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要练夜战、近战”

付闪

“部队要练夜战、近战，练二百米硬功夫，每团要培养一个夜老虎连。”这是1964年毛泽东在观看北京军区和济南军区大比武“尖子”分队和民兵汇报表演后发出的号召。“练夜战、近战”，“练二百米硬功夫”，“培养夜老虎连”的要求，既是对人民军队长期以来善于夜战、近战这一战术优点和特点的肯定，又是对部队训练提出的具体要求，体现了毛泽东对军事训练的高度重视。

众所周知，人民军队是从武器落后、非常弱小的状态一步步发展壮大起来的。在长期的革命战争年代，人民军队经常通过夜战、近战战术的运用，使敌人的武器优势难以发挥作用，进而消灭敌人，保存和壮大自己，创造了无数经典的战例，成为解放军优良的战术传统。

两战娄山关，近战显神威

近战，是一种硬功夫。毛泽东对近战有着亲身体验。人民军队自创建以后，经常面临“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险境。

1962年，因筹备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20周年，《人民文学》5月号准备公开发表毛泽东创作的《清平乐·蒋桂战争》《采桑子·重阳》《忆秦娥·娄山关》等6首词。为此，《人民文学》编辑部约请郭沫若为之写作《喜读毛主席的“词六首”》，作为这几首词的权威解读和学习体会。当郭沫若将文章清样送请毛泽东审看时，毛泽东对其他内容改动不多，却把郭沫若所写有关《忆秦娥·娄山关》的解释文字，全部删掉，并以郭沫若的口吻，重新写了长达500余字的详尽解释。其中，毛泽东写道：《忆秦娥·娄山关》中的“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一句，“是在战争中积累了多年的景物观察，一到娄山关这种战争胜利和自然景物的突然遇合，就造成了作者自以为颇为成功的这两句话”。通常而言，毛泽东对自己诗词一贯比较谦虚甚至自贬，常说自己的诗词是“诗味不多，没有什么特色”。但是，对于这首《忆秦娥·娄山关》，他不仅说明是心情郁闷多年后“豁然开朗”的结果，而且对词中的“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两句，明确指出是“自以为颇为成功”的创造。这在他对自己诗词的评价中，非常罕见。这不仅表明他确实对该词有着非同一般的喜爱，更反映出长征路上红军勇夺娄山关给他留下的印象之深刻。

娄山关位于黔北大娄山脉中段，地处遵义、桐梓两县的交界处，是川黔交通的重要关口，其地势险要，山路崎岖，海拔1000多米，“北拒巴蜀，南扼黔桂”，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娄山关载入中国革命史册，则是因为红军在长征途中，克服艰难险阻，两次攻克娄山关天险，取得了长征以来的首次大捷。

1934年12月12日，中央红军兵分两路进入贵州。1935年1月7日，红军占领遵义。贵州军阀王家烈、侯之担闻讯，慌忙调兵遣将，在娄山关一带设防，希图依仗娄山关天险阻止红军，以保其老巢。侯之担急令从乌江防线溃退下来的黔军扼守娄山关，同时又电令从川南赶往桐梓的部属增援娄山关，防止红军北进。王家烈则令部属渡乌江北上，企图夺回遵义，对红军形成夹击之势。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为了确保遵义的安全，实现中共中央在黔北建立新根据地的战略意图，中革军委命令红一军团第二师追击向北逃窜之敌，夺取娄山关，以防御川南之敌向遵义进犯。红军总参谋长刘伯承和红一军团政委聂荣臻下达了夺取娄山关，占领桐梓县城的命令。接到命令后，红四团团长耿飚、政委杨成武立即率部出发。在部队进抵板桥，消灭敌人一个前哨排后，决定采用分兵夹击的办法，一路正面强攻，一路绕小道抄袭攻克娄山关。

