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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导演张跃平:没想过要火

2018-07-30周洋

环球时报 2018-07-30
关键词:官微慰安妇态度

本报记者 周洋

“有朋友打电话说《大寒》的转发像潮水一样,我说‘不可能!”29日晚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年近六旬的张跃平导演刚下高速正准备《大寒》在建军节的四川首映活动,还不太了解自己的电影已“刷屏”朋友圈:《大寒》官方微博24日发表的《你愿意为我转发,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吗?》被转发超8000次,“点赞”超2000次,许多微信公众号相关文章阅读量已达“十万加”。

在昨天之前,很多人都没听过《大寒》这个电影名字。8月14日“慰安妇”纪念日这天,这部以中国“慰安妇”幸存者真实经历改编的电影将重新公映。该片曾于今年1月12日首映,当时上映一个月总票房不到200万元人民币。“当时我们也没经验,匆忙就把片子扔贺岁档里了”,张跃平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当时该片“猫眼”评分曾达9.2分,“上座率还行,就是排片量不高”。时隔半年,该片在重新上映前能引发关注,在张跃平及《大寒》团队意料之外。

想表达一种态度

近20多年,山西盂县西潘乡羊泉村小学老师张双兵多次走访调查日军侵华战争期间遭受日军暴力性侵受害的幸存老人,并带领她们到日本诉讼。《大寒》正是通过张双兵参演并纪实讲述,展现这些老人的悲惨经历,电影主人公大妮的原型正是受害者之一。“我的镜头记录了张双兵一路走来的艰难过程”,张跃平介绍,自己与张双兵相识二十多年,两人一起走访了很多慰安妇受害者,“从她们眼神中我能感受到一种比普通人更悲观的情绪:看不到希望。”他坦言自己拍《大寒》不为票房,也不是想抓住“慰安妇”这三个字,而是想借这三个字去讲故事,“这些受害老人更多承载我们这个民族的苦难和屈辱,去说能警醒我们自己的故事”。

“态度”,张跃平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多次提及。他想通过《大寒》表达的态度是,“我们这个民族走过近八十年的苦难和屈辱,如今怎么看”。他强调,这个态度要让我们自己看到:为什么会经历这种苦难和屈辱;另一方面也要让外国人看到:这种苦难和屈辱我们能消化掉。

“转发潮”绝非营销

“你可以把这点写进去:我们没有宣发公司。”张跃平语气平和地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大寒》官微运营人员也多次向记者强调,这一轮“转发潮”绝非营销炒作。因为正如张跃平说的那样,“我们没钱”。张跃平坦言,自己所在的这个十多个人的小公司,拍这部电影根本不是“我们能力所能负担的事”,“当时计划两三百万预算,但后来光修缮电影中的村子就花去五六十万。我要保证这部片子(拍下去),制片人就去融资,融不到就开始贷款,直到1月12日上映我们这十来人都没发过工资。”

没有钱,没有宣发公司,《大寒》微博也死了很久。张跃平介绍,目前《大寒》官微的运营是一名女大学生趁暑假在义务帮忙,“我之前看过她写的《大寒》影评非常感动,就联系到她”。这名女生在接受《环球时报》采访时也低调地表示,“支持《大寒》,就是支持自己的人生信念”。

“有人说很糙,我也承认”

同样讲述“慰安妇”故事的《二十二》去年也曾引起热议,该片在各方的呼吁支持下排片量不断提升,最终票房破亿,创中国纪录电影票房新高。如今《大寒》将映很难不被比较。张跃平对此坦言:“郭柯(《二十二》导演)很厉害,我能感觉到他的每一个镜头都能捕捉到老人们在无奈的生存状态中仍保有顽强。作为纪录片,《二十二》更多是把这种‘无奈呈现给大家,让观众去考量。但《大寒》是剧情片,剧情结构和人物塑造方面有自己的态度:如何理解这种苦难?‘春天我们还要不要?”

张跃平还谈及另外一部相关题材的韩国电影《鬼乡》。“我跟赵正莱(《鬼乡》导演)之前有过联系,我俩当时拍摄进度差不多,状态也很像:《大寒》靠贷款,《鬼乡》也是靠众筹拍完的。”

“从没想过《大寒》要火,只想它能死得悲壮一些。”对于部分观众和影评人对影片水准的质疑,张跃平全盘接受。“我真的不敢恭维我自己这部电影,有人说很糙,我也承认。但我顾及不了那么多,只想把我的想法表达出来。但作为电影这种艺术品,值得商榷的地方太多太多。有一个点能激起大家某种共鸣,就值得。”对于《大寒》重映的期待,张跃平很淡然:“这片子不可能有钱赚。我跟出品人之前聊到如果真的赚到钱,我们就捐出去。”

大寒是我国民间24个节气里最后一个,也是最寒冷的一个。大寒过后就是立春,张跃平把片名定为《大寒》,并不是想把它拍成一种寒冷,而是拍成一部最温暖的电影,“这个温暖是从寒冷中走过的温暖,是善良,是人性修复。”▲(图为《大寒》最新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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