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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个体感知的文化遗产地社区旅游增权效果评价
——来自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的追踪研究

2018-08-20王会战

理论月刊 2018年8期
关键词:兵马俑调研景区

□王会战

(西安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4)

自阿克马(Akama)在对肯尼亚的生态旅游研究中提出社区旅游增权[1](p567-574)以来,国内外相关研究逐渐从“社区参与”转向了“社区增权”[2](p58-63)。此后,斯彻文思(Scheyvens)关于社区旅游增权结构的研究[3](p245-249)为评价一地的社区旅游增权效果提供了理论框架,进一步提高了社区旅游增权的研究热度。综观国内外关于社区旅游增权的研究现状,整体上表现出研究范式多元化、研究方法多样化、研究视角多维化、研究问题泛化的特点[4](p87-90)。尽管目前关于社区旅游增权的理论体系已渐趋完善,但不同情境下不同类型旅游地社区旅游增权的实证研究仍待丰富,尤其缺乏社区旅游增权的横向对比研究和纵向追踪研究。本文尝试以中国情景下的文化遗产地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为研究对象,在追踪调研的基础上,基于个体感知的视角探讨当地社区居民旅游增权的变化特征,以定量评价近三年来当地社区旅游增权的效果,进而为当地政府部门优化社区旅游增权决策提供参考借鉴。

一、文献述评

关于增权,以齐默曼(Zimmerman)的定义较为常用,即指通过外部的干预和帮助而增强个人的能力和对权利的认识,以减少或消除无权感的过程[5](p169-177)。具体到社区旅游增权,是指通过旅游发展利益相关者的干预和帮助而增强社区内居民个体对权力的认识和旅游经营、管理或服务的能力,提升组织和社区在旅游发展过程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从而实现个人、组织和社区从无权状态到对旅游发展事务相对控制的转变过程,其最终目的是实现旅游与社区的一体化发展[6](p17)。根据斯彻文思(Scheyvens)的观点,社区旅游增权通常包括旅游经济增权、旅游心理增权、旅游社会增权和旅游政治增权等四个维度[3](p245-249),这一理论为国内外相关学者普遍接受。另外,增权往往涉及个人、组织和社区等三个层次[7](p121-148)。本文关于社区旅游增权的研究主要限定在个人层次。

以往关于社区旅游增权状况的研究多定性描述,少定量测度,这可能与社区居民的非经济收益难以定量评估有关[8](p448-468)。国内学者陈志永[9](p27-32)、国外学者博利(Boley)等[10](p33-50)在社区旅游增权量表开发方面分别做了有益的尝试,使得对社区旅游增权的有效评价、历史追踪和共时比较研究成为了可能。另外,以往关于社区旅游增权的实证研究,大多属于某一时间节点的横截面研究[10](p33-50)[11](p1-48),虽可反映某一旅游地社区旅游增权的静态特点,却难体现当地社区旅游增权的演化特征,而社区旅游增权追踪研究则有助于厘清社区旅游增权的演变过程、衡量社区旅游增权的绩效情况。

二、研究设计

(一)案例地概况

本文选取了我国著名的世界文化遗产——秦始皇陵及兵马俑坑(以下简称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为案例地。兵马俑景区位于西安市临潼区,早在1987年,秦始皇陵及兵马俑坑与故宫、长城等一并入选《世界遗产名录》。2007年,被国家旅游局评为5A级旅游景区。自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开放以来,兵马俑景区以其垄断性的旅游资源和独特的历史文化价值吸引了国内外众多游客前来游览,进而带动了周边社区和区域社会经济的发展。

(二)方法选择

本文利用王会战等开发的文化遗产地社区居民旅游增权量表[12](p34-40)对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的旅游增权状况进行测量。该量表在参考斯彻文思(Scheyvens)的社区旅游增权理论框架[3](p245-249)和博利(Boley)等的社区旅游增权量表[10](p33-50)的基础上,充分考虑了中国情景下文化遗产地社区居民旅游增权的诉求特征,并通过实际测试表明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可以有效测量中国情景下文化遗产地社区居民的旅游增权状况。由于该量表是基于居民个体感知的视角开发的,因此量表中包含的4个维度旅游增权相应评分可以对应作为社区居民对4个维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得分。题项评价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法,其中1代表强烈不同意,2代表一般不同意,3代表不确定,4代表一般同意,5代表强烈同意。因为测量量表全为正向(或积极)题项,因此对应的旅游增权效果评价从1分到5分代表从低到高。另外,出于研究需要,量表中还包括了人口统计学特征等方面的题项。

