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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的友情

2018-08-04梁瑞云

小读者·爱读写 2018年7期
关键词:血站兄弟毕业

梁瑞云

1999年,我中师毕业,毕业时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终身难忘。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在学习上非常刻苦。本来初中毕业的时候,我是准备报考重点高中的,但那将意味着我在学校要多待三四年,也就是要多花很大的一笔钱。望着家徒四壁的家和眼泪汪汪的父母,我只得把上大学的渴望打成包,并深深地压在心底。

在中师,我学习很认真。我学的是文科,对写作尤其喜欢,经常在校刊发表散文和诗歌。我还是学校的活跃分子,一般的校园活动都有我的身影,加上又是校文学社的副社长,因此,我在学校的“交际”还算广。正因为这样,我才有幸认识了两位兄弟同学。因为后来我们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同学,所以我只能称他们“兄弟同学”。

他们和我不是同一个地方的,只是同一届的同学。我们是在校文学社的活动上认识的,起初交往也不是很深,只是有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谈谈文学,谈谈人生。我们有一点相同,就是他们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

这年5月,我接到班主任的通知:由于我在校成绩优秀,活动力也较强,又是党员,所以学校推荐我免试读师范大学。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又惊又喜,压在心底的大学梦好像在打哈欠,尘封的理想好像也在抖动身上的灰尘……我还沉浸在喜悦与幻想中时,班主任又说,但根据有关规定,你必须在一星期内交纳700元的审核费,这笔费用是大学要的”……

换了别人,不要说700元,就是两个700元也会马上就交上去。但是我没有!我家里也没有!

第二天,我还是请假回到了家,我想来碰碰运气。到家后,看着正在憧憬我即将毕业、能拿工资的父母,我一时无言以对,但心底要读大学的愿望却强烈地刺激着我……

入夜,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蛙声此起彼伏,像是祝贺我,也像是可怜我,还像是在批评我。我在心里想,原来借的亲朋好友的钱都还未还,怎能再借呢?想起隔壁可怜的父母,我怎么还忍心提钱呢?当晚我打定主意:这钱绝不向家里要。

第二天,告别父母,我只说了学校可能会让我上大学,便返回到城里。行走在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我茫然了,觉得老天太捉弄人了,既然给了我上大学的机会,为什么又给了我这道坎?

我兩手空空回到学校,躺在宿舍正苦苦寻思这笔钱的来处,我的兄弟同学就来了。他们是来向我祝贺的,但他们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呢?他们两个似是看出了我脸上的忧虑,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说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谢谢你们。”

第二天中午,我在吃饭,他们又来了。他们说:“我们问了你的老师,知道要交700元钱。昨天看到你那样就知道还没有凑齐,走吧,去一个地方,我们有办法可以解决。”他们的态度极其诚恳,眼里透着期盼的神情。

我犹犹豫豫,问道:“有什么好办法?”

“哎,别磨蹭了,去了就知道。”他们拉起我就走。我想自己暂时确实还没有办法,便抱着一线希望跟他们去了。

我们一直走路来到了中心血站。我一看那血红的四个大字,便知道了他们说的办法是什么——卖血!

我一下拦住他们:“不行,你们不能卖血,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他们推开我,说了一句让我刻骨铭心的话:“你也知道,我们也拿不出钱帮你,但我们有血,我们可以卖血来帮你。”

望着他们真诚的脸,我哽咽着:“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他们拉住我的手说:“因为我们是同学。”

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这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啊!没有亲身经历过怎能体会到呢?他们和我非亲非故,而且不是要好的朋友,却要卖血来帮我凑这笔上大学的钱!

看着他们,我无言以对。我们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三个人的眼里都噙着泪水一起朝血站的大门走去……

那次的血没有卖成,因为国家已在实行无偿献血制度,我那心酸的700元钱是班主任知道这件事后借给我的,但我却永远地记住了那一幕,那两个兄弟同学,还有我的班主任……

我的两个兄弟同学,一个叫黄河,一个叫李大朋,都是湖南郴州人。

名师点评

朋友是琴,演奏一生美妙的音乐;朋友是茶,品味一生的清香:朋友是笔,写出一生一世的快乐;朋友是歌,唱出一辈子的温馨。真正的朋友之间就像手和眼睛那样,手受伤了,眼睛会流泪;而眼睛流泪了,手也会去拭泪。本文故事曲折感人,非常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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