四分之一[32]。1888年一家巴达维亚本地报纸刊发长篇文章,讲述华人印刷商凭借低廉的价格挤占荷兰印刷商生存空间[33]。至1895年,华人在整个印刷业的比重已达到三分之一。

此外荷印政府印刷局的年度报告也显示,华人占到该局员工总数的三分之一,且这80多名华人员工往往身居要职,在制版、切版以及操作旋转式印刷机等关键职位中,华人占有垄断地位[34]。

通过上述数据可以看到,荷属东印度土生华人的印刷出版活动不仅十分活跃,而且从规模上看在整个印刷部门中占相对多数。那么是什么因素推动他们从事印刷出版活动的呢?这和孔夫子的道德哲学有关吗?或者是出于中国人的某种家庭传统(如前述荷印地区许多华人家庭都拥有小型印刷机)以及对纸张的特殊情愫?抑或是为了反抗殖民者的歧视和打压?从目前的研究来看,尚不甚明确,有待学者进一步探索。

总之,从如此频繁和普遍的印刷出版活动来看,荷属东印度华人对知识、教育相当重视,这完全合乎孔子的哲学理念。然而由于荷印政府并未给当地华人提供必要的受教育条件,一些有志之士,包括李金福,为此专门成立了社团组织。这其中最重要的当属1900年在巴达维亚成立的“中华会馆”(Tiong Hoa Hwee Koan)[35],其成立初衷之一即是“弘扬中华文化,昌明夫子教诲”。在其倡导下,一批专门招收华人子弟的学堂纷纷开办,但与私塾不同,中华学堂不仅教授“子曰诗云”的中华传统知识,还将现代西方课程甚至英语教学一并纳入课程体系。第一家中华学堂开办于1901年,为了满足教学需求,置办教材是当务之急,其中一些引进自新加坡和日本[36]。荷印本土的教材印刷也同步进行,1908年新版的儒学书籍在巴达维亚相继问世。殖民政府“后知后觉”,也在1908年设立了所谓“荷汉学校”(Hollandsch Chineesche School),但由于教学条件不佳形同虚设。

中华学堂使用闽南语教授汉语,很快在以闽、广两省为主体的华人群体中受到热烈欢迎[37]。同时也意味着汉语、中华文化及儒学在荷属东印度群岛的复兴。1901年在苏加武眉还创办了专门阐释儒家思想的华人报纸《理报》(Li Po)[38]。截至1915年,各地中华学堂学员总数已达20000余人。1923年在万隆,孔教协会成立。至此,经过几个世纪的传播,根植于华人内心深处的儒家文化终于大放光华,逐渐融入荷印华人的日常生活中。

与此同时,华人社会的外部环境也在改善,尽管殖民政府仍然监控华人活动,但台面上的司法不公相继废除[39]。通行证制度和隔离区制度分别在1914年、1916年废止,先是在爪哇和马都拉地区,后来在1918年扩展至全荷印;官方教育也缓慢起步,从前述荷汉学校开始,政府逐渐加大对各级学校的资助力度;华人报业进一步发达,20世纪二三十年代,由华人创办或主导的报刊渐成产业,甚至成为政治运动的有力工具[40]。

毋庸讳言,荷印群岛的华人自强之路漫长且阻——直至今天回顾1998年雅加达的排华运动仍骇人听闻,但正如孔夫子所言,“教育培养信任,信任滋生希望,希望孕育和平”[41](Education breeds trust. Trust breeds hope. Hope breeds peace),秉承良好教育传统的华人将继续在群岛彰显他们“以和为贵”的精神。

注 释

[1] M.C. Rickleffs, A History of Modern Indonesia C. 1300 to the Present, London 1981

[2]参见我的文章:《荷属东印度书史研究》‘Le livre dans les Indes Néerlandaises : un marché nouveau pour les Pays-Bas in : Histoire et Civilisation du Livre. Revue internationaleVIII, (2012), pp.119-131

[3]數据引自荷印殖民政府年度报告:Koloniaal Verslag

[4] Onze tijd: merkwaardige gebeurtenissen onzer dagen op het gebied van [...], Volume 13, Amsterdam1854 , p. 48

[5][36] Lea Williams, Overseas Chinese nationalism: the genesis of the Pan-Chinese movement in Indonesia. 1900-1916. Massachusetts 1960, p. 66-67

