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景福宫内檐装修研究

Survey Report about the Interior Decoration of the Jingfu Palace in the Forbidden City, Beijing

荣幸 Rong Xing

何蓓洁 He Beijie

庄立新 Zhuang Lixin

1 概述

景福宫位于紫禁城内廷外东路宁寿宫区域的东北部（图1），是一座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三卷歇山周围廊式建筑。景福宫前卷为室外空间，中卷、后卷为内檐。其内檐地面满铺方砖，天花为白樘篦子满糊白纸，四周墙壁下做护墙板，并在其上糊白纸。景福宫现存内檐装修罩槅13槽、匾额13块、白子贴落24幅，无其他家具、陈设。2015年5月，受故宫博物院委托，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对景福宫组群进行了全面精细测绘，并完成景福宫建筑调查报告[1]。景福宫内檐装修罩槅种类多样，制作精美且保存完整，可以作为独立的测绘对象进行重点研究。同时，营造内檐空间氛围的匾额、反映之前陈设情况的金属构件以及先前内檐装修罩槅拆去时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均得到了详细考察和记录。本文基于以上调研成果，对景福宫内檐装修现状进行深入研究，同时结合地面遗迹以及档案文献，初步推测其在乾隆朝的内檐装修情况。

2 景福宫内檐装修历史变迁

康熙二十八年（1689），为奉养孝惠皇太后，康熙皇帝决定在宁寿宫后区修建景福宫，其建筑形制与现今景福宫迥异[2]。由于文献档案的缺失，很难追溯当时景福宫内檐装修的情形。乾隆三十五年（1770），乾隆皇帝意欲将宁寿宫进行改造，以作为归政后的燕憩之所，于是在内廷东路异地重建景福宫。重建的景福宫无论建筑形制，还是内檐装修布局，都写仿建福宫中的静怡轩①据御制《景福宫五福颂有序》记载:“宁寿宫后曰景福宫，我皇祖奉孝惠皇太后所居也。余既豫葺宁寿宫为归政后燕憩之所，而景福宫则仿建福宫中静怡轩之制鼎新。”见参考文献[3]。[3]。景福宫建成后，适逢乾隆四十九年（1784）乾隆皇帝喜得玄孙，为纪念五世同堂，特书《五福五代堂记》，并悬五福五代堂匾于景福宫[4]708。据档案记载，乾隆朝景福宫内不仅有开敞的五福五代堂，还有静谧的二层仙楼，空间丰富多变②乾隆朝景福宫空间形制溯源详见本文第五部分。。由于乾隆朝之后近百年间景福宫处于闲置状态，所以这个时间段宫廷档案中只有对其进行日常修缮维护的记载，关于其内檐装修的文献鲜见于册。

光绪十四年（1888），慈禧太后拟于皇帝亲政后在宁寿宫居住[4]673，活计档中重新出现关于景福宫内檐装修的记载：“七月初一日，懋勤殿太监耿来通交，宁寿宫景福宫殿内用画提装横披画条十二件，随交下白画绢十二块，传旨，著如意馆画士张恺等绘画著色，各样花卉、山水、翎毛提装横披画条大小十二件，于本月二十二日要得，钦此。”③活计档胶片47，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此档案所述画条数量与现状一致。

光绪十九年（1893），为筹备慈禧太后六十寿辰的万寿庆典，宁寿宫区域进行了全面整修[5]。据内务府档案，此次整修主要涉及乐寿堂、遂初堂、养性殿、禊赏亭等建筑，并无关于景福宫整修的记载[6]。10年后，慈禧七十寿辰之前，内务府档案中又再次出现了关于景福宫内檐装修拆改的记载：“仰祈聖鉴事，且于光绪二十八年三月初三日奉懿旨，景福宫殿内装修著满撒去，按照现定式样成做等因，钦此。钦遵，在案。因上年方向不宜，未能兴修详查。今岁合宜，即应遵旨修理。奴才等率同司员进内详细履勘，除前奉懿旨传出内檐装修拆撤、挪移、改安遵办外，现查头停琉璃瓦片不齐，椽望木植均有糟朽……”①内务府新整杂件 377 卷，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在这次拆改后，档案中除了宣统时期匾额的更换②景福宫现存匾额均为隆裕皇太后御笔。，再未见其他大规模改建记录。因此，现存景福宫内檐装修罩槅当为光绪二十九年（1903）拆改后遗存。

