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取“鸟声”一片

孙慧敏

一入夏，天总是亮得很早，这不，不到五点天就亮了。高安小城还沉浸在美梦中，鸟儿们却已经醒未了。树丛间、屋檐下、横七竖八的电线上，到处都是它们的舞台，唧唧喳喳的声音如同风吹稻田，一浪一浪地在窗口起伏。细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淙淙流水，像汩汩琴音，清亮激越，婉转动听。

我被这清脆的叫声从梦中惊醒，索性穿衣起床，坐到窗前侧耳聆听，却辨不出鸟儿的种类。探出头去，所见多为麻雀，这种当年被列为“四害”之一的鸟儿早已摆脱了坏名声，成为人类的朋友。它们活泼灵巧，三三两两地在灰色楼群间追逐嬉戏，从这边的房檐前飞到那边的树枝上，翅膀掠动，斜飞、俯冲，表演着各种“特技”造型。

随着天色大亮，唧唧喳喳的声音开始退潮，取而代之的是悦耳的短鸣。从声音的响亮程度来推测，它们的体形比麻雀大，应该是喜鹊。那叫声尖锐而悠长，有时竟像马儿的嘶鸣。一声长啸，气贯长虹，霎时间，把雀儿的声音镇住，稍一停顿，又有密集的唱和声铺天盖地而来。

太阳升起来了，鸟儿的声音更嘈杂了，有浑浊的，有激越的，有尖锐的，有低沉的，好似一首雄渾的交响乐，赞美生命，唱响明天。鹁鸪的声音最显眼，一声一声，像成熟的中年人不时干咳几声，没有嬉闹和轻佻，完全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过去在高安小城里，我经常能听到这样的鸟鸣，特别是春天，每到清晨，树上、屋檐下，到处都是鸟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管你愿不愿意听，它们都扯开嗓子尽情地唱。偶尔有不甘示弱的村姑在池塘边洗衣，随着鸟鸣敞开嗓子，人乌共唱，把乡村变成了偌大的练歌房。

池塘边有一棵百年樟树，树皮龟裂，像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但枝头却年年洋溢着青春朝气。相隔不远处，还有几棵古树。这里是鸟儿的天堂，老鹰、八哥、斑鸠等成群结队在此相聚，像一个个顽皮的孩童在枝头跳跃、玩耍，好不热闹。但自从这几棵树被砍掉建房后，鸟儿再也没有光临我们家乡。偶尔来一两只鸟儿，隔不了几天就会因找不到栖息处，匆匆离去。

近几年，高安城的环境大为改善，欢快的鸟鸣又重新响起。幽静的早晨，没有机器的轰鸣声，没有汽车的喇叭声，这些鸟鸣像一曲《高山流水》，穿透人们幽深的梦境，在朦胧中拉开一天的序幕。“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瞧，高安城已成了鸟儿的天堂。

词语加油站

气贯长虹

郑重其事

身边的环保

从儿时的处处鸟鸣，到由于乱砍滥伐导致鸟儿离去，再到人类注意环保后鸟儿再度归来……小作者用插叙的方式，以鸟鸣为切入点，展现了家乡环境的变迁，点明了环保的意义。

（杨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