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圣保罗：911号大楼

庄旭娜

4restes Maia大街911号，是巴西圣保罗市中心一所废弃的大型建筑。大楼共有22层高，曾经是一家衣料加工厂。随着工厂搬迁，这座废弃的庞大建筑慢慢成了流浪者的落脚之地，许多无家可归的家庭聚集于此。如今，911号大楼是拉丁美洲最大的无家可归者的聚集所，400多个家庭，2000余人占领了这里。

“我刚到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后来我们开始用一些木板来做隔间。”66岁的Vera Helena是最早来到911号大楼的人之一，也算是这栋废弃大楼的其中一个女族长，她和前夫、孙女就住在这里。

由于缺乏经济适用住房和政府资源，圣保罗许多人无处可住。有报道称，约有4.6万户家庭目前住在圣保罗废弃的建筑中。对无家可归的人来说，911号大楼可谓是最后的乐土。尽管一贫如洗，生活窘迫，洗澡只能在公共浴室中，家里破败不堪，但许多家庭也要用窗帘、木板把窗户遮挡住，甚至花点小心思装饰一番，把它变成一个“家”，尽量像普通人一样有尊严地生存。

然而，这也掩盖不了911号大楼住民们与冷漠外界之间难以逾越的隔阂。2007年，圣保罗当地政府就曾决定，以解决市中心社会问题为由，强迫这些无家可归的人离开911号大楼。不过，在全球以及当地舆论的抗议下，迁移计划最终不了了之。

“大楼的破败和居民的生存尊严形成一种冲突，这种矛盾在大楼被收回的背景下被放大了。我们的制度应该让居民更好地融入社会，而不是将他们再次放逐。”最早拍摄911大楼的一位巴西摄影师说。

遗憾的是，关于解决城市无家可归者居住问题的长期方案，一直遥遥无期。今年5月份，圣保罗市中心一栋由棚户区居民占领的24层废弃办公楼突然起火倒塌，造成至少6人死亡，无家可归者的居住问题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问题无法回避，但许多人依然只能在911号大楼这样的废弃建筑里活下去，他们的下一代也只能在这里出生、嬉闹、成長，贫穷困不住孩童的天真喜乐，孩子们大概也不会明白大人世界里的艰难，除非有一天他们亲自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