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革命问题管窥

陈云祖

摘 要：厕所源于中国。中国发明厕所之早，文字记录之多，运用范围之广，文化底蕴之深，全世界无与伦比；厕所革命的内涵：凡在没有厕所，或者原有厕所基础上，推动厕所发生“根本变革”，引起“从旧质到新质的飞跃”的，就是“厕所革命”，否则，就是厕所改良；冲水便器是大量耗水和排污的元凶。改革其弊端是厕所革命的重中之重。

关键词：厕所起源；厕所革命；内涵矛盾

中图分类号：R12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064（2018）15-0254-03

习主席两次指示，中国厕所革命如火如荼，已进入纵深推进新阶段。促进世界文明建设，为各国作出良好表率，意义重大。值此，不断加深认识，提质增效，十分重要。

1 谁发明了厕所

有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文明并非从发明文字开始，而是从第一个厕所建立开始。

1.1 外国厕所起源概况

苏格兰和希腊人声称他们发明了厕所，但无据可查。

考古发现，无文字记载，约公元前3000年，苏格兰人司克瑞·布瑞的石头屋中，有小隧道延伸至墙角，有的历史学家认为这是早期人类的茅厕。

考古发现，无文字记载，约公元前2500年，厕所出现在古希腊美索不达米亚，印度河流域和苏格兰。

考古发现，无文字记载，约公元前约1700年，希腊克诺索斯宫中有了冲水厕所。

考古发现，无文字记载，约公元前1046年，土耳其以弗所的古希腊遗址，发现号称世界最早的公共男厕，其几乎全无遮挡，如厕者可并坐闲聊。

1596年，英国的约翰·哈灵顿发明了第一个实用的马桶。

16世纪前后的欧洲还未普遍建设厕所，莫里喜剧里描写的巴黎人，便拿起便壶随便往外倒，路上的行人可能祸从天降。

1880年，英国皇宫建立冲水厕所。

1.2 中国厕所起源概况

较之公元前3000年苏格兰人司克瑞·布瑞石屋中的小沟，中国的厕所发明就早得多了。

考古发现，无文字记载，公元前5000多年的西安半坡村氏族部落遗址，已发掘出作为厕所的土坑。

约开始于公元前2070年夏商周时期，据《周礼》記载，我国在路道旁边建有“路厕”。《说文字释》中诠释“厕”字时说，“厕，言人杂在上，非一也……言至秽之处宜常修治，使洁清也。”可见，中国人自古“尚洁”。其为世界最早设置公共厕所保持环境清洁卫生的文字纪录。

公元前1600年开始的殷商时期，我国就有了免费公厕。据《墨子·备城门》等篇中载，“五十步一井屏，周垣之，高八尺。五十步一厕，与下同圂。之厕者不得操（如厕不得带武器）。”《墨子·旗帜》篇中还说道：“道广三十步，于城下夹阶者，各二，其井置铁瓮。于道之外为屏，三十步而为之圜，高丈。为民圂，垣高十二尺以上。”守城军民男女须到公共厕所便溺。

公元前1046年的周朝，《周礼·天官·宫人》记载的水冲厕所：“为其井匽，除其不蠲，去其恶臭。”孔颖达疏：“宫中为漏井（便器）以受秽，又为匽猪（阴沟）使四边流水入焉。井匽二者皆所以除其不蠲洁，又去其恶臭。”《仪礼·既夕礼》中，有：“隶人涅厕。”奴隶掘地为厕的记录。

考古发现，无古文字记载，约公元前五百年楚国，有坐式便器图出土。

考古发现，无古文字记载，约公元前230年的秦末汉初时期，厕所已出现了隔墙和独立的尿槽，专家推测隔墙是男女厕所出现区分的标志。

汉朝（公元前202年-220年）时期，厕所已经是居所的必要条件之一。《庄子·庚桑楚》：“观室者周于寝庙，又适其偃焉。”注云：“偃谓屏厕。”可见，古人参观居住的房屋，必到厕所去检查一番，必须有好的屏蔽。

公元前156年的汉武帝时期，公厕叫“都厕”。《仆人涤器图》上，厕所在大宅左侧墙外，周围有栏杆，有个女人正在清扫。

考古发现，无古文字记载，约公元元年的梁孝王后墓中，发现中国最早的石质坐便器。其上方的墙上还有冲水管道，其构造和原理与今天的水冲厕所极为类似。

公元618年的唐代，宫廷有专司厕官员“右校署令和丞”。著名的意大利旅行家和商人马可·波罗，当年对看到的中国卫生设施叹为观止。

公元220年的六朝时期，中国有民间传说中司厕的紫姑神，并已形成“正月十五迎紫姑”的风俗，“世人谓其能先知，多迎祀于家，占卜诸事”。

公元960的宋代，杭州有清粪人，沿街过市上门收粪。

公元1368年的明代，《酌中志》记载：“东夹墙”和“西夹墙”处，“皆宫眷、内官便溺之所”。

公元1796年的清嘉庆年间，北京出现了中国最早的收费公厕，厕所里还有书籍供人阅读。

近代中国羸弱，厕所式微，落后于西方。解放后新建厕所迅速覆盖城乡，成绩斐然，日新月异。

以上可见，中国发明厕所之早，文字记录之多，运用范围之广，文化底蕴之深，放眼世界无与伦比。毋庸质疑，厕所发源于中国。

2 厕所革命的内涵是什么

厕所革命的内涵，国内外至今尚未明确。“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缕析其内涵，实属必要。

