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古树名木资源调查与保护研究

孟 坡，陈晓霞

（孔子研究院，山东 曲阜 273100）

古树名木是重要的自然资源，也是宝贵的历史文化财富，被誉为活的文物。根据《全国古树名木普查建档技术规定》[1]，古树是指树龄在100年以上的树木，名木是指珍贵、稀有树种，或有重大历史价值和纪念意义及重要科研价值的树木。曲阜拥有17 000余株古树名木，数量在国内城市中居于前列，它们记录着气候变迁，见证了儒学和曲阜的发展历程，镌刻着时代尊孔崇儒的烙印，是人类珍贵的文化遗产。古树名木受到曲阜地方政府和人们的重视，对古树名木的保护力度在不断加强。但是由于树龄高、树体生长势衰弱、根系输导系统减退、抗逆性差、气候环境变化等因素的影响，或遭受人为活动破坏，使延长古树名木寿命这一时代命题，面临巨大挑战。为此，加强对古树名木的保护，是历史交给今人的一项重要工作，是弘扬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是社会进步发展的重要标志，也是一座城市文明的体现。

1 曲阜古树名木资源保护的价值及意义

曲阜，国务院公布的首批24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是黄帝生地、周汉鲁都、孔子故里，历史悠久，文化灿烂，自春秋至民国2600余年间，栽植并保存了种类丰富、数量众多的古树名木。桧柏被公布为曲阜市市树，成为曲阜城市形象的重要标志。1993年曲阜孔庙孔林孔府（以下简称“三孔”）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时指出：“17000余株古树名木是研究古代物候学、气象学、生态学的活文物。”“（孔庙）院内遍植成行的松柏，浓荫蔽日，创造出使人清心涤念的环境，而高耸挺拔的苍桧古柏间辟出一条幽深的甬道，既使人感到孔庙历史的悠久，又烘托了孔子思想的深奥。”“（孔林）林内现有树木10万余株，柏桧柞槲槐楷各类大树盘根错节，葱茏茂密，200年以上的古树就有9000余株”[2]。孔庙大成门内“先师手植桧”被看作是孔子思想的象征，孔庙内规则种植的众多柏树，营造了庄严肃穆的祭祀空间，孔林“子贡手植楷”是尊师重道的真实写照，郦道元《水经·泗水注》记载“孔子死后，弟子各以四方奇木来植，故多异树，鲁人世世代代无能名者”，孔林堪称天然植物园。曲阜境内尤其“三孔”内众多的古树名木，是历史文化的最好见证者，它们不但是人文科学研究的对象，也是自然科学研究的对象，具有巨大的科学研究价值、生态价值、历史文化价值和观赏价值。这些古树历时久远，苍劲挺拔、气宇非凡，与名胜古迹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共同构成了曲阜独特的历史文化景观，是曲阜城市的名片。

2 曲阜古树名木资源概况和生存现状调查

2.1 古树名木数量、树种、分布区域及特点

据统计，目前曲阜保存有各类古树名木17 000余株，主要隶属20科28属，分别是：松科：雪松；柏科：侧柏、圆柏；银杏科：银杏；腊梅科：腊梅；壳斗科：板栗；榆科：榆、榔榆、朴树、青檀；桑科：桑树；蔷薇科：西府海棠；木犀科：丁香、流苏；豆科：合欢、洋槐、槐树、紫藤；槭树科：元宝槭；紫葳科：楸树、梓树；苦丁科：臭椿；漆树科：黄连木；无患子科：栾树；鼠李科：枣；石榴科：石榴；柿树科：软枣；胡颓子科：沙枣；紫草科：厚壳。

这些树种主要分布在文物保护区内。侧柏、圆柏在各个文物保护区内均有分布；黄连木主要分布在孔林、周公庙和梁公林，孟母林和孔庙有零星分布；槐树分布于孔庙、孔林、孔府、颜庙和周公庙；银杏分布于孔庙和颜庙；朴树分布于孔府和孔林；紫藤、合欢、楸树、桑树、枣、榔榆、栾树、臭椿、刺槐、雪松、板栗、腊梅、沙枣、软枣、丁香、西府海棠、石榴和梓树均零星散生状分布于孔府、孔庙和孔林；青檀分布于四基山；厚壳树和元宝槭各有一株在颜庙。曲阜古树名木资源如表1所示。

