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论羊

胡元华

周末，一通老师带着阿木和冰晶到羊城广州去采风。这羊城虽说不是师徒三人的故乡，但至少算是一通老师的第二个故乡啦。一通老师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对此地念念不忘，常常和小徒弟们谈起呢。

正因如此，第一次的采风安排在羊城。一路上，阿木和冰晶问这问那，什么都是新鲜的。一通说：“嗯，问这么多，都没有问到点子上。你们知道这里的标志是什么？”。阿木很机灵，直接追问：“一通老师，您说说吧，羊城的标志是什么呢？”一通听了，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慢慢给两个小徒弟介绍起来……

原来，广州市的标志是——五羊。两个小徒弟对这神奇的五羊感到非常好奇。阿木望着这座城市雕塑——一只巨型的山羊雄立山頂，弯角、圆眼，飘鬓，顾盼生姿。其他几只环绕在它的下边，还有一只小羊居然钻在母羊身子下吮奶哩，非常生动。阿木心里想：嗯，确实栩栩如生。可是，这怎么就成了广州市的标志呢？

冰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问道：“师父，为什么广州城又叫羊城呢？这和五只羊有什么关系呢？”一通道：“问得好，善于发问就能获取更多的写作素材。这里头啊，还确实有关系呢。传说古代有五位仙人，各自骑了一只羊到广州游玩，他们走的时候留下谷穗，祝福这里的老百姓永远丰衣足食。艺术家们为了纪念这五位仙人，就雕刻了这五只羊的形象放在越秀山上。后来，广州城就被人们称为羊城了。”

冰晶道：“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传说。不过，有了传说，这个地方就更有意思了。我相信写作文的时候，如果把这个传说写进去，一定会给文章添彩。”

一直没说话的阿木听罢，赶紧说道：“师父，我也有问题了。既然是五位仙人一同来到广州，他们骑的羊应该是一般大小吧。应该没有还在吃奶的小羊羔吧。我认为这雕塑做得不好。您看，只突出了一只羊，那其他几只羊岂不显得无关紧要了吗？大小相差那么多，很不切实际啊。”一通道：“那么如果由你来设计，应该是什么样的呢？”阿木一听，自豪地说：“那还不简单？把五只羊雕成一样大小，并排陈列，各具特色，像列队等待检阅的士兵。”一通含笑点头。冰晶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一通说：“还别说，在开始设计雕塑作品时，确实还有过这样的争论。据说当时把现在的方案拿出来讨论时，明显地分为两方观点。一方说：“好极了，匠心独运，突出了一只羊，整个羊群都活了。”另一方提出疑问：“这怎么行呢？那只吃奶的小羊，仙人怎么骑呢？”双方争执不下，五羊石雕的公开陈列只好拖延下来。但是后来艺术家的巧妙构思还是被人们接受了。为什么？如果一字排开，那多么单调乏味啊。而突出了一只羊，其他几只羊环绕，整个石雕就形成了和谐统一的整体，有主有从，羊群就活起来了。”冰晶听完说道：“就是嘛，作文的布局也是这个道理。”

阿木傻眼了：“五羊雕塑这样设计也就罢了，还能扯到作文？”一通道：“真让冰晶说准了，我们应该从中体会到写作文时组织材料的奥秘。当你有许多可用的素材时，应该有所选择，有所设计，依据主题，大胆地突出重点，不能平均用力。但略写部分也需组织好语言，表达准确、生动，马虎不得。阿木，就由你执笔，写写我们三人的广州之行吧。”

回家后，阿木上交了《广州纪行》。通篇都在写他自己一个人的见闻，好像一通和冰晶根本没有去过。唯一看得见的就是在结尾：本次广州之行，由一通老师提供食宿经费，冰晶陪同前往。特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