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发生的智能化军事变革

甘一霖 杨藤

摘 要：经过半个世纪的研究与发展，智能技术日趋走向成熟，并被越来越多的应用于军事领域，智能化装备展现出的诸多特性，正在对未来战争及参战人员带来深远影响，科学把握智能化战争的"变"与"不变"规律，能够从根本上认清发展脉络、掌握内部关系，更加理性的指导未来战争实践，夺取智能化战场主动权，助力部队战斗力建设。

关键词：智能化；军事变革；军事思想

党的十九大以来，习主席着眼新时代国防和军队建设发展实际，提出了科技兴军重大战略思想，指出要下大力推动科技兴军，坚持向科技创新要战斗力，为我军建设提供强大科技支撑。智能，无疑是当前科技创新下最点睛的一个领域，也必将是托起军事领域未来的一个庞大空间。

一、智能化战争的内涵

生产力改变是战争改变的客观物质基础。智能化技术在极大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同时，其巨大的军事潜力和作战效能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未来战争中，智能作为人类知识的平台和承载工具，将成为战斗力生成的主导要素以及至关重要的战争资源。战争将围绕着感知、认知、思维领域展开一场关于智能优势的较量。同时，智能要素也将渗透到战争方方面面，从军事训练到战场指挥，从单兵作战到体系对抗都将深深烙印上智能的痕迹，如何高效的利用和发挥智能资源，实现智能共享，夺取智能优势则成为未来战争制胜的关键。特别是，当前人体机能在某些方面已经明显不能满足于军事技术发展的需要，智能化技术则能够凭借其强大的认知、感知优势弥补这一缺陷。

二、智能化战争发展的理性分析——“变”

智能化战争是人类战争发展的新形态，在武器装备、军事力量组成、作战方式以及人们的观念认识上必将产生崭新的变化。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习主席作出“要加快军事智能化发展”的重要指示。

（一）武器装备系统的改变

智能化装备不受人体机能限制，在部分领域逐步超越人类个体，其成本低廉、运用广泛、操作精确且续航能力强。近几场局部战争中已经呈现出无人化趋势，现有的军队组成模式将不再适应未来战争的需要，战场的主体逐步从人变成物。美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报告中称，未来战争转向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无人系统和自动武器系统将在未来战争中扮演核心角色。智能系统将成为未来战争的指挥员、战场的导调员、战机的驾驶员。

（二）军队组成模式的改变

纵观历史发展，每一次军事变革都会推动着士兵远离自己的敌人，这一过程对军事人员的岗位及其能力标准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美军《参数》雜志表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电脑前执勤的士兵比例会不断上升，而需要去前线冒险作战的士兵比例则会降低。”现有的军队组成模式将不再适应未来战争的发展需要，智能化技术装备的广泛应用，导致战争向无人化或有人与无人协同的方向发展，战场的主体逐步从人变成物。人将从战场的直接参与者变为战场的幕后设计者，无人系统和自动武器系统将在战争中扮演核心角色，人的职能更多的向设计、监督和驾驭这些智能化装备方向转变。

（三）战争形态的改变

智能化装备不受人体机能限制，逐步超越人类个体，无疑将成为未来战场的主角，对战争形态和作战样式带来了巨大影响。一是扩大战场空间。未来战争将不再局限于人类活动的范围，可能拓展到深海、太空或极寒的边界，目前的技术条件已经能够让机器长时间滞留在空中、海底和沙漠等极端环境下。二是压缩作战时间。随着智能技术更广泛的应用，战场资源分配、利用将更合理，指挥决策的速度和水平将显著提高，并进一步缩短发现、判断、打击目标的时间。三是打破传统作战理念。人往往会借助过去的经验来解决眼前的问题，造成了思维的局限。而在这个军事技术爆发式增长的时代，沿用过去的一些经验做法已经明显阻碍了武器装备效能的发挥。随着军事智能化的不断推进，未来战场空间更广、作战样式更多、打击手段更丰富。

三、智能化战争发展的客观规律——“不变”

智能化战争是人类创造的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信息化战争以及相应的科学技术发展成果的集成而形成的新战争形态。

（一）人在战争中的地位作用不变

随着人工智能关健性技术取得突破，军事智能化快速发展，但与此同时，也出现了“人类终结论”“武器装备决定论”等思潮。军事技术的发展虽然导致武器装备的重要性明显上升，但无人装备与智能化系统终究是由人类研制生产，凝结着人类的集体智慧结晶，并完成人所设定的作战目的。智能化战争的无人化趋势只是战争的表现形式发生了转变，战争为政治、经济目的服务的这一本质不会改变，人与武器装备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没有改变，武器装备绝不可能取代人的核心地位。

（二）极端暴力性始终是战争的基本属性

无人装备和新军事技术的大量使用让战场的伤亡率大幅降低，这一现象为近年来出现的“暴力弱化论”提供了佐证。虽然战争的暴力程度取决于政治目的、军事手段等因素，随着信息技术、智能化技术的发展，人类对战争的控制力进一步增强，甚至出现了“有限战争”这一概念，但这并不能改变战争的极端暴力性这个本质。毛泽东指出“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是极大代价。”仅叙利亚内战就造成了至少35万人死亡，1100多万人流离失所。不能因为士兵伤亡的减少、作战效率的提高，就低估战争了的残酷性和破坏性。

（三）战争的迷雾将始终存在

随着军事智能化的快速发展，一些人表现出对军事技术的盲目崇拜，他们认为技术的进步将大大增加战争的确定性，减少不确定性，并声称战争的迷雾终将消失。虽然军事智能化的发展使战争资源的分配、利用更加合理，作战效率都大幅提高，但战争的迷雾始终存在，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战争是解决矛盾冲突的最高斗争形式，战争的双方都力求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对抗性的矛盾导致相互的冲突和战争中诸因素的不断转变。战争的确定性与不确定性既相互作用又相互联系，进而形成了战争的迷雾。

总的来看，战争中诸要素既相互对立又辨证统一，战争形态在这种矛盾关系的演化与否定中不断发展。智能化战争是人类战争自然演进的历史必然，充满着诸多的“变”与“不变”的辩证法。科学认识军事智能化和智能化战争的本质，把握其特点和规律，需要坚持唯物辩证法和唯物史观。唯有如此，才能正确指导军事智能化发展，为迎接将要到来的智能化战争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