在曲阜古树名木中，以侧柏、桧柏、银杏树、黄连木（楷树）、槐树最为著名。代表性的名木有：孔庙“先师手植桧”、“龙凤柏”、“汉柏”、“唐槐”、“宋银杏”，孔府“五柏抱槐”、“明槐”，孔林“子贡手植楷”，颜庙“华表柏”，孟母林“汉柏”等。其中孔庙“先师手植桧”，位于孔庙大成门北，相传为孔子手植，几经枯荣，至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据史书记载，“先师手植桧”原有三株，一株在杏坛东南隅，两株在宋真宗御赞殿前，历经周、秦、汉、晋，至金贞祐二年（1214）三株俱毁于兵火。元至元三十一年（1294）三氏学教授张须将东庑废墟上的新生圆柏幼苗植于今处，明、清又曾两次遭遇雷火，仅存树桩。清雍正十年（1732）树桩再发新枝，至今280余年。孔林“子贡手植楷”，位于孔林孔子墓东南，享殿北，相传为子贡所植，至今有近2500年的历史。孔子逝世后，弟子曾“各以四方异木”植于孔子墓周围，子贡从南方带来楷树苗植于墓前，日久天长，竟长成了参天大树。清康熙年间，此树遭遇雷火焚死，康熙皇帝接到奏报后，诏令重植一株并将枯木供奉起来，立碑石纪念。旁有楷亭，亭内有清康熙六年（1667）立楷图碑。

表1 曲阜古树名木资源情况统计表[2]44单位：株

2.2 古树名木级别和树龄特征

全国绿化委员会、国家林业局，2001年9月26日以全绿字[2001]15号文件下发了《关于开展古树名木普查建档工作的通知》，通知附件《全国古树名木普查建档技术规定》第四条，古树名木的分级及标准：古树分为国家一、二、三级，国家一级古树树龄500年以上，国家二级古树300-499年，国家三级古树100-299年。国家级名木不受年龄限制，不分级。

曲阜现存国家一级古树1000余株。据记载，历史上曲阜开展古树名木普查有2次，分别在1986年和2007年，1993年曲阜“三孔”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就以1986年普查数据为基本资料。在两次普查中，由于受当时条件、资金、人员等因素影响，对“三孔”等重点文物区内的古树名木调查的较为详细，初步建立了古树名木档案。但是对其它地方的普查较为简单，以至于至今还没有建立起较为完备的曲阜市古树名木档案。对全市古树名木级别和树龄特征的掌握上，还局限于“三孔”、颜庙、周公庙、少昊陵等文物区。比如，2007年普查，发现孔庙现存共有古树名木1050株，其中圆柏517株，侧柏486株，较1993年数据分别减少了80株和120株[3]。

2.3 古树名木的生存现状

（1）树干腐朽情况过大。通过实地调查古树名木的生长势、腐朽中空度，及结合近几年灾害天气中风折木和倒地木的观察发现：胸径40cm以上的古树，大多出现不同程度的树干腐朽现象，胸径越大，腐朽越严重，圆柏重于侧柏。1995年夏，孔庙古树被狂风连根拔起和拦腰折断的达42棵，对这些古树调查发现中空率达百分之百[4]。

（2）立地环境较差。近几年对孔庙、颜庙、周公庙等处进行挖坑补植树木时，发现地下30～40cm处多是砖头和瓦砾；对因狂风暴雨所倒伏的古树根部进行观察，发现下面也是砖头瓦砾，说明分布于古建筑群内的大部分古树，立地环境普遍较差，这使得古树营养面积少。