3 景福宫现存内檐装修罩槅

3.1 种类及空间分布

作为内檐空间的分隔物，罩槅按式样可分为几腿罩、栏杆罩、床罩、圆光罩、花罩和碧纱橱等。景福宫现存内檐装修罩槅13槽（图2），包括中卷东次间东缝栏杆罩1槽（H1），中卷东梢间后檐几腿罩1槽（H2），后卷东次间东缝、中卷西次间西缝共碧纱橱2槽（H3、H10），中卷东次间、西次间后檐共玻璃槅扇坎墙门2槽（H14、H9），中卷明间后檐玻璃隔断1槽（H6），后卷明间后檐佛龛1槽（H7），后卷明间东缝和西缝共玻璃槅扇坎墙欢门牙子门口2槽（H5、H8），中卷西梢间后檐落地罩1槽（H11），后卷西梢间后檐炕罩1槽（H12），后卷西次间西缝板墙1槽（H13）。

根据在分隔和组织空间上的不同作用，罩槅又可分为封闭式罩槅（如碧纱橱、板墙等）、半封闭式罩槅（如栏杆罩、花罩、圆光罩等）、通透式罩槅（如几腿罩）几类。景福宫内檐通过13槽不同形式罩槅的组合，总体上呈现出集中式对称布局的特点，室内共计被罩槅分为4个空间（图3）：中卷明、次三间为门厅；后卷明、次三间为礼佛场所；东梢二间为通行空间；西梢二间为休憩场所。

图1 景福宫在紫禁城中的位置示意图（图片来源：底图由故宫博物院提供）

图2 景福宫内檐装修罩槅位置示意图（图片来源：荣幸绘制）

图3 景福宫内檐效果图（图片来源：荣幸绘制）

图4 景福宫内檐局部效果图（图片来源：同图3）4a. 门厅；4b. 礼佛空间；4c. 通行空间；4d. 休憩空间

图5 罩槅构件示意图（图片来源：荣幸绘制）

明间及东、西次间的中卷门厅空间由栏杆罩、玻璃隔断、槛窗门、碧纱橱围合，形成面阔10.584 m、进深7.080 m的开敞大空间（图4a）。后卷礼佛空间则由封闭的板墙、碧纱橱、玻璃隔断、槛窗门等围合界定，并由南北向的槛窗牙子门口分隔为东、中、西三间，呈对称布局，中一间放置佛龛（图4b）。东梢间为通进深空间，后檐安设有通向梵华楼的风门，因此，这一空间属于连接景福宫和后院建筑的通行空间。它以栏杆罩与东次间隔而不断，内部则运用几腿罩营造空间的进深感（图4c）。相较而言，西梢间更为封闭：其后檐安设床及床罩，为保证休憩空间的静谧，采用了可以完全闭合的碧纱橱与西次间明确分隔开，空间内部则运用落地罩分隔休与憩的空间，通过视线的遮挡，进一步强化了憩息空间的私密性（图4d）。

3.2 内檐装修罩槅实测记录

根据清宫档案及样式雷图档中的相关信息，清宫廷所需的内檐装修罩槅在设计完成之后，一般会交由造办处、粤海关等处承造，制作完成后运回现场进行安装。在施工中，槛框围合的里口尺寸即是预制罩槅的外缘尺寸，二者是否吻合是保证罩槅顺利安装的先决条件。因此，本次测绘中秉承“先控制，后细部”的测量原则， 首先着重对每槽装修的槛框里口尺寸逐一进行测量，再依次对各构件进行细部尺寸测量（图5）。

