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并不“智能”
2018-08-07王艺璇
王艺璇
尼采说,人只是动物与“超人”之间的一座桥梁。确实,没有证据表明,人就是进化的终极形态。在人工智能显示出足够的“智能”之前,没人会关心“超人”是谁,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会不会取代人类?而今天,随着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这种担心似乎已经不再是杞人忧天式的无端思虑。
1983年,美国数学家弗诺·文奇(Vernor Vinge)提出技术奇点(Technological Singularity)的概念。他将技术奇点定义为人工智能超过人类智力极限的时间点,在那一时刻以后,世界的发展将会超出人类的理解范畴。机器越来越聪明是不争的事实,那么有一天,它们真的会超越人类吗?很多人,包括斯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埃隆·马斯克(Elon Musk)、詹姆斯·巴拉特(James Barrat)等在内的科学家、企业家、作家,都把人工智能的发展视为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一大威胁。
其中,巴拉特就通用智能(AGI)的实现时间曾做过一次调查,有42%的人认为会是2030年,25%的人认为会是2050年,20%的人认为会是2100年,只有2%的被调查者认为无法实现。在巴拉特看来,现在人类就像一群摆弄着一颗危险炸弹的无知孩童。即便是出于好意而创造的人工智能,仍有犯下种族灭绝罪行的可能倾向。
针对目前世界各地火爆的对技术奇点的担忧,全球人工智能及认知科学专家皮埃罗·斯加鲁菲(Piero Scaruffi)在接受《中国经济报告》的采访时进行了有力反驳。他认为,人工智能仍处于“石器时代”。相比之下,人们更应该担心生物技术,而不是人工智能。
依据历史作判断
中国经济报告: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担心人工智能的过度发展、技术奇点的到来,比如霍金、马斯克等,你为什么觉得他们的认识是错误的?
皮埃罗·斯加鲁菲:首先,我想知道他们所说的“人工智能”是什么,定义的边界在哪里?这个词在今天如此受欢迎,与其边界定义模糊,带给人诸多想象有关。如果他们只是在谈论一般的技术,那么这类人应该还有很多。
我所知道的人工智能是计算数学(Computational Mathematics)的一个分支。数学才是它真正的本源所在。而且这一点也不难。与我的大学论文所研究的理论物理方程相比,计算数学并没有那么复杂。
这种对人工智能的担忧由来已久,至少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从那时起,哲学家、社会学家等,就已经在警告人类——技术有危险。无论是核能还是计算机,我们调动和使用技术的方式都存在危险。为什么我们应该更加担心人工智能,而不是核武器或是控制全球金融市場的那些极其传统、甚至有些愚蠢的计算机网络?在我看来,人工智能是一个非常迷人的研究领域,是计算数学的一个分支,然而不幸的是,它的发展仍处于“石器时代”,人类要见证机器超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还很遥远。
我认识的人工智能从业者每天都在调整公式和软件代码。这与好莱坞电影里展示的情况有天壤之别。我认为埃隆·马斯克等人所作的判断都是基于好莱坞电影里的那种人工智能,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人工智能——一种我认为它并不存在,或者说不会很快出现的人工智能。我认为,埃隆·马斯克应该更担心生物技术而不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才是现阶段影响人类最大的学科,过去两年风行的CRISPR和TALEN都为基因编辑提供了便利的条件,它们可以编辑基因,甚至“设计”婴儿。人工智能技术无法与基因编辑相比,整体上也没有达到生物技术的进步程度。如果你不得不害怕技术,那你应该害怕生物技术。我是历史主义者,不是未来主义者。所以,我喜欢依据事实作出判断,而不是幻想。
中国经济报告:你何以认为人工智能的发展仍处于“石器时代”?