（3）根系回缩情况不一。对倒伏古树根部观察发现，不同古树的根系回缩情况不一样，圆柏的根系普遍回缩较轻，主根不腐朽，生长正常；侧柏的根系回缩严重，主根大多枯死或腐朽，毛细根较少。根系回缩受生长地排水状况影响较大，排水通畅的地方，根系回缩较轻，排水不畅的地方比较严重，如孔府内古树根系回缩较轻，孔庙尤其圣时门院内古树受积水影响，普遍根系回缩严重。

（4）部分地面土壤板结，密实度过高。由于曲阜古树大多处于文物景区内，受游客数量不断增加的影响，地面普遍存在土壤板结和密实度过高现象。近年采取了铺设透气木板树池和增设古树护栏等措施，此情况有所缓解。如孔庙、孔府内游客通道附近古树树池普遍铺设了透气木板，一些重要古树名木增设了石栏或钢管护栏。

（5）病虫害侵蚀。近年来，由于受大气、噪音、气候、生态等环境变化，孔庙、孔府内原有的肿腿蜂、柄腹茧蜂和啄木鸟、麻雀、猫头鹰等天敌昆虫和鸟类大量减少，双条杉天牛、柏肤小蠹、国槐尺蛾、柏大蚜、柏小爪螨、锈色粒肩天牛等虫害时有发生，加剧了古树的衰弱和死亡，严重威胁着古树生长安全。

（6）自然灾害。近年来，雷击、风暴、冰雪等恶劣天气频发造成的自然灾害，已成为危害古树名木生命安全的重要因子。比如，1995年夏孔庙古树被狂风损坏达几十棵，2015年冬暴雪造成曲阜古柏树大面积树枝折断。1986年到2007年，由于暴风暴雨等自然灾害仅孔庙损失的古柏就达122株[3]，占孔庙古树损失总数的61%。

2.4 古树名木保护存在的问题

目前曲阜古树名木保护中存在的问题主要有：①数据不清，家底不明。比如，曲阜古树名木数量上，目前存在17 000余株和21 000余株两个数据。②古树名木档案不健全，日常养护和复壮缺少科学依据。③古树名木保护的法制化、规范化不足，在古树保护工作中缺乏刚性约束和强有力的手段，亟待地方立法加强保护。④古树保护技术力量薄弱，受资金、技术等方面的限制，古树保护的针对性研究和针对性保护措施严重滞后。

3 曲阜古树名木养护复壮措施和技术状况

3.1 古树养护管理措施

（1）修建树池与设置围栏。古树需要生长空间，在树干周围修建树池或围栏，是古树保护与养护管理的前提。树池的大小因条件而异，一般应有树干直径的4～6倍。修建树池材料普遍采用青砖，以便使周围的水能够流渗到树池里面。对游览通道或游客集中区域附近的古树，树干周围修建平地形树池，铺设透气木板（用横木铺展于树池内地面，横木上铺透气木板，木板于树池外缘平高，大多为方形，便于施工），其它地方古树一般修建负地形树池。如孔庙甬道和游览主要通道附近古树和孔府后花园古树，普遍修建了木板树池。对游客密度大、驻足时间长的古树周围，采取安装护栏或修建树亭加以保护，护栏高度一般为0.5～1.0m左右，大小为树杆直径的5～10倍，将树池和树干都围圈在围栏之中。如“先师手植桧”处安置了石栏，孔庙“龙凤柏树”、“唐槐”、“宋银杏”等处安装钢管护栏，孔林“子贡手植楷”树桩处修建了树亭。

（2）水分调节与养分补充。近年来随着我国北方降雨稀少，地下水位下降，加之山东省内陆地区每年五六月份常出现的干热风天气 （相对湿度＜30%，温度＞30℃，风力＞3m/s），土壤水分不足，日照强烈，大气干燥，叶片蒸腾强度大而造成水分供应失调，致使树木供水不足[3]。不少古树生长在条件较差的地方，有的地表被水泥、石板等硬化，水难以入渗；有的地表低洼，雨季排水不畅甚至积水严重，尤其以孔庙为重；有的立地于建筑垃圾之中，养分严重不足。为了保证古树的旺盛与持久，补充水分、排除积水、补充养分是古树养护中最关键、最有效的措施。

