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域性与装饰性——试论纤维艺术介入现代公共空间

文/ 牛天越 (南京大学 艺术学院)

一、关于纤维艺术的跨域性与装饰性

（一）材料的边界——纤维艺术跨域性

材料是纤维艺术的第一语言。纤维艺术其实是一种关于纤维材料的艺术表现形式，这是与其他艺术变现形式区分的根本，以纤维材料作为创造的基础，用以各种艺术创造手段，通过或平面、或立体的角度去向观众传达内心的思想。可以说纤维材料是纤维艺术极为重要的表现工具。

纤维艺术的跨域性，最大的表现就是材料的选取上，有十分多的品类可以采用，这也就使得其创造空间非常之大。纤维材料总体上说，可以分为两种大类：一类是天然的纤维材料，如自然中动物产生的毛发、蚕丝，又如植物所产生的棉、木、麻、藤、柳、竹等。另一类就是人造的材料，主要是合成的人造纤维，从自然纤维中提取而来，经过人工溶解后制成。

图1 现代室内装饰--纤维艺术壁挂

不同纤维材料的作用都有所不同，对人的视觉及各种感官都会带来直接的冲击，如动物纤维极具弹性，柔韧耐磨，并且具有较强的毡化性，是十分适用于创作的艺术原料。植物纤维中，茎皮纤维，也就是麻，具有很强的抗腐蚀的功能，比较干爽，所以会用来做绳索，其光泽也可以调适，比较柔和。人造纤维是从天然高分子化合物溶解重组而成，具有原料的优点，而且可以具有绝缘、易干、抗污、阻燃、阻惹等多种功能，可以根据创造的需要呈现出适宜的性能，而且具有柔润光滑的表面和明艳的色彩。总之，无论是自然纤维还是人造纤维，都有着一些共性，比如温厚、柔韧、疏通、渗透等。这种纤维材料中所天然具有的“亲和度”是其他材料无法取代的，可以说，古往今来，人们对纤维艺术的喜爱是就是从纤维材料的本质特性而来，包含着一种来自远古的对纤维材料与人类生存相关的历史意识。艺术创作者利用了纤维原料所具有的“亲和度”，并且把自己的精神通过纤维材料所具有的较强可塑性进行传递，是纤维艺术的兴盛的基本原因。

在现代创新中，必须要根据现代艺术极具交融性的背景，抓住纤维材料本身特点，显示其特有的优势，在不同材料的交互创造中体现纤维的本来特点。利用不同纤维材料的语言进行作综合使用，可以制作出成构思巧妙、手法奇特、形式多样的艺术效果，增强作品的现代感。

现代纤维艺术是传统纤维艺术的继承与发展，现代纤维艺术是为了更好地表达纤维材料的特点，制造方法更加多样且具有独特的自然气息，充分结合了绘画、雕塑、平面设计、装置艺术等众多艺术形式特征，并不断在声、光、点等现代科技元素中探索特有的表达形式。

（二）丰富的视觉语言——纤维艺术的装饰性

在现代公共空间里，尤其是建筑空间，纤维艺术有它独特的作用，能够很好地处理环境空间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纤维艺术可以在空间艺术创作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在空间艺术创作中，如何处理作品与空间的关系非常重要。纤维作品要从比例、色彩、轮廓、机理等一方面都要尽力与空间协调。

李格尔认为“艺术意志”才是风格发展演变的根本因素，艺术意志包含了时代的物质发展与精神发展的变化。1魏久志. 再谈“艺术意志”的概念[J]. 美术研究, 2017(6):22-25.随着时代的变迁，近代纤维艺术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特殊的装饰艺术形式，虽然依附于实用的主体，但其装饰性风格更加得到重视和发挥。传统的纤维艺术表现形式主要是壁毯。

传统意义上的纤维艺术以壁毯形式为主，其艺术风格是质朴、简洁、概括、平面化，这其中不免带有粗糙和简单。图形设计追求艺术的画面感，其特点是运用传统的栽绒工艺，让经纬线交织合作，追求写实的画面效果。

