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我们枕戈待战，我们无所畏惧

2018-07-12曹晓露

传奇故事(破茧成蝶) 2018年5期

◎曹晓露

在送走一个个奔赴大学的前辈后，蝉鸣聒噪的夏天也渐渐褪去了湿热。高三像跳过了秋高气爽直奔而来的冬天一样，令人猝不及防。为梦想披星戴月，为未来披荆斩棘。有过泣不成声的无助，有过末路穷途的困顿。高三的你，将内心的斗志昂扬和迷惘惆怅一针一线地缝进18岁的生命，然后再把这段锦绣年华献予未知的未来。

寒风凛冽的冬日，在高三这个单调的背景板中，画下了萧索而冗长的线条。你哆嗦着握紧手中的笔，在一轮复习的材料中圈圈点点。个位数的室温让你的思维有些停滞，那些记忆模糊的知识点显得晦涩难懂，但你还是一点点地去理解掌握。晚自习后回家的路上，你视线里全是失却了棱角的房屋，以及看不清的前方。你瑟缩着将脸埋进围巾里，恍惚间觉得，这个冬天像是永远没有尽头的长河，将未来与梦悉数吞没。

时光漫漫，却也匆匆。随着一轮复习接近尾声，高三的寒假也来了。考试结束的那天，你和几个朋友去玩闹了一下午。末了，你们一起唱歌。你唱得声嘶力竭，像是庆贺这个漫长冬季的结束，又像是宣泄积蓄已久的压力。可你明白，你是在掩饰内心的不确定，对未来与人生的不确定。

寒假的第一天，你又坐在了教室里。在同学间偶尔的嬉笑中，日子倒也过得挺快，卷子也一张张地被填满。临近春节，大家都回家了。除夕夜那天，你给大家发的短信很简洁，“新年快乐，××（大学）等你”。你明白，对于明年，大家心里所渴求的，都一样。这是并肩的战友间，无需言明的默契。深夜12点，鞭炮声响得欢快。你伏在桌子上写卷子，倒也不全是为了认真，兴许也是为了身为高三生的微薄的骄傲吧。你放下笔，伸了伸懒腰，走到院子里，揉揉眼，抬头看着已经褪去华裳的夜空，一瞬间，笑得傻气。

四月春深，本该是万物复苏的生意盎然，而你目及之处，却尽是荒芜。成绩出来的晚上，你一个人跑到了后操场望天。藏蓝的天空像是软垂的幔帐，罩住了整个世界。别人以为你正在看星星，但没戴眼镜的你，恐怕只看得到月亮。在临近六月的重要模拟考中跌出了最低成绩，这让你情绪崩溃。你看到去年种下时曾被你戏谑为“牙签”的树，已经有了几簇新绿。那么，蛰伏了多少个昼夜的梦想，你会让它因一次考试失利而就此熄灭吗？答案需要勇气，更需要行动。你的内心有一头困兽，在冲撞得头破血流后，有了犹疑，有了恐惧。但你该懂得，野兽在舔舐完伤口后，会重整出发。永远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你到底应该在什么位置，决定你到底在什么位置的，也永远只有你自己。

绝望像是暗无边界，但它一定存在一个缺口，希望是会从这个缺口透出光来的。你要在绝望中寻求希望，要在失败中寻找成功。不必再去质疑过去是否足够努力，也无须再去追问未来将归何处。只管走下去，朝着心中所向，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你所能把握的，只有现在；你所能把握的，还有现在。

愿你走过这段与黑暗相随的岁月后，阳光终可在你的肩头轻盈舞蹈。

电话里，你亲爱的老爹告诉你，他正提着你的生日蛋糕站在学校门口。你说你不想出去。他问你，不去看一眼你的生日蛋糕吗。你说，不了。然后，你挂了电话，站在走廊尽头。你觉得手里握着的成绩单还远远不足以回报家人，其实，你只是害怕感动后深深的愧疚。

好在，一切都还不算完，一切都还不算晚。你依旧在路上，你依旧在奔跑。

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瘆人，所剩的时间被无限放大到分秒必争。高考在即，你必须全力以赴。你想起誓师大会上，全班同学一起呐喊誓词时的踌躇满志。高三是专注的，但不会是孤独的。这个夏天，我们共同奔赴于那场等待已久的高考。我们枕戈待战，我们无所畏惧。

盛夏，是行星和恒星相距最近的季节，亦是你与梦想相距最近的时候。行星无法挣脱轨道去触碰恒星，它们相距光年之遥；而你，却能在挣脱桎梏后去拥抱梦想，只有毫厘之距。

一切可能都握在你的手中。所有极限，都在极限之后。而这一路遥程的最后—但求无悔。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

一个始终不被人善待的人

最能识得善良

也最能珍视善良

— 严歌苓《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