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是诗词灵动之魂
2018-05-26李茉莉
李茉莉
一、情感是诗歌创作的原动力,是作者的情感寄托
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认为,“艺术起源于一个人为了要把自己体验过的感情传达给别人,于是在自己心里重新唤起这种感情,并用某种外在的标志表达出来。”他在归结艺术的特点时说:“作者所体验过的感情感染了观众或听众,这就是艺术”。艺术如此,诗词亦然。对于诗词来说,特别是对于抒情诗来说,感情的表现就显得更为直接和重要了。诗词更是“以意为主”的艺术类型。抒情诗可以直抒胸臆。诗人把对生活现实的许多感受消融于心中,化作需要提炼升华并有待于付诸诗意的感情,抒情诗就是这种感情积淀后的泛扬、裂变中的爆发。因此,我们才说感情是诗的直接表现对象,在艺术中没有一种艺术像抒情诗距离感情一样如此之近。
《诗经·园有桃》云:“心之忧矣,我歌且谣。”简洁地道出了这种近距离及其原因。梁代的诗论家钟嵘在《诗品》中,就感情体验造成真情诗作的因果关系,形象而又深刻地总结了历史的经验:“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或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这无不是在其作者“感荡心灵”之后的展义骋情;而所以能“使闻之者无报,闻之者动心”,其主要原因也莫不在此。
二、情感的真实性是诗词感染力的根本
屈原在年轻时歌颂新桔,言表高洁之志;梁鸿登洛阳北芒山,瞻顾帝京奢华,作五咦之叹;曹植在萁豆相煎的严酷形势中,恨权尊者薄义寡恩,而自己却要把挚友存心;陆机处乱世而深感时命难违,又不愿委屈了高风亮节,所以抒耿直之怀,发出了“人生诚未易”的慨叹;张若虚独立春江月下,看江水流春,感落月摇情,惜青春可贵,怅惘人生易老;李白在俗流弥漫的浊世,不遇知音,在花间举杯邀月,无聊得同自己的身影对酌,写出了志士的大痛;杜甫在“危樯独夜舟”中,病老休官,悲怜自己沙鸥漂泊似的孤苦命运;范仲淹在“塞下秋来风景异”的秋声里,把浊酒,浇乡思,依然念念不忘“燕然未勒”,不忘将军职守;苏轼游赤壁,神会周郎,惆怅自己早生华发,志向在流徙中如水逝去;晏几道在自己所爱因世俗制度的摒弃,不知“行云终与谁同”之后,在“飞雨落花”的相寻梦中,洒下了满路痴情;李清照在战乱中流落江南,家破人亡之后,独守秋窗,看满地黄菊憔悴,听雨落梧桐声里走来了黄昏;陆游在沈园重遇被拆散的爱人唐婉,用捶折了心肝的感愤,向无烟的粉壁倾诉著“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诗能表现人的感情,更能安慰和激发人的感情。
三、诗词内容即是作者情感的物化
诗词所表现的内容主要是感情,但是感情不论是主体的还是客体的,所在之处皆系禀赋在心,属于内在而无实形的精神现象,对它是可以用语言文字抒发出来的,但它本身却是非具象化的一种形态,因而在表现时唯有待于艺成。古代诗论中发现了诗歌的形象思维方式,它标识了形象思维中物化主体感情的最基本的体式。在创作中那些被激动的诗魂,在宣泄他们内心不能自已的浓烈情志时,归根结底是要物化感情,使感情在对象化的表现中达到形象的具象化。马克思说:“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已。”“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上述诗句中的春花、啼鸟、弯月、梧桐、庭院、西风、黄花等,都是“人化的自然”,都是人感情的对象化。诗人正是随着对象性的现实成为自己本质力量的现实,才使外在的对象成为自身的对象化,成为确证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
马克思认为,“对象成了他自身”。因此,我们不难认识到,作者表达的内容,即是诗词抒情之所在,情感就是诗词灵动之魂。
参考文献:
[1]刘 勰.文心雕龙[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7.
[2]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四十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