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的山水情怀
2018-08-29廖鸿灵
廖鸿灵
摘要:郁达夫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别具个性而独树一帜的奇才,他对自然山水怀有一种高尚心境、情趣和胸怀。人与自然的关系构成郁达夫文学创作巨大生命力和影响力的重要方面。文章从环境熏陶和西学东渐的影响两方面论述郁达夫山水情怀的成因。然后,再从屐痕处处和诗文创作两方面论述其山水情怀的呈现。
关键词:郁达夫;山水;情怀
郁达夫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别具个性而独树一帜的奇才,对于自然山水的高尚心境、情趣和胸怀便是他的特色之一。夫子自陈:“对大自然的迷恋,似乎已经成为我从小的一种天性。”[1]人与自然的关系,构成郁达夫文学创作巨大生命力和影响力的重要方面,以至于有学者认为“郁达夫的意义在于他正处在现代中国文学中的风景的发现的现场。”[2]究其原因,这种“天性”并非与生俱来,而是与环境熏陶有关,于西学东渐的影响有关。既有了迷恋大自然的“天性”,就会自觉不自觉地在生活中流露表现出来,成为一种山水情怀。
一、美丽家乡
郁达夫“在光绪二十二年十一月初三的夜半”[3](公元1896年12月7日,星期一)出生于浙江省杭州府富阳县城关满舟弄郁家宅邸。
富阳县治历史悠久,在秦王政廿六年(公元前221年)置县。秦汉时称富春。新莽始建国元年(公元8年)改名诛岁。东汉建武元年(公元25年)复名富春。东晋太元十九年(公元394年)为避简文帝生母宣太后郑阿春讳,更名富阳,开皇九年(589年)属杭州。唐因之。五代梁开平二年(公元908年)复改名富春。北宋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又改为富阳县。绍兴八年(1138年)南宋定都杭州,富阳升为畿县。元属杭州路,明清属杭州府。民国时期,初属钱塘道,民国十六年(公元1927年)废道直属于省。2014年12月13日,经国务院批准,设立杭州市富阳区。
尽管历史悠久,郁达夫少年时代富阳还是个闭塞之地。1935年他在自传里写道:“自富阳到杭州,陆路驿程九十里,水道一百里;三十多年前头,非但汽车路没有,就是钱塘江里的小火轮,也是没有的。那时候到杭州去一趟,乡下人叫做充军,以为杭州是和新疆伊犁一样的远,非犯下流罪,是可以不去的极边。”[4]现在的国道线自富阳到杭州还不到40公里,可能以前的驿道山路弯弯,里程多一些;水道更不足百里,比驿道还近一些,可能清末民初钱塘江、富春江上小火轮开通之后,自富阳到杭州的班轮到达富春江、钱塘江和浦阳江汇合处的三江口折向南,溯浦阳江至临浦,再返回从三江口顺钱塘江而下,经六和塔至南星桥码头上岸到达杭州,这样算来或有百里。
社会经济虽然封闭落后,然而自然风光却是“天下独绝”。一川如画的富春江全长68公里,有52公里流经富阳,山清水秀、景色迤逦。东吴大帝孙权就在此应运而生。吴均《与朱元思书》[5]云: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
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何其美哉,令人浮想联翩,心想神往!唐宋诗人吟咏富春不胜枚举。600多年前元代大画家黄公望在富春江畔结庐修道,创作绝世名画《富春山居图》。另一位元代人吴桓赞诗曰:“天下佳山水,古今推富春。”自明清以降迁客骚人酬唱吟咏,诗文会友层出不穷。
郁达夫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就生活在这仙境般的诗情画意之中,“青山多画意,春雨润诗情”,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耳濡目染,迷恋大自然的“天性”便与日俱增,形成他特有的山水情怀。
美丽家乡熏陶郁达夫的个性,造就了他的情怀。1918年郁达夫用他富有才情的笔调作《自述诗十八首》[6],其四云:
家在严陵滩下住,秦时风物晋山川。
碧桃三月花如锦,来往春江有钓船。
