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搭上“一带一路”的快车

袁帅

两年前，乌克兰对中国游客开放了落地签政策，给中国赴乌游客量带来了近54%的增长。也许，在此之前这个国家对于中国人还稍显陌生，但是相信随着中乌往来日益便捷与频繁，这座“欧洲粮仓”的魅力会得到更多彰显。

“我们将会献出我们的灵魂和肉体，为了得到自由，同胞们，我们将会指明，我们属于哥萨克民族……”热爱自由、勇往直前、坚毅果敢的民族精神在国歌《乌克兰仍在人间》中被释放得淋漓尽致。

没有错，这就是乌克兰。也许，在此之前这个国家对于中国人还稍显陌生，但相信随着中乌往来日益便捷与频繁，这座“欧洲粮仓”的魅力会得到更多彰显。

两年前，乌克兰对中国游客开放了落地签政策，给中国赴乌游客量带来了近54%的增长。乌克兰现在仍在积极制定简化中国公民赴乌签证政策，这将深化两国的双边关系，也将对未来的旅游发展和医疗合作产生积极影响。

独一无二的“乌式”探险游

在乌克兰的众多旅游项目中，探险旅游已然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几乎每家当地旅行社、地接社都会开展或多或少的探险项目，甚至有地接社直接用探险之旅Adventure Tours命名。真枪实弹的射击、林中打猎、荒野自驾等已经成为乌克兰旅游的“活招牌”。

诚然，在这些探险项目中，最独一无二、无法复制、最具吸引力的无疑是实地探索当年震惊世界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1986年，位于乌克兰首都基辅以北130公里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4号机组反应堆爆炸。根据相关资料记载，事故造成30人当场死亡，逾8吨强辐射物泄漏，核电站周围6万多平方公里土地受到直接污染，波及今天的乌克兰、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等地。世界卫生组织称，500多万人受到核辐射影响，造成迄今为止人类和平利用核能史上最大一次灾难。

时隔32年，已经成为废墟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进入辐射区方圆几公里区，乌克兰设置关卡，对游客身份和过往车辆进行严格安检。在安检的近两小时内，亚洲游客的面孔几乎难得一见。据去年输送6500名游客前往切尔诺贝利的Adventure Tours公司COO亚历山大（Alex Leonov）介绍，目前前往核电站废墟参观的游客是以英国人为主的欧洲游客。

此前，切尔诺贝利区域一直处于严格封锁状态，得力于2016年核电站防护罩的建成，该地区才向世人揭开了神秘面纱。2015年，切尔诺贝利接待游客仅为1.51万人次，2016年这一数字上升一倍至3.2万人次。去年，游客数量激增至60万人。

据悉，发生爆炸的4号反应堆原本是被钢筋混凝土掩体“石棺”仓促封存，“石棺”原计划维持10年，却由于各种原因推迟使用期限至30年。如今在“石棺”上加装的保护罩仍由钢筋混凝土制造而成，高108米、长257米、宽164米，占地面积相当于一个标准的足球场，设计使用寿命为100年。该保护罩由40个国家共同出资建成，总计1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10亿元。

在2011年于乌克兰首都基辅举行的“安全与创新利用核能”峰会上，我国表示提供400万欧元专项援助。两年后，我国再次无偿提供约16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亿元）用于落实切尔诺贝利项目。

尽管有了防护罩，辐射区依然有部分地区具有大量辐射源甚至致命辐射计量。没有导向带领的随意停留会导致放射性伤害，甚至放射性疾病。每位向导手中都持有一个辐射监测仪，随着辐射量的增加，检测仪的报警频率会相应提升。《小康》记者所在的十人团队由来自英国、美国、巴西等国的游客组成，刚刚进入辐射区时，团队成员都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激动。但随着检测仪报警频率的提升，原本热闹的团队渐渐安静下来，甚至陷入了自危的恐慌，大家纷纷戴上帽子，拉紧衣领，减小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面积。最后，向导只得无奈地关掉检测仪，团队才稍许平静了一些。

然而让人感受最深刻的并非辐射，而是辐射区商业化手段的渗透几乎无处不在。譬如学校教室里散落着成百上千只防毒面具，记者发出疑问：防毒面具不应在彻底离开辐射区才被遗弃，为何会“聚众”出现在这里？向导表示，“并不清楚”。面具上稳坐着象征孩童、未来的洋娃娃，旁边还放置了电视空架，揭示核灾害对曾经的宁静生活的毁灭，也便于游客拍照。

世遗利沃夫搭乘“一带一路”快车

虽然不是往昔古丝绸之路上的节点城市，但这并不影响利沃夫搭乘“一带一路”的福利快车。去年5月，利沃夫与成都结为“一带一路”友好城市。得力于这一结交，今年4月，成都大学与利沃夫理工大学签署了合作备忘录，正式建立友好学校关系。双方将推动师生互访，加强在教育、人文、科研等领域的交流，增进成都与利沃夫的友谊。

利沃夫市的文字记载历史可追溯到13世纪，它所在的利沃夫州与波兰接壤。特殊的地理位置导致了利沃夫历经沧桑，几易国别。14世纪归波兰管辖，1772年隶属奥地利，1918年又回到波兰，1939年最终回归乌克兰。正因如此，利沃夫融合了中东欧和西欧国家厚重的历史积淀，建筑兼具哥特式与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与罗马式的风格。古老的市场广场是利沃夫悠久历史的见证，这里曾是利沃夫上流社会阶层世代居住的地方，造型各异的雕塑与喷泉鳞次栉比。1998年，该地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目前，在利沃夫还几乎遇不到中国人。