但是随着时代进步，纤维艺术家们开始大量使用综合纤维材料和综合表现形式，在编织过程中注重和表现不同材质本身具有的美，并揉合了现代装饰的造型和色彩，在以审美为主体的纤维艺术创作中，相关最多的因素是人的视觉设定和触觉设定，这种特殊材料构成的作品，体现出特殊材质的肌理美、空间美和人的情感的融合。1庄子平, 李湛. 拓展与延伸——现代纤维艺术的创作语境[J]. 美苑, 2015(1):78-83.现代纤维艺术的装饰工艺也越来越紧密地与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相结合，不断形成产生了新的工艺手段与造型风格。在不同的创造手法，艺术流派的影响下，现代纤维艺术从平面的壁挂、地毯走向了软雕塑这种立体的、可互动的现代型纤维艺术的变现形式，其装饰风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装饰效果更是兼具了绘画和雕塑等多门类艺术形式的表现功能，综合了平面和立体的形态特征。

图2 让·吕尔萨（法国）--土壤·空气·火·水

二、纤维艺术与现代公共空间

（一）纤维艺术与东西方建筑空间关系

由于纤维艺术的材料特性，与传统的公共视觉艺术相比，纤维艺术的公共空间属性更多的附着于建筑之内，这种类比好似现代社会人穿衣服一样，基本需求是为了遮体，保暖。但是更多的是为了丰富人的视觉，也就是所谓的好看。在现实的空间建构中，纤维艺术的存在就是为了相应的空阔空间进行装饰，把冰冷的空间进行融合。仿佛是给建筑内部穿上一件华美的服装一样，一方面是为了保持室内温暖程度，但是更多进行艺术性美化，提升空间格调，从而达到装饰的目的。

中国拥有着深厚的文化基础，在中国古代的建筑中，其空间的设计与西方室外室内的装饰产生了鲜明的反差。中国古代的建筑强调的是排整有序，往往具有非常明显的对称感，因为室内空间较大，为了区分空间，会采用一些如用于遮挡的帷幕、帷帘等大型丝、织产品，体现出在区别中保持和谐的理念。

建筑的风格是随时代背景、历史变迁而改变的，纤维艺术的发展也有历史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西方的主要纤维用品就是“壁毯”（Tapestry）原指一种织造技法以及织锦织物，也就是在墙壁等平面上用以装饰平面空间的艺术品。它和玻璃镶嵌彩画以及蛋白壁画，成为西方墙壁装饰品的代表。而另一种纤维用品就是地毯，也是用以在平面上进行装饰以及具有一定的仪式作用。

壁毯、地毯这一类室内装饰品正是纤维艺术色彩鲜明，韧性十足的简约展现，其特点就是所需面积较大，制作耗时耗力。同时质感厚重，工艺精巧，和纤维其特点就是所需面积较大，同时质感厚重，工艺精巧，和纤维艺术的表现方式也比较契合。

中国的手工技艺围绕传统男耕女织的家庭生活进行，所有的品类在其最初的状态都与使用有关，好用、朴素、温情，具有与农业文明相适应的智慧。1杭间. 中国传统工艺的智慧与思想[J]. 中华手工, 2017(7):98-99.因为用于家庭生活，强调纤维用品的实用性，但在上层生活中也强调装饰性。如东汉班固的《西都赋》中，有“屋不呈材,墙不露行,锻以藻绣,络以纶连”的表述，从这句文字可以看出，早在汉代，对墙面的装饰就多用羽毛、绢帛、锦缎等纤维材料进行装饰，而且，与西方的纤维装饰品不同的是，在缺乏装饰的传统建筑空间中，纤维制品的发挥空间就十分巨大，而且出于个人隐私的保护以及宗教思想的传播，出现了遮挡的幕帘等这一类的软装饰，体现出了中国纤维艺术品的独特特点。

现代以来，中国的纤维艺术造型形态从壁挂到软浮雕，再延伸到空间装饰无处不体现着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和意象的表达，以形传神，通过美的形式表达精神内容，注重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中国的纤维装饰艺术时常会出现传统的吉祥纹样、文字和装饰图式，当以吉祥的纹样形式装饰纤维材料的时候，代表人们心中对于纤维材料的心中十分美好的认知。