家乡的风物山川、悠久历史和美丽风光成了作者心头挥之不去的记忆,诗作表达了留学东洋的游子对故乡的热爱和无比的眷恋;同时,细心的读者不难想象诗作也流露出“日暮乡关何处是”的无奈和愁绪。郁达夫好友,同是“创造社”发起人之一的郭沫若曾说:“他的故乡是风光明媚的地方……达夫是生在这样地方的人,我相信他的诗文清丽是受了这种客观环境的影响。”[7]另一位好友刘海粟曾几次去富春江探訪写生,“这条江,澄碧如染,仪态万方,曲折处如青龙漫舞,腾空飞下,挺拔处似利剑落地,劈破群山。自萧山至梅城,二百余里,是活的山水屏风,在朝曦晚霞中变化无穷,开阖舒卷,一股清气,沁人心脾……我总算找到了孕育少年达夫成为诗人的环境……他的这些作品,根植于他对乡土的赤子之爱,其生命力必然比小说久远。”[8]
二、卢梭情结
郁达夫“脚踏东西文化,身处新旧之间”,和“鲁迅、郭沫若与其他作家一起,共同奠定了我国文学‘新的格局,支撑起崭新的文学世界。”[9]
郁达夫之所以成为郁达夫深受西方文学的影响,特别是卢梭对他的影响。玛利安·高利克说,卢梭是世界文学和哲学领域内郁达夫最推崇的杰出人物。[10]在对现代中国曾产生过重要影响的西方思想家中,没有哪一位能比卢梭更有感染力和吸引力。[11]后世称他为“暴风雨的前驱,新时代的导师”[12]。就其文学地位而言,“要是没有他,法国文学就会朝另一个方向发展”[13]。五四时期,他的名字就像一面旗帜,吸引了一大批新文学作家,特别是创造社作家。在郁达夫身上,这种影响表现得尤为明显。郁达夫留日期间阅读过上千本的外国小说。对于卢梭,郁达夫表现出了毫无保留的崇敬与热情,并且在创作中尽情地从卢梭身上汲取思想和艺术的养料。
郁达夫被称为“中国的卢梭”。相似的社会生活背景、相象的命运和遭遇、相近的精神个性和内在气质,吸引着郁达夫走近卢梭。历史文化语境的相似,情感、心理、性格和生命形态的相近,以及对现实的期待,为郁达夫与卢梭进行心灵对话提供了依据。人性善的观念,内在宇宙的敞开,文学的主情倾向以及回归自然说,构成了卢梭对郁达夫人文精神塑造的主要内容。作为郁达夫最崇拜的外国作家,卢梭对郁达夫的思想和创作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在郁达夫的作品和个性气质上明显地表现出一种“卢梭情结”。这种情结在郁达夫的生活和创作中充分地表现出来。
郁达夫曾用这样的语言表达了他对卢梭的崇敬之情:“法国也许会灭亡,拉丁民族的文明,言语和世界,也许会同归于尽,可是卢梭的著作,直要到了世界的末日,创造者再来审判活人死人的时候,才能放尽它的光辉。”[14]仅1928 年内,郁达夫就连续发表了《卢骚传》、《卢骚的思想和他的创作》、《关于卢骚》等三篇论文,洋洋数万言,以“郁式”的情感体验、精神解读和话语方式对卢梭的生命历程、创作生涯、思想和精神特质等进行了创造性的阐发。1930年起,他又陆续翻译了卢梭《忏悔录》的续篇——《一个孤独漫步者的沉思》。日记中也散见有关卢梭的记载。这些事实,只是卢梭精神潜在影响的滞后性说明。卢梭在《新哀洛伊丝》、《爱弥儿》、《忏悔录》和《社会契约论》等著述中,所建构的诗学宇宙、理性世界,所显示的情感力量、审美力量和思辨力量,深深地征服和打动了郁达夫,其中深邃的人文思想震撼着他的心灵,使他掩饰不住对卢梭的爱戴和崇仰。他尊卢梭为反抗的诗人、自由平等的拥护者、大自然的骄子、真理的战士。
“回归自然”是卢梭最为重要的价值取向。郁达夫对此心领神会,他认为卢梭留给后世文学的最大影响“就是在这自然发现的一点上”。他借用卢梭的话反问:“人类谁没有想念原始时代的单纯性的冲动?看了那自然所装饰着的美丽的岸边,谁没有抛离社会,投奔自然之心?”[15]按照郁达夫的说法是:“因为对现实感到不满,才想逃回到大自然的怀中”。[16]郁达夫眼里的自然就像在卢梭那里一样,是一个富有灵性的世界,一片具有神话色彩的乐土,是现代人的诗意栖居地和精神避难所,亲和自然,可以使“人性发现”、“人格净化”[17]。因此,郁达夫本人和其小说的主人公多沉迷自然,而郁达夫的游记《屐痕处处》、《达夫游记》以及大量的旧体诗,更是其践行回归自然的真实写照,吴越山水、南亚风光、青岛海景、故都秋色、闽中山月,荡尽其人世烦恼和心灵痛楚。
在郁达夫的心灵世界中,“卢梭情结”始终挥之不去,并且不时地释放,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从他的““憎恨”生活,任意狂狷,特別是1928年与梁实秋的“卢梭之争”得到充分的体现。
三、屐痕处处