1月9日，一营担任正面主攻，沿公路以梯队形式展开向关口推进。二营则集结山脚待命。据守娄山关的敌军仅看到红军到来，便惊慌失措，慌忙用电话向其军部请求增援。正巧，红军通信班战士发现了敌人的电话线，搭线到敌人电话线上窃听到他们的对话，得知敌军东侧空虚。耿飚随即命令正面部队暂缓进攻，命令东侧侦察队、工兵连迅速断敌退路。随后，红军通信兵又侦听到守敌欲撤退的电话，红军正面强攻部队当即以猛烈火力从关南发起总攻，迅猛杀上娄山关。红军战士冒着枪林弹雨，冲入敌阵，与敌人展開白刃战、肉搏战，敌军很快溃败，娄山关战斗大获全胜。当天，红二师师部进占桐梓，红一师与红十团等随之亦从遵义赶到，从而组成了遵义的北面防线，为保卫遵义革命中心区的安全和遵义会议的召开作出了重要贡献。

遵义会议后，结束了“左”倾路线的统治，确立了毛泽东在中共中央的领导地位。但遵义会议精神刚刚传达到红军各部，又迎来了蒋介石40万大军的合围。蒋介石令川、湘军阀沿乌江、长江渡口修筑工事，封堵红军，同时命令滇、桂军阀严防红军入境。最后，薛岳率领的中央军进占贵阳后分别由贵阳、息烽和清镇、黔西等方向朝遵义推进，对红军实行铁桶合围。为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中革军委决定撤出遵义，北渡长江，在北部地区重新创建革命根据地。

1935年2月24日，红一军团前锋部队消灭敌王家烈第四团一部，再次攻占桐梓县城。25日晨，中革军委决定再占娄山关，红三军团总指挥彭德怀、政委杨尚昆奉命指挥红一、三军团及干部团进攻娄山关。彭德怀命令红三军团第十三团担任主攻，从正面攻打关口，其余部队从两翼包抄。得知红军再攻娄山关后，敌师长柏辉章急忙派兵向娄山关增援，并令其部下“固守娄山关三日”以待援。红十三团在团长彭雪枫的指挥下，利用火力掩护向娄山关关前制高点点金山发起进攻。敌军占据高位，向红军猛烈射击，红军战士冒着炮火顽强地向敌军阵地攀爬。随着红军战士不断接近敌军阵地，敌军开始有所动摇。这时，红军突击队员果断扔出一排手榴弹后，端起刺刀冲入敌阵，再次与敌人进行近战肉搏，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枪炮声大作。经过激烈的肉搏战，终将守敌击溃，夺取了制高点。下午4时，红军连续攻占了娄山关两侧多座山头，完全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在黄昏前牢牢控制了关口。

26日清晨，娄山关浓雾密布，敌军为夺回娄山关，向红军反扑。林密雾浓，可视距离短，红军只有等到敌人出现在几米开外时才能开枪阻击，就这样打退了敌人数次冲锋。10时，敌军倾巢出动。敌军官全部持手枪在后督战，驱使士兵向娄山关关口蜂拥而来。在敌军冲击最猛烈的时候，红军将士毅然发起了反冲锋——这是红军战史上极为惊心动魄的一幕：悲壮的军号声霎时在娄山关嘹亮地响起，红军官兵迎着大雾，端着刺刀或举着马刀一路呐喊着冲向敌军。当敌人看到从大雾中向自己拥来的红军后，意志崩溃了。在又一场激烈的近战肉搏之后，敌军开始溃败。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5时，关口始终掌握在红军手中，当晚敌军力竭而逃。自此，第二次娄山关战斗结束。中央红军再次攻克娄山关，敲开了遵义的北大门。

28日傍晚时分，毛泽东迎着战场的硝烟，策马登上娄山关。在凛冽的西风中，望着如血的夕阳，毛泽东感慨万分，吟出了那首长征中最为悲壮的著名诗作《忆秦娥·娄山关》：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毛泽东的感慨中，不仅有红军练就的近战本事，更包含着红军将士们不怕牺牲、英勇顽强的大无畏精神。