皮埃罗·斯加鲁菲:对比同时间段的遗传学、电力、医药、通讯等技术的突破性发展,人工智能的发展速度其实很慢。这主要是因为三个因素:第一,我们需要训练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所以我们需要有非常大的数据集;第二,我们需要运行多层神经网络,所以我们需要拥有运行快速且价格合理的处理器;第三,一家大公司(世界上估值数一数二的公司)需要为人工智能做很多公关。
当然,你可能会觉得现在科学技术正在加速发展,所有这些对人工智能来说都很棒。我非常高兴有很多优秀的学生选择进入这个领域学习,这与10年前有很大不同。这是一门可以在很多领域提供解决方案的学科,可挽救数百万人的生命。
人工智能还不够智能
中国经济报告:你认为,人工智能的发展很慢。那么,客观来讲,人工智能发展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皮埃罗·斯加鲁菲:人工智能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常识,因此不能被信任。人们已经花了几十年去尝试解决这个问题,可能我们的方法用错了。现在所有的重点都在深度学习,但深度学习不能获取常识。深度学习只是收集许许多多的数据,基本上做的是统计工作。
比如,你给人工智能展示一朵花,它能识别,并知道这代表美好。但如果一朵花出现在一个马戏团成员的脑袋上,这很可能是一朵假花,这个人可能是个小丑,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常识,但却是人工智能不知道的事情。因此机器人在工厂里可能没问题,只是做些标准化的动作,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弄坏一台机器,但如果把它放在拥挤的商场中,它就有可能会伤到儿童。
中国经济报告: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在的人工智能根本就不“智能”?
皮埃罗·斯加鲁菲:有时候,机器的行为看起来很聪明,这是因为在我们构建的环境结构中,即使白痴也可以完成了不起的工作。事实上,你甚至不需要有人在那里。如果让达·芬奇穿越到现代,看到日本高度自动化的地铁,他可能会认为这些列车具有强大的智能。但真正的智能,是让列车可以高度自主运行的地铁构建方式。当你看到自动驾驶汽车时,你不应该拍摄汽车的照片,而应该拍摄沥青上的白线。有人已经标出了道路、张贴了标志并创建了GPS系统,以便自动驾驶汽车可以从A点开到B点。
中国经济报告:在你看来,我们离真正的智能机器有多远?抑或这仅仅是一个错误的问题?
皮埃罗·斯加鲁菲:是的,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把我的新书命名为《智能非人工也》( Intelligence is not Artificial )。如果一门学科能够建立一个智能的存在,它将是生物技术,听起来这二者似乎真的很接近。
我认为机器是有用的,而不是智能的。它们可以模拟人脑的许多方面,而且在非常狭窄的细分领域里——从钟表到下围棋的阿尔法零——它们可以做得更好。我们可以将许多应用程序组合在一起,得到相当于通用智能的功能,但对我来说,它仍然不是智能。
中国经济报告:既然承认目前技术上的局限性,那么未来被人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是否只能成为人类的工具?
皮埃罗·斯加鲁菲:人类很需要这些可以成为工具的人工智能,它们可以比成千上万的人力更有效率,这是人类历史文明的一部分。只是,我希望人类可以通过使用这些新工具而变得更加聪明,但是我比较担心人类会因此变得更加“愚蠢”。我更担心只会下围棋的人工智能在面对环境污染、气候变化、资源衰竭时的无力感,担心技术驱动下的过度消费会造成更多的资源浪费,以及在信息过载和便捷体系下,人们习惯于浅层的大脑分析,这时更深层次的知识结构体系就会变得无关紧要。当下,数字媒体的精准推送在塑造我们的认知,智能搜索和智能硬件让需要记忆、学习的技能变得多余。很多时候,我们不需要思考现象和工具背后的“为什么”,只需要“一键启动”的傻瓜功能。人类的创造力或许正在丧失。
中国经济报告:那么,随着机器的发展,它是否会取代我们的工作,造成大规模失业?