（3）立地环境改善与松土。曲阜大部分古树生长在文物旅游区内或孔庙、孔林神道两侧，受行人、车辆较多影响，地表践踏、碾压严重，加之部分路面铺设了沥青、石板或水泥，造成土壤多数板结、紧实、通透性差，不利于古树的生长。为改善古树立地环境，沿孔庙、孔林神道古树两侧，遍植了地龙柏；孔庙、孔府内旅游通道路面采用砖铺地，尽可能地减少石板和水泥；对树池和围栏中的土壤适时进行翻挖、疏松，以保持良好的通透性。

（4）防治病虫害。古树因生长势衰退，极易发生病虫害。坚持“预防为主，综合防治”的原则，加强虫情的预测预报，做到治早、治小，在加强日常养护管理提高古树抵御病虫害能力的基础上，一旦发生病虫害要积极防治。曲阜多年坚持采用鲜柏杆饵木诱杀双条杉天牛、柏肤小蠹等害虫，3月初投放鲜柏杆，4月底收集后用药物处理或焚烧，取得明显效果。安装太阳能杀虫灯诱杀鳞翅目等具有趋光性昆虫，有效降低了害虫的虫口密度，也取得很好的杀虫效果。慎重采用化学防治方法，对食叶害虫的大发生年份，做到早预测，一旦虫口密度超过警戒位，及时对低龄幼虫进行农药防治，农药的选择一般用高效低毒且降解快的品种。绿化补植尽可能使用本单位培育的树苗，避免外来有害生物的入侵。

（5）修剪与整枝。对古树进行目的性修剪整枝，以达到对生长调控保护的目的。对于一般的古树，将弱枝进行缩减或锯去枯枝死枝，通过改变根冠之比达到养分集中供应，有利发出新枝。对于珍贵古树，以少整枝、少截短，轻剪、疏剪为主，基本保持原有树形为原则。对有安全隐患的树枝和风折枝要立即清除，避免次生灾害发生。锯断较大的枯枝、病枝，要先在其下侧往上锯，然后再从上往下锯，以防劈裂或剥离树皮伤害其他部分。对锯开的伤口，要进行消毒，然后用紫胶等敷料涂抹，防止病菌侵染，确保愈合生长。

3.2 古树复壮技术

（1）不良土壤改造。古树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固定生长在一个地方，土壤肥力有限造成立地条件不断恶化，同时由于古树的自然交换能力较弱，只有当土壤环境改善后，加速微生物的活动，促进有机质的分解，才能使根系得以吸收利用，所以施肥和深耕有利于古树复壮。树池土壤换土，一般深度在30cm左右，以挖到树根处为止，回填有机肥料，并踏实，在上面铺5cm左右麻片岩增加透水和透气性。

（2）合理供水和排水。雨季及时排水。积水对侧柏根系的正常生长影响很大，长期的土壤潮湿或经常性的积水，引起侧柏根系生长不良，并严重回缩，根系的附着力减小，从而导致风雨天气中，侧柏极易倒地。由于孔庙、孔府地处老城中心，多年来城市建设快速发展，致使周围地面越来越高，导致孔庙、孔府原有排水系统排水不畅，尤其孔庙雨后积水严重。因此，对于地洼区域，做好雨季及时排水不积水，是保护古树的关键。旱时适时浇水。根据曲阜气候特点，在春旱和秋旱时及时浇水，促进根系生长发育，提高根系对土壤的附着力和古柏的生长势。

（3）树体稳固。古树年代久远，在其漫长的生长过程中，难免要受到人为或自然的损伤，造成主干中空、中枝死亡，从而树冠失去均衡，树体容易倾斜，因而需用他物予以树体稳固，主要采用假树支撑、钢管支撑、牵拉和铁箍加固等方法。假树支撑主要用于游客密度大的地方且树体较矮的古树，优点是与环境相协调；钢管支撑主要用于树体较高的古树，优点是快捷方便，但美观不足，两种支撑的支撑点一般都在树干的中部稍上处，其中钢管支撑的上方要用比支撑点树径稍大的弧形托架，托架与树干接触处加橡胶垫，用来保护树皮。牵拉分钢丝单线牵拉和多线牵拉，主要用于不便于支撑和树干较高且倾斜较轻的古树，牵拉点一般在树干的中上部，牵拉点用铁箍卡住树干，铁箍内加橡胶垫。可以通过松紧钢丝线来纠正树体的倾斜，为防止影响古树生长，3～5年要松铁箍一次。铁箍加固主要用于腐朽严重的古树，像竹子的竹节一样起到加固的作用，铁箍内圈加橡胶垫以保护树皮。