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可用该维度旅游增权所有题项的平均评价得分来测量,其反映的是社区居民在心理上对外生的他增权和内生的自增权效果的综合评价水平。为了对比不同时间节点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有无显著差异,采用了两独立样本t检验的方法①尽管追踪调研采用两配对样本t检验的方法,其研究结果可能更具价值,但在本研究中,由于近三年内调研家庭样本可能存在婚丧嫁娶等社会现象,因此较难保证两次调研的样本均为配对样本。。在本研究中,两次调研面对一样的总体,近似服从正态分布;两次调研时间不同,抽取的样本相互独立,满足使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的前提条件。

(三)数据获取

第一次正式调研时间为2014年7月11日至15日,调研团队首先对兵马俑景区周边秦俑村、桥王村(东晏组)、山任村、小任村、胡家寨、西杨村、下河村和王硷村(庞沟组)等社区以户为单位进行最优比例抽样,然后入户随机抽取一名成年居民进行调研。调研以问卷填写为主,并辅以部分有针对性的深度访谈。共发放问卷284份,收回问卷278份,其中有效问卷206份,有效率为74.1%。第二次追踪调研时间为2017年5月9日,与第一次调研面对同样的总体,使用了同样的调研问卷和访谈提纲,采用了同样的抽样和调研方法。由于不同时间节点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外出务工和在家留守比率的变化,两次调研的样本数量有一定差别。追踪调研共发放问卷340份,收回问卷336份,其中有效问卷254份,有效率为75.6%。两次调研中,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62和0.825,说明问卷数据的可靠性都比较高。

在先后两次调研中,从性别看,其比例有一定差别,其中第二次调研性别比例比较接近,这可能与第二次调研样本数量相对较大有关;从年龄看,两次调研的年龄分布基本类似,均以中老年人为主;从文化程度看,两次调研的文化程度情况基本相同,均以初高中、中专文化程度为主;从家庭平均月收入看,第二次调研的家庭平均月收入有较大幅度提高,突出表现为平均月收入在3000—5000元之间的家庭占比明显提高。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图1: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评价的分异

整体来看,若以社区居民对每一个维度旅游增权效果评价的均值为参考依据,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不同纬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如图1所示(按5分值计算)。由图1可知,在两次调研中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表现出相同的特征,即对旅游心理增权效果的评价最高,对旅游政治增权效果的评价最低,对旅游社会增权和旅游经济增权效果的评价处于中位。这与陈志永[13](p173-178)、博利(Boley)等[14](p85-94)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略有不同的是,本文社区居民对旅游政治增权效果的评价最低,可能的原因是兵马俑景区的所有权、管理权均归国家所有,当地社区居民除了在涉及旅游占地问题时尚可凭借土地和政府做一博弈外,更多时候面对当地旅游的发展,基本处于失权无语的状态。但值得注意的是,第二次调研时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均高于或略高于第一次调研时相应维度的感知,整体上说明近三年来,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旅游增权。

(一)社区居民对旅游经济增权的效果评价

经济增权主要研究旅游收益在一定区域内不同利益相关者之间形成与流转的过程[13](p173-178)。基于社区居民的视角,旅游经济增权效果评价主要用“我收入的一部分来自本地旅游业发展”“本地旅游业发展使我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本地旅游业发展提高了我的生活水平”三个测项来测量。先后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经济增权效果评价的基本描述统计量和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分别如表1和表2所示。

统计分析发现,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经济增权效果的评价由2.953提高到3.255,且差异显著(t统计量的观测值为-2.730,对应的双尾概率P-值为0.007),说明近三年来当地社区居民的旅游经济增权效果有显著提升。进一步对比分析发现,相较于第一次调研,第二次调研中当地社区居民对“旅游发展带来稳定工作和提高生活水平”的感知有了较大提升,选择“同意”①这里的“同意”包括“强烈同意”和“一般同意”选项,下同。的比例分别由36.8%上升到40.2%,51.5%上升到58.7%,说明兵马俑旅游的发展给当地居民带来的稳定工作越来越多,进一步提高了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从调研访谈中也能感受到以上变化,有多名受访者表示“希望继续大力发展旅游业,发展得越快越好”,反映了当地居民对发展旅游业的欢迎与认可。

