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居田园”为目标的聚落更新模式研究—以浙江兰溪黄湓村聚落更新为例
2018-09-11段威张成章
段威 张成章
1 城镇化语境下的村落更新问题
21世纪以来,中国的城镇化建设进入快速发展时期。在过去的十几年间,随着村落城镇化建设的快速推进,不少村民建起了新式农宅或是集体搬入新建的公寓楼之中,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如何在实现村落城镇化转型的同时,找到一种可行的方式,保留和延续传统村落中的物质和文化内核[1],在保留村落存在意义的同时实现村落的有机更新是一个亟待研究的课题。
村落是人类居住模式的原型,通过建筑物的材料、空间等要素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实现了一种有机的人与自然的融洽关系[2]。传统村落在漫长的演变进程中,经历了当地人文历史的发展与变迁,其形态和格局都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图 1、2)。
在城市规模急剧膨胀的今天,越来越多的城市居民将目光投向乡村,而这同时也为乡村聚落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乡村为我们提供接近自然的居住场所、易于识别的物质环境,其空间形态、社会组织以及在文化和生态意义上都具有不可替代的特征和价值。因此,村落不仅仅是人类居住的过去形态,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人类“未来的生活空间”[3]。
1 传统村落的自然人地关系(浙江兰溪诸葛村)Natural man-land relation of traditional village (Lanxi Zhuge Village, Zhejiang)
2 传统村落的小尺度空间格局(广东东莞寮步镇横坑村)Small-scale spatial pattern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Hengkeng Village, Liaobu Town, Dongguan, Guangdong)
本文作者重点关注聚落更新中建筑师的角色和任务。与城镇地域中的建筑设计和规划不同,乡村聚落中的设计和规划必须具有更强的灵活性,提出因地制宜的构想。如何在建筑师和规划师的专业背景之下,与聚落更新参与的各方高效互动,在时间轴上考虑更新策略和操作的可行性,将是关注的重点内容。
2 “宜居田园”为目标的聚落更新模式
2.1 “宜居田园”的理论背景
自组织理论在聚落更新上的应用是建筑和规划领域的一个创举,通过引入系统科学,提供了一种新的看待乡村聚落的方式[4],并且借鉴系统科学的规律提出了村落更新所应该遵循的原则[5],在有机更新的理论之外,提供了一条平行思路,补充部分有机理论尚难以直观解答的盲点。
社区营造理论则把关注点放在乡村聚落更新的主体上,以社区共同体为其概念的核心,发掘并动员了最根源的更新能量。社区营造理论在现阶段尚难以十分高效地与建筑师和规划师的角色对接,但这必将成为实现村落更新最终目标过程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一步。
2.2 “宜居田园”的定义及范畴
经过相关理论研究和案例借鉴,针对中国当下的城郊村落现状,提出以“宜居田园”为目标的聚落更新模式,其有2个核心要点,即“宜居”和“田园”。“宜居”主要有3层含义。
1)村落中的基础设施应达到现代生活标准。由于生活质量的普遍提升,传统村落从单纯依靠步行或非机动车的出行方式向多类型出行方式共存方向转变。其他现代社区生活所需的重要公共功能,如幼儿园、养老院、菜市场、商店、活动场等,同样属于基础设施的范畴。