（4）树洞处理与防腐。古树主干中空是古树衰老的主要表现之一，对出现的树洞要及时进行封堵，防止下雨存水和人们往树洞内丢弃垃圾，加剧树干腐朽。在封堵前要掏空树干中的木腐屑，把腐烂木质部彻底清除至露出新的组织，用防腐药剂消毒，然后用钢丝网或废弃树皮封补树洞。树洞封堵后，能起到降低树洞内湿度，延缓或阻止腐朽的作用。

（5）设置避雷针。古树一般树体高大，容易引雷电，设置避雷针能有效降低雷击损伤古树的可能性。

4 曲阜古树名木资源保护建议

多年来，曲阜高度重视古树名木的调查研究和保护管理工作，1992年，曲阜文物管理部门成立了专门的古树名木保护机构；1995年，颁布实施《曲阜市文物保护管理办法》，对古树名木的保护管理进行了有效规范。充实古树名木保护队伍，列支古树名木专项保护经费，购置专业监测工具和病虫害防治设备，不断加强古树名木日常养护管理措施，与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合作开展古树名木复壮工作，有效延缓了古树名木衰老。但是，曲阜古树名木保护的任务依然十分艰巨。

4.1 完善信息采集机制，健全数据库档案，建设分级监测预警体系

历史上，曲阜先后于1986年和2007年开展了古树名木普查，基本查清了曲阜尤其重点文物区内古树名木资源总量、种类、分布、生长状况等情况，初步建立了古树名木档案。但是，受当时技术、资金等因素影响，没有形成规范完整的文字、影像、电子资源档案，也没有健全动态监测体系，导致目前在对古树名木的生长环境、生长情况、保护现状等进行动态监测和养护管理、复壮中缺乏科学依据。目前，距最近一次普查已有10年，为全面准确地掌握曲阜全市古树名木资源情况，亟待开展第3次古树名木普查。在普查中要严格按照《古树名木普查技术规范（试行）》，规范建立曲阜古树名木档案，健全动态监测体系，为古树保护提供科学依据。同时在全面普查和科学分析古树名木现状的基础上，建立古树名木保护评价指标体系，得出古树名木保护评价指数，确定古树保护优先级[5]，明确曲阜古树名木中长期和年度保护计划。

4.2 完善法规制度建设，提升古树名木保护的法制化、规范化水平

目前 《中华人民共和国森林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及《关于加强城市和风景名胜区古树名木保护管理的意见》、《风景名胜区管理暂行条例》、《城市古树名木保护管理办法》和《城市园林绿化条例》等法律法规中，有相关条款涉及古树名木保护，但存在普法力度小、执法难度大、落实不到位等现象。加快启动曲阜古树名木保护专项立法工作，研究制定《曲阜市古树名木保护条例》或《曲阜市古树名木保护管理办法》，为古树名木保护提供法律、制度保障。同时，严厉打击各类损坏古树名木或破坏保护设施的行为。编制《曲阜古树名木保护规划》，并将其作为古树名木保护的重要依据。依据保护规划，完善实施古树名木保护管理技术指导规范，针对性地开展古树名木保护复壮工程。如拥有古树名木2000余株的苏州市，1984年以来，先后制定颁布实施了 《苏州市古树名木保护管理暂行办法》、《苏州市古树名木保护管理条例》、《古树名木损伤鉴定办法》等，界定了古树标准,明确了古树名木的管护责任，规范古树名木损失的鉴定、处理依据，有效促进了古树名木保护[5]。1998年北京市出台了《北京市古树名木管理技术规范》。

