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市工业行业产能过剩测度与影响因素分析

高聪聪

（重庆工商大学 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67）

目前，随着经济增长速度显著下滑，新一轮产能过剩问题凸显，各种产品需求增长速度明显放缓，行业涉及广泛，时间周期较长，此轮产能过剩已经成为影响我国经济健康发展的“痼疾”。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我国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举措来化解产能过剩矛盾，比如2009年国务院发布了关于抑制行业重复建设和产能过剩的通知，2013年发布了解决产能过剩的若干指导意见。2016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扩大有效供给，适度扩大需求，去产能、去库存，使供给体系更好地适应需求结构变化。

重庆是我国6大老工业基地之一，具有调整产业结构的先天优势，工业增加值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全市经济增长和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撑点。重庆工业在国际宏观经济环境发生重大变化之际，部分行业产能过剩问题充分暴露，且工业内部不同行业的产能过剩程度存在较大的差异，如果不及时加以引导和抑制，会导致现有产能不断过剩。新增产能不断形成，不仅造成资源极大的浪费，企业投资效率也会大幅下降，给宏观经济带来持久损害。重庆市政府对重庆市行业产能过剩问题越来越重视，2014年2月发布了关于解决产能问题的实施意见；2016年7月发布《关于印发重庆市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产能专项方案的通知》，指出重点处置“僵尸企业”和空壳公司，加强供给效率与质量的提升。可见国家相关政策为化解重庆市工业产能过剩问题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本文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通过测度重庆市工业的产能利用率，研判工业内部不同行业的产能过剩程度，进而研究产能利用率的影响因素，找出产能过剩的成因。

一、文献综述

关于测算产能过剩的方法研究主要以测算产能利用率作为企业或行业产能过剩的监测方法，实际产出与生产能力之比便构成产能利用率。有的学者利用峰值法测度产能利用率，Phillips对这种方法提出了质疑，他指出当经济处于复苏期时，此时的测算结果将会高估产能利用率[1]。函数法和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EA）应用也较为普遍，韩国高等人在微观经济学成本理论基础之上，借鉴成本函数法，利用我国1999—2008年的面板数据测度了我国28个行业的产能利用率[2]。董敏杰等人从前沿面角度考虑，基于数据包络分析法，假定企业的最大生产能力等同于一定时期内企业的前沿生产面，用每个决策单元的实际产出与前沿产出的相对效率来衡量产能利用率[3]。除以上三种方法外，还有随机前沿分析（SFA）、DSBM模型等方法，两种方法对比研究的文献也比较常见，杨振兵等人通过总结成本法和生产法的优缺点，采用超越对数生产函数的随机前沿分析模型测度产能利用率和产能过剩指数[4]。

针对产能过剩的原因，学术界存在各种不同的观点。一种是以“市场失灵”来解释产能过剩的形成机理。林毅夫认为在国民经济兴旺发展的前景中，社会投资对某行业的集中投入会引发“潮涌现象”，产能过剩很可能是由不完全信息下的投资决策引发[5]。另一种观点认为由于体制缺陷引起经济行为扭曲导致产能过剩问题产生。耿强等人通过引入产能利用率的RBC模型进行数值模拟，发现地方保护主义扭曲了要素市场价格，使地方企业投资成本降低，过度投资造成产能过剩[6]。除此之外，技术、环境等也是导致产能过剩的重要原因。徐朝阳认为任何一个新型企业在发展初期都会经历一个企业大量涌入、投资过于集中、产能利用率低的阶段，市场优胜劣汰机制会引导资源向优势企业集中，淘汰落后企业，出现设备闲置、产能过剩现象[7]。

在工业产能过剩的研究领域内，对重庆市工业产能过剩的测度与调节进行研究的文献较少，部分学者在进行全国行业产能利用率测度的同时对重庆产能情况进行了说明。如程俊杰从地区制造业产能利用率的测算结果中发现重庆市制造业存在潜藏产能过剩风险[8]。张栋等人运用CHK修正模型对中国17家钢铁业上市公司是否是僵尸企业进行认定，重庆钢铁被认定为僵尸企业[9]。在工业产能过剩的研究领域内，当前鲜有文献就重庆市工业产能过剩的测度与调节进行研究，使得化解重庆市工业产能过剩问题缺乏必要的事实依据。