2)村落中应具有一定程度的社区感。社区感的形成既有物质和空间层面的决定因素,同时还依赖于系统而持续的文化传承和创新。村落中公共空间的梳理和营造,重要公共节点的设计将会对社区感的形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3)村落中多数的房屋应符合现代生活的需求。传统村落的房屋通常存在采光通风不畅、空间局促,以及厨房、卫生间狭小拥挤等问题。而这些问题如果处理不力,会严重影响居民的生活质量,成为实现“宜居”的重要阻碍。
“田园”指村落更新之后应该能持续保持村落本身的核心价值,即良好的“人—建筑—自然”关系:亲切宜人的尺度以及丰富而多样的聚落要素(街巷、绿化、节点、水系、边界等)。“田园”属性的保持是村落存在的重要原则,这要求建筑师和规划师在更新村落的过程中,以老村现状格局为工作基础,采取谨慎介入的工作态度。丰富村落聚落要素的形成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一旦被破坏,难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因此,更新的过程应充分尊重村落场所的现状,关注已有要素(如植物景观、标识物等)对于村民集体记忆的塑造作用。
2.3 “宜居田园”的4项基本策略
结合“宜居”和“田园”的各自内涵,参考国内外的成功实施案例,并结合当下中国村落更新的现状,本文作者提出了以“宜居田园”为目标的聚落更新模式的4项基本策略。
1)特色点位带动。
点位带动是指在村落更新的问题中,通过对村落现状资源和特征的提取,选取村落中具有代表性的建筑或区块进行重点改造,进行功能植入或功能置换,引进新的业态,使得原有的资源和特征能够在新的业态之下释放出更大的能量。被选取的点位在村落中应具有比较重要或独特的文化意义,对于已选中的点位,其更新的方式将有别于被选中的点位,在更新时应肩负起吸收资源和能量的作用。
2)田园社区营造。
在建筑师和规划师的视角之下,田园社区营造策略主要关注社区在物质层面的形成、演变和塑造。组团是村落中的一个片段,具有可以识别的边界(通常是村落中的路径),是村落中一个基本的生态单元,将村落和周边的田园生态环境紧密结合,以营造怡人的田园社区。田园社区的本质是山水林田湖与居住社区的深度融合,充分尊重现有的山水格局及自然风貌。
3)基础设施提升。
目标是使村落中的基础设施达到现代生活的标准。基础设施提升包括道路、消防等属于规划层面的内容,支撑现代社区生活的幼儿园、养老院、菜市场等公共功能的内容,也包括村落中房屋的更新。村落基础设施提升包括路径重组、功能植入、房屋更新等具体内容。在机动车的路径、通行方式,以及停车场和停车位的规划上,需要协调用地矛盾。现代生活对于社区的配套功能有所要求。在更新时,应选取适当的区位,依照现状的条件进行适当补充[6]。房屋是村落中所占比例最大的组成部分。在通盘研究房屋涉及的各个维度上的定位之后,将得出对于每个房屋更新的策略和方式。
4)生态景观提升。
生态景观提升与村落的风貌问题紧密相关。在风貌协调的子命题之下,根据村落现状条件的不同,采取不同的处理方式。在聚落更新的过程中,应对现状的景观体系进行详细考察和记录,并在规划的过程中予以尊重,适当修补、增加。将山水林田湖草和聚落作为一个田园生态整体考虑、综合规划,提升景观品质。
3 实践案例研究:黄湓村的现状与问题
3.1 黄湓村概述
黄湓村位于兰溪市区北郊,总面积2.4km2,东西窄,南北长,呈带状。黄湓村位于兰江之滨,紧邻兰江、衢江、婺江三江交汇之处,距兰溪市中心约1.5km,属于兰溪市“三江六岸”规划的范围之中(图3、4)。北宋末年,当地百姓为了纪念黄初平(即黄大仙)修道行善成仙,于是以“黄”结合湓地的“湓”,将深泽改名为黄湓[7]。
3 黄湓村区位Location of Huangpen Village
4 黄湓村基地现状总平面Site plan of Huangpen Village
3.2 黄湓村的聚落资源
黄湓村的形成历经多个发展阶段,从封建时代传统村落缓慢而自然的生长和更新,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所做出的或主动或被动的城镇化转型努力,黄湓村的形成是人为和自然因素的共同作用,其建筑肌理保留着鲜明的有机性(图5)。黄湓村的聚落资源主要包括肌理、街巷、节点3部分。
