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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孽子>的浅薄认识》

2018-06-23章嘉妮李秋

山东青年 2018年2期
关键词:自我救赎同性恋

章嘉妮 李秋

摘 要:《孽子》是白先勇唯一的一部i长篇小说,也是他描写同性恋题材的一部作品,他描写了一群处在社会边缘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游荡的“青春鸟儿”,以父与子的矛盾来展现同性恋与这个社会道德的矛盾,展现一群特殊人群中闪亮的人性。

关键词:孽子;同性恋;自我救赎

自古以来,同性恋题材的作品在中国文学作品中一直算的上是一种边缘性的文学,这与我国相对保守的文学环境有一定的关系。剔除古代同性文学,五四运动时期,随着西方多元化文化的影响,中国关于同性恋题材的作品开始慢慢涌现,港台地区同性恋文学的发展更是相较于内地来说是较快的,其中不得不提及一个人——白先勇。

他是我国现代派作家中第一个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所以同性恋题材小说是他文学创作的核心部分,贯穿了他整个文学生涯。他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孽子》就是讲述了台北这么一群特殊的人,深刻表现了同性恋人群和社会伦理道德之间的冲突。他用几近悲伤的笔调描写了一群在黑夜里彷徨的青春鸟们,他们向往着自由但又被苦难所深深束缚。

一、孽子与家

就如白先勇先生自己所说:“《孽子》是我第一次深入地处理中国的亲子关系,并且把这关系从家庭扩展到社会,把父辈的形象提升至父权象徵的层次上。在《孽子》中,我主要写父子关系,而父子又扩大为:父代表中国社会的一种态度,一种价值,对待下一辈、对待同性恋子女的态度——父子间的冲突,实际是个人与社会的冲突。”[1]主人公李青,是一个有着传统的道德观念却也拼尽力气去反抗的形象。在第一章是放逐,写的就是李青因为在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里实验室管理员赵武胜发生淫亵行为,因品行不端而被勒令退学,父亲挥舞着当团长用的自卫枪,喊道:畜生!畜生!把他赶出了家门,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来到了新公园,做了男妓。家从此对于他来说只是记忆中的一个名词。他会想起父亲那张悲怆的脸,他会穿戴整齐去看望他生病的母亲,在母亲逝世之后,抱着母亲的骨灰回到家。他会时常想起他的弟弟——弟娃,会想到母亲走了,他与弟娃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会想起他用他一个月卖报的钱为弟娃买了口琴,看着弟娃欢喜雀跃的情境,他会在赵英用口琴吹奏“踏雪寻梅”时情不自禁狠狠抱着赵英,只因为他想起来弟娃。他会在吴敏问他你的家呢,回答“我的家在龙江街,龙江街二十八巷”。只是他回不去了。

吴敏、小玉、老鼠他们都与李青一样是出卖身体的“青春鸟”,但他们如同李青一样渴望着有一个家。吴敏对于张先生一往情深,因为他曾经割腕自杀,大家都为他感到不值得,而吴敏却说“我在张先生那里住了那么久,不知不觉便把他那里当做自己的家了。那天突然间给张先生撵了出来,一时心慌,觉得走投无路,才做出那种事来”。他从小就没有家随着他父亲到处流浪,两三年换七八个住的地方,那样对他来说都不算家,做了男妓遇到了张先生这个“干爹”,他对他如同宠物般疼爱,而吴敏却将那里当做了“家”,一个让他感到温暖一个能让他依靠的地方,所以当他被撵出“家”时,他想到的只有自杀。正是因为他这份对于“家”的依恋,在最后张先生卧病在床,他又回去照顾了他。小玉是他们中间最精明圆滑的一个,他不断地拜“干爹”,不是为了金钱与肉体的满足,他只是为了想去日本找他的亲爹,就像他所说“我这一生,要是找不到我那个死鬼阿爸,我死也不肯闭目的”,所以他最后到了日本,就是在希望如此渺茫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因为有爹才有一个家。同样,老鼠即使百般受他哥哥“乌鸦”的虐待,他也不愿意离开那,因为“我从小在那住惯了”,因为那是他的家啊。

