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场革命更具历史意义:工业革命,还是科技革命?
2018-05-30StanfordInsights
Stanford Insights
人们有这样一种信念:科技创新对繁荣至关重要,而且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今天开创性突破的步伐是否比托马斯爱迪生的时代更快呢?事实上,有些经济学家认为,今天的信息革命对我们生活的影响,要远远小于19世纪末的重大创新对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影响。
问题在于,我们很难将真正的史诗性发明与那些渐进式或无足轻重的发明分离开来,以对具有历史意义的创新趋势进行比较。因此,我们很难确定哪些政策或条件可能会激发更多的重大突破。
最近,包括斯坦福商学院教授阿米特塞鲁在内的一个研究团队,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策略,可对数百万专利文档进行大数据计算,并进而对最近200年里几乎每一项美国专利的创新重要性进行排序——同时确定史诗性发明的历史峰值。
对于硅谷的粉丝们来说,好消息是,其中的一个峰值确实出现在过去的20年里,电子和通讯在其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电梯、缝纫机和内燃机
如果以这种新标准来衡量,最重大的突破激增是在19世纪的早期到中期,其标志性的发明彻底改变了交通运输、制造业的样貌,以及大城市的性质。其中最重要的发明包括:查尔斯古德伊尔发明的硫化橡胶,这一发明不但对轮胎行业至关重要,而且使大量的工业产品得到了改善;以利沙奥的斯发明的电梯,这一发明使建造摩天大楼变得切实可行,从而为现代城市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埃利亚斯豪发明的缝纫机,这一发明改变了服装业。
第二波浪潮始于19世纪后期。那一时代的重大突破包括1876年的电话,1877年的内燃机,1880年的白炽灯泡,而机械计算器和第一代靠交流电驱动的电动机则出现在1888年。奥维尔莱特的飞机专利——本项研究中的惊人发明——出现在1906年。
塞鲁谈到,这篇新论文的真正重要性在于,它为识别创新趋势提供了一个强大的新指标,从而为了解可能会培育更多重大突破的经济力量和政策打开了大门。
“经济学家一致同意技术进步在促进经济活动上的重要性,但是,我们并没有多少测评技术进步的好方法,尤其是测评长时期的技术进步。”塞鲁谈道。“采用强有力的方法来衡量技術创新,以了解创新活动的巨大变化如何随着政策的变化而发生是很重要的。创新出现的数量合适吗?创新是在从大企业转向小企业,还是相反?创新是来自上市公司还是私营企业?创新是转向还是远离大学或政府机构?这些都是‘第一阶的问题,我们的衡量标准为研究这些问题开辟了途径。”
搜寻专利中反复出现的专用词语
这个新方法背后的基本想法很简单:一项重要的发明,是既与之前的发明显著不同,又对后续的发明产生重要影响的发明。为了找到这种发明,研究者开始寻找其专用词语在之前的专利中很少出现但在后续的专利中频频出现的专利。
计算工作颇具挑战性,研究者必须在900万个专利中找到重要的术语,而每一个专利又包含数干个词语。之后,他们还必须分析这些术语在这项专利之前和随后年份的每项专利中出现的频次。正是这个庞大“相关矩阵”,使这项工作成了一项计算密集型的任务。最后,这两个测评结果的比率会成为衡量专利重要性的标准。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昵?
塞鲁谈到,与衡量创新的既有方法相比,这个新方法有几个优势。既有方法中最流行的一个,是计算后来的专利将之前的专利当作“先前技术”(prior art)引用的次数。这个过程的问题在于,20世纪40年代之前的专利并不包括这样的引用,所以,这个方法限制了它在分析更长时期历史趋势以及回答那些“第一阶”问题上的有用性。
塞鲁自行开发的一个更新的方法,是根据一家公司获得一项新专利时股票价格的飙升来计算某项创新的重要性。他的研究表明,这种衡量技术进步的标准是判断创新真实价值的一个很好指标,但是,使用这个方法时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它只能评估上市公司创新的价值,因为个人企业和私人持股企业、大学,以及政府机构并不涉及股票价格的问题。
与历史学家的观点一致
正如结果表明的,研究者发现,他们基于文本分析得出的专利质量测评结果,与其他衡量标准具有很强的相关性——这是他们以术语为基础的方法值得信赖的强有力证据。
他们还发现,他们(按自己的方法确定)的顶级专利与历史学家的评估是一致的。通过检视20世纪60年代早期被引用较多的美国最重要的110项专利名录,研究人员发现,其中的40%位于用他们自己的重要性测评方法得出的顶级10%的专利之列。
最具传奇色彩的美国发明中,有很多位居以新衡量方法得出的前1%之列。其中包括众所周知的发明,比如托马斯爱迪生的电灯、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的电话,以及怀特的飞机等。不过其中也包括某些人们记得没那么清楚的重大突破,比如安全别针和盖尔博登发明的炼乳等。
专利名录稍稍靠下的地方,依然是位居前10%的发明,比如说:菲洛·T·法恩斯沃思的电视专利,埃德温阿姆斯特朗的调频收音机,以及罗伯特诺伊斯的半导体等。
研究者还发现了技术创新以具有量化意义的方式刺激经济活动的证据。听上去可能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此前的研究发现,人们很难运用技术创新的不同衡量标准来预测经济活动。塞鲁谈到,其理由在于,与此前的研究不同的是,以文本为基础的衡量标准可让研究者过滤出更“清洁”的技术创新测评标准——尤其是具有突破性意义的创新。
塞鲁认为,重要的是,为重要发明排序的新方法看来是精确的,而且可为更深入地理解重大创新繁荣的条件搭建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