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剧女主：大胆谈性

王一博

“你舒服吗？”男子不住地问道。

“问来问去，让人无法投入。”高远奈津兀自想着。

《雙重幻想》海报

6月16日开播的日本电视剧《双重幻想》一开场，就是女主人公高远奈津和一位陌生男子的缠绵戏。

在外界看来，35岁的高远奈津拥有令人羡慕的生活。她是一位当红编剧，丈夫辞去工作专心照顾家庭。他们住在郊区带有花园的房子中，宁静的氛围非常适合剧本创作。但奈津并不幸福。丈夫仿佛是她的第二个“母亲”，过分的体贴让她充满压力。关键问题是，奈津的身体欲望无法在这个无趣的男人身上得到满足。

端庄体面的奈津形容自己“是个无法在公序良俗中偏差1厘米的人”，却又深知内心深处有一个蠢蠢欲动的怪兽。她只好把欲望投射进剧本，写道：“别说什么你爱我，我不过是在发情罢了。”大胆的描写让出演作品的演员感叹：“您写的台词总是那么肉欲满满，光是看文字，就已经让人脸红心跳了。”

直到大学导师志泽一狼太出现，终于打破了沉闷。这位充满魅力的强势男人在几次邮件沟通后，直截了当地邀请奈津共度春宵。那一晚，奈津郑重地沐浴更衣，仿佛迎接一场仪式。欢愉过后，志泽一狼太要求她不要再和丈夫有身体接触。

内心的怪兽冲了出来，欲望之门再也合不上。奈津又与多位男性发生关系，并在欲望的满足中反思情欲、婚姻与创作。

《双重幻想》改编自日本作家村山由佳的同名小说。村山由佳曾荣获日本文学奖项直木奖。她擅长撰写浪漫爱情小说，却在《双重幻想》里讲述了一位女性瘾者的生活。村山由佳如此形容这部作品：“如果过去我在人们头脑中的印象是白色或者蓝色，那么这回就要变成黑色了。”

高远奈津的扮演者是日本女演员水川麻美。同样35岁的水川麻美告诉媒体，接下剧本时她非常高兴，因为自己也正处于寻找改变的阶段：“当角色变得开放时，自己也心情舒畅，但是回到家里内心依然烦躁。因为拍摄，被卷入了至今没有体验过的不可思议的感情中。”

影视剧中，越来越多的女性敢于直面身体的欲望了。2014年的日剧《昼颜》讲述已婚女性偷情的故事。两位已婚女性悉心料理家庭，把出轨当作每天的“下午茶”，视为本能欲望的满足。在她们看来，“不被察觉的出轨更利于家庭的稳定”。剧评人陈新颜曾写道：“《昼颜》并没有鼓吹婚外恋这种行径，只是真实地表达着人性欲求，思考着关于婚姻与爱情的失衡、关于物质与心灵的需求、社会认同与自我认知的挣扎。”

对于女性身体欲望的表达，值得一提的是20年前的美剧《欲望都市》。直到今天，依旧有中国网友称其为“女性性启蒙教科书”。《欲望都市》塑造了四位光鲜亮丽的独立女性。她们生活在纽约曼哈顿，年过30岁并未投身婚姻，名牌和爱情才是生活的重心。她们毫无保留地谈论着两性关系，提出“女性是否能像男人一样享受鱼水之欢”的话题。主角之一萨曼莎曾说：“这是曼哈顿历史上的第一次，女人的权力像男人一样大。她们相当富裕，能把男人当作性玩物。”

此后，美国影视作品中涌现了很多敢于表达性欲的女性角色。电影《黑天鹅》中，芭蕾舞演员妮娜在寻找黑天鹅角色的邪恶魅惑时，冲破的第一重心理障碍便是摆脱母亲的压制，直面性本能。这个角色帮助娜塔莉·波特曼拿到奥斯卡影后。美剧《破产姐妹》里的苏菲，在任何场合都敢毫不避讳地聊起男女私情，自信地展现女性魅力。以致于苏菲每次出场，都会响起情景喜剧特有的欢呼声。

丹麦导演拉斯·冯·提尔在2013年和2014年创作了两部《女性瘾者》，把对女性身体欲望的探讨推向了极致，女主人公直言“深爱自己肮脏淫秽的欲望”，但影片裸露的性描写并没有得到舆论的认可。

演员夏洛特·甘斯布出任这部电影的主演，这是她第三次和拉斯·冯·提尔合作。夏洛特曾表示：“在电影结尾处，她（指女主角）坦露心声，表达了自己作为一个女性瘾者的态度。如果换作男人，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一个男人开诚布公地谈论自己的性欲不足为奇，而女人就不同了。” 正因为如此，《女性瘾者》最大的意义是主角是位女性，她不断探索自己的身体，坦承对于性爱的痴迷。

这也是所有关于女性性解放影视作品的意义，她们大方谈论性爱，享受愉悦。女性的身体欲望，不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