皮埃罗·斯加鲁菲:我对此持较为乐观的态度。从我的观察看,机器人使用程度最高的美国、德国、日本等国,同时也是失业率最低的国家。我相信,人工智能时代所创造的工作要远远多于并且优于其所摧毁的工作。以软件工程师为例,在电脑发明后的70年中,这一职位的人才仍然不足,硅谷正在从世界各地引进工程师,薪水也在不断上涨。与其担心失业问题,不如提前计划,培养未来的工人,而不是过去的工人。未来,新技术将创造数百种新工作,只是现在我们还无法准确预料到所有的工种。20年前,由于智能手机不存在,也就不存在智能手机工程师,而现在这已然是个热门职业了。
只有创新者才能创造下一个硅谷
中国经济报告:你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经验比IBM的沃森还要早几十年。你最开始接触的人工智能是什么样子的?
皮埃罗·斯加鲁菲:我于1983年进入这个领域,那时人工智能已经存在了30年,正经历着一场令人感兴趣的热潮。神经网络在那个年代并不受欢迎,因为在当时的计算机上运行它们太难了。当时的我们正在开发“专家系统”,旨在模拟特定领域的人类专家。这是一个非常实际的应用,但我们当时承诺的目标过高,最终结果却没有达到我们的既定要求。后来,随着图像处理器(GPU)和数据集的出现,漫长的“人工智能寒冬”直到最近才得以结束。我经常开玩笑说,电子游戏拯救了人工智能,因为GPU最初是为了视频游戏的交互式实时图像而发明的。
中国经济报告:在硅谷还很平凡的时候,你就选择去了硅谷,并且在那工作了几十年。你之前曾预计到硅谷会从平凡走向辉煌吗?
皮埃罗·斯加鲁菲:我从都灵大学数学系毕业以后,被一家欧洲公司派往旧金山湾区工作,从事互联网前身和人工智能的研究。那时的我还以为这只是一次短期的外派工作,孰料这一去就是35年。1985年,当我还在好利获得(Olivetti)公司的时候,我在位于库比蒂诺(Cupertino)的研究实验室成立了一个人工智能中心,它紧挨着苹果总部。当时我的朋友开玩笑说,我那烧钱的人工智能中心,搞垮了当时作为排名全球第十大计算机制造商的好利获得公司。但10年后,我工作的意义终于显现出来。
离开好利获得公司后,我在斯坦福做了几年访问学者,1995年离开了那里。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20世纪90年代很难找到人工智能方面的工作,是网络和电子商务救了我。当在线产品定制成为重要业务时,我回到了人工智能领域。产品定制正是我曾经研究的“专家系统”的经典应用。
中国经济报告:如果把中国的创新园区和硅谷作比较,你会怎么看?
皮埃罗·斯加鲁菲:做对比的时候,标准要明确,否则就不是一个公平的对比。中国人口多、市场大,只讨论数字的话,中国肯定有很多方面是超越美国的。但综合来看,我想中国还是落后于硅谷大概20年的时间,明白这个差距在哪里是非常有必要的。除此之外,想要超越硅谷,还应该关注下一个大事件或者说风口将发生在哪里。
中国经济报告:那你觉得差距主要在哪里?
皮埃罗·斯加鲁菲:第一是态度。中国许多公司,甚至有些年轻人现在仍抱着一种旁观的态度。硅谷的风投经常会听创业者说,“我有个主意,没有人这样干过。”而在中国,你听到的可能是,“我有个主意,已经有人這样做过了,我能做得好一点。”这样说有些夸张,但我认为20年的差距就在这儿。第二是品牌建立。在全球最有价值的几大品牌中,很少见到中国品牌,但来自硅谷的企业就占了好几席,包括苹果、谷歌、脸书等。第三是推广。如果苹果做出了什么新产品,比如说手环,全世界都会讨论。但如果华为做出类似的手环,全世界有多少人知道呢?品牌价值有时无关品质优劣。中国公司有时不善于推广自己。中国公司往往只关注中国市场,并且多有“自卑感”。而事实是,中国公司的实力真的很强,没有必要在海外市场“露怯”和“害羞”。
中国经济报告:中国有很多地方都在比拟硅谷的发展,比如说中关村。你认为,它们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硅谷吗?