二、重庆市工业行业产能利用率的测度

（一）数据包络分析法

根据数据可得性，基于2000—2015年重庆市工业行业的数据，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法（DEA）测算重庆市35个工业行业的产能利用率。重庆市工业行业普遍存在落后产能现象，因此参照董敏杰等人的做法将技术效率纳入产能利用率中，具体方法如下[3]：

用y表示实际产出，y由固定投入F、可变投入V和技术水平TECH共同决定。实际产出函数为：

技术水平用技术效率TE（0≤TE≤1）表示，产出函数变化为：

技术效率TE表示落后行业的产出与处在最优前沿先进行业的差距，用来表示落后产能程度，技术效率越低的行业，落后产能现象越严重。Y1=D（F）表示不受可变成本约束下的设备最大生产能力；Y2=D（F，V）表示受可变成本约束下的最大生产能力。产能利用率CU的函数形式为：

运用数据包络分析（DEA）测度式（3）中的技术效率 TE、产出函数 Y1=D（F）和 Y2=D（F，V），DEA模型设定如下：

其中，Xj、Yj分别表示投入要素的投入量、产出要素的产出量；X0为初始投入值，Y0为初始产出值；λj为权重向量；n为决策单元的个数；Z为最优解。当投入要素仅包含固定投入时，可以得到不受可变成本约束下的最大产出；当投入要素同时包括固定投入和可变投入时，可分别得到技术效率TE和受可变成本约束下的最大产出。

（二）数据说明

本文选取重庆市工业行业作为研究对象。以固定资本存量作为固定投入，劳动投入和中间投入作为可变投入；以行业产值作为产出变量。数据来源于2001—2016年《重庆市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

1．产业产值。各行业产值来自《重庆市统计年鉴》，使用各行业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折算为以2000年为基期的不变价格数据。

2．固定资本存量。以各工业行业的固定资本净值表示固定资本存量，使用各行业固定资本投资价格指数折算为以2000年价格计算的固定资本净值。

3．劳动投入。使用年鉴中各行业从业人员平均人数指标表示。

4．中间投入。推算公式为：中间投入=（工业总产值-工业增加值+应交增值税）/原材料购进价格。2011年之后重庆市统计年鉴不再公布工业增加值数据，因此参照韩国高的做法使用各行业工业产值的增速作为各行业工业增加值增速的衡量指标，计算得到2011年之后的各行业增加值[2]。

（三）产能利用率测度结果分析

1．整体分析。2000—2015年重庆市工业的产能利用率整体上处于较低的水平（见图1）。首先，有色金属矿采选业、农副食品加工业、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等7个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在60%以上。其次，仪器仪表及办公用机械制造业、文教工美体育和娱乐用品制造业、农副食品加工业等9个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在40%～60%之间，处于第二梯队。产能利用率在30%～40%的行业最多，如印刷记录媒介复制业、石油煤焦及核燃料加工业等11个行业。最后，在30%以下的有8个行业，分别为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黑色金属矿采选业、煤炭开采和洗选业、燃气生产和供应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水的生产和供应业，其中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水的生产和供应业的产能利用率相对最低，只达到11%和6%。

2．分行业分析。将重庆市35个工业行业分为四个门类（见表1），分别对每种类型工业行业的产能利用率的变化趋势进行分析。

表1 不同类型工业行业产能利用率测度结果

由表1和图2可以看出：（1）重庆市资源密集型工业行业产能利用率较低，平均产能利用率只有25%，除有色金属矿采选业和非金属矿采选业外，其他行业产能利用率均在30%以下。（2）产能利用率有明显上升趋势的只有非金属矿采选业、黑色金属矿采选业、煤炭开采和洗选业、燃气生产供应业。其中黑金属矿采选业的技术效率水平处于上升的状态，但设备利用率有待提高，煤炭开采洗选业、燃气生产和供应业产能过剩的原因在于技术效率不断下降，同时生产设备没有得到有效利用。（3）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电力热力生产供应业、水的生产和供应业产能利用率水平受设备利用率大小的影响比较大，长期以来这3个行业的设备利用率在20%以下，即使技术效率水平很高，也无法带动产能的充分利用。