世界厕所日的宣传是：“拥有干净的水和良好的卫生环境是一项人权。”“包括厕所设计、卫生、舒适，以及解决排泄物污染和发展中国家厕所缺乏等问题。”其中，厕所革命的内涵较模糊。

百度百科、搜狗百科和360问答中，这样解释厕所革命：“厕所革命是指对发展中国家的厕所进行改造的一项举措，最早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提出，厕所是衡量文明的重要标志，改善厕所卫生状况直接关系到这些国家人民的健康和环境状况。中国兴起“厕所革命”破解乡村治理难题。”其中，没有明确阐述厕所革命的内涵。

盖茨基金会出资举办的“世界厕所技术创新创意大赛”，其目的是：“期望利用市场导向的研究手段，促进新型、分散卫生排水系统的研发，从根本上改善发展中国家城市贫困人口的生活环境，成果应能够满足市场需求。为了创造良好的社会价值，所开发的生态系统应满足新颖、分散、可行、可持续、经济实用、舒适的要求。”其中，厕所革命内涵不明。

有人说：“方便卫生才是厕所革命的内涵”。失之偏颇。

“厕所革命”是一场广泛而深刻的变革，其出发点正在于补齐现代生活公共服务体系和社会文明的短板。

“厕所革命”要让公共厕所成为现代生活的家庭空间、工作空间、休闲空间、网络空间之外的“第五空间”。

“厕所革命是一项循序渐进的过程，旨在确保人类排泄物与使用者卫生地分离，为使用者提供卫生、舒适的如厕空间，防止人类排泄物污染环境，并最终进行废物资源化处理及回收利用”。

以上说法均忽略了革命的定义。

我们知道，“革命”的定义，“是指推动事物发生根本变革，引起事物从旧质到新质的飞跃。”“指自然界、社会界或思想界发展过程中产生的深刻质变。”根据“革命”的定义，可以断定：从没有厕所到新建立厕所：从原有旱厕改变为冲水厕所：从冲水厕所改为节水减排，卫生、舒适和资源化利用粪便的生态厕所。以上工作均具从原基础上的“深刻质变”，无疑属厕所革命。

将大量“脏、乱、差”的冲水厕所，改为卫生、舒适的冲水厕所，并减少了冲水量和排污量等，但该厕仍然具有“冲水、排污”的特征，粪便没有得到资源化利用，仍旧“是当前最大的耗水和排污大户”，没有发生“深刻质变”。这应属厕所改良的范畴，而非厕所革命。

厕所革命的内涵应是：凡在没有厕所，或者原有厕所的基础上，推动厕所发生了“根本变革”，引起厕所“从旧质到新质的飞跃”的，就是“厕所革命”，否则，就是厕所改良。

我国绝大部分地区早已建立了水冲厕所，而这些大量耗水和排污的水冲厕所，是当地主要的耗水大户和污染源，亟需进行厕所革命，消除其弊端，从而创造节水型城市，创建和谐社会，而不是治标不治本和没有“产生的深刻质变”的厕所改良（改良的定义，是“指去掉事物的个别缺点，使更适合要求之义，暗含在现有的基础上修改，不包括推翻重来。”）。

明确厕所革命的内涵，提高主观能动性，避免花较多的人力物力去搞豪华的厕所改良，而是目的鲜明地集中人力物力，廉价、卫生地解决厕所大量耗水、排污和粪便未得到资源化利用的严重问题，使东方大国遍及城乡大量新建和改造厕所的工作，赢得提质增效的最佳效果。这在当前尤为重要。

找准攻坚方向就能取得显著效果。有个公司发明的“泡沫式节水生态厕所”，用耗水少、无污染、体积大、价格低的泡沫，代替耗水多、污染重、资源缺、价格高的冲厕用水。实现了节水高达99.6%；运行费用约为水冲公厕的1/15；粪便等污物全部廉价处理为优质有机肥，并伴生沼气。该厕在“世界厕所技术创新创意大赛”和“第一届全国厕所技术创新大赛”均获最高奖。国家旅游局已采集該厕的经济技术指标，制定“中国旅游厕所标准”，目光远大地在我国风景名胜区率先垂范，倡导“推广节水节能环保厕所、抗冻除臭高科技厕所”等，为世界厕所革命迎来胜利的曙光。

