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时光的古寨寻访肇兴侗寨

2018-08-21马莉莉

时尚北京 2018年8期

马莉莉

厌倦了假日人头攒动的拥挤？看腻了人造景观的扭捏造作？那么来贵州吧，到黔东南体味—下原始古朴的少数民族风情，到侗寨去听一听摄人心魄的侗族大歌。走进这里，时光仿佛回溯、凝滞，定格在了过去的某一刻。

肇兴侗寨，是黔东南侗族地区最大的侗族村寨之一，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中国最美的乡镇之一，被美国《国家地理》评为“全球最具诱惑力的33个旅游目的地”之一。即便如此，肇興侗寨的商业味道也不算浓，当地人一直沿袭着自祖辈就传承下来的生活方式。跟凤凰、周庄、乌镇这些明星小镇比起来，肇兴侗寨更像是一个纯情而朴素的姑娘，待自闺中，等人去识。

肇兴侗寨地处狭长谷地中央，四面环山，寨中的吊脚楼一间挨着一间，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棕红色的杉木板，青黑色的屋瓦，碧玉般的河水，在远山翠林的映衬下构成了一幅世外桃源的绝美画卷。人在寨中，如入梦里。

走近鼓楼

鼓楼是侗寨的标志，也是侗寨的心脏和灵魂。凡有侗寨的地方，必有鼓楼。传说鼓楼是三国时期诸葛亮所建，但由于并无文字记载，因此无从考证。但侗寨人始终相信，自有侗寨起，就有了鼓楼，这样算来，鼓楼存在至少也有几百年历史了。肇兴侗寨有五座鼓楼，拔地而起般矗立在吊脚楼群中，彼此遥相呼应，互为依托，是寨子中最雄伟、最华丽的建筑群。远处看去，鼓楼像是一座宝塔，塔底由几根粗直的杉木柱平地托起，塔身是层层叠楼，一般为四角、六角或更为复杂的八角，而塔顶则如一把宝剑，直插云霄。鼓楼气势恢宏又端庄典雅，古朴厚重而又俏丽规整，象征着四季祥和，地久天长。事实上，历经百年沧桑而依然挺立的鼓楼，一直保护着它的村民不受外族侵害，保佑着寨子的吉祥、兴盛。鼓楼是侗寨重要的活动场所，每逢喜庆的日子，人们便欢聚在鼓楼下吹起芦笙，跳起侗舞，用他们特有的方式来表达对生活的热爱，对爱情的赞美，对自然的敬畏。鼓楼已成为侗寨人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已融入了侗寨人的血液中。

侗族大歌的魅惑

到了侗寨，是不得不听侗族大歌的。侗族大歌在侗语中称“嘎老”，“嘎”是歌，“老”有宏大和古老之意。侗族人民素有“歌养心、饭养身”之说，以前没有自己的文字，侗族人用大歌来表现自然，表达心情、习俗及生活。作为贵州唯一的一项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侗族大歌是一种无伴奏合唱，当地的歌者多未经过专业训练，只凭生来的一副好嗓子和对音乐的热爱，就唱出天籁般的声音。时而婉转悠扬，时而荡气回肠，时而如黄鹂鸣柳，时而又如秋虫呢喃。纯净的嗓音，纯洁的笑脸，纯朴的心灵，侗族大歌似一股清泉、一缕花香，沁人心脾，浸入骨髓。虽听不懂在唱什么，却被深深地震撼着，难怪法国人称它为“清泉般闪光的音乐，掠过古梦边缘的旋律”。有如此美好的声音滋养身心，以至于凡是大歌流行的村寨都很少有偷盗行为，俨然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听着听着，不觉间已被它牵走了神、勾去了魂。

历经风雨的风雨桥

苗寨习惯依山而建，侗寨则大多傍水而居。而有河必有桥，因此，侗寨便有了各式各样不同形状和功能的桥，其中最富盛名的便是风雨桥。桥上既可行人休憩，又可遮风挡雨，风雨桥因此而得名。肇兴侗寨有五座风雨桥，形态虽各异，但共同特点是都不用一钉一铆，全部为凿榫衔接。虽不用钉铆，其坚固程度却不输石桥，可存数百年而不倒。桥面两侧有栏杆和长椅，可供行人休息歇脚。

伫立桥边，凭栏眺望。远处，隐约可见农夫耕牛在田间劳作，大大小小几部水车在河中“吱吱”转动；眼前，一群正值韶年的孩童在河里追逐打闹，玩耍嬉戏，满头银丝的老者在石板路上步履蹒跚，缓缓而行；溪边，洗着衣服唠着家常的农妇不时发出欢愉的笑声，一旁家养的土鸡在悠然自得地闲庭漫步。一切是那么安然，静好。

轻抚着桥上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仿佛听到它在诉说几百年来的所有见证，感受到它从古至今历经的风风雨雨，恍忽间若置身世外。

食在侗寨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侗寨特有的饮食风俗，养育了侗家人特有的精神气质。侗寨人喜欢喝一种叫油茶的汤饮，是用茶叶、米花、炒花生、糯米饭等食材做成的浓羹。油茶的制作十分复杂：先将茶油倒入铁锅煮沸，把蒸熟晾干的糯米放入滚油里，炸成白米花；之后用茶油把米炒焦，后加入茶叶一起炒，再放入一、两瓢温水，加盐煮开；最后，将油茶盛入碗里，撒上事先炸好的花生米、糯米、粑粑丁、米粉条、炒猪内脏等佐料，一碗香喷喷的油茶就做成了。

侗家人嗜好酸辣，有“无菜不腌、无菜不酸”的说法，酸汤鱼、酸汤牛肉是当地一大特色菜。说是酸汤，酸中还带着辣，吃到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爽和辣口。此外，腌鱼、折耳根炒腊肉都是必需要品尝的。侗族腌鱼上过舌尖上的中国，味道很成很重，刚开始可能会吃不习惯；折耳根的口感很特别，但和腊肉炒在一起就很搭，腊肉瘦多肥少，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