在位于广场的市政厅，利沃夫市市长安德里·萨多维（Andriy Sadovyy）接受了《小康》记者的独家专访。他表示，目前利沃夫旅游的主要客源来自波兰、奥地利、德国、意大利、荷兰和白俄罗斯，相信和成都的“一带一路”结交措施将使中国成为下一个客源大国。“今年上半年，就市政府了解到的已接中国团队数量就达到了3个，有部分中国游客团是我们暂时没了解到的。”安德里笑著说。据了解，利沃夫市市长很喜欢中国的兵马俑，此前刚参加过在英国举行的兵马俑展。

相比于其他欧洲城市，他认为利沃夫的旅游优势有四点。首先，利沃夫拥有良好的城市制度。其次，这里每年举办百余场大型庆祝活动，例如接下来8月将举行的国际舞蹈&文化节、9月举行的咖啡节，且每年都会诞生新的庆祝活动。再次，游客可以在利沃夫享受到具有一定艺术水准的音乐会，譬如爵士和古典音乐。“作为乌克兰的艺术首都，利沃夫不仅是乌克兰的，也是世界的。”最后，他坦言利沃夫人民是智慧的，有超过80万人居住于此，约有10%的居民从事旅游或相关产业，因此旅游业对利沃夫来讲很重要。同时有超过3万人从事IT行业，这里开设了近百所大学，这些都是一种能量。

最后，安德里告诉《小康》记者，尽管与成都进行“一带一路”合作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相信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项目达成。他到过两个中国城市——上海和南京，并希望未来有机会到访北京。“‘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很多，相比于这些国家，作为该策略发起者的中国可以制订更长远的国家计划，这也会促使中国发展得更快，中国会超过世界上很多国家。”安德里说。

向往减小中乌旅游逆差

2013年，前乌克兰国家旅游与度假署署长海伦·莎波瓦洛娃（Helen Shapovalova）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习近平的见证下，与当时的中国国家旅游局局长邵琪伟签署了《关于中国旅游团队赴乌克兰旅游实施方案的谅解备忘录》，以促进中国游客前往乌克兰旅游。

据海伦透露，近三年从乌克兰出发到中国旅游的游客数量分别为1.27万、1.95万和2.95万，但前往乌克兰旅游的中国游客数却分别为0.87万、2.05万和2.31万。单纯比对数据，差别或许不大，但综合国家人口比例后分析，海伦的表情有些复杂。她表示：“2016年乌克兰对中国游客开放了落地签政策，给中国赴乌游客量带来了近54%的增长。乌克兰现在仍在积极制定简化中国公民赴乌签证政策，这将深化两国的双边关系，也将对未来的旅游发展和医疗合作起到积极的影响。”

目前乌克兰有两个国际空港对中国游客提供办理落地签服务——首都基辅市的鲍里斯波尔国际机场和敖德萨市的敖德萨机场。落地签的办理时长理论上为15分钟左右，如果游客未提前在相关网站上预约办理，则有可能耗时四小时左右。对此，乌克兰旅游部主任奥克萨纳·塞德尤克（Oksana Serdyuk）表示，相关部门正在努力推进对中国游客开放电子签的相关事宜。

为拉动旅游经济，乌克兰采取了“曲线救国”方针——大力发展航空业。近年来，乌克兰航空不断以低廉价格和优质服务吸粉。得益于连接欧洲与其他前苏联国家的有利地理位置，乌克兰航空发力于转机乘客。在基辅国际机场，记者发现，排队转机的乘客几乎是入境乘客的两三倍。机场还特设转接服务柜台，帮助乘客解决换领登机牌、行李托运、升舱等转机问题。记者从乌克兰航空了解到，去年，该航空公司拥有七百万名转机乘客，占乘客总数的54.1%。乌克兰航空销售经理伊里娜（Iryna Kolyada）告诉记者，得利于“一带一路”政策，该公司预计于明年开设上海航线，2020年开设广东航线。

此外，作为“一带一路”的使者，孔子学院在乌克兰也是遍地开花，目前在基辅、哈尔科夫、敖德萨共开设了四家孔子学院，进行对外汉语教学和文化输出。据敖德萨孔子学院院长丁昕介绍，从该学院毕业的硕士生在乌克兰的中资企业可应聘到月薪一千美金左右的工作，就乌克兰的当地经济水平来说很不错，但多数仍会选择前往中国发展。其中原因多种多样，例如中国社会治安更佳，娱乐生活更丰富，中国人对外来客人更客气、更尊重……但丁昕坦言，从长计议并非好事，“欲长期可持续发展下去，两国经济都要保持较好水平。如果乌克兰继续失去优秀的年轻人，久而久之，可能会致使该国从中国的经济版图中消失，这是两国人民都不愿看到的。我们希望乌克兰的年轻人学会中文后，能在当地找到體面的工作，发展乌克兰经济。从而帮助更多的中国制造出口到乌克兰”。

据丁昕介绍，孔子学院在技术细节上，担任着尽可能提供翻译、导游人才，帮助来乌进行贸易的中国人员解决文化上容易发生冲突的节点性问题的使命。他表示，孔子学院在法律上，属于乌方机构，因此在旅行社前期开拓、中期发展、长期维护，以及协助旅游公司和相关协会处理与当地政府和相关部门的沟通问题上都更有的放矢。据介绍，今年上半年，敖德萨孔子学院已经协助当地政府完成了两次20人左右的旅游业考察，以及一次来自江西涉及商务、旅游、教育多方面的60人考察团考察活动。

此外，丁昕希望今后有组织的中国团队游客越来越多，从而促进当地就业、开放，为两国民众交往传递更多正能量。目前散客较多，容易出现问题，孔院也正在为此寻求更好的协助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