夜袭阳明堡，步兵也能战飞机

夜战，更是一种硬功夫。对人民军队靠夜战取得的胜利，毛泽东也记忆犹新。

1937年10月，日军以数万之众进犯太原。为抵抗日军，国民党军在太原以北忻口一带组织会战，八路军一二九师则奉命在敌侧后寻机打击日军以配合正面作战。其中，一二九师七六九团接到的命令是在忻口以北的崞县、阳明堡之间截击日军。

10月16日，七六九团进抵代县以南的滹沱河东岸苏龙口村、刘家庄一带，此时的忻口会战正打得如火如荼。深入敌后的七六九团官兵发现敌机不断从滹沱河对岸的附近某处起飞，对忻口、太原的国民党军进行轮番轰炸。通过侦察，七六九团发现了日军在阳明堡的军用机场。为了配合友军正面会战，七六九团团长陈锡联决定袭击日军在阳明堡的机场，以减轻其对忻口一带国民党军的空中威胁。日军机场防备森严，八路军又没有远距离攻击武器，怎么打才能确保袭击成功呢？经过研究，七六九团决定发挥八路军夜战、近战的特长，于夜间趁敌不备对敌机场发动突袭。

10月19日夜，四处一片漆黑。团长陈锡联一声令下，七六九团官兵趁着夜幕悄悄地踏上了奇袭阳明堡机场的征程。很快，七六九团突击队在夜幕的掩护下就顺利地渡过滹沱河，然后突击队立刻呈战斗队形散开，向机场摸去。在黑暗中接近日军机场后，先悄悄地靠近日军，干掉敌人的岗哨，再用钳子剪开铁丝网，后面的部队像猛虎一样从缺口扑入机场内，而此时的日军仍然毫无察觉。进入机场后，七六九团突击队一部分兵力迅速向机场角落掩蔽部里的日军扑去，准备阻击日军反扑，而主力则直奔机场一侧的机群，准备炸毁飞机。夜间的行动紧张而寂静，七六九团突击队利用夜幕的掩护，在敌人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接近机群，长长的几排敌机已在黑夜中隐约可见。直到这时，才突然传来日军的喊叫声，紧接着响起一阵枪声，敌我遭遇了。七六九团战士向敌机群发起迅猛攻击，争先恐后地冲向敌机群。整个机场顿时枪声大作，爆炸声惊天动地，火光冲天。七六九团突击队与守卫机群的日军在飞机周围近战拼杀起来。从睡梦中惊醒的日军驾驶员，拼命冲向机群，有的被击毙，有的爬上飞机，盲目开火。此时，隐蔽在飞机下的八路军战士，在消灭了守卫机群和机舱里的日军后，各个爆破组敏捷地跃上飞机，砸碎驾驶舱玻璃，将一捆捆冒着烟的手榴弹扔进一架架飞机舱里。在飞机的爆炸声中，七六九团的战士们越打越勇，都想着“再多报销它一架”。在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全部敌机被炸起火，滚滚浓烟弥漫在整个机场上空。

看到机场被八路军偷袭，飞机一架接一架地被炸毁，日军恼羞成怒，发疯似的从掩蔽部冲出来。七六九团战士面对嚎叫的日军，越战越勇。为了保证炸毁敌机任务的顺利完成，七六九团负责阻敌部队与日军在黑夜中展开了白刃战，激战一个小时，杀退了日军的几次反扑，直到敌机全部被炸毁，机场地面设施也被摧毁后才撤出战斗。此役一举炸毁日军24架战机，歼灭机场守敌100余人。

八路军夜袭阳明堡机场的胜利消息很快传遍全国。刚开始，国民党方面有些人根本不相信这是八路军干的。可是，自从10月20日起，一连好多天，忻口、太原都没有了敌机踪影。这时，这些国民党官员才相信了八路军步兵也能炸飞机的神奇战绩。为此，一直被日军空袭骚扰的国民党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卫立煌专门致电八路军表示感谢，蒋介石还专门为七六九团颁发了嘉奖令。