图3 从左到右依次为《寿》（施慧、朱伟）·《静、则、生、灵》（谷文达）《孙子兵法》（梁绍基）

图4 纤维艺术与室内陈设--西南交通大学纤维艺术设计研究中心

（二）纤维艺术的发展与现代建筑

20世纪末，建设设计从以功能导向转变为以人为导向，建筑更加注重个人自我价值、体现个人审美情趣和思想的反映，注重人文精神，在21世纪来临以后，艺术领域便已经出现了一些走向立体、空间的作品。

同时，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对自然的改造能力大为提高，建筑业的蓬勃发展带动了室内环境艺术的发展，这也为纤维艺术品的发展提供了一个较好的发展路径，现代建筑有了更多的功能，不仅仅只是用来居住，也要能提供相应的精神供给，纤维艺术品有了更好的发展空间，能够将悠久的历史文化通过现代创造技术表现出来，更好地满足了人的欣赏需求。

纤维艺术的创新性符合这一发展，现代建筑也为纤维艺术提了多角度的展示空间，其创新还不仅仅是在材料上的，还包括在观念认识上的创新，打破了以往对传统纺织美术、染织美术概念的认识。1吕品田, 刘巨德, 李当岐,等. 参与其中 乐在其中——一场关于纤维艺术的对话[J]. 中国美术, 2012(5):70-79.纤维艺术在空间的表现形式十分多样，或平面、或立体，总体呈现出一种多元化的趋势，纤维艺术可以很好地利用这种表现形式多元化的特点，对现代建筑空间进行重新界定以及建构，这种传承的感官艺术将会对空间形式起到很好的装饰效果。

室内空间是体现使用功能和人们活动的场所。在基础的居住功能实现以后，人们还会对室内空间产生更高的精神需求，这就要求室内空间的装饰上层面多下功夫，纤维艺术品就可以满足这一需求，但是必须要与相应的空间整体协调起来，具体来说，纤维艺术品的大小、形态的表现以及色彩的运用会对室内空间设计的整体协调度产生极大的影响。比如，较小的纤维制作品在大空间里就会发生比例失调，纤维艺术品中不同的形态以及变现形式放置在不同空间形态中，就会产生不一样的美化作用。而在暖冷色的搭配上，冷暖的运用对空间形态也有着不一样的增大或缩小效果，都充分体现了纤维艺术与室内空间形态相辅相成的关系。例如，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林乐成教授的软浮雕《行云流水》悬挂在通程国际大酒店的咖啡厅里，壁挂的尺寸大小与环境空间比例协调，羊毛质地软浮雕效果具有的温暖性使咖啡厅既舒适又温馨，明快丰富的色彩使室内空间环境宽阔明亮。通过纤维艺术品的合理摆放，可以有效地把握室内空间的美化效果，满足室内空间使用者精神上的需求。

图5 《山高水长》置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大厅（2200cm*400cm）

纤维艺术在积极参与环境空间整体设计的同时,对环境空间发生着特殊的优化作用,运用纤维艺术品进行围合、组搭等设计，可以对建筑空间起着很好的调节与改善的作用。建筑的美随内部空间构筑的变化，会被赋予不同的人文精神，体现出不同的意境和情调。

三、纤维艺术的空间表征——林乐成《山水系列》和覃大立《海花》个案分析

（一）林乐成《山水系列》

清华美院教授林乐成的纤维作品会运用纤维的技艺进行纤维作品内涵价值的构建，其纤维作品多从风物景象出发进行艺术创造，在作品上设计涂抹的颜色相对比较丰富，但是注重纤维材料的本质属性，从整体上看，单纯的自然羊毛本色占据主要画面，在边角的设计上更着意山石、云气阴暗虚实渗溶、阴阳相生相动，有着传统黑白画设计的余韵，再加上编织工艺凹凸起伏的肌理变化和诸多巨大尺幅的纤维作品视觉张力强烈，给人厚重、深邃、震撼之感。