笔者在比较景福宫里口和槛框尺寸时，发现了它们所呈现出的三个特征：首先，同一罩槅上、中、下三个里口尺寸长度并不完全一致，大致呈现下窄上宽的规律；其次，上槛、中槛、下槛以及上、中、下三个里口高度的实测数据均相差不大，各罩槅在高度方面基本保持一致；第三，槛框厚度呈现出随面阔变长而变厚的趋势。例如面阔最宽的两处罩槅，即中卷东次间东缝栏杆罩和中卷西次间西缝碧纱橱，均采用110 mm厚的槛框，而面阔最窄的罩槅槛框厚度则仅有80 mm（表1）。

3.3 罩槅装饰

景福宫现存13槽罩槅，除佛龛外，其余12槽罩槅白子两面均裱有字画贴落。其中，书法贴落12幅，由光绪朝晚期大臣如郑沅、袁励准、朱益藩等所书①郑沅（1866—？），光绪二十年探花；袁励准（1876—1935），光绪二十四年进士；朱益藩（1861—1937），光绪二十三年入值南书房、轮值养心殿为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进讲。；绘画贴落12幅，多以松、竹、梅为母题，由如意馆画师绘制。

景福宫现存罩槅装饰母题比较统一，后卷明间后檐佛龛为双龙戏珠、西番莲、卷叶草母题，其余罩槅均采用蝙蝠、寿桃、“卍”字的装饰母题来表达“万年福寿”之意（表2）。从装饰母题的选用上可以印证光绪二十九年（1903）景福宫内檐装修改建有庆祝慈禧太后七十寿辰的目的。

同时，在现场勘察过程中发现，相同母题的卡子花虽制作的程式化倾向明显，但在雕刻上存在细微差别。以景福宫内檐装修罩槅横披扇圆形寿字团卡子花为例，按雕刻样式可分为三种：第一种样式最为简单，无闭合外轮廓，内部由单线组成；第二种样式稍复杂，外轮廓闭合，上有线脚压边；第三种最复杂，不仅有压边外轮廓，而且内部寿字雕刻较为繁复（图6）。初步统计，围合景福宫供佛空间的7槽罩槅卡子花样式呈对称分布，后卷明间前檐、东缝、西缝三槽罩槅均为第二种样式卡子花；后卷东、西次间前檐罩槅均采用样式最为复杂的寿字团卡子花；后卷东次间东缝、西次间西缝均使用第一种样式卡子花。在剩余罩槅中，东侧两槽均用第二种样式卡子花，西侧除中卷西次间西缝碧纱橱采用最复杂样式卡子花外，其余两槽均采用第一种样式（图7）。

3.4 榫卯做法

无论何种式样内檐装修罩槅，都是由槛框、槅扇、牙子等构件通过榫卯搭接组合而成。通过对现场部分散落构件的拼合，以及对现存罩槅榫卯结构的脱榫、露明情况的实测，可初步将景福宫内檐装修罩槅榫卯做法分为以下两大类：

第一类为槛框、边抹、仔边、棂条等构件拼接时使用的榫卯做法。景福宫各罩槅边抹拼接采用双夹直榫（图8a），雕花槅心、仔边拼接采用抄手榫来增大接触面积保护雕花、仔边的完整性（图8b），棂条则用冲尖半榫拼接，以保证断面尺寸较小的棂条不易断裂，且实现构件双方的线脚凹凸浑然一体（图8c）。

第二类为安装预制槅心活屉、卡子花等构件的榫卯做法。景福宫中采用栽销的方法安装卡子花、净瓶等预制构件（图8d），采用“上顶下落”的榫卯做法将槅心活屉安装于边抹之上（图8e）。

表1 景福宫现存内檐装修罩槅槛框尺寸统计表（单位：mm）

表2 景福宫现存内檐装修罩槅装饰母题统计表

图6 景福宫寿字团卡子花式样（图片来源：荣幸摄影并绘制）

图7 景福宫寿字团卡子花分布位置示意图（图片来源：荣幸绘制）

图8 景福宫榫卯做法（图片来源：荣幸摄影）8a. 双夹直榫8b. 抄手榫8c. 冲尖半榫8d. 栽销8e. “上顶下落”