表2:旅游经济增权效果评价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

实际上社区获得旅游增权的程度取决于社区与外部力量如政府、开发商之间的政治博弈和权力较量[2](p58-63),尤其旅游经济增权是相关利益主体博弈的焦点。兵马俑的所有权归国家所有,其经营与管理主要由政府负责,这一特点决定了当地居民在参与兵马俑旅游发展中的天然弱势地位。调研发现,当地社区居民的主要参与旅游形式按占比高低依次为旅游商品销售、农家乐经营与服务、导游和其他(果品销售、电瓶车司机等),鲜有当地社区居民参与兵马俑景区的规划与管理,这一现象在先后两次调研中基本没有变化,只是社区居民参与旅游发展的数量略有上升,进而旅游经济增权效果有一定提高,说明近些年来当地社区居民与地方政府、旅游开发商之间的博弈态势逐渐朝着有利于社区居民的方向改变。

(二)社区居民对旅游心理增权的效果评价

表3:旅游心理增权效果评价基本描述统计量

心理增权意味着参与旅游经营获益的社区居民逐渐认识到传统文化的价值,从内心深处为自身所拥有的文化和传统而骄傲[13](p173-178),并由于感觉到当地有特殊的东西可以与游客进行分享,进而提高了自信[3](p245-249)。基于社区居民的视角,旅游心理增权效果评价主要用“我为自己是一名文化遗产地的村民感到自豪”“我想给游客讲讲与本地文化遗产有关的知识或故事”和“本地文化遗产的高知名度增强了我的自信”三个测项来测量。先后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心理增权效果评价的基本描述统计量和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分别如表3和表4所示。

统计分析发现,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心理增权效果的评价由3.958提高到3.978,略有增加,但差异并不显著(t统计量的观测值为-0.248,对应的双尾概率P-值为0.804)。进一步对比分析发现,先后两次调研中,超过四分之三的受访社区居民都为自己是一名紧邻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的村民而感到自豪,超过2/3的受访社区居民都认为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的高知名度增强了其自信,但在访谈中问及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的具体价值时,大部分受访社区居民语焉不详,这从先后两次调研中仅有超过1/2的受访社区居民愿意与游客分享与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有关的知识或故事可见一斑。这一现象表明当地社区居民较高的旅游心理增权感知并非主要源于其对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价值的深入了解,而可能源于社区外部(地方政府、旅游者、媒体等)对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价值的高度评价。另外,凡是旅游经济增权感知较高的受访社区居民,其旅游心理增权感知往往也较高,说明旅游经济增权增加了当地社区居民参与旅游的获得感,进而提升了其旅游心理增权感知。整体来看,社区内部对经济增权的倚重和社区外部对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价值的认同共同强化了当地社区居民的心理增权感知[6](p126)。

表4:旅游心理增权效果评价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

(三)社区居民对旅游社会增权的效果评价

社会增权是指社区的凝聚力和整体感因社区所从事的旅游活动而得到确认和加强的一种状态[15](p22-27)。基于社区居民的视角,旅游社会增权效果评价主要用“本地旅游业发展使我与我们村子里的其他人关系更加紧密”“本地旅游业发展增强了我的集体主义观念”和“本地旅游业发展给我提供了参与村集体事务的机会和场合”三个测项来测量。先后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社会增权效果评价的基本描述统计量和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分别如表5和表6所示。

统计分析发现,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社会增权效果的评价由3.176提高到3.341,但差异并不显著(t统计量的观测值为-1.764,对应的双尾概率P-值为0.079)。进一步对比分析发现,先后两次调研中,2/5左右的受访社区居民都认为当地旅游业发展给其提供了参与村集体事务的机会和场合;超过1/2的受访社区居民都认为通过参与旅游活动增强了其集体主义观念;相较于第一次调研,第二次调研中当地居民对“旅游发展使人们之间关系紧密”的感知有了一定提升,选择“同意”的比例由46.9%上升到51.2%。这一现象反映了旅游业在加强旅游地社区交往、提升社区居民集体主义观念、促进社会和谐等方面的功用。旅游业的劳动密集型、综合性和关联性等特点要求其发展运行需要众多的从业者紧密合作,对于长期受“小麦文化”影响[16](p603-608),“长于单干而疏于合作”的北方地区农村居民来说,旅游业的发展不仅为当地社区提供了诸多的就地就业机会,同时在旅游经营和服务中出于合作共赢的需要加深了集体主义观念和非正式的私人关系。在传统的乡村“熟人社会”日益向城市“陌生人社会”转化的今天,旅游活动的开展无疑延缓了这一转化的脚步[6](p127)。

表5:旅游社会增权效果评价基本描述统计量

(四)社区居民对旅游政治增权的效果评价

政治增权意味着社区居民的诉求和利益具有更广泛的表达渠道和完善的伸张机制[15](p22-27)。基于社区居民的视角,旅游政治增权效果评价主要用“我可以参与本地有关旅游发展的方案制定”“我有对本地旅游发展提意见的途径”“我对本地的旅游发展有一定的发言权”和“我的意见对本地旅游的发展有影响”四个测项来测量。先后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政治增权效果评价的基本描述统计量和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分别如表7和表8所示。