图6 《紫气东来》420×220cm 羊毛材料 置于2011 抚顺友谊宾馆

图7 《海·花》 材料：布料、不锈钢丝、合成树脂、染料900cm*600cm

图8 《海·花》 材料：布料、不锈钢丝、合成树脂、染料900cm*600cm

近些年林乐成的纤维艺术更加渗入了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中国风格，他的《山水系列》作品，采用的是高比林工艺，也是就是毛缂织壁挂去创造，画面或栩栩如生、或抽象写意，重新探讨了织物与绘画的内涵和边界。云气对流，崇山与峻石层层相叠，自然的气息铺面而来，能够把中国古代艺术中的“仙韵”得到极好的展现，也表现出作者在这幅作用想要的表达清新典雅的高尚情操，注重意象之美的人文情怀。从创造手段、作品展现以及风格变化中直接表现中国艺术注重意象之美的文化精神。

悬挂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新教学楼区的作品《山高水长》，则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宁静致远的儒家思想观念，林乐成先生以天然纤维原料——羊毛为创造原料，在这幅长22米，宽4米的巨型纤维艺术品中，用巨大的篇幅描述除了自己关于对天地、自然、山水的理解，传递了自己高雅淡泊的思想境界，突出地表现了宁静质朴、大气沉稳的学校学术的氛围。这件作品悬挂在美术学院的大厅内，可以使观者能够静下心来，完全沉浸在作品所想表达的追求宁静、淡雅、安适的内涵价值，也正好弥补了现代建筑中使用过多的大理石、金属等硬质冰冷材料带来的陌生感，冰冷感，大大增加了空间的文化性，使学校的师生可以更好融入到一个纯净高尚的学习、学术氛围当中。

抚顺友谊宾馆《紫气东来》是林乐成教授又一件力作，艺术家后把自己的感受、理解在体验、尊重和提炼后变成能够表达的艺术语言，把对抚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进行融合，把平缓的山形以及丰富的历史文化故事变成一个个富有内蕴的抽象符号。同时，作者选择不同的色彩，用象征的艺术手法进行创作，既有平面，也有浮雕，最后形成“紫气东来”的气韵。蓝紫调中有红色，也有绿色、灰色，和谐又特别有意境。同时，选择布幅作为装饰，空间之间的关系也更加的缓和，在餐厅中使得就餐氛围更加地温馨。

（二）覃大立《海·花》

就职于广州美术学院的覃大立教授是著名的纤维艺术家，其著名的获奖作品《涟漪》软雕、《毛毛球系列》软雕陈设广受社会好评。其中代表作品《木棉花环》装饰浮雕安装北京人民大会堂广东厅的天花上。覃大立教授擅长表现纤维作品的材料特质与色彩情感，尤其是置放于公共空间的立体纤维装置，在广州美院建筑学院教学中，他开设多种纤维艺术与空间陈设课程，与所在的建筑艺术设计学科交叉融合，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成果与社会反响。

安装在广东演艺中心大剧院大厅的软浮雕作品——《海·花》， 是覃大立近期力作，他使用的艺术作品的制作方式以及材料表现，给观众带去强烈的视觉感染与文化信息。首先，作者使用了广州地区所喜爱的图腾——花，作为作品的中心形象，同时也用了传统地区民族庆典上会使用的花灯工艺进行结合并进行了加工，体现出了纤维艺术作品所具有的跨域性的特点，体现出了现代工艺与古代艺术特色的结合。中国传统设计美学源远流长，传统的花瓣纹样、花灯造型语言经过覃大立教授的重新解读，迸发出更加灿烂的面貌。

其次在整幅作品的设计上 ，海水作为背景相符相称，海水与花朵连为一体，在光的照耀下，像一片片翻滚着的海浪似的花瓣，团花簇锦，东一块西一块在绿波里荡漾。给人带来立体的观感体验，同时也可看出纤维艺术内在的装饰性特点，通过多重感官刺激人的神经，散发美的体验。可以说《海·花》这幅作品比较全面的表现出了纤维艺术的跨域性与装饰性的特征，让作品表述出更加丰富的语言。