[6] Dwi Susanto, Chinese society as depicted in early twentieth century Chinese-Malay literature. Wacana, Vol 18, No 1 (2017) p. 256-265

[7] Stuart Pearson, Bittersweet: The Memoir of a Chinese-Indonesian Family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 Ohio 2008, p. 23

[8]译者注:与前述土生华人相对应,指在中国本土出生,后迁入荷印地区的新移民。

[9] Charles A. Coppel.The Origins of Confucianism as an Organized Religion in Java, 1900-1923, 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Vol. 12, (1981), p. 181

[10]麦都思在其1839年出版的China. Toestand en Vooruitzigten van dat rijk; inzonderheid ten aanzien der Evangelie-Verspreiding一书中统计有当时在巴达维亚出版的所有中文著作,其中并未见儒家著作;此外在其他书目里,如范·德·奇(Van der Chijs)的Proeve eener Ned. Indische bibliographie中也未见。

[11] J.J.A. Schill, Over de drukpers in Nederlandsch-Indi?, Leiden 1863, p. 102

[12]G. Jansen, Vreemde Oosterlingen. Deventer z.j. [1941], p. 24

[13] J.A. van der Chijs, Proeve eener Ned. Indische bibliographie 1659-1870

[14]见荷印殖民政府年度报告:Koloniaal Verslag

[15] Z. Isa, Printing and publishing in Indonesia, 1602-1970. Indiana 1972

[16] E. Kimman,Indonesian Publishing. Economic Organizations in a Langganan Society. Baarn 1981

[17] Ahmat B. Adam, The Vernacular Press and the Emergence of Modern Indonesian Consciousness (1855-1913), Ithaca 1995, p. 64

[18]Indische Gids 1880- 2-1- p. 947

[19]译者注:原文为荷兰语韵文,故译作文言。

[20]Adrienne Zuiderweg, Batavia berijmd. Amsterdam 2017 p. 313

[21]见报纸《Amsterdamse courant》1763年11月22日刊登之广告。

[22]Chen Menghong,De Chinese gemeenschap van Batavia,1843-1865. een onderzoek naar het Kong Koan archief. Leiden 2009, p. 67-68

[23]Tjoa Tjoe Koan, Hari Raja orang Tjina. Bataviasch Genootschap van Kunsten en Wetenschappen, 1887

[24]然而十分奇怪的是,在荷兰其他殖民地,如南美洲苏里南地区的政府报告中,却可以找到有关孔子及其信徒的记录。

[25] Charles A. Coppel,The Origins of Confucianism as an Organized Religion in Java, 1900-1923, 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Vol. 12, No. 1

[26][35]Giok Kiauw Nio Liem, De rechtspositie der Chinezen in Nederlands-Indi? 1848-1942. Wetgevingsbeleid tussen beginsel en belang. Leiden 2009

[27]J.J. de Hollander, Handleiding bij de beoefening der land- en volkenkunde van Nederlandsch Oost-Indi?, voor de kadetten van alle wapenen bestemd voor de dienst in die gewesten, dl I (Breda 1861)p. 388

[28] W.J. Cator ,The economic position of the Chinese in the Netherlands Indies Oxford, 1936

[29][38][40] Ahmat Adam, The Vernacular Press and the Emergence of Modern Indonesian Consciousness 1855-1913 Cornell 1995

[30][37] K. De Ridder, Authentic Chinese Christianity: Preludes to Its Development , p. 179

[31] E. Sutrisno, Moral is political. Notions of ideal citizenship in Lie Kim Hoks Hikajat Khonghoetjoe. Wacana, Vol 18, No 1 (2017) p. 138-215

[32]见1884年殖民政府报告,其中提及“来自远东的陌生人”一般就是指的中国人。

[33]见1888年11月29日、1888月12月6日《巴达维亚商报》(Bataviaasch Handelsblad)。

[34]Departement van Gouvernementsbedrijven in Nederlandsch Indie. Landsdrukkerij - Verslag over 1911 . Batavia 1912

[39] S.J. van der Wal (red.), De opkomst van de Nationalistische Beweging in Nederlands-Indi?: Een bronnenpublikatie. 1967, p. 313

[41]譯者注:此言在西方社会广为流传,但译者并未找到中文原典,或恐西人改编,存之备查。

(收稿日期: 2018-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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