统计分析发现,两次调研中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政治增权效果的评价由2.175提高到2.688,且差异显著(t统计量的观测值为-5.432,对应的双尾概率P-值为0.000),说明近三年来当地社区居民的旅游政治增权效果有显著提升。进一步对比分析发现,相较于第一次调研,第二次调研中当地社区居民对“旅游发展的参与权、发言权”的感知有了一定提升,选择“同意”的比例分别由18.9%上升到29.5%,14.8%上升到24.8%。正是由于当地社区居民在旅游发展中有了渐趋增加的参与和建言献策权利,其建议对当地旅游发展的影响也逐渐显现,表现在“我的意见对本地旅游的发展有影响”的感知题项,选择“同意”的比例由15.3%上升到24.0%。但值得注意的是,当地社区居民对旅游发展建言献策的途径变化不大,表现在“我有对本地旅游发展提意见的途径”的感知题项,选择“同意”的比例略有增加,由26.3%上升到28.7%。

表6:旅游社会增权效果评价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

比较来看,近三年来,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确实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旅游政治增权,其增加一方面源于当地社区居民通过长期的努力争取,在与地方政府、外来旅游企业等利益相关者的持续博弈中实现了一定程度的“自增权”,如一些当地社区居民通过参加技能培训,争取低息或免息贷款,最终通过经营农家乐、售卖旅游土特产品等参与到旅游行业;另一方面源于当地各级政府的“他增权”,如国家近些年来实施的特色小镇、美丽乡村、旅游扶贫、乡村振兴等战略为当地社区居民带来了诸多的政策红利,使其实现了一定程度的制度增权,进而提高了其参与兵马俑旅游发展的权利和机会,这应该是当地社区居民旅游经济增权得到提升的根本原因。但整体来看,当地社区居民对旅游政治增权效果的评价整体偏低,现阶段仍处于旅游政治失权的状态。考虑到兵马俑世界文化遗产的国有性质,当地社区居民旅游政治增权的持续获得将任重而道远。

四、结论与讨论

(一)研究结论

本研究利用中国情景下文化遗产地社区居民旅游增权量表,基于个体感知的视角对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旅游增权的效果进行了追踪研究,并借助两独立样本t检验的方法,对比分析了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评价的变化,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表7:旅游政治增权效果评价基本描述统计量

第一,整体上,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表现出一定的分异性。其中,对旅游心理增权效果的评价最高,对旅游政治增权效果的评价最低,对旅游社会增权和旅游经济增权效果的评价处于中位。近三年来,这种分异特点并没有变化。

第二,对比来看,近三年来,兵马俑景区周边社区居民对旅游经济增权和旅游政治增权效果的评价有了显著提高,对旅游心理增权和旅游社会增权效果的评价变化不大。

(二)讨论

本文通过追踪研究文化遗产地社区居民对不同维度旅游增权效果的评价情况,发现社区旅游增权不同维度之间并非简单的并列关系。两次调研中均发现,凡是对旅游政治增权感知较高的当地社区居民,其对旅游经济增权的感知通常也较高,反之亦然。一定程度上说明旅游政治增权是旅游经济增权的基础,也即当地社区居民只有获得了一定的旅游发展参与权和发言权,才能真正地参与到当地旅游发展中去,进而获得一定的旅游经济收益。因此,表面上看,现阶段我国文化遗产地社区居民和当地政府、旅游开发商等利益相关者关于旅游发展的博弈主要围绕旅游经济利益展开,但其背后实际是权力和政治的角力。正如左冰等所言:社区参与是社区在旅游发展过程中通过与外部力量的抗衡取得某种程度的控制权的过程,也即社区参与的本质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政治过程[2](p58-63)。

对于现阶段中国大部分的文化遗产地社区来说,大多受文化遗产保护条例或文物保护法的限制,当地社区居民不仅没有实现旅游致富,反而由于旅游占地致使生产生活水平的降低。对于这类乡村旅游地的社区居民来说,当下无论是志在提高自信自豪感的旅游心理增权,还是着眼于增强集体主义感的旅游社会增权,都不及能够增加收入、提高生活水平的旅游经济增权显得实用。而要增加旅游经济增权,根本上要首先实现旅游政治增权。旅游政治增权的获得则既需要来自当地各级政府适度放权于民的“他增权”,也需要来自当地社区居民不懈努力争取的“自增权”,其中应保证“他增权”即制度增权的基础地位。

表8:旅游政治增权效果评价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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