皮埃罗·斯加鲁菲:硅谷是疯狂想法的肥沃孵化地。无论你给他们什么,诗歌、雕塑还是科技,他们都会用来做一些非正统的事情。然而,硅谷是不可能“复制”出来的,下一个硅谷一定是依靠创意与想象,从自身基础出发而创造产生的。只有创新者——而非模仿者——才能创造下一个硅谷。就中关村而言,自上而下的东西太多,这完全是“逆硅谷”的发展模式。硅谷是自下而上发展起来的,当它发展壮大以后,当地政府才发现,这个地方做得不错,超乎想象。
中国经济报告:硅谷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发展,近期有没有什么重大变化?
皮埃罗·斯加鲁菲:硅谷变得太多了,甚至不太像硅谷了。第一,理念的变化。2000年美国互联网泡沫爆发后,投资人越来越急于要求变现。曾经的硅谷对暂时不赚钱的理念非常宽容。仙童公司(Fairchild Semiconductor)从来就没有赚过大钱,但它存在了很久。现在这个新变化让初创公司卖掉公司变现的压力越来越大,其中不乏YouTube、Instagram等知名公司。
第二,公司的变化。苹果、谷歌、脸书,就是因为没有被收购才有今天,而今天的初创公司往往因为暂时没有盈利就想着卖掉自己。同时,这些初创公司受大公司控制也太多。
第三,社区的变化。湾区变富裕了,高房价赶走了艺术家和音乐家,而他们也是硅谷精神的代表,现在来硅谷工作的人们更看重高薪和稳定。
中国经济报告:听起来都是不好的消息,这是否意味着硅谷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你怎么看硅谷的未来?
皮埃罗·斯加鲁菲:我在硅谷住了35年,每隔五六年,都会有泡沫破裂,很多声音就会说硅谷要完了。但现实情况是硅谷每次都会渡过难关,甚至变得更大、更强。
20世纪70-80年代,日本的芯片制造商似乎要打败硅谷了,但硅谷的苹果和软件产业崛起了。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了,但谷歌、脸书、PayPal崛起了。虽然在2008年遇到金融危机,但我们现在不还是在这儿讨论硅谷吗?因此,我在预测硅谷未来的时候总是相当谨慎。
区块链之优劣
中国经济报告:很多人都说,现在想要向大众解释清楚区块链,就如同向两百年前的人解释互联网一样困难。那么,你能不能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一下这个概念?
皮埃罗·斯加鲁菲:区块链的理念非常简单,就是通过信息的数字化进行信息的分发。而P2P技术(点对点传输)则是为了实现信息共享而出现的。那么把这二者结合起来,我们就可以用P2P来制造信息,而且还使信息更安全。如果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某件事情的真相,那么没人能够打破这个系统。这就是区块链的基础。
中国经济报告:你如何看待比特币的火爆?
皮埃罗·斯加鲁菲:比特币的知名度如此之高,并不是因为它是第一种虚拟货币,而是因为它是第一个被普通大众都知道的虚拟货币。
中国经济报告:太多人都在说区块链的优点,你能否介绍一下区块链的缺点?
皮埃罗·斯加鲁菲:首先,区块链每10分钟验证更新一次,也就是说你想要确认交易的话,得等10分钟时间。其次,区块链可能每秒钟只能处理7笔交易,而信用卡系统每秒钟能够处理成百上千笔交易,所以区块链很慢。再次,以比特币为例,比特币是开源的,是由志愿者开发的,所以你要信任他们是出于好意来维护这些软件,这是基本前提。尽管如此,我对区块链还是持乐观态度,但我认为区块链技术仍需要不断完善才能够大规模使用。
中国经济报告:你对区块链持乐观态度的原因是什么?你认为,区块链在未来会发展得很好?