1)肌理和街巷。
黄湓村传统村落中的街巷曲折变化、尺度宜人,给人以异常丰富的空间体验。街巷的轮廓自然而有机,规则性略显欠缺(图6)。然而,由于村落长期自然生长,缺少有意识地引导,因此建筑的密度一直在增加,导致不少街巷变成了“断头路”“尽端路”。
2)节点。
黄湓村聚落的一大特征就是现存的4个池塘(邵前塘、王马塘、麻车塘、邵大塘,图7、8)。这4个池塘分别位于老村的中心、西部、北部以及老村和黄大仙宫之间(邵大塘已经不属于老村范围,因此总平面图中不含其位置),属于老村高密度肌理中的重要开敞空间,也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老村的“形态基核”,即一直对村民的生活和建设产生着潜移默化的重要影响。
5 黄湓村现状鸟瞰图Aerial view of Huangpen Village
6 黄湓村老村街巷模式图Path pattern of Huangpen Village
3.3 公房:聚落更新的切入点
在建筑师和规划师参与的传统村落聚落更新中,村落房屋的产权属性至关重要,因为这将决定建筑师和规划师的构想能否实际执行。有的村落只有少部分公房,且公房的分布并无规律可循,这种村落如进行“由上而下”的聚落更新则会遇到一些阻碍[8]。
1)黄湓村现状公房分布。
黄湓村老村内的村集体用房共有158栋,占现状房屋总数的26.5%。虽然村落中的村集体用房整体比例不高,但是一些重要的建筑属于公房,比如老村公所、公鲁庙、蚕厂、广庆庙、黄大仙故居等。另外还有几栋时间较长的房子也属于公房(图9、10)。
2)房票:私房改造的可能性。
2016年11月,兰溪市出台了房票安置政策:政府对房主进行现金一次性补偿,或者为房主提供房票供其在指定的房源购买新房。房票政策既方便政府部门介入村落的改造,提高村落更新的效率,又起到了“去库存”的作用。这一政策的集中也为建筑师和规划师的介入提供了更大的自由度。
4 “宜居田园”的实践:黄湓村的聚落更新
4.1 聚落更新的操作范围与更新内容
聚落更新的实际操作包括村落、组团、单体3个尺度,更新模式的4项核心内容以及其下属的11项展开内容分别映射在了村落和组团的2个操作范围之上。
4.2 村落尺度下的聚落更新
村落尺度下的更新规划包括6项内容:点位选取、点位策划、动线组织、路径重组、功能植入、绿化梳理。
1)点位选取及点位策划。
黄湓村有2点优势有利于点位带动村落更新。首先,黄湓村内部具有有价值且待开发的资源。其次,黄湓村老村空房较多,可适当引入新的业态与现有的黄大仙文化进行配合和互动,形成“点位”。通过分析黄湓村老村各类资源,以及公房的分布,选取了18个点位。
2)动线组织。
不同的点位分布在村落的各个方位,具有多种不同的类型,形成一个点位构成的系统,这个系统便是村落对内和对外吸引力的主要来源。在形成点位系统之后,另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是进行合理的动线组织。动线组织主要针对的群体是居住于村外,来到村落进行参观、游憩和各类消费的人群。动线组织能够更好地协调村内点位的关系,使人能够尽可能充分地接近各个点位,发挥其各自的功效。同时,由于各点位的可达性不同,在动线组织时会有对其抵达方式的设想和预判,而这将在之后的更新中影响村落整体的路径规划、边界、出入口以及抵达的交通方式(图11)。
7 黄湓村老村范围内池塘Pond within range of Huangpen Village
8 黄湓村老村范围内池塘现状照片Photos of pond within range of Huangpen Village8-1 邵前塘Shaoqian pond8-2 王马塘Wangma pond8-3 麻车塘Mache pond
9 黄湓村老村公房分布图Location of Communist house in Huangpen Village
10 黄湓村现状公房照片Photos of Communist house in Huangpen Village