图1 重庆市工业各行业平均产能利用率

图2 资源密集型行业产能利用率及其分解变化趋势

由图3可以看出重庆市资本密集型工业行业中皮革皮毛等制品业年均产能利用率水平最高，其设备利用效率一直处于有效状态，而后期产能出现过剩原因在于技术效率水平下降。农副食品加工业产能利用率整体呈下降趋势，设备利用率在综合效率和产能利用率曲线之上，说明下降的原因仍然在于技术管理水平不足。文体用品制造业2008年纯技术效率、设备利用率均出现不同幅度的下降，导致产能利用率下降幅度较大，之后有向好趋势。家具制造和纺织业产能利用率升降变化稳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印刷记录媒介复制业呈现出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且在2015年已经达到初始最优效率值。金属制品、食品制造、造纸及纸制品、木材加工等制品、酒水饮料制造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存在明显的下降趋势，同时纯技术效率和设备利用率水平虽有阶段性上升现象，但整体上下滑趋势显著，共同导致行业产能过剩。

图4显示烟草制品业纯技术效率水平最佳，产能利用率高低完全取决于设备是否充分利用，2006和2012年设备闲置较多，产生过剩问题。化学纤维制造业2009—2011年3个效率值均处于有效水平，后又逐渐降低到初始效率值，2015年产能利用率下降到20%。石油煤焦等加工业产能利用率上升趋势最为显著，2015年产能利用效率达到有效状态。有色金属冶炼加工业产能利用率变化趋势呈“倒U型”曲线，只有2006年技术效率上升到100%，设备利用率和产能利用率均达到研究期限内最优值60%，2006年之后产能过剩问题逐渐加重。橡胶塑料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等加工业、医药制造业的产能利用率下降趋势明显，且受设备利用率和技术效率的相互影响较大。化学原料及化学品制造业是重庆市劳动密集型行业中产能利用率最低的工业行业，由图4可以看出3条效率值变化曲线呈平行下降趋势，该行业产能问题需要得到相关部门的关注与重视。

图3 资本密集型行业产能利用率及其分解变化趋势

图4 劳动密集型行业产能利用率及其分解变化趋势

由图5可以看出重庆市技术密集型工业行业产能利用效率值相比于其他类型的工业行业要高，平均产能利用率达到63%。其中专用设备制造业的产能利用率相对于其他5个技术密集型行业最低，但近期设备利用率在不断提高，将产能利用率提升许多。仪器仪表、通用设备制造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受设备利用率和技术效率共同影响，2009年以前处于较平稳状态，2009年以后受设备利用率的影响较大，出现频繁波动的现象，2012年跌入低谷，2015年有向好趋势。通信设备等制造业年均产能利用率为80%，前期受设备利用率的影响，产能利用率波动幅度较大，2011年之后产能过剩问题弱化。电气机械等制造业和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整体产能利用率较高，不存在产能过剩问题，但就二者的发展趋势来看，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的技术效率一直在下降，需要引起注意；电气机械等制造业2012年设备利用不充分，技术效率也有所下降，产能利用率降到35%，后期逐渐恢复。

图5 技术密集型行业产能利用率及其分解变化趋势

三、产能利用率影响因素的测度及分析

（一）指标选取

基于前文对重庆市工业行业产能利用率的测算，为进一步研究重庆市工业行业产能过剩现象的影响因素和影响效果，具体选取以下5个指标对其进行测度和分析。

1．行业资本密集度（Capital）。发展资本密集型产业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以购置固定资产，一方面，固定资产变动缓慢跟不上经济形势的变化，另一方面，政府热衷于资本密集型行业的招商引资。本文采用固定资产净值年平均余额与行业产值的比值来衡量[2]。