表3 景福宫现存匾额统计表（单位：mm）

表4 景福宫托举匾额所用云头钉样式分布统计表（单位：mm）

图9 景福宫匾额位置示意图（图片来源：荣幸绘制）

图10 景福宫悬挂装饰物的云头钉（图片来源：荣幸摄影并绘制）

4 景福宫现存内檐匾额

作为一种文化载体，建筑内檐匾额多用以表达建筑主人的意志。景福宫内檐共有匾额13块，均钤有“隆裕皇太后御笔”印。从内容来看，匾额多表达希冀皇帝遵从祖先旧例并听从皇太后懿训之意①“丽圣称崇”出自《全唐诗》中的《郊庙歌辞 · 昭德皇后庙乐章 · 坤元》（参考文献[7]），“懿训昭垂”出自《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参考文献[8]）,“德表国闱”出自清乾隆朝刘凤诰《存悔斋集》卷十（参考文献[9]）中的《孝圣宪皇后加尊谥册文》，均有教化遵从皇太后懿训之意。[7–9]。结构样式方面，13块匾额边框均做锦边裱糊，匾上书墨色字。其中，“姒幄遗型”“嶶音远劭”“符天媲昊”3块匾额为橘色洒金纸地；“永祚繁昌”“福荫延长”“泽被四裔”“懿训昭垂”“德表国闱”“慈容晬穆”6块匾额为香色纸地；“丽圣称崇”“圣略含章”“慈恩永祜”“天日常瞻”4块匾额为鹅黄色纸地（图9）。

经实测，位于中卷明间后檐重要位置的“慈恩永祜”匾高1 306 mm，其他匾额的高度均在780 mm—783 mm之间。在宽度方面，匾额所处罩槅的面宽值越大，相应匾额的宽度也会越大，其中中卷南北向四块匾额最宽，为2 042 mm，在中卷后檐的“慈恩永祜”匾额宽为1 943 mm，其余匾额宽度均在1 720 mm—1 730 mm之间（表3）。

5 景福宫金属构件

图11 景福宫内檐装修遗迹图（图片来源：荣幸绘制）

图13 西峰秀色地盘样糙底局部（来源：荣幸摹自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样式雷图档039-001）

图12 清丁观鹏绘《太簇始和图》中的静怡轩局部（图片来源：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景福宫内檐留有的大量金属构件，可以帮助我们推测景福宫在宣统朝使用时的陈设概况。景福宫内檐现存金属构件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为悬挂帘子所使用的寿字钩，它们尺寸统一，样式一致，主要分布在门口以及碧纱橱帘架的两侧；第二类为托举匾额所用的云头钉，有扁长型和圆润型两种，其中扁长型多用于匾额宽度较宽时，圆润型则用于匾额宽度较窄时（表4）；第三类是用于悬挂各种装饰物（如挂屏、对联、彩胜等）的云头钉，此种云头钉尺寸较托举匾额所用云头钉略小（宽12 mm，高10 mm），构造单薄，一般由3个组成一组，上一下二，形成稳定的三角形（图10）。经现场排查，这类云头钉除在中卷东次间东缝栏杆罩下里口间柱东西两侧共留有4组遗存外，景福宫前檐、两山墙各支摘窗间柱里皮上均留有悬挂装饰物的云头钉，共计18组。

6 从景福宫地面遗迹看乾隆朝景福宫内檐装修

在现场测绘过程中，我们发现景福宫还有很多与内檐装修相关的历史痕迹，可以据此管窥其在乾隆朝时的内檐装修形式。这些痕迹主要包括地面方砖铺饰规律和方砖表面旧有开槽。其中，方砖铺饰规律痕迹3处，分别位于前卷东、西梢间、中卷东梢间后檐和后卷东梢间西缝；旧有开槽痕迹5处，分别位于中卷东梢间前檐、中卷东梢间东缝、后卷东梢间后檐、后卷东次间东缝和后卷明间西缝（图11）。