11 老村内部路径等级Inner path grade of old village
3)路径重组。
路径重组属于“设施提升”策略中的内容,通过梳理村落内外的车行道路,增强村内机动车通达性,增加一定量停车位,满足消防要求,维持目前老村所拥有的亲切尺度感。
老村内部的路径经过重新组织之后分为3个等级。主要路径以3~5m宽的街巷为主体,形成老村的骨架路网。主要路径可满足消防车的通行,解决村内现有消防问题。次一等级的重要街巷宽度为2~3m,完善非机动车和步行流线。第三等级的背街小巷维持原始的边界,可进一步分割组团。
4)功能植入。
在设施提升的策略之中,功能植入主要针对配套的社区服务功能。结合村内实际情况,幼儿园、老年之家等被赋予最高置入优先级。
黄湓村老村总户数为596户,户籍人数1 668人,经过分析和比较,老村东南侧的现状空地被选为幼儿园和老年之家的基址。这片空地位于新村和老村之间,距新村和老村的距离大致相等(图12)。
5)绿化梳理。
通过聚落更新的梳理能够更好地提升传统村落的环境。黄湓村的现状植被主要有水体、广场、绿地、草地4类。
现状的4个池塘(邵前塘、王马塘、麻车塘、邵大塘)水质情况都较好,仅对驳岸进行适当修整即可。在绿化梳理时将菖蒲塘恢复为池塘,既可激活周边消极区域,使之形成聚落空间要素,同时还可改善区域微环境(图13、14)。
4.3 组团尺度下的聚落更新设计
组团尺度当中,与“ 宜居”和“田园”相关的生活环境提升将成为主要关注点。组团是村落的基本结构单位和构成单元。组团尺度下的聚落更新设计包含5项内容,即组团形成、组团演进、房屋评估、空间塑造、风貌协调。
1)组团形成及组团演进。
组团是实现社区营造的基本空间单元,相当于乡村聚落的“组织”。对于社区感的形成而言,平均8栋房屋组成的小组团还不足以支撑能够形成社区感的空间[9]。在住宅群再划分普遍的北欧国家,15~30户的小型组团使用效果较好,能够比较有效地促进社会关系网络的形成[10]。通过在黄湓村老村的设计实践,利用规划后的路径边界将老村的596栋房屋划分成了22个组团(图15),平均每个组团有27栋房屋。
2)房屋评估。
选取一个位于老村北部、靠近麻车塘的组团进行更新示范(图16)。这个组团现有26栋房屋,其中公房9栋。这些房屋多为传统风貌房和历史建筑,还有少量当代建筑(图17),能较好地呈现出黄湓村各个时期建筑混杂的状态。
场地内的26栋建筑包括4栋无人居住且质量较差的历史公房建筑、6栋有人居住的当代建筑私房以及13栋无人居住的传统风貌房或当代建筑。
3)空间塑造。
空间塑造的目的是为组团创造更加宜人的室外物质环境。在该组团的26栋建筑中,通过拆除12号建筑的附属用房来获取一片小空间,将其建成组团中央的小广场;通过拆除1号建筑的附属用房,可在邵大塘旁腾退出一个亲水小广场(图18)。
通过领域重组,将26栋房屋划分成9个领域,每个领域对应一户人家/一家民宿/一处小型文化创意机构。在这9个领域中,由以历史建筑为主的3个领域因其已被策划为文化功能,所以对院落的要求比较灵活。其余6个作为居住或民宿使用,以提升居住品质。经过更新设计的组团将呈现本地居民、城市中产阶级、外来游客并存的多样化生态(图19、20)。
4)风貌协调。
在传统村落的更新中,针对村落的整体形象设计,我们尝试提出“风貌协调”的目标。对于风貌而言,更新的目标非强制性的“统一”,而是尊重已有的不同时期、不同风貌的各类房子,保留其多样性[11](图21)。
12 功能植入与点位策划叠加后的村落业态分布Village business distribution after function implantation and point planning superposition
14 更新后绿化系统(树木)Greening pattern after renew (trees)
15 组团形成:组合后形成的22个组团Community form: 22 community blocks after combination
16 更新示范组团现状鸟瞰图Aerial view of the renewed model of present community block