2．金融支持（Finance）。地方政府为寻求GDP的增长和政绩等，利用其权力放宽地方银行贷款利率，同时我国商业银行没有独立性，“预算软约束”问题普遍存在，造成建设过程中的资产浪费和效率损失，故采用利息支出与行业产值的比值表示此指标。

3．研发投入（Research）。研发投入是科技创新的基础和保障，加大研发投入不仅可以提高产能生产技术水平，还可以增强企业竞争实力，缓解产能过剩问题，本文采用研究与发展经费内部支出与行业产值的比值来衡量。

4．国有企业比重（National）。国有企业的发展不仅涉及地方财政收入和当地就业压力，还关系到地方社会稳定问题，当企业出现产能过剩问题时，政府首先想到的是缩小非公有制企业规模，并采取有别于非公有企业的优惠政策降低国有企业出现产能过剩的风险，采用规模以上国有企业工业生产总值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生产总值的比来表示。

5．劳动就业（Labor）。劳动是除资本外工业企业的第二生产要素，重点行业肩负稳定就业的重要任务，就业水平对工业企业产能利用率的影响不可忽视，该指标采用各工业规模以上行业的从业人员数表示。

（二）模型设定

结合重庆市工业产能利用率问题，从行业资本密集度等5个方面来考察对产能利用率的影响，使用Tobit回归模型，具体形式如下：

式（5）中，被解释变量CUit表示产能利用率，i表示工业行业，t表示时间，β0表示常数项，β表示变量系数，u表示随机误差项。解释变量Capitalit、Financeit、Researchit、Nationalit、Laborit分别表示行业密集度、金融支持、研发投入、国有企业占比和劳动就业。

（三）结果分析

运行结果表明，行业资本密集度、金融支持、劳动就业与产能利用率成反比关系，研发投入、国有企业产值占比与产能利用率成正比关系（见表2）。

表2 重庆市工业行业产能利用率影响因素回归结果

1．行业资本密集度与产能利用率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说明工业行业资本密集度越高越容易出现产能过剩现象。一方面，发展资本密集型产业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以购置固定资产，固定资产存量越大，对经济周期变化的适应能力越弱。当经济运行处于经济周期的衰退和萧条阶段，资本密集型行业因厂房设备建设周期较长难以随市场经济变化做出快速的调整，会出现人员闲置、生产设备闲置、成本浪费的现象。另一方面，政府热衷于资本密集型行业的招商引资，政府行为与市场力量的相互推动导致严重的重复建设现象，造成资产闲置和资源浪费，使企业数量增多，集中度降低，难以发挥规模经济带来的最佳效益水平，不利于提高市场竞争力；同时投资资金分散，用于开发高技术和高附加值产品的资金存在滞后性，加剧了市场供需矛盾，从而引发产能过剩。

2．金融支持与产能利用率是负相关关系，说明金融支持加剧了重庆市工业行业产能过剩。一方面，地方政府为寻求GDP的增长和政绩等，利用其权力放宽地方银行贷款利率，诱导企业盲目投资，扩大生产规模，导致行业产能过剩。另一方面，大型企业是银行“傍大款、垒大户”的依托，银行大部分信贷资金流向大型企业和政府投资项目。于东华等人指出我国部分商业银行存在“预算软约束”问题，使得部分企业更加容易获取资金，扩大规模，造成建设过程中的资产浪费和效率损失[10]。此外，由于土地制度的模糊性和环保体制存在缺陷，地方政府为当地企业提供土地优惠及对企业环境污染监管不够，污染成本由社会分担，使得企业经营成本降低，引发过度投资、盲目投资的现象，导致工业行业产能过剩。

3．研发投入与产能利用率是正相关关系，说明科技创新可以提高产能利用率，缓解产能过剩问题。创新驱动是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议题，强化企业创新能力是治理产能过剩的重要手段。加大研发投入不仅可以增加企业创新能力、提高产能生产技术水平、提升产品质量，还可以提高以质量、技术为核心要素的市场竞争力，增强企业竞争实力，增加市场占有份额，从而提高企业产能利用率，消除产能过剩。此外，源源不断的研发投入资金用于生产创新，可以加快生产设备的更新换代和引进高技术研发人才，有利于减少生产工艺和生产设备对外进口的依赖性，树立自主创新精神，打造自主核心生产技术。需要注意的是，研发投入用于自主创新和合作创新，是有利于化解产能过剩问题的，而模仿创新只能让企业在短期内以较低成本快速推出新产品，缺乏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技术竞争力，不利于产能利用率的提高。