4.3 加强养护队伍建设，强化技术研究，提升科学化水平

目前，曲阜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古树名木保护科现有人员15名，其中专业技术人员1名，年龄普遍老化，文化层次偏低，专业人员极度缺乏，已远远不能适应工作需要。前几年曾招收南京林业大学、山东农业大学等院校森保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后因自然减员、工作岗位调整等各方面的原因，先后离开古树保护岗位，造成技术人员再次断层。目前急需招录补充并相对固定专业技术人员，为他们开展古树保护研究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同时要加强与山东农业大学、泰山植物研究所等科研院所的交流与合作，不断提升曲阜古树名木保护的专业化、科学化水平。

4.4 增加财政资金投入，将古树名木保护纳入文化遗产保护重要内容

随着古树保护专业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和技术手段水平的提升，古树名木的保护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古树名木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可再生的珍贵资源，政府部门应将古树名木保护工作纳入国民经济和城乡建设规划[6]，安排专项保护经费，确保古树名木保护工作的顺利进行。文物、园林等管理部门要鼓励社会各界积极参与到古树名木保护行列，鼓励市民和各界名流人士认养古树名木。

4.5 加大保护宣传力度，让“古树说话”，发挥古树名木重要价值

充分利用报纸、电视、电台、网站等多元媒体广泛宣传古树名木保护的意义，实施具有宣传教育功能的服务设施和项目，如利用古树名木的标牌，宣传栏等介绍古树名木的植物学名、习性、产地、用途，及其与环境关系、古树长寿的原因、名木的文化价值等方面内容[7]，突出古树的人文历史内涵以及古树保护科学知识，同时结合普法宣传，树立全体市民对古树名木保护意识，加强法制观念，形成自觉保护古树的社会风尚，使人们真正认识到古树名木的重要性，养成爱护古树名木的良好习惯，尽量减少或避免人为破坏。同时，严格执法，严厉打击各种破坏古树名木的行为。2017年初，曲阜市文物管理部门对孔庙、孔府、颜庙、周公庙等文物景区内的古树名木逐一挂牌，树牌上刻有树名、保护级别、科属、编号及二维码。通过扫二维码，可以了解该树种的分布范围、经济价值、医药用途等详细内容，对普及古树名木保护常识，增强全社会保护古树名木意识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8]。目前，此项工作要进一步铺开和深化，实现曲阜所有古树名木全部挂牌保护。

古树名木的历史文化价值在曲阜城市建设、发展中起着独特的作用，古树名木是曲阜悠久历史的见证和表达。寄情于古树，便是寄情于未来！我们不该将它们的存在视为当然，而应继续保护并尊重这些历史的见证者[9]。

[1]全国绿化委员会办公室.全国古树名木普查建档技术规定[M].2001.

[2]国家文物局.曲阜孔庙孔林孔府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文本(中文版)[M].北京：国家文物局,1993：2-5.

[3]曲阜市文物局办公室.曲阜孔庙古树名木现状及保护[EB/OL].(2011-05-02)[2016-03-23].http：//www.qfwwj.gov.cn/a/jypx/xstd/20160323/1151.html.

[4]郑建.曲阜孔庙古树名木现状和综合保护探讨[A].李文.孔庙文化功能的当代价值//中国孔庙保护协会第十七届年会论文集[C].广西：广西人民出版社,2014：47.

[5]冯育青,陶隽超,陈月琴.苏州市古树名木资源现状及其保护对策[J].江苏林业科技,2009，36(1)：23-28.

[6]徐应华,张华海,杨帮华,等.贵州古树名木保护与管理对策探讨[J].内蒙古林业调查设计,2006,29(5)：60-62.

[7]黄德明.武汉大学的古树名木的保护及利用[J].河北林果研究,2003,18(3)：277-282.

[8]曲阜市文物局办公室.全市文物景区古树名木建二维码“身份证”[EB/OL].[2017-02-22].http：//www.qfwwj.gov.cn/a/news/qf/20170222/3472.html.

[9]阿南史代.树之声[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