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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鹿原》对儒家文化的正面书写

2018-07-27刘玉

青年文学家 2018年17期
关键词:新文学白鹿原儒家文化

刘玉

摘 要:中国新文学目的在于改良社会,启蒙旧中国的儿女。对旧中国的落后、保守、愚昧的封建思想进行彻底批判是这场话语建构的主要目标。因此在文学创作中中国封建家庭的形象都是落后的、丑陋的。但《白鹿原》改变了这一状况,对儒家文化、儒家人物、和“乡约”下的“仁义”白鹿村都做了极其正面的描写,让读者重新感受到了儒家文化的魅力,也迫切的要求我们重新审视一直以来被新文学扭曲了形象的儒家文化。

关键词:新文学;儒家文化;正面书写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7-0-01

一、新文学对封建大家庭的负面书写

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发端的中国新文学是伴随着社会政治革命和思想文化革新而诞生的。中国新文学担负起了唤醒民众、启蒙大众、动员群众的使命。这场革命的主体是批学贯中西的进步留学生,它们生长于故国,有着深深的古中国的文化印记,又在欧美各国、东洋岛国日本领略到了欧风美雨,见识到了资本主义国家发达的物质文明和符合人性的精神文明,对比之下优劣立现。他们认识到了中国落后的根本原因在于“人之不立”,于是启蒙主义应运而生。典型代表就是鲁迅,他的文学之路的开端不是抒情言志,也不是 风花雪月,而是要为中国“树人”。这就必然的使他的文学具有思想批判的锋芒和担当意识,他的文学之路就是一部批判史: 对中国封建文化糟粕的无情批判,对旧中国儿女悲惨命运的揭露,对当代社会丑恶嘴脸的文化心理的深刻解剂。鲁迅是中国新文学最伟大最有代表性的作家,他的写作姿态代表了大多数新文学作家的写作姿态。所以在新文学创作中封建大家庭一直是以负面的、落后的形象出现在文学作品里,作为被批判的对象。比较典型且影响较大有巴金的《家》、胡适的《终身大事》、鲁迅的《祝福》等。

文学凭借它无可比拟的审美魅力引诱着读者们在心目中勾勒出一幅“黑暗旧中国”的系列图景:祥林嫂、觉新、单四嫂子的悲惨生活场景一幕幕的印刻在了读者心中,成为他们根深蒂固的文化记忆,这些记忆又不断地加深着他们对于旧社会乃至整个儒家文化的痛恨,催促着他们投身到社会变革的洪流中去。

但这场运动是“矫枉必须过正”,改革的迫切心情造成对儒家文化的全盘否定,儒家文化的好的一面被遮蔽,成为教条的坏的一面成为世人心中的代名词。在当时有着历史的合法性,但从今天来看它是有失公允的。

二、《白鹿原》对儒家文化的正面书写

《白鹿原》更多的是在正面意义描写两个旧家族。作者陈忠实颠覆了“五四”以来对封建家庭的负面意义描写,用了极为正面的笔触和赞赏的口吻来描绘儒家文化的巨大能量,表现了生活在儒家伦理中的人们美好、幸福、秩序井然地一面,为久负污名的儒家文化做了一次意义深远的“正名”。

(1)儒家文化的理想人格

代表人物是朱先生和白嘉轩。

《白鹿原》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民国时代的“清明上河图”。在这幅图景中白嘉轩是其中的灵魂人物之一。首先他作為族长,一生光明磊落刚正不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时时刻刻的记得自己作为族长的责任:以儒家传统伦理来教化族人,立下“乡约”以维护淳朴的民风,并惩罚违反封建伦理的族人。他对人和善讲情义,比如对长工鹿三有如兄长,不仅称呼他“三哥”以示尊重,在生活上也多方照料鹿三,并把他的儿子送去上学。即使是伤害他的人,如让他难堪的鹿子霖和打折了他腰杆的黑娃,他都能以德报怨,予以善待,他的德行深厚如千年黄土地。

如果说白嘉轩是“形而下”的执行的家长,朱先生就是一个“形而上”的存在。白嘉轩治理家族的道德和伦理原则,和他对于儒家道德文化的坚定信念都来自于“关中大儒”朱先生。朱先生实际上是白鹿原的精神象征,是一个圣人,甚至在无知的老百姓那里几乎已经“神化”。他以巨大的影响力一次次地改变着 白鹿原百姓的生活,立乡约、退清兵、毁罂粟田,每一次都彰显着儒家人格和道义的力量。朱先生之所以能做到这些,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崇高的人格理想和道德情怀,这是一种精神能量,其来源正是儒家文化的长期熏陶、不断克己修身、不断以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来修养、滋润自己的人格境界。他淡泊名利,不求做官,但愿意做一切都老百姓好的事情。他嫉恶如仇 ,以恶犬与豆腐炖肉招待乌鸦兵“刘军长”。在国家危难之时不顾年迈之躯仍要上阵杀敌,热诚之心令人动容。可以说,作者陈忠实所精心描绘的这些生活图景是具有巨大的文化感召力的,他真实地再现了儒家文化下中国人的生活氛围和人文魅力。

(2)“乡约”之下的仁义国度“白鹿原”

《乡约》是朱先生以儒家的伦理精神和道德精神亲笔书写,由族长白嘉轩刻成碑文并在民众间广为推行的“道德法令”。站在历史转折点上的白鹿原笼罩在了温情脉脉、讲道义讲德行操守的儒家文化空气之中。自《乡约》在白鹿原实行以来,偷鸡摸狗之事顿然绝迹,人们都变得文质彬彬、谦和礼让。作者的意思是明显的:即使社会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对于美德的继承发扬是不应该改变的,对于美德的追求在任何时代都可以使我们的生活更美好、更富于意义感和充实感。无疑作者对这种文化氛围是持赞赏态度的,他眷念那个文化环境 ,通过对那种文化环境的正面书写来启迪读者对于儒家道德文化的自觉追求。《乡约》像一个纽带将大家联系在一起,在儒家文化与宗教信仰、祖先崇拜、道德感召的合力下维系了白鹿原群众有信仰有道德讲仁义的精神世界,在正面意义上重新书写了儒家文化。

参考文献:

[1]《白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2年版 陈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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