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漂流体验

疏风

去年，我有幸能够两次乘筏艇在新西兰境内的莫图河漂流。四天的旅行横穿了北岛最后一个仍然保留自然环境面貌的地区。

第一次探险由巴兹带领，他是一位具有丰富漂流经验的美国向导。第一个半天，我们在缓缓的河流上游培养团队合作精神及协调配合能力。我们必须学会划桨，无条件地遵循命令是基本纪律。咆哮的急流中没有任何犯错误的余地。当巴兹的怒吼盖过河流的咆哮声时，我们需要立刻做出反应。

我们驾驭住了莫图河。我们在每一次的急流中与莫图河抗争并战胜了它。当我们完全按照巴兹的指令划行筏艇时，疯狂的划桨声和巴兹发指令时的尖叫声完美相配。旅行结束时，我们充分感受到了胜利的狂喜。我们充满力量，自我感觉良好。我们征服了莫图河的神秘和雄伟。

第二次，我沿莫图河漂流而下。已有的经历本应该极为宝贵，可这次旅行的向导是位说话很温和的新西兰人，似乎在湍流的响声之下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不可能。

在我们遇到第一段湍流时，他甚至都没有提高嗓门。他没有试图掌控我们或者莫图河。他温柔而又安静地体会着莫图河的情绪，观察着每一个小漩涡，没有激动兴奋，也没有大喊大叫，没有什么比赛要去赢。他爱莫图河。

我们优雅又优美地快速穿过每段湍流，一天后莫图河就成了我们的朋友而非敌人。安静的新西兰人不再是我们的领导者，而仅仅是比我们有更高悟性的人。欢声笑语取代了征服的紧张气氛。很快，安静的新西兰人便将身子向后挪，让我们所有人来轮流做领航者。不需要说话，只要点点头，便足以让我们注意到因经验匮乏而看不到的事情。我们如果出错，那就一笑置之，然后换下一个人做领航者。

我们开始洞察莫圖河的神秘之处。现在，我们像安静的新西兰人一样，倾听着莫图河，仔细寻找着我们第一次漂流没有注意到的一切。旅行结束时，我们什么也没有征服，除了我们自己。我们不想丢下自己的朋友——莫图河。没有竞赛，所以也没有输赢。相反，我们已与莫图河融为一体。

很难相信两次旅行的外界环境是相似的，而区别在于态度和心境。第一次旅行结束时，看起来似乎没有其他方式，漂流就该是那样。第二次旅行结束时，我们看到了不同的风景，我们在自然面前感到谦卑，也极其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