中国许多传统非遗美术文化，虽然工艺相对来说比较精湛，但是乡土手工艺的审美样式往往落后于时代，所以在传统工艺的创新，就是要选择新的表现形式，要包含现代人的审美视角，从现代艺术的高度上，将传统艺术进行活化与重构，从而延伸与激活传统艺术的生命力。

四、结论

（一）纤维艺术的现实意义

纤维材料是人类最古老、最实用、最密切相关的生活资料之一。1林乐成, 王凯. 经纬交织的精神家园——“从洛桑到北京”国际纤维艺术双年展综述[J]. 装饰, 2009(1):56-65.现代纤维艺术也在不断发展演变，成为了一种特殊的艺术表现形式，并且有着较强的发展空间。作为装饰艺术品介入建筑,利用现代高科技手段和新型的纤维材料，融入进现代建筑空间中的装置艺术作品，在视觉与触觉、形式与内容等方面不断地给观者以全新的、历久弥新的审美体验。而且由于纤维原料自身的特点，纤维艺术作品本身还有着保温防寒、隔光隔音的现实功能，并且可以用于美化环境,展示其艺术魅力，发挥其审美价值。纤维材料成为沟通古今中外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的介质，随着不断的传承和发展，现代纤维艺术已经和整个生活和社会环境融为一体。

（二）审美意义

美是感性与理性，形式与内容，真与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2李泽厚. 批判哲学的批判:康德述评[M]. 三联书店, 2007.纤维艺术的变化就是体现出一个“美的发展历程”，它是综合实用功能和审美功能为一体的艺术形态，特定材质的运用和表现形式的跨域性和多元化，使纤维艺术具有了平面性、立体性及空间性等诸多造型特点。但纤维艺术最重要的审美价值在于：在其纤维原料经过适当的加工以后，纤维作品可以凭借其天然的“亲和度”获得人类的认可以及亲密的感受，这种感受是绘画、雕塑或者是其他艺术形式所达不到的。

正如西方美学家弗朗索瓦兹·普鲁东所说：美可以自然畅达地抵达人的精神层面。当纯艺术性的壁毯作品出现以后，纤维作品就从满足人的物质需要转变为满足人的精神需求。现代生活节奏比较快、人类活动密度多，工作节奏也快，因此人类在自我发展变化中承担了许多现实的压力，这时具有审美价值，经过现代建构的纤维艺术品就能给人带来自然的享受，可以通过“亲和力”的传递给观者自然所赠与的快乐，从而在纤维艺术品寻找到美的享受。（三）跨域性和装饰性成为现代纤维艺术发展特质

现代纤维艺术已经通过对传统纤维艺术在色彩组合、表现形式、空间展现等多个角度实现了重新建构的目的。通过各种造型形式、不同纤维材质、色彩肌理的审美整体与特定空间的对比、协调的考虑，最终实现统一、整体空间美的目标。原料的选取是纤维艺术创作的基础，选取适合的纤维原料将成为纤维艺术创造的第一步。从装饰性来看，由于纤维原料的多样化，功能的多样性。纤维艺术作品可以更好地、长期地、多角度去契合人们的审美价值观，并且可以发挥其材料的温厚、柔和的特性，从平面和立体等多个角度完成纤维艺术品创作。现代纤维在材料的选择和运用上，已经从传统的较为单一的形式走向了“多元化”。

现代纤维艺术作品创作者继续沿用传统的天然纤维原料，比如动物纤维，丝、毛、以及植物纤维，绵、麻等，还运用了一些新型的天然纤维原料，包括麦秸秆、蚕丝、罗布麻以及各类植物上叶子等，并且利用科技发展带来更加优秀的人造合成纤维，如碳链合成纤维或者是杂链合成纤维等。可以说，纤维制品早就已经突破了传统手工编织品的概念，成为一个表现手法多样，创造形式多样，跨越不同的艺术领域所展现的艺术形态。纤维艺术创作者可以通过纤维行为，完成不同艺术领域的跨越，不同空间的跨越，不同时代的跨越，可以运用各种纤维原料，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创作，进而不断丰盈纤维艺术这种优美而独立的艺术语言。这种极致的包容性以及跨越性，也正是现代纤维艺术为什么能够展现永恒的美感和丰富的文化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