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启动“地平线欧洲”计划

编译 蔡立英

欧盟将实施“地平线欧洲”计划，为创新提供更大推动力。

研发出充气型太阳能集热器HELIOtube的公司得到了“地平线2020”的资助。欧盟委员会计划在“地平线欧洲”中给创新提供更大的推动力

从“地平线2020”到“地平线欧洲”

2018年6月7日，欧盟委员会将制定全球最大的单个研究计划之一——“地平线欧洲”的详细计划。目前正在实施的“地平线2020”7年总预算是770亿欧元，而将于2021—2027年实施的“地平线欧洲”项目总预算则提高到976亿欧元。不过，“地平线欧洲”计划对未来的影响力将无法用经费投入规模来衡量。

欧洲的研究计划提供了连续7年的稳定经费，其中一部分经费令世界各国的科研人员受益。尽管这个经费体量占欧盟可用研究经费总量的比例不到10%，过去10年来欧盟科研经费预算的这种持续增长以牺牲农业和地区发展为代价，释放出一个明确信号，即欧盟把科研创新视为其经济增长的未来驱动力。

6月7日关于“地平线欧洲”的提案不可能有太大的意外变故，因为欧盟委员会已经在过去数月中披露了该计划的主要想法，尤其是在5月2日发布的7年总体预算计划。尽管“地平线欧洲”将会保持“地平线2020”的主要特点，欧盟委员会已经为若干创新奠定了基础，这些创新包括设置一个新机构解决欧洲大陆多年来存在的创新问题，并且单独对国防合作研究进行大力推动。但是，有争议的谈判也还在进行，比如英国正在就迫在眉睫的脱欧条款进行谈判，一些成员国希望收紧预算，与此同时，科研人员希望得到更慷慨的经费支持，指出了“地平线2020”的应用成功率比较低——目前为止只达到令人沮丧的11.9%。

“地平线欧洲”的三大支柱

如同以前的研究计划，“地平线欧洲”将有三个主要支柱，“地平线欧洲”的第一个支柱称为“开放科学”，将为“科研人员自己驱动的”（欧盟委员会的表述）科研项目提供资助，渠道是通过布鲁塞尔的欧洲研究委员会（ERC）提供备受科研人员喜爱的基础研究经费，以及通过玛丽·居里奖学金为博士项目、博士后和科研人员交流提供资助。这部分项目与“地平线2020”相比基本上没有变化。

第二个支柱称为“全球挑战”，将设立具体任务，致力于解决“每天困扰我们的问题，比如：抗击癌症、清洁无污染的交通、没有塑料污染的海洋。”欧盟委员会的一份简报如是说。这里所说的“任务”意在随着优先级的变化而灵活变动，相比于“地平线2020”中的一个类似支柱——包括能源和食品安全等的“社会挑战”，显得更有针对性。

第三个支柱称为“开放创新”，解决的是一个老问题：欧洲缺乏成功的创新企业，尽管其科学是世界一流的。目前，欧盟对企业的科研资助大部分是通过大公司参与的大规模公私合作伙伴关系，比如航空和制药领域。现在，欧盟研究委员卡洛斯·莫达斯（Carlos Moedas）正发起一个新计划——欧洲创新委员会（EIC），来鼓励创业公司和“突破性技术”。

欧盟委员会表示，EIC将不同于2008年在布达佩斯设立的欧洲创新与技术研究所（EIT）。EIT是欧盟委员会前主席若泽·曼努埃尔·巴罗佐（Jos éManuel Barroso）钟爱的计划，整合了6个泛欧“创新社群”的企业、研究中心和大学。一些观察家认为，EIC的创立传递了EIT没有传递出的信号，而EIT正在被边缘化。

EIC将运用当初ERC取得成功的要素：专注于个体创业者而不是大型跨境团队，让创意自下而上涌现出来，并保持拨款和流程的简单性。它的成功“将取决于建立正确的评估体系”，奥地利社会学家、ERC前主席赫尔嘉·诺沃特尼（Helga Nowotny）说，“它通过卓越的评价体系来认可卓越。”但是令很多大学感到不安的是，目前这个3年经费预算达27亿欧元的EIC试点计划并没有把这些大学纳入其顾问组中。比利时鲁汶欧洲研究型大学联盟（LERU）秘书长库尔特·德基特尔拉尔（Kurt Deketelaere）指出：“除了CEO和创业者之外，还应有科研人员的空间。”他补充道，比起缺乏科研经费，创新还面临着更迫切的障碍，他指出欧盟的28个成员国“有28种不同的税收、知识产权和破产制度”。

单独预算支持国防研究

除了“地平线欧洲”之外，欧盟委员会还提出了另一个大胆的研究计划：为国防研究另外设立一个为期7年总额41亿欧元的单独预算项目，相比目前正在进行的3年9 000万欧元的试点项目有大幅增长。长期以来，欧盟成员国对于国防研究这个秘而不宣领域的合作持冷淡态度，毕竟国家利益至上。但是，正如欧盟委员会所言，在这个“地缘政治不稳定性”日益加剧的时代，一些成员国似乎更愿意将资源集中起来。

然而，大约有700名科学家联名签署了一份请愿书，反对欧盟对军事研究的任何资助；其他人也担心这个计划可能会以牺牲非军事科学研究为代价。“我们将反对与‘地平线欧洲’的民用研究抢经费的任何做法。”位于布鲁塞尔的“科学欧洲”政策主管莫德·埃夫拉尔（Maud Evrard）表示，科学欧洲是欧洲的国立研究资助机构和研究组织组成的一个团体。

前景与挑战

欧盟委员会976亿欧元的开价，意味着比过去7年的科研经费增长了27%，如果将于2019年3月脱欧的英国不来分一杯羹，甚至比“地平线2020”增长了46%。但是，由于一些成员国渴望欧盟收紧钱袋子，“地平线欧洲”的预算很可能在随后与欧洲议会和欧盟成员国的谈判中下调。结果，埃夫拉尔和德基特尔拉尔都表示，对欧盟委员会没有定一个更高的预算目标感到失望。

“地平线2020”这种计划的谈判很容易拉长到至少18个月，但是欧盟委员会希望在2019年5月大选更新欧洲议会之前——欧洲议会通常非常支持科研，取得尽可能大的进展。这将给英国一个机会，在失去欧洲议会和欧盟理事会的席位之前，帮助打造这个为期7年的科研计划。“我们需要在我们可以的时候，最大限度利用这些渠道。”罗素集团政策主管杰西卡·科尔（Jessica Cole）在5月4日的一篇博客中写道。罗素集团是位于伦敦的英国24所一流大学联盟。

英国已经明确希望在脱欧之后，继续参与欧盟的研究项目。这将需要花钱开路，效法那些比英国小的其他非欧盟国家，比如挪威和以色列，与欧盟签订一个双边联合协议。其他非欧盟国家将会密切关注谈判进展。按照莫达斯提出的口号“开放科学，开放创新，向世界开放”，欧盟委员会很可能会放开限制，让欧洲之外的国家和它的近邻在“地平线欧洲”这艘科研旗舰中参股，以此表明欧洲的视野正变得更加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