3 为什么改革冲水便器是厕所革命的重中之重

冲水厕所是大量耗水和排污的罪魁祸首，是困扰世界各国城市的一大难题。

中国缺水且污染形势严峻。据统计，全国水冲便器年耗水总量达160亿立方米以上，相当于40多个中等城市的年用水总量。

据统计：全国每年约600多亿吨的排污总量中，生活污水占51%。而水冲厕所排放的粪便水，又占生活污水总量的半数以上。

国际经合组织的《OECD中国环境绩效评估》中指出：中国主要城市几乎有一半饮用水不完全符合饮用水水质标准，造成这种结果最主要的原因是粪便排污，此外为工业和农业化学污染。我国环保总局认可该《评估》。据测试：全国所有城市的浅表水源均遭到污染，半数城市地下的浅表水源，因为污染严重，已不能作为生活用水。

据测算：一人每天排出的粪便中含氮18.6克、含磷1.74克，可污染10吨清洁的水体。

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在〈中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报告2004）中得出结论：仅2004年，我国水污染的环境成本为2862.8亿元，占污染总成本的55.9%；对排放的污染物进行全部处理，需要一次性直接投资约为10800亿元，约占当年GDP的6.8%。同时每年还需另花费治理运行成本2874亿元。

冲水便器是造成大量耗水和排污的元凶。其工作原理决定了首先必须大量耗水和排污，给社会和谐带来巨大困扰，致使粪便混入大量水后，无法进行资源化利用，丢掉了中华民族几千年长于利用粪肥的优秀传统。英国历史经济学家Richard Jones说：“你看那无数帝国的兴衰——一个国家的人民不能正确处理好人和屎的关系往往是帝国衰败的先兆，人们要重审自己和粪便的位置，不然按照历史规律，我们的发展曲线会急剧下滑。”

其次是细菌、病毒不断从坐便器、蹲便器和小便器的便坑中逸出飘散污染。“纽约大学菲利普·泰尔诺博士指出，如果冲水时马桶盖打开，马桶内的瞬间气旋最高可以将病菌或微生物带到6米高的空中，并悬浮在空气中长达几小时，进而落在墙壁和物品上。现在大部分家庭中，如厕、洗漱、淋浴都在卫生间里进行，牙刷、漱口杯、毛巾等与马桶共处一室，自然很容易受到细菌污染。因此，应养成冲水时盖上马桶盖的习惯。”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郁庆福教授指出，调查发现，32%的马桶上有痢疾杆菌，其中一种名为“宋内”的痢疾杆菌在马桶圈上存活的时间长达17天；另一份实验报告也指出，将1亿个脊髓灰质炎病毒投入马桶内，溅到座圈上的病毒竟有3000个。同时，不少人冬天喜欢在马桶上套个绒布垫圈，这样更容易吸附、滞留排泄污染物，传播疾病的可能性更大。”而粘附细菌、病毒的坐便器盖板后翻，刚好处于靠背位置，如厕者不经意靠上后，背上粘附的臭气、细菌和病毒，随着走动四处污染；另外，坐圈并不牢固，冬天如厕臀部太冷等。

首先改革冲水便器，从源头上克服其弊端，就可达到大量节水和减排等目的，同时为粪便资源化利用奠定坚实基础。

改革冲水便器十分困难。水冲马桶发明历经200多年，世界各国早就“有人认为抽水马桶是万恶之源，因为它消耗了大量的生活用水”，严重地污染了环境。多年来，不少人设法改革冲水便器。遗憾的是，竟然无一成功。

令人欣慰的是，“创新中国”没有辜负盖茨基金会等众多国际组织和有识之士的区望，在举世瞩目的“世界厕所技术创新创意大赛——中国区厕所创新大赛”中，发现已有针对所有便器弊端的改革成果了——前所未有的一种“新式便器系”已在申报专利。

该“新式便器系列”的便坑中，有防粘技术，粪便易于滑落；平时不冲水，需要时可节水打扫或大水冲刷；使用时坑内可自动抽排臭气，再无病毒、细菌外逸；摈弃了原有座圈，坐位四时控温；彻底解决了便坑盖板上翻，容易污染背部等问题；节水、减排高达90%以上，价格仅为现有同等便器的2/3。

“新式便器系列”可独立销售安装；也可配合原有的“立体除臭系统”、“指示显示系统”、“粪便处理系统”等创新技术设备，组成最先进的公厕，运行费用大大降低，产出优质有机肥等，没有任何污染物排放；技术先进，功能完善，更加舒适和更具人性化。

事实证明：首先针对冲水便器进行改革，就可直接实现大量节水和减排的主要目标；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厕所功能和切实有力地加以推广，是厕所革命的高级阶段，是取得世界厕所革命伟大胜利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