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有清音<br/>——我看程风子

山水有清音
——我看程风子

2018-06-19

艺术品鉴 2018年1期

程风子敦煌莫高窟写生 2014年

为人真率，做人放松，为艺特立独行。我是这样看风子的。

他把天地万物写在心里，把笔墨留在纸上。那些看似粗头乱服的笔线，自在从容，与心脉一起起舞震荡。他远离主流画圈，走遍天下大好河山，广交山野名士，独立特行，一路留下无数任笔随性的水墨画卷。

风子的笔墨拿得起，放得开，写来自由，不计较点画得失，只在乎过程中的心境淘洗，及笔墨流淌时的心手相应。每当毛笔入纸的刹那，便如入无人之境，有如阳光洒向内心，一片澄明。他的画首先是真情的流淌，在乎随机的感受，自在从容。其笔墨逰走于物象与心相之间，变化神行。他的画得天地万物养怡，是由内心生长出来的，永远与所谓主题绘无关，与媚俗无关。如果硬要找出点什么，那么绝对地与古人、前人气脉相通。隐含在笔墨间的传承关系，时时都会在其笔下化显。

他的画应该是古人大写意精神的传承与延申。画笔犹如一钵，逰跡随处皆画境。以笔墨验证内心，自己作主，无所依傍。与当今大多追逐风尚的媚俗画风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的画，与他的书法、篆刻、歌唱是一体的。他以书入画，无疑高人一筹。如今，多少画众不通书法，空有构图不见笔性的画作，随处可见。殊不知，失去传统笔墨、传统文化精神与文人风骨，便会失去中国画的灵魂。这正是当今中国画集体堕落的根本原因。大凡以名声、地位显骇一时之流，终究为历史所不道。

依稀记得吴冠中先生在某次演讲中，曾经有过这样的比喻：一百个齐白石，抵不上一个鲁迅。陈先生眼光独到犀利，褒贬时弊，一针见血。有人以为，当今画坛拥有的数不清的名家大师们，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一个齐白石。鲁迅是近代真正具有文化风骨、笔笔见性的作家。其并不以书法名世。然其书法之高妙，恰似“于无声处听惊雷”，当今书坛几人可望其项背？聊远了，就此打住。风子的画作与书法，尚余进一步完善与提纯的空间，我相信他的明慧与觉知。

风子已经出过不少个人专集，免不了有名家大显作序。他说这本小品集请先生序言，让我惶恐不安，以至久久找不到“笔感”。我知他是真心实意抬举我。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了也许不算。但请观者留意，我只说真话。今人如何看风子，与本文无关。末法时期，乱象频生。至于风子的艺术，还是留待时间老人去评说吧！

乐泉匆于金陵拓园

20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