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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语言讲美术

2018-08-04

北京广播电视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书画画家绘画

两年时间,《我爱书画》成为一档名牌栏目。两年时间,画家史国良、主持人春妮带领观众徜徉于一幅幅书画艺术精品中,读懂作品,读懂作品背后的故事。

不知不觉中BTV文艺《我爱书画》节目已经快两岁了!这是北京电视台文艺频道大胆探索新文化栏目取得的成功。八十多期的播出,伴随节目组的足迹遍布国内外,《我爱书画》的粉丝也越来越多,以往陈列于博物馆的书画在这个节目中活了起来。在2018年元旦之际,我们走进节目组,特别采访了著名画家史国良、主持人春妮和制片人于瀛。听听他们在这八十多期节目的内外都有哪些精彩故事;看看BTV文艺《我爱书画》2018年将为观众奉上怎样的节目新内容。

著名画家史国良

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语言来表达

越往后做,我们越知道该做什么

记者:您主持这个节目八十多期了,大家反映这档节目越来越贴近百姓,在美育方面使人受益匪浅。您能谈谈是如何做到的吗?

史国良:我们这八十多期,从无中生有到现在慢慢成熟起来,这中间我们也是一直在摸索中往前走。但从一开始我们就有一个定调:“怎么能更好地发挥美术对社会的潜在功能。”

大家知道,以往美术板块在文艺大家庭里是被忽视的,尤其是在主流媒体上,一直很少有相关有分量的节目出现,所以大多数百姓对书画的认知一直局限于这个画值多少钱,能不能做投资或者赚钱。这其实是对美术文化的一个误导。我觉得如何能更多的发挥美术的社会功能,这是当代美术宣传亟待解决的问题。

首先要让大家真正认识美术,知道美术美在什么地方,為什么美,懂得美术跟人们现实生活的关系,从而认识到美术在现实中的重要地位,以及美术对我们生活的影响。我觉得这是需要逐渐培养的一种文化素养,一种人文品质。我希望我们的节目在这方面给观众不断的正确引导,或者是专业知识的一个补充。

2017年后半年开始,我们的节目内容逐渐跟我国总体的美术战略大工程结合起来。比如2017年国家博物馆的“中华史诗”美术大展,由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和清华大学为纪念著名美术家、著名美术教育家张仃先生百年诞辰举办的《百年它山》纪念展等,我们都到现场做了相应的系列节目,对展出的优秀作品进行解读和再现,不仅使观众及时了解国家美术工程建设的大型展览盛况,了解展现我国历史不同发展时期美术作品的表现力,而且《我爱书画》节目用朴素的语言进行讲解,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话,用他们喜欢听的白话故事解说,更能深入人心,寓教于乐。“把很专业的东西简化”,我觉得这也正是百姓喜欢这档节目的一个方面,也是我们这档节目的成功之处。

经过一年半的节目探索,我们目前逐渐树立了美术宣传的寓教于乐的品牌形象,我们的思路也越来越明晰,我们的宣传是面向大众,面向社会,目的就是普及和提高大家对美术的认识,美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美,美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对人的品位提高有什么影响等等。我觉得越往后做,我们越知道该做什么。我们从摸索从哪个点做、从哪发现,或者是社会需要什么开始,现在越来越清楚了节目的发展方向,所以节目内容也越来越贴近老百姓。

记者:您在做这些节目的时候,虽然每期也是在给观众“讲课”,但跟平时您在专业艺术院校的授课、讲座有什么不同?

史国良:教学生的时候,是针对专业,用专业术语、专业教具进行教学,不仅有教学大纲规定的内容和专业知识技巧的传授,还要教学生很强的绘画知识。因此在教室里讲述的内容不能搬到电视上面对大众讲,一方面人们会感觉枯燥,另一方面也没有必要,老百姓听不懂。所以在这档大众节目里,我所研究的是怎么把美术专业的内容用白话说出来,无论是讲图片还是故事,都以老百姓喜欢听为前提,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语言来表达。所以这从某种程度上讲是个很难拿捏的要求。要想把专业的东西简化,能深入人心,寓教于乐,当然需要自己的不断学习和探索。

我做这档节目算是一个跨界。我是画家,现在做节目的嘉宾主持,同时参与节目的策划等。应该说在某种领域是一个全新的探索,但同时就节目内容来说,又是我的本专业。在这个对美术专业要求较高的栏目里,我讲的都是我熟悉、我原来积累的专业知识,所以我讲起来比较顺畅。反过来说,这个节目如果让一个完全不懂美术专业,或者专业基础不够扎实丰厚的人来做嘉宾主持,讲起来就会很困难,内容也可能就会偏了。我认为给百姓讲专业知识,必须深入浅出,既能把握专业性的准确,又能针对大众的胃口具有普及性。我觉得这正是我来做这个节目的一个优势。

记者:进入2018年,您在《我爱书画》节目里有什么新的策划和打算?