景福宫始建时写仿建福宫静怡轩，静怡轩又是以圆明园西峰秀色的含韵斋为蓝本[5]。其中，建福宫静怡轩的图像资料可以从清代画家丁观鹏的作品《太簇始和图》（图12）中找到，而图中静怡轩的凹字形平面配合图11中的方砖铺砌痕迹①，可初步推测乾隆朝景福宫平面布局为凹字形。而已知存世样式雷图档中，有一件疑似表达乾隆朝圆明园西峰秀色含韵斋空间布局的内檐装修踏勘样[10]，可以作为推断乾隆朝景福宫内檐装修的重要参考（图13）。通过解读此图档，结合乾隆朝档案及其他文献，并与现场遗迹比对，可初步推测乾隆朝景福宫内檐装修的一些局部特征①乾隆三十八年（1773）十月六日，两淮盐政李质颖奏请：“为仰恳圣恩事，伏查六七等月接辛内务府大臣寄信，奉旨交办景福宫、符望阁、萃赏楼、延趣楼、倦勤斋等五处装修。奴才己将镶嵌式样雕镂花纹，悉筹酌分别预备集料，加工选定。晓事商人，遵照发来尺寸，详慎监造，今已办有六七成，约计明岁三四月可以告竣。”根据奏折中提到的制作进度，可以推断景福宫内檐装修样应该是在1772年末或1773年初送往扬州，由两淮盐政负责监工制作。乾隆三十九年（1774）四月，景福宫内檐装修罩槅制作完成，运往北京，奏请安装。从那时起至乾隆五十年（1785），景福宫内檐装修时有添加。（表5）。

表5 乾隆朝景福宫内檐装修推测表

续表5

此外，乾隆四十年（1776）五月三十日，“员外郎六格押帖内开二十五日太监胡世杰传旨宁寿宫景福宫仙楼上四面墙着潘廷章配油画挂屏四副东墙着王幼学等配画柱子线法假门美人二副[11]。仙楼上东墙两面，其余墙四面。结合其他文献和现场遗迹，可推测乾隆朝景福宫后卷东次间、东梢间、中卷东梢间共有仙楼三间。

乾隆四十九年，乾隆皇帝喜得玄孙，将景福宫内檐前檐明、次三间辟为五福五代堂。明间中正悬挂五福五代堂匾额，左右联曰：“燕翼仰贻谋，敛时五福；瓜绵徵笃祜，至于万年。”东次间东墙上悬挂高宗纯皇帝五福五代堂记，西次间西缝施五扇花梨木底座緙丝屏风心书屏一座，上揭御制《五福颂》。北楼上联曰：“旭日争辉三秀草，光风不动万年枝。”东楼上联曰：“每闻善事心先喜，或见奇书手自钞。”[12]

7 小结

中国古代内檐装修作为当时建筑室内空间组织的重要手段，其形式多样、装饰纷繁。通过深入研究，不仅可以明晰内檐装修本身的设计规律、匠作工艺，而且还能进一步推断建筑的使用功能，以及建筑主人对空间尺度的喜好与把握等，进而为相关的文化遗产保护提供切实可行的依据。

本文从景福宫内檐装修现状出发，将极具历史价值的内檐装修罩槅、表达空间意境的匾额、反映之前悬挂陈设以及前朝内檐装修罩槅拆去时留下的地面遗迹作为调查重点。再依据档案文献，明确测绘顺序与测绘内容，全面记录罩槅、匾额、金属构件、地面遗迹信息。最后，结合对景福宫档案文献的梳理，初步推测乾隆朝景福宫内檐局部情况。

今后，随着更多史料的披露，相信对景福宫内檐装修的研究还有进一步完善的空间。

（本文由2015年故宫博物院“景福宫精细测绘项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