17 组团总平面图Master plan of the community block17-1 组团内部建筑单体编号Number of the interior single architecture of community block17-2 组团房屋功能定位Function of the community block
18 领域重组与院落划分Space reorganization and courtyard division
19 更新后组团愿景鸟瞰图Aerial view of the future vision
场地内的历史建筑的徽派特征清晰可见,而其粉墙也由于长久的日晒雨淋而具有了非常独特的肌理,这种肌理具有审美价值,应当予以保留。场地内的18号建筑是历史建筑的典型代表。18号建筑具有美丽而斑驳的外墙和清晰的马头墙。在更新时,修复坍塌的屋面,同时对室内进行重新设计和布置。此外对剩余房屋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修复和改造。
5 城郊村落聚落更新的再思考
5.1 对以“宜居田园”为目标的聚落更新模式的思考
“宜居田园”是一个美好的愿景,然而其实现过程却绝不容易,需要政府相关部门、建筑师和规划师、村民、企业家和文化产业从业者等各方势力的持续协调和磋商。“宜居田园”除了物质空间能够呈现出的状态之外,更重要的是一种“机制”的建立,总结实际更新项目中体现出的更新内容的上下游关系,可以得出以“宜居田园”为目标的聚落更新模式的应用流程图(图22)。
本文作者所探讨的是一种城郊村落聚落更新模式,这种模式具有一定参考价值。我们既要预防因产业开发过度而破坏聚落环境,又不能只一味关注表面上的环境(如立面、风貌等),却不能在实质上提升居民的生活品质。在摸索二者的关系时,我们要时刻关注更新策略可能产生的影响,谨慎却不胆小地进行工作。在村落的聚落更新仍然处于探索的阶段时,我们唯有期待更多“模式”的出现,才能总结归纳,提出有实际应用价值的、更加符合当下局势的聚落更新理论。
5.2 建筑师的介入在聚落更新中的意义
聚落更新是一个各方参与的长期过程,建筑师作为对聚落空间、环境和物质条件最为了解和关注的一群人,是聚落更新中重要的参与者之一。聚落更新中,建筑师并不能直接通过图纸来指导更新策略的实施,而只是提供有意义的建议,制定完整的策略,以及在需要时制定规则。真正的实施则可能是由村民、政府和规划部门、文化创意企业和建筑师共同完成,而这里的建筑师也很可能和制定聚落更新规划的建筑师并不是同一批人。
建筑师在聚落更新中的意义是多方面的,有美学方面、技术方面,也有引导方面。在聚落更新中,没有人比建筑师更清楚聚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也没有人比建筑师更有义务承担设施更新的任务。因此,建筑师需要时刻在聚落价值(即“旧”)和设施更新(即“新”)之间寻找平衡。
建筑师在聚落更新中也有其局限性。建筑师的专业素养使得其在制定方案时,更倾向于使用精确的描述,但是在聚落更新这种弹性和自由度极大的课题中,“精确”的答案往往很难找到,这就需要建筑师学会转换视角,能够以咨询者的身份提供建议,而不是试图为村里的每一个角落设计出真正要实施出来的方案。
20 更新后组团平面图Floor plan of the renewed community block
21 建筑单体更新设计分解轴测图Decomposition axonometric drawing of the renewal and design of nl hu
22 以“宜居田园”为目标的聚落更新模式应用流程图Flow chart of settlement renewing pattern of which the objective is “livable pastoral”
注释:
①图片1由张昊天拍摄;图2由王路拍摄;图3、13由壹方建筑供图;图4~7、9、11、13~15、17~22由张成章绘制;图8、10、16由张成章拍摄。
②表1由作者整理自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