史国良:从观众和美术这门艺术本身来说,目前这档节目作为一个对外窗口,越来越显示出其重要性,因为我们美术界历来不太重视跟媒体的互动。比如一个展览会,准备了好几年,花了很多钱,但是展览开幕一办完也就过去了,根本没有介绍到社会上让老百姓都知道。所以美术专业跟社会是一直脱离的,基本上没有发挥美术对社会的应有的影响和作用。美术与一首歌、一个影视片所带来的社会影响相比较相差甚远!画家自己本身也没有重视到这个板块的重要性,主动去承担宣传和推广的社会责任。所以我们现在来做这个事儿,等于把画坛的优秀作品介绍给大家,把专业的美术知识普及到百姓,这不仅是桥梁和窗口作用,是关乎到提高全民审美情趣、文化修养、品位,普及全社会美术教育的大事。

现在这个节目,我觉得比较成熟,也比较稳定了。从节目组的角度讲,大家通过一年多的实践有很多的经验,包括社会给我们反馈的信息,综合起来,对我们新的展望、新的节目设计都是非常有益的。下一年我们的节目思路基本有三条线,一条是用绘画的形式讲述中国古代的历史,因为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著名的画家、经典的作品,它们可以反映当时那个时代的风貌。第二条线是用绘画的形式讲中国现代的历史,讲我们现在的生活,讲我们活着的画家和我们熟悉的已故老画家的故事。比如说讲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近70年的历史,而且这条线一直是开放着的,还在往后延续,因为画家反映新时代、反映生活的作品是与时共进的。还有一条线,就是把国外的一些优秀的经典作品、西方的绘画、西方的艺术介绍到中国来,或者说用绘画讲西方的美术史,讲西方的历史。这是一条逐渐让民众通过美术认识世界的思路。同时我们还会结合国家美术领域实际情况做一些纪实性强、临时安排的节目,这可能是美术界的大型活动,也可能是某个大型展览。总之我们会不断为大众奉献内容健康、积极向上、广受关注的每一期好节目。

主持人春妮

只有做这档节目的时候

我每期都能吸收各种各样的养分

记者:《我爱书画》栏目从一个创新内容开始,到今天吸引了来自各行各业的众多粉丝,作为著名节目主持人,您主持《我爱书画》节目的最大感触是什么?

春妮:我做节目这么多年,只有做这档节目的时候,我觉得每期都在吸收各种各样的养分,对于这么多的养分,我觉得每期眼睛来不及看,脑子也来不及记。

我认为《我爱书画》还有一个特别的亮点,是我们在每期都能看到一些画家的真迹,这些都是著名画家的作品,加上有专家来帮我们解读,一期一期看来,我们知道了对这些名画该如何欣赏,该以怎样的角度品读它,我相信这是我和我们目前的许多观众都一样喜欢的一个学习和欣赏环节。

大家都在说“中华文化渊源流长,我们要传承中华文化”,但怎么欣赏它的美,我们现代人以怎么样的视角解读它,这恐怕是传承的前提。我们只有懂得它,了解它,才可以更好的理解它,传承它。《我爱书画》的意义就在于可以让我们所有人在书画这方面得以学习和提高。

《我爱书画》的另一个意义其实是开启了一扇艺术的大门,让我们可以走进去,亲身去领略它的各种美好。中国的绘画艺术,比文字都早。我记得我们曾去看距今七千年前的半坡遗址时,在陶器上已经可以看到图腾的出现。那么对于历经几千年依然可以得到发扬光大的这种绘画文化,好像是中国文明的代码一般,我们怎么去理解这些代码,理解它传承下来对现在的意义,这是节目想要告诉我们的。虽然现在我们是多元化的社会,审美视角广泛,大家对美的理解也有不同的表达,但是我还是想说,主流的审美还是很重要的。这些干百年来我们都认为好的东西,尤其是这些名画能一代一代被珍藏下来,传承了千年,这是为什么?我们这个节目就是想把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和它们好的道理告诉大家。

记者:这八十多期节目中您一直与著名画家史国良做搭档主持,他跟您之前搭档的主持人有什么不同?您可否评价一下史国良老师的主持人角色?

春妮:这档节目是专业类的绘画节目,我们在一开始策划时设想要邀请著名的画家参与进来帮我们做一些专业的解读。所以我们当时就邀请了史老师出山加入了我们的节目组。

我跟史老师搭档不同于我以前的搭档,史老师主要是聚焦于他的专业领域。但是我又觉得特别好,这样的节目非常需要他以专业的视角出发,告诉我们他看到的是什么。跟史老师八十期的节目做下来,我们从开始到熟悉,到现在已经非常默契了。史老师是大家,他很会融会贯通,比如,史老师会跟我们做很好的沟通,他既明白画家想表达什么,又能把画家画作背后的含义以他的视角解读出来,同时他还明白观众喜欢看什么。毕竟我们是要给广大的观众朋友们提供信息的,他常常会以观众非常理解的语言浅显易懂地表达内容,处处表现一个大画家对绘画的专业高水准。许多期节目里,史老师从电视机前普通观众的角度去理解,尽可能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解读绘画术语。那时我真感觉史老师就是一个强大的转换器,那些看似很玄妙的字眼,经他处理后变成了非常直白的语言。我这之前是一个门外汉,我对绘画的了解,仅限于以前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可以说我是从零开始跟着史老师边学边做,到现在史老师说:“不错,你已经有点入门了。”这八十期节目渐渐的带着我和大家一起,从零起步,一起走入到今天这样一个全新的状况。我觉得越走越有意思,所以很高兴跟史老师搭档,更有趣的是做着做着搭档,我就变成了史老师的徒弟,正式跟史老师学画画了。