郁达夫“由于这大自然的迷恋,必然地会发生出一种向空远的渴望(就是德国人的所谓Sehnensucht nach der Ferne),从这向空远的渴望中,又必然会酝酿出一种游远之情(就是德国人的所谓Wanderlust)来。”[18]在他看来“自然迷恋──空远渴望──游远之情”是顺理成章的三部曲。他“一生就只能为Wanderlust的奴隶,而变作着一个永远的旅人(an eternal pilgrim)。”[19]他负气出走去旅行,躲避监视去旅行,友人相约去旅行,心情舒畅更要去旅行……总之,只要一有出游机会,他便会欣喜若狂,触景生情“立时便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愉快”[20]。1935年7月作《国道飞车记》时,“两浙的山水,差不多已经看到了十之七八了”。[21]到1937年初作《厦门天仙旅社特刊·序》时,“达夫从事文笔廿余年,踪迹所至,交游亦几遍于全国”[22]。在他心中,山水是有生命的,可以与之对话、倾诉。
1933年4月,郁达夫举家迁往杭州,“一度沉湎于山光水色和儿女情长之中,过着隐士式的生活”[23]。郁达夫自道:“自迁到杭州来后,这城隍山的一角,仿佛是变了我的野外的情人;凡遇到胸怀悒郁,工作倦颓,或风雨晦暝,气候不正的时候,只消上山去走它半天,喝一碗茶两杯酒,坐两三个钟头,就可以恢复元气,爽飒地回来,好象是洗了一个澡。”[24]
1936年5月,他在《住所的话》中再次写道:
从前很喜欢旅行,并且特别喜欢向没有火车飞机轮船等近代交通利器的偏僻地方去旅行。一步一步的缓步着,向四周绝对不曾见过的山川风物回视着,一刻有一刻的变化,一步有一步的境界。到了地旷人稀的地方,你更可以高歌低唱,袒裼裸裎,把社会上的虚伪的礼节、谨严的态度,一齐洗去。人与自然,合而为一,大地高天,形成屋宇。蠛蠓蚁虱,不觉其微,五岳昆仑,也不见其大。偶或遇见些茅篷泥壁的人家,遇见些性情纯朴的农牧,听他们谈些极不相干的私事,更可以和他们一道的悲,一道的喜。半岁的鸡娘,新生一蛋,其乐也融融,与国王年老,诞生独子时的欢喜,并无什么分别。黄牛吃草,嚼断了麦穗数茎,今年的收获,怕要减去一勺,其悲也戚戚,与国破家亡的流离惨苦,相差也不十分远。[25]
郁达夫说:“旅行的快乐,大约是在好奇心的满足。”[26]好奇心人皆有之,旅行正是满足好奇心的途径之一。《龙门山路》开篇写道:“杭州近处一二十里路内外的风景,从前在路未筑好,交通不便的时候,跑跑原也很费力,很可以满足满足一般生长在城市中的骚人雅士的好奇冒险之心……最近,住在杭州的人,只想发现些一天可以来回,一半开化,一半还保存着原始面目,山水清幽,游人较少,去去不甚容易,但也不十分艰难的地点,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好胜的野心。故而富阳、桐庐、隔江的萧山、绍兴等处,在近两年来,就成了杭州人上流阶级的暇日游赏之地。”[27]郁达夫的“好奇心”的对象物主要是山水自然景观,他曾将其游记总集初定名为《山水游踪》。
郁达夫是“人文旅游的先行者和奠基人……我们研究他的游记,无不被他那率真、坦诚、开朗、欢快的人文精神所深深的感染。”[28]他的旅游不仅欣赏摇曳多姿的山水情韵,更在于领略诗意盎然的人文山水。奇丽的山水作为自然景观,具有自身的审美价值,如果有人文因素丰富其内涵,山水自然与人文景观则共同构成审美对象,往往富于无穷的魅力,吸引一代代游者流连忘返。山还是那片山,水还是那片水,游者所向往的似乎都是超然物外的境界。“郁达夫寄情山水,虽是为了疏解郁闷的心情,却与社会、与现实紧紧联系在一起,寄寓着自我对于现实社会、人生的感慨,对反动当局黑暗统治的痛恨,涵容着对灾难深重的祖国与贫困不幸的民众的热切关注,这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与诗意般的意境相交融,形成一种极大的张力,耐人寻味。”[29]
郁达夫认为:“人类本来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细胞,只教天性不灭,决没有一个会对这自然的和平情景而不想赞美的。”[30]“因为山水、自然,是可以使人性发现,使名利心减淡,使人格净化的陶冶工具”[31]无疑,郁达夫的“人格净化”是通过旅游审美而达成的,并成为其旅游的终极目标。
四、诗文创作
对于郁达夫来说,旅游之余进行诗文创作是最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他一生伴山随水留下大量脍炙人口的纪游诗和游记散文。这些作品奠定了郁达夫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古体诗词和游记散文的坚实地位。
《郁达夫全集》(十二卷本,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年出版)诗词一卷,计600余首,几乎全为古体诗。其中山水纪游、田园诗80余首。