就是这么一群处在社会边缘,让社会道德所不容的人物,他们从内心渴望着亲情渴望着有一个家,即使这个家中容不下他们,但是他们却还是为之而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二、孽子与社会

当我们用大概率的观点来看待这个世界之时,那小部分的特殊人群就会被我们所恐惧和排斥甚至仇恨。这种仇恨并不是无故的,只不过理由并非真实,而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因为他们与我们不同,他们是一种异类,而异类在我们脑海里他们会带来未知的危害。这些少数人有很多种,比如:同性恋、卷发、左撇子等等。

《孽子》中的这群“青春鸟儿”都有着各自坎坷的人生经历。主人公李青的母亲是个女招待,她与李青的父亲老夫少妻,她在这个家庭中是受到压迫和奴隶的,所以和父亲相像的李青从小便没有得到她多少的母爱,而母亲偶尔出轨时所遭受的令人胆战心惊的惩罚,更是让李青对于男女之情没有很好地印象。而小玉却是完全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的母亲做的是“一点朱唇万口尝,两条玉臂千人枕”的工作,他从小边看惯了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他看着他的母亲流连在各色男人之间,为了肉欲和生存,长大后他也成为了这样的人,但是他却是为了寻找他的父亲。吴敏出生好几年没有见过他父亲,他是在叔叔家长大的,他父亲从监狱中出来将他接走,东飘西荡,混了好几年,最后他父亲再一次因为贩毒而被抓了进去,可想而知吴敏过的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在他的童年生活中没有母亲,有的只是与父亲漂泊的艰苦日子。老鼠和他哥哥“乌鸦”从小相依为命,但“乌鸦”性格暴躁,时常打骂老鼠,老鼠苦不堪言。其中身世最是离奇最是凄凉的便是阿凤。他在台北万华出生,是一个无父无姓的野孩子。他的母亲是个天生哑巴,又有点痴傻,见了男人就裂开嘴傻笑,因为长得圆滚滚而又雪白,所以当地的流氓便特别喜欢欺负她,在一个台风来临的黄昏,她被五个流氓劫走之后,十月怀胎,便有了阿凤,他生下就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他越长大性格也就越发乖戾。我们不难看出这些“青春鸟儿”在他们童年的成長之中缺少了一个角色,那便是母亲,而他们有的却是畸形的父子关系。母亲对于孩子的成长是何其重要,母爱如水,父爱如山,缺一不可。我不知他们是否是因为这个而走上了孽子的道路,但我想这个原因在其中或多或少起来一定的推动作用。

在《孽子》中所反应出的这部分社会的共相, 应该是“其中所描绘的父子关系和父权社会的状况”[2]。文章描写了李青和他的父亲、王夔龙和他的父亲、傅卫和他的父亲等这些父子关系,“父”其实就是这个社会中普通的传统儒家道德理念的代表,而“子”就因为他们的“品行不端”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孽子”。但他们真的是这个社会中的妖怪吗?他们真的违反了我们这个社会的道德底线吗?我们社会的道德底线又是什么?这些在最深最暗的黑夜里游荡的一群人他们应该何去何从?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思考。

白先勇说过,他写的不是“同性恋”,而是“同性恋”的“人” 他曾说:“《孽子》那本书一直是我要写的,我觉得有一群孩子需要我替他们说话……我想任何时候,妓女已经遭人歧视,如果沦落为男妓,更是低之又低。但我觉得他们也是人,要恢复他们人的身份。那本东西在我写作里面确实是我放最大同情心的一本东西” [3]白先勇在《孽子》中并没有单独建立同性恋自己的价值观念,而是向着中国传统道德理念的回归,让同性恋找到一个被传统社会所能接受的理由,即他们是同性恋的同时,前提他们也是人,他们有着自己的人性的闪光点,也是正常的需要被尊重和关爱的人。

[参考文献]

[1]刘俊. 悲悯情怀—— 白先勇评传(M). 广州: 花城出版社, 2000.

[2]白先勇. 白先勇文集: 第四卷(第六只手指) . 广州: 花城出版社,2000.

[3]刘俊.文学创作:个人·家庭·历史·传统——访白先勇[J].东方丛刊, 2007.

(作者单位:中国计量大学现代科技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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