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礼物

黄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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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当哭：离重点线只差2分！你真倒霉！

风云飘飘：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咔嚓！主机电源被强行关闭。“中考完了，就算完事了？你这分数，就算用钱堆着，别人也不会让你进重点中学的门……”老妈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赵小光的卧室。

在客厅看报的老爸打断了她：“那就进普高嘛！”

赵小光赶紧接着：“是呀……”

话还没说完，老妈反手就给他一巴掌。赵小光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他难过极了，拉开大门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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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光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肚子提出了抗议。他摸了摸口袋，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他在路边的台阶坐下，看看刺眼的阳光，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不知愣了多久，突然有人叫：“风云飘飘！”

赵小光抬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哥哥。“你可认识‘长歌当哭？”哥哥神秘地笑着。

赵小光一下子弹了起来，问：“你是……”

哥哥带着赵小光进了一家餐厅，麻利地点好了菜。赵小光问：“你怎么知道我是‘风云飘飘？”

“你不是说爱把T恤反着穿吗？街上保准没有第二个这样的。”

“你不是说你也中考吗？可你根本不像中学生。”

“那是我的過去，事实上，我已经是上班族了。”

赵小光没想到和“长歌当哭”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菜上来了，吃着聊着，赵小光觉得心里亮堂多了。不知不觉聊了几个小时，“长歌当哭”说怕赵小光的家人惦记，必须送他回家。他打车一直把赵小光送到楼下才说再见。

赵小光推开家门，老妈一人坐着发愣，见儿子安然回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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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班上临别聚会，那天，赵小光回家很晚，他本以为爸妈都睡了，刚准备轻手轻脚地开门，却听见他们正在客厅里聊天。

老爸说：“儿子爱上网，我也担心，可又不能硬来。我们公司有个新来的大学毕业生，我就专门托他上网和儿子交朋友，就是儿子最喜欢的‘长歌当哭。上次儿子跑出去，我跟过去，发现他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孤独无助。我就让‘长歌当哭去和他联系……中考没考好，他心里难道不难受吗？给他一点儿自信心，他就会重新站起来的。”

赵小光心里一惊，但更多的是感动，老爸不声不响地送给了他一份最珍贵的毕业礼物。他悄悄退下几级台阶，然后重重地上楼，“哗啦啦”地掏出钥匙开门。一进门，他假装一惊：“你们还没睡？”

老爸说：“你妈担心你，想等你回来再睡。去洗个澡吧，一身臭汗。”

赵小光连忙转身进了洗澡间，愣愣地盯着水向下喷，盛夏的一幕一幕在眼前翻过。他真想借着水声的掩护，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静静摘自作者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