郁达夫是古体诗词一等高手。在中国现代作家中古体诗词成就除了郁达夫,仅有鲁迅、田汉等寥寥几人而已。郁达夫“九岁题诗四座惊,阿连少小便聪明。”[32]刘海粟说:“讲到他的文学成就,我认为诗词第一,散文第二,小说第三,评论文章第四。”[33]郭沫若在于听所编《郁达夫诗词抄》序言中说:“一九一四年我在日本东京和他同班同学时,已经知道他会做旧体诗词,而且已经做到了可以称为‘行家或者‘方家的地步……读了这四百多首诗词,觉得我以前的看法还是正确的。达夫的诗词实在比他的小说或者散文还好。”[34]旧体诗新体诗只是文学样式的不同,并无好坏优劣之分,要看表现什么主题而定。山水田园诗当然用旧体诗来表达更自然贴切,言简意赅,又有形式美。
郁达夫认为,“旧诗的一种意境,就是古人说得很渺茫的所谓‘香象渡河,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那一种弦外之音,新诗里比较得少些。”[35]他在山水游记中,诗词信手拈来,画龙点睛,或渲染烘托。船行江中,落日余晖,就随口念出“落日半江红欲紫,几星灯火点西兴。”[36]车过义乌,公路两旁青山沃野,窗外夕阳返照,红叶如花,农民驾着黄牛在耕种,就哼出了这很含有着牧歌式的画意:“骆丞草檄气堂堂,杀敌宗爷更激昂,别有风怀忘不得,夕阳红树照乌伤。”[37]
郁达夫的几十首山水田园诗字字珠玑,首首皆珍品,可与唐诗宋词相媲美。《临安道上野景》:“泥壁茅蓬四五家,山茶初茁两三芽。天晴男女忙农去,闲煞门前一树花。”[38]作者云:“车到临安之先,在一处山腰水畔,看见了几家竹篱茅舍的人家,山前山后,茶叶一段段的在太阳光里吐气。门前桃树一株,开得热闹如云,比之所羅门的荣华,当然只有过之。”[39]于是,“兴一动,我就在日记簿上写下了两行曲蟺似的字”。[40]诗人热情讴歌“男女忙农”和乡村美景。居所虽陋,乐亦融融,风味极佳。“闲煞”二字,意味深长。蒋祖怡、蒋祖勋昆仲笺注:“此种‘拟人写物,自然高妙。”[41]《青岛杂事诗》、《屯溪夜泊》、《白岳》皆郁达夫古体诗词之明珠,较之孟浩然《过故人庄》、《春晓》并无逊色。
郁达夫在旅游之余还创作了大量游记。移居杭州后,几乎过着隐逸消闲的名士式生活,徜徉于山水之间。1934年6月《屐痕处处》出版,1936年3月《达夫游记》出版。1948 年上海杂志公司曾出版《郁达夫游记》单行本,为当时畅销书。
郁达夫的游记最具艺术魅力,主要收在《屐痕处处》和《达夫游记》这两本游记集中。一篇篇游记宛若一幅幅风姿各异的山水画卷,奇山异水、无不收纳其中。郁达夫的山水游记不仅于山水中寄寓情感,而且吟咏诗词,穿插典故传说等,呈现的是诗意盈盈的人文山水。历史文化、民俗民间文化、佛教文化在郁达夫游记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同时,让人领略摇曳多姿的山水情韵,这是郁达夫山水情怀的直接呈现,也是作家描写自然功力的体现。郁达夫游记还呈现出一种“山容水态旧还新”[42]的主旨。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汪水,历来行旅者所向往的似乎都是超然物外的境界。郁达夫寄情山水与社会、与现实紧紧联系在一起,寄寓着自我对于现实社会、人生的感慨,对现实痛恨,涵容着对灾难深重的祖国与贫困不幸的民众的热切关注,这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与诗意般的意境相交融,形成一种极大的张力,耐人寻味。
郁达夫游记清逸隽永,形神兼备,富于诗情画意,令人回味无穷。他“将现代山水游记推向了一个‘自然、自我、社会相融的新境界。”[43]
如今,我们伟大的祖国已经进入到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成为全体人民的奋斗目标。随着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的落实,乡村旅游、自然旅游和人文旅游将不断兴起,并将从一种时尚转变为一种常态。像郁达夫那样带着一种美好的情怀去欣赏美丽的风光,我们将体会更多的美好和快乐,收获更多的美好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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