皮埃罗·斯加鲁菲:我之所以认为区块链如此重要,是因为它可以在货币之外的其他领域进行应用。其中,智能财产和智能合同是在区块链基础上所做的两个重要发明。
区块链可以确认某个物体的所有人是谁。比如,这个杯子归谁所有,或者这本书的知识产权归谁所有。有时候,为了确认所有权,我们不得不求助于很多人或者机构。但是有了区块链技术之后,这种信任就是一个网络状的信任,而且这种所有权是可以辐射到所有物体上的。
智能合同的影响力就更大了,有了区块链之后,这些合同就是不可被打破的。因此,不需要律师、法官的介入,因为一旦合同生效就会自我执行,没有办法在上面做任何手脚。未来,还可以基于智能合同来做其他的应用。现在,如果签合同签错了,我们完全可以做一些修补和改进,但是智能合同是没有办法改动的。因此,基于区块链的智能合同就可以让大家变得非常诚实,因为任何不诚实的东西在智能合同上都是不被允许的,它的不好之处就是少了一点人情味。
中国经济报告:现在,无数发明都基于互联网,它也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你认为,下一个科技革命的风口在哪里?
皮埃罗·斯加鲁菲:我个人认为,3D打印和生物技术最有潜力改变世界,创造出全新的工作和行业,带来今天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变化。
想象一下,任何人都可以在家打印出物品,人人都是制造工厂,这场革命将对生产这些产品的工厂和售卖这些商品的商店带来怎样的影响?尤其是,制造业目前仍是许多国家的经济支柱,因此许多大公司都害怕3D打印技术。现在看3D打印的发展似乎还不明显,我不知道变革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但我想30年后一定跟现在大不相同。
生物技术的发展也令人惊叹。从读取基因到编写基因,技术越来越成熟,价格也越来越低。过去20年间,生物技术取得的进步比电子行业还要大。给你举个例子,水蛭是世界上唯一一种长寿而不会自然死亡的生物,生物学家正在从基因层面研究水蛭并尝试寻找长寿的奥秘。就像我开头所说的那样,我们更应该担心生物技术,而不是人工智能。
背景资料:
皮埃罗·斯加鲁菲(Piero Scaruffi)是全球人工智能及认知科学专家,被誉为“硅谷精神布道师”,是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加州伯克利大學客座教授。早在1983年,他就来到硅谷担任工程师,同时也是硅谷人工智能研究所(SVAIRI)的创始人。他长期从事人工智能研究和互联网设计,见证了硅谷30年的兴盛过程,职业生涯横跨硅谷产、学、研三界。皮埃罗的很多观点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他的个人新闻网站早在2006年就被《纽约时报》评价为“史上最伟大的网站”。他所著《硅谷百年史——伟大的科技创新与创业历程(1900-2013)》,被亚马逊评为“人生必读100本书”,被新华网评选为“2014年度中国影响力图书”。他还在硅谷创办了最有影响力的三大节日之一——跨界 LASER(激光)节。
皮埃罗的 LASER活动与真正的激光无关,而是指莱昂纳多艺术与科学晚会,融汇了生活、艺术、科学和技术。当活动举行时,最优秀的一些艺术家、发明家、科学家、学者和思想家汇聚一堂,就各种各样的话题进行非正式陈述和对话。令人耳目一新的是,这不是一场说教式的沉闷讲座。相反,上百名学者和思想家集思广益、激荡思想、热烈讨论,地点从演讲大厅到北加州柔和的星空下……这些对话从未停止。
例如,在斯坦福大学举行的最近一次的LASER活动,就讨论了新闻业、计算机视觉、千禧一代通过互联网建立离线生活的未来,并谈到了“咆哮”是不是一种有效的沟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