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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变迁

2018-09-10王珂

中国军转民 2018年12期
关键词:房顶一滴水马桶

王珂

这是一篇有味道的文章。

近日,《中国军转民》杂志在搞“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听惯了飞机、高铁、电视、电话之余,我总在思考能写点什么?争取立意奇特,以小见大,最好能获得评委的青睐,拔得头筹。于是我上班想,下班也想,站着想,坐着也想,吃饭想,如廁也想……所以就有了今天的主题——厕所。

厕所,我更习惯称之为茅房,这个习惯来源于小时候。

我出生于80年代中期,虽然住在工厂的生活区,可跟周边的村民共用一个茅房。之所以称之为茅房,是因为别说门,就是连房顶都没有。茅房由几块青石堆砌而成,中间由土墙隔开,门口用水泥磨出巴掌大小,用粉笔歪歪扭扭写上“男”“女”二字。茅坑下面连着化粪池,农民直接舀出来浇地。那时候,调皮的孩子总是趁有人方便的时候往池子里扔石头,换来一顿臭骂,嘻嘻哈哈四散而逃。茅房只有两个坑位,赶上早起,排队是经常的事情。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再赶上下雨那才叫受罪,黑灯瞎火还要撑着雨伞,弄不好再踩一脚污秽之物,别提多恶心。所以,家家都准备了尿盆,隔夜早上倒掉。现在想起来,大人们穿着拖鞋,一手端着尿盆,一手拿着早点,穿梭于胡同里打着招呼的情景恐怕是90后、00后的孩子们怎么也无法想象的。

大约到了93年,工厂在家属院翻修了几处公共厕所,红砖瓦房,这回不仅有了房顶,还通了电灯,坑位也增加到了十个。这回,再也不用为了排队而收紧体内快要喷出的洪荒之力。这时的厕所已经改成了水冲式,无聊的我还专门数过,那个被架在房顶的铁皮水箱每隔3分钟就会冲一次水。可即便如此,还是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上厕所的体验——哭、笑、叫、跳。哭,刺鼻的恶臭熏得人泪流满面;笑,众人一起蹲坑面面相觑;叫,夏日里成群的苍蝇和坑里蠕动白蛆让人惊叫;跳,脏水弥漫,立足之地甚小,跳跃着上厕所,有时污水横流还要在地上每个半米扔上半截砖头,能不能跳得准要看技术了。

1995年,工厂新分了楼房,虽然只有60多平米,但终于有了自己的独立卫生间。父亲找来几个帮手,将卫生间的墙面统统贴上了瓷砖,一个浴缸,一个洗手池,一个马桶成了当时卫生间的标配。但这却让我犯了难,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蹲在马桶上方便的,因为真的不习惯……

2010年,我家又搬进新房,这回是100平的大房子。已经参加工作的我用了三个月的工资为家里添置了一件洋货——智能马桶。座圈加热、臀部清洗、水流按摩、暖风烘干,一套流程下来,酥麻之余舒适至极,用惯了这个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母亲直夸我这东西买得值。

据统计,人的一生在厕所里的时间加起来超过3年,无论对个人来说还是对国家来说,厕所都是一件大事。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曾就“厕所革命”作出重要指示,强调抓“厕所革命”是提升旅游业品质的务实之举。其实,厕所问题不仅关系到旅游环境的改善,更关系到国民素质的提升、社会文明的进步。

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芒,我想,我这三十年来所经历的“厕所革命”,又何尝不是一滴水折射出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之巨变、国家之富强。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七二三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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