4．国有企业产值占比与产能利用率成正相关关系，说明国有企业越多，产能利用率越高。国有企业拥有较多的资金、技术和垄断权力，但是国有企业不全都是垄断性企业，与市场经济相结合是国企改革的一贯方针，所以国有企业也广泛存在于竞争领域。国有企业的发展不仅涉及地方财政收入和当地就业压力，还关系到地方社会稳定问题，国有企业与政府之间存在天然的联系，扩大国有企业规模，是政府实现社会政治职能的重要体现。当企业出现产能过剩问题时，政府首先想到的是缩小非公有制企业规模，减小对私有企业的投资力度，并采取有别于非公有制企业的优惠政策降低国有企业出现产能过剩的风险。地方国有企业与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息息相关，政府有动机采取恰当的控制策略激活国有企业生命力，提升国有企业经营绩效。

5．劳动就业与产能利用率呈反方向关系，说明就业水平越高的行业产能过剩越严重。在市场无形之手调节经济运行的环境下，社会的劳动就业率高，是总需求增加对总供给提出要求后，对市场主体组织资源进行社会生产以满足总需求增加的一种经济现象，不应该是产能过剩的表现，而应该是满足需求增加而应有的现象。但这里的实证检验结果却与一般的理论相悖，这其实是政府干预市场这只无形之手运行的结果。充分就业是经济增长的目的，也是各级政府共同追求的目标，劳动就业率的下降不仅会威胁地区社会稳定还关系到宏观经济安全，在目前财政分权体制和政绩考核体系下，人民就业水平也是政府等相关部门考核的重要指标。重庆市正处于工业化深入发展、第三产业尚未崛起的特殊发展阶段，工业部门仍然是缓解就业压力的重要部门，重庆政府部门把工业企业作为吸收就业的主要渠道，不利于工业企业根据真实的市场需求合理地配置劳动力资源，在一定程度上会造成生产要素配置效率低下现象，进一步影响工业企业经营水平，致使过剩产能不断积累。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使用数据包络分析和Tobit回归模型计算了重庆市35个工业行业产能利用率，并对其影响因素进行全面分析，得出如下结论：第一，重庆市工业的产能利用率整体上处于较低的水平，仅有7个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在60%以上，有8个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在30%以下，电力热力生产供应行业和水的生产供应业的产能利用率相对最低，只达到11%和6%。第二，从对工业行业的分类来看，重庆市资源密集型工业行业与其他类型行业相比产能利用率最低，只有25%。原因主要在于设备闲置问题凸显，没有得到有效利用，即使技术效率水平很高，也无法带动产能的充分利用。劳动密集型行业相对来说产能过剩问题比较严重，设备利用率、整体技术效率水平同样需要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技术密集型行业整体来看产能问题最不显著，平均产能利用率为63%。第三，从影响因素运行结果来看，行业资本密集度、金融支持、劳动就业与产能利用率成反比关系，研发投入、国有企业产值占比与产能利用率成正比关系。可以看出，重庆市工业企业固定资产存量较大，对经济周期变化的适应能力较弱，盲目投资扩大生产规模和“预算软约束”问题应该受到相关部门的重视。应从财政分权制度着手，适当调整政绩考核标准，纠正和调整地方政府行为，充分考虑本地经济发展水平与经济制度环境，有效避免分权制度给地方政府带来的压力。国有企业受政府的保护性干预较大，产能过剩问题短期内不会显现，但是政府部门应该加强对国有企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消除产能过剩隐患。另外，要加大研发投入，增强企业创新能力、提高生产技术水平，提升产品质量，增强企业竞争实力，增加市场占有份额，从而提高企业产能利用率，减缓产能过剩问题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