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儿童”
2018-07-18张基广
张基广
儿童是可爱、美好、纯洁和充满希望的,一看到“儿童”这个词,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关爱、呵护、帮助他们。
很多教育工作者满怀热情地想走进儿童的世界,走进儿童的心灵。而大多数时候,儿童在门内,我们在门外;儿童在花季里,我们在花季外;儿童在故事中,我们在故事外。所以,我一直在向往和努力走近儿童,但我不幻想走进儿童世界,我对儿童世界永远保持着向往、敬畏和尊重。
我一直坚信:“好玩”是儿童的第一天性。儿童最早對世界的认识,不是结构化或理性化的,而是从眼、耳、鼻、舌、身等感性接触中,建构对世界的初始认识。同时,“玩”本身就是一种教育,儿童的成长不全在学校的课堂、教室、课本内,从社区、街道、博物馆到田野、山川、河流,都是儿童的课堂,都是儿童的教科书。诗人惠特曼有这样的诗句:“一个孩子朝前走,他看见最初的东西,他就变成了那东西,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儿童的“玩”又往往以游戏的方式来呈现。儿童通过多种形式的游戏,如操作式的、想象性的、符号化的游戏,获得自我满足与自我实现。而在游戏中,身体的参与总是伴随着精神的融入,儿童在游戏中达到一种完整的身心合一的境界,在游戏中实现儿童与自我、与同伴、与世界的交往。也就是说,游戏其实是儿童的一种存在方式,而最好的学习便是游戏化学习。
我一直认为:“好问”是儿童的另一大天性。“星星为什么会发光?月亮为什么会跟我走?”但随着孩子进入学校,进入教科书,我们的教育在不知不觉中把儿童满脑子的“问号”教成了“句号”。
儿童还是天生的梦想家。儿童天生就是具有天赋的小小艺术家、梦想家。儿童的世界是充满艺术和梦想色彩的世界。儿童的涂鸦、跳跃和游戏蕴含着一种迷人的秩序和秘密,这些秘密和密码有可能是我们成人曾经拥有又已经被遗忘,曾经为之着迷又无法重返的。毕加索说:学会像六岁孩子那样作画,用了我一生的时间。爱因斯坦也曾说:看来,认识原子同儿童游戏相比,不过是儿戏。
我总认为:儿童的眼光与成人是不一样的。儿童的伟大在于能用一双没有遭受污染的眼睛看世界,用一个没有功利的大脑思考这个世界。所以,儿童看《西游记》更多关注的是孙悟空的本领和神奇的金箍棒,关心好吃贪玩的猪八戒;看《三国演义》,会接触到尔虞我诈,但更会关注英雄的故事、战争的惊险、诸葛亮的计谋;看《水浒传》会接触到打家劫舍,但更会关心武松打虎等。我们总想把不好的、丑恶的东西过滤或是屏蔽掉,把纯净的、美好的世界呈现给儿童,那实在是“成人忧童”,是以“成人之心度儿童之心”。
正如卢梭那句话:大自然希望儿童在成人之前就要像儿童的样子。如果我们打乱这个秩序,就会造成一些早熟的果实,既不丰满也不甜美,而且很快就会腐烂。我们将造成一些年纪轻轻的博士和老态龙钟的儿童。的确,如果在春天的时候去摇晃一棵苹果树,你不但不能摇下苹果来,相反使得苹果花纷纷落地,到了秋天收获的时候就不再能收获苹果了。或许,对儿童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也是最小儿科的是一个纸箱、一个新的铅笔盒、一个新的彩笔筒和两个小时的玩耍时间。
一谈起儿童,我们会不约而同地谈到他们彼此的不同,关注到他们丰富多彩的个性,每个儿童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我想说的是:作为父母和教育者,千万不要奢望把所有的树木都培养成参天大树,不要奢望把杨树、柳树都变成劲松,我们要做的是把松树变得更像松树,把柳树变得更像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