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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回声》:起风了,你听见我的声音吗?

2018-07-02鸟儿

现代青年·精英版 2018年5期
关键词:海景修道院弗兰克

鸟儿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蓝色的海浪。

流星从天空划过,划出一片苍茫,一抹寂寥,一缕茫然。

风,轻轻地吹,吹过无垠的大海,吹过篱笆栅栏围着的庭院,吹过有番茄花房的海景酒店。

梅芙是这里的主人,她经营海景酒店已超过半个世纪。过往皆是行人,这里的行人有一点点特殊,大部分是残障人士,客人如是,工作人员亦如是。梅芙和她的酒店像是永恒,给客人们带去温暖和欢笑。

梅芙害怕他人关心的目光,害怕他人发现她的寂寞,害怕过去的一切被翻出来。直到那一天,几十年未见的老友文斯敲开海景酒店的大门,回忆喷涌而出……

梅芙有一个患唐氏综合症的双胞胎妹妹,叫伊迪,她智力低下,语言和运动能力发展迟缓。不过伊迪天真又爱,有百灵鸟的声音,她的歌声如同天籁。

父母常說,伊迪和梅芙是七大洋最聪明的姑娘。家人们不因伊迪的特殊而放弃她,伊迪就是大家的宝贝,她获得的爱和照顾不比任何人少。伊迪在哪里,梅芙就去哪里,她要陪着这个天使般的妹妹。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梅芙和伊迪可以和家人一直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可人生,哪有一直的风平浪静?

那一天,梅芙想到未婚夫弗兰克,想找到那枚可以展示自己美丽的胸针,她忘记了没法独立洗澡正在浴缸里的妹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待她听到浴室的巨大声响而去挽救伊迪时,伊迪已经呛水严重,病情剧烈发作。自此,伊迪丧失了行走能力,连最普通的词汇也无法说出,没有人能听到伊迪美丽的声音。

这一次,梅芙选择了隐瞒,假装忘记自己的过失。这,只是不幸的开始,命运的轮盘开始缓缓转动,没有谁能逃过。

母亲因为照顾病情越来越重的伊迪,操劳过度后去世;梅芙此时还在上大学,父亲刚经历丧妻之痛,又要照顾伊迪,身心极度受损的他决定把伊迪送去牧师推荐的修道院。

修道院看上去那么美那么好,梅芙也想要为自己活一次,忽视了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愧疚。她和父亲把伊迪送去了修道院,她想着伊迪在修道院只呆7个星期,一切都会好的。等毕业了,和弗兰克结婚,把伊迪接回家,一切都会好的。

梅芙不止一次幻想过,她和弗兰克的婚礼,有父亲,有母亲,有伊迪,还有文斯,婚礼要办在圣玛丽教堂,他们一家人会幸福快乐到永远。

婚礼当天,父亲来了,文斯来了,伊迪也在修女的陪伴下来到教堂。梅芙有些不安,婚礼开始后,她才明白那份不安是什么。她深爱的男友,风流倜傥的男友弗兰克,在婚礼现场悔婚,给梅芙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梅芙其实知道弗兰克和其他女孩子有瓜葛,她怀疑是因为自己向弗兰克袒露了伊迪病情加重的真相,所以弗兰克离开她。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家吧,梅芙想,弗兰克肯定不愿意接收她家的烂摊子。

怎么办?怎么办?一边是离去的弗兰克,一边是蓝颜知己在婚礼当天的求婚。文斯承诺会和梅芙一起照顾妹妹,照顾家。失恋后的梅芙此时心是碎的,哪有力气接受新的感情。

梅芙此时还不知道,更大的厄运接踵而来。

就在婚礼当晚,回到修道院的妹妹伊迪,或许是因没了家的温暖,或许是修道院的疏于照顾,或许是伊迪自身内心的折磨,伊迪病逝了。

世间,没有第二个伊迪。没有第二个原本会跟梅芙一样的伊迪。自此,梅芙一生都活在悔恨和愧疚中。

“要是当初没有去找胸针就好了,要是没有读大学就好了,要是没有送伊迪去修道院就好了,要是……就好了……”梅芙脑中常常有如此疑问,没有人能回答,唯有她自己。

伊迪病逝后,梅芙选择坚守海景旅店,并以赎罪的方式接受来自世界各地的残障人士。

半个世纪过去,白发苍苍、行动不便的梅芙再次遇见文斯,在这个无数美好,无数悲伤的回忆地,救赎之旅开始。

文斯知道弗兰克背叛梅芙的真相,文斯知道是梅芙不小心把伊迪遗忘在浴室,文斯了解梅芙送伊迪去修道院的心情,文斯比梅芙知道的更懂梅芙。

回忆的真实掀开,梅芙试着放下试着原谅。在酒店的两个唐氏患者的婚礼上,梅芙终于完全放下,她和文斯相视一笑,流下幸福的泪水。

凡此种种皆如过往云烟,就算时日无多,梅芙和文斯知道,他们终于得到幸福。

《寂静回声》的书名给人无限遐想,为何寂静?回声何处?是寂寞?孤独?悔恨?有人听见吗?

读完全书,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又多了新的思考。

扪心自问,若我们身边有伊迪一样的家人,能否做到像梅芙和她的家人们那样爱她?当面对照顾亲人和自己理想的冲突,人性的善恶交织时,是否能始终如一?当年华老去,是否能不悔恨愧疚。当爱情错过,是否有勇气找回?

想起解忧老爷爷说过的话,“答案就在你心中”。是的,答案在心里。

小说的作者艾玛·克莱尔,有一个自闭症的妹妹卢,本书的创作灵感就来源于艾玛和妹妹的日常生活。

小说的前几章,回忆和现实交叉,这种闪回的镜头和转换角色的叙述,可能会让人摸不着头脑。越往后读,思路会渐渐清晰,读者逐渐能分辨出脉络。读这本书时,需要一定的耐心和专注度和思考力,读罢全书,不说撼动你心,引起一定的涟漪是肯定的。

起风了,又起风了,生命中总会有风,总会有一些磕绊。切记,纵然疾风起,人生不言弃。不后悔,不愧疚,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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