史老师常常鼓励我:你在做这样一档节目,最好亲手提笔,这样你才知道里面的难度在哪,才会更深地体会这个画作在创作时画家可能是什么样的构思,画到哪里可能是最难的,你不提笔是感受不到的。这也是我决定跟史老师学画的一个原因。史老师鼓励我大胆提笔,我越学越觉得画画这门艺术很难,但很有意思。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我跟史老师最开始学的是画藤蔓,篱笆墙,结着丝瓜、黄瓜、葡萄。你可以想象,有篱笆墙、竹竿、叶子、藤、黄瓜、丝瓜等等,什么难画?刚开始我想一定是篱笆墙最难。可是当真正画的时候,就会发现藤最难画。史老师教我要像齐白石先生那样,画藤蔓的时候要拖笔,我也就是这样从一点点学画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同时我觉得很奇妙的是,绘画这门学问,就像一点点打开这个门,你会一点点看到里面的风景,越看你越觉得有意思,而越走进去窥探到它的全貌时,你又觉得它好难啊!

制片人于瀛

史国良老师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美术的大门

记者:于瀛老师,这个节目八十多期的制作,其中包含了节目组成员很多的辛勤汗水。您可否跟我们分享一些拍摄中的感人的故事?

于瀛:我講几个拍摄过程中经历的小故事。第一个是去年八九月份在新疆拍摄时的故事。当时我们在南疆一个小县城的乡村里画速写,那里全都是牛马等动物市场,脚下的尘土真的是快没到膝盖了。因为天气热,加上人多畜多,各种气味掺杂在一起。就在这个环境中,史国良老师选了一处蹲下,把所有的颜料架在一个鸽子笼上,开始画一个维吾尔族老乡的速写。我特别感动的是,史老师一直蹲在那里画,一蹲就好几个小时。我从他身上感受到艺术的神圣和艺术家的高大。牛马市场里面有很多跳蚤,我们回来以后,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多跳蚤咬的包,什么药都治不了,两三个月才下去。我们一整天没有喝水,都渴坏了!

另外在新疆,我们第一次使用了航拍,编导杨国楠、王新欣和郭华,他们在沙漠里第一次用了航拍,这也是北京电视台在沙漠里的首次航拍。

下面讲一个主持人春妮的感人片段。在北京拍国家博物馆大型展览时,因我们只能周一拍,而周一又是国博的闭馆日,这一天我们要拍多期内容。于是春妮从一早就开始拍,穿着高跟鞋,一直站着说话,一站就是17个小时,这还不算路上的时间。可想而知为了观众几十分钟的好节目,这些幕后的主持人、艺术总监付出了多少辛苦!

我们有一个编导叫张婷,她做的欧洲行这期。我们去欧洲大概是去了二十多天,去了三个国家,一共拍出八集节目。其中意大利去了多个地方,拍摄过程是穿梭在各种交通工具的转换中。伴随着时差、语言不通等困难,我们到卢浮宫,到大英博物馆,到意大利的乌非斯博物馆等地,完成了八集节目的拍摄任务。节目播出后,引起观众的一致好评。但为了这些引起观众共鸣的节目,我们的编导在后期机房里做八期节目的制作,大概有十个星期没有从机房里出来,吃住全在机房,天天熬夜,身体损耗极大。

我们还有一个编导,叫刘慧琴,她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她的孩子一岁多,为了进机房,她拿着行李箱,带上所有的私人物品进了机房,因此而给孩子断了奶。

记者:栏目播出八十多集了,就节目在社会上的影响您可否跟读者谈一谈?

于瀛:这两年当中,史老师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美术的大门,通过跟史老师的学习,加上每期节目中和其他著名画家的接触,我们的艺术情怀得到熏陶,专业知识得到了飞快的提升,自然对节目内容和宣传导向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可以说现在的节目在两年前的基础上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这个飞跃不仅是从观众的观看率上的反馈,更是从各方传来的节目所取得的社会效益上得到的印证。

记者:请您谈一谈2018年《我爱书画》节目的制作和播出打算。

于瀛:下一年我们的计划大概包括三个部分。一个部分是用书画来串讲中国历史,通过各个朝代传下来的中国画和画家,讲述画面内外反映的历史故事。第二个是世界行,要继续走人世界各大博物馆,现在已在着手联系相关业务。第三,我们要积极参与和报道美术界的大事儿,这不仅是把节目与国家美术的大政方针衔接,也是引领影视美术工程的重要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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