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来信
2018-08-06
抗逆力
当人处于逆境的时候,甚至只是处于一种不顺的心理状态下,保持一颗平常心并将为之不停奋斗是非常难得的品质,我们称之为韧性。当我有段时间每天跑5公里的时候,按照“封面故事”說的给予了自己一定的仪式感和归属感,韧性便随之变得强大了。很多时候韧性也有弹性,当你着力去培养它的时候,它便会反过来给你帮助。当你忽视对它的培养的时候,它就可能不会出现在你身上。每日5公里本身就是一种韧性,也给予了我这种韧性的模式,让我可以在其他项目中照搬其中的原理。
(@胡_阿玥)
看病记
93岁的奶奶患了眼疾,父亲带她到县城医院诊治的时候,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中度白内障,年龄很大,病情较重,无法治疗。”身体康健的奶奶因看不见东西整日心灰意冷茶饭不思,甚至萌生了轻生念头。为了宽慰奶奶,我又带她到县城另一家医院寻医问药,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搀扶着奶奶来到这家医院的眼科诊室,一位40岁左右的专家头都不抬地问:“眼睛咋了?”我慌忙解释说,我奶奶的眼睛看不清东西,已经半年多了,检查说是患了白内障,所以过来烦请专家诊治一下。专家转过身来问:“确定是白内障引起的失明吗?”我解释说:“没有失明,就是看不清东西,尤其是阴雨天和傍晚时分。两个月前去别的医院检查说是白内障,不能治疗,所以想劳烦您给看看。”专家见我言语得体,口音不像本地人,又抬头看了看年迈的奶奶,于是低头在病历本上刷刷刷地写了几行字递给我,让我先按上面所列项目逐一检查,因为“其他医院的检查结果不足为信”。我说凭您多年的经验看,我奶奶患的是不是白内障?他目光冷峻地白了我一眼:“还没检查你让我如何判断?想当然地瞎蒙是对患者极不负责的表现。老人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们作为患者家属就心疼那点检查费用吗?”
我无言以对,于是,在酷热的骄阳下,背着奶奶跑了好几栋楼,逐一拍了心电图,测了眼压、血压和血糖,做了尿常规、肝肾功能、感染疾病筛查与化验等等,待这一系列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医院已经下班,专家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只好带着奶奶回家,第二天再过来诊治。
翌日上午,我带着奶奶和一堆化验报告排了半小时队后,再次来到那位专家跟前,专家看了看化验单,又看了看我和奶奶,轻描淡写地说道:“是老年性白内障。”我颤悠悠地问好不好治?专家轻叹一声说:“老人家已经93岁高龄,且所患白内障时间较久,目前近乎失明,你怎么不早点带她过来治疗?她目前的症状已经无法治疗。”见我们祖孙俩仅存的一丝希望骤然破灭,专家又用一副多见不怪的语气补充说:“我给你们开一种眼药水,回去按时滴,只能这样维持,别无他法,你们要想开点。”
带着奶奶回到家,每天按时滴专家开的眼药水,这样一滴就是一年。一年后,奶奶仅仅能在晴朗的白天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光感,两眼的眼窝四围已被眼药水腐蚀得掉了皮,饮食起居全靠家人照料,黑暗中的煎熬令她痛不欲生。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县城两家“权威”医院都已“盖棺定论”,不面对现实又能如何?
今年端午假期,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带奶奶到省城一家权威医院检查,专家用手指轻轻拨开奶奶的眼睑看了看,随后又分别竖起几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只轻轻说了6个字:“白内障,要手术。”我万分忐忑地问,她90多岁高龄了,可以手术吗?专家一脸笃定地告诉我,只要没有糖尿病、高血压等症状,都可以手术治疗。久违的几句话让我喜极而泣,于是欣喜地搀扶起奶奶去做几项常规检查,之后便开始排队等候手术。
一切都很顺利,奶奶的视力恢复了正常,20多分钟的手术做完之后第二天就可以出院。如此简单的治疗方式,居然等得如此艰苦。不知道县城医院是医疗设备陈旧不具备这种手术的条件,抑或是不想承担给老年人做手术的风险?(合肥 艾科)
老家的耕地
在我们老家那一带农村,人多耕地却少。
我今年38岁,对小时候的情况记忆很深刻。当时,我们三姐弟都是长身体的年龄,父母又正值壮年,可家里耕种出的粮食,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吃饭需求,每年都有好几个月青黄不接。正常情况应该是一日三餐,可为了节省粮食,我们每天只吃两顿饭。
不过,随着改革开放后打工潮、经商潮的兴起,村里许多青壮年都去全国各地闯荡。家里就只有老年人和妇女儿童留守,耕种的粮食就够吃了,并且还有盈余,大家总算告别了吃不饱饭的日子。
再后来,一些村民在外面挣了钱发了财。中国人讲究叶落归根,有些赚了钱的村民,在年纪大后,就回老家在宅基地盖起了别墅。跟城市相比,农村山清水秀,空气也比较好,还能吃上绿色有机蔬果。并且,盖别墅也可以直观证明自己的经济实力。
盖别墅的村民,都把别墅建得有档次。不能光盖一栋房子,游泳池、篮球场、凉亭,以及钓鱼的池塘和观赏花园等一应俱全。这些,都需要占用大量耕地。虽说这些村民都在城里买有房子,很多还把户口迁入了城里,可从农村土地承包制开始时分得的耕地他们都一直保有,并没有变动。有的村民建别墅自家的耕地不够用,就花钱“购买”其他村民的闲置耕地。
如果村民们的耕地确实都很富余,其实也没什么。然而,村里仍然有一些村民,因为各种原因并不能在外面打工,好在他们是壮劳力,可以多耕种一些耕地养活自己,增加收入。虽说他们自家的耕地远远不够耕种,可在前些年,他们毕竟可以耕种其他村民撂荒的土地。但现在,这些耕地却被原主人收回去,“转卖”给盖别墅的村民了。他们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很拮据,虽然有大把力气干农活儿,却有劲儿也使不上。政府给这些贫困户解决了一些扶贫救济款,可帮助毕竟有限。更何况,他们原本是可以依靠自己的劳力自食其力的呀。
目前村里耕地的怪象是:一方面,有部分富裕村民盖别墅庄园浪费耕地;另一方面,却有一部分村民,有力气找不到足够的地耕种,生活比较困难。如何让宝贵的耕地更好地发挥出使用价值,给予需要耕种土地的农民生存保障?我们村里的状况,或许可以引发出一些思考。
(重庆 蒋明芳)
术前“预防针”
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去年1月7日,我因为摔伤导致股骨骨折,在医院动了手术。康复后由于钢板作用,我成了个不太明显的“瘸子”。本来医生就告诉过我,一年后要取掉钢板,不久前,因为返乡装修房子正好有段空闲时间,我合计乘机把钢板取了。
考虑到医保报销方便,我选择了一家三甲医院。接诊的是位年轻医生,我姑且称呼他小李。做了普像检查,取钢板没问题。小李是北方人,恰恰跟我当年服兵役的沈阳是邻市,于是有了一些共同的话题,他说尽快安排手术。可按照小李的叮嘱,办好医保报销的单据,加上琐事耽搁,我住院已是一周后了。
一轮全面的体验,我的身体无恙,小李把手术定在4月3日。说实话,小李挺忙的,既要坐诊、查房,还要做手术助理,他叫我和儿子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都是抽中午休息时间。我们父子俩来到医生办公室,小李很热情,叫我坐在他的身旁,还倒了一杯热水,开始讲解手术的风险。
虽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听着听着,我浑身慢慢起了鸡皮疙瘩。小李几乎把所有的意外详详细细讲解到了,先是麻醉失手可能致死,接着如果钢具与钢板型号不符,割不断钢板,只能再把肉缝上。或者螺丝掉肉里了怎么也取不出,那只有与我相伴一生了。我听得手心冒冷汗。
4月3日上午8时,我被准时推进了手术室。因为是半麻,我一直与麻醉师聊着天。直到手术开始,我都清楚知道主刀的是医院骨科主任,用了不到20分钟就取出了钢板。然后管床的小李缝线,也只用了18分钟。整个手术,前后只花了一个钟头左右,远比预计的顺利。9时30分,我被护工从手术室推到病房,精神尚可的我一路与熟悉的病友打招呼。谈及感受,连小李都说,很少碰到像我这样的伤员。想想手术后直到现在,“万一”并没降临到我头上,因为我的伤口恢复良好,更没丁点疼痛感,凭我掌握的一点常识,认可手术非常成功。
由于得静养半个月拆完线才能出院,偌大的病房区,每天都会看到有病友去做手术,有的自然很担心失败,甚至有位60多岁的老头儿打起了“临阵逃脱”的主意。我是乐天派,闲聊时,我以自己的经历劝说老头儿,看开点,相信能挺过这道难关。解开了心结的老人,高高兴兴地做了手术,结果同样比较成功。我突然想到“良言一句三冬暖”,或許这个词用在医生身上不贴切,只是病患性格千差万别,医生告知手术风险理所当然,但绝对不是无限扩大,增加患者和家属的心理压力。再说了,真的出现医疗事故,并不代表医生能够推卸责任,恰恰脆弱的病患是更需要心理调节和抚慰的群体。(广州 袁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