夜袭阳明堡，打出了八路军打夜战的过硬本领，也打出了八路军的威名。这一战斗，成为八路军在抗戰中充分发挥近战、夜战特长，以劣势装备打败优势敌人的典型战例之一。

把兵练得个个都像夜老虎、小老虎

人民军队在近战、夜战中的优势和英勇顽强精神，在新中国成立后也有特别的体现。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战火很快烧到了鸭绿江边，威胁着新生的人民政权。毛泽东发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组织以彭德怀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开赴朝鲜前线，同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当时的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军事力量和大规模的毁灭性武器原子弹，其军队火力配备和机动性均为世界之最。志愿军一个军的重火力也不足美军一个师的1/2。但是，志愿军很快发现美军虽拥有诸多先进武器和强大火力，但其士兵的战斗意志不强，害怕近战、夜战和被包围切断退路。因此，为了扬长避短，有效打击敌人并减少自己的伤亡，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极为重视近战、夜战战术的运用，使志愿军能够迅速接近敌人展开搏斗，使敌先进武器难于发挥作用，进而消灭敌人，保存自己。

那时，在夜战器材不十分发达和没有大量装备军队的情况下，夜晚的黑暗极大降低了现代化兵器的作战能力，给军事行动带来了很大困难。善于夜战的军队，常能战胜装备占优势的敌人。1950年11月1日，志愿军第三十九军完成了对当面之敌南朝鲜军第一师的进攻准备。当时，美骑兵第一师八团正在组织与其换防，志愿军对这一情报并不知道。看着军车进进出出的云山，志愿军以为被敌军发现了，敌军企图逃走，遂于当夜提前发起攻击。在这次战斗中，志愿军充分发挥近战、夜战特长，利用夜暗大胆穿插、迅速分割、勇猛突击，很快就与美军形成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胶着态势。在夜战、近战中，美军强大的火力根本不能发挥作用，只能依靠轻武器与志愿军作战。这场中美军队在朝鲜战场上的第一次较量，以志愿军的胜利而告终。在这次云山战斗中，志愿军歼敌2000余人，其中美军1800余人，重创了美骑兵第一师。志愿军还凭借手中的步枪和刺刀在黑夜中缴获了4架美军飞机，这也是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唯一一次缴获美军飞机。

云山之战作为一个出色的对运动之敌的夜战、近战典范，在朝鲜战争结束后作为模范战例被日本陆上自卫队学校收入《作战理论入门》一书，书中有这样几句评价：

对中国军队来说，云山战役……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其主要原因是他们忠实地执行了毛泽东的十大军事原则，对孤立分散的美军集中了绝对优势的兵力进行包围，并积极勇敢地实施了夜间白刃战。

有美国人则作了这样的评价：

中国人缺乏坦克、空中支援和重型火炮，取而代之，他们利用突然的奇袭来战胜美国人……中国军队能够在丝毫不被敌军察觉的情况下，让数量庞大的部队利用夜间行军穿越种种艰险的地形，身穿打着补丁的棉军装的中国士兵在这件事情上胜过任何国家的士兵。他们能够在夜色的掩护下极其秘密地渗透到敌人的阵地中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此后，志愿军进一步总结经验，发扬优势，将夜战发展为战役规模，使其不仅用于战术范围而且发展到战役规模贯穿着抗美援朝战争的全过程，并在实战中摸索出一整套实施夜间运动进攻的作战原则。即进攻时通常是白天准备、黄昏发动，一般利用一两个夜间在战役中大胆穿插迂回，割裂敌人战略态势后再利用几个夜间在战术上分割包围，各个歼灭。而防御作战时则利用夜间实施反冲击歼灭敌人并组织增援和补给增强防御力量。夜间因美军飞机不能出动，其地面部队也停止作战，用大炮、机枪构成环形阵地，不断发射照明弹，等待天亮。这时正是志愿军充分发挥夜战特长的好时机。志愿军不顾疲劳，连续作战，利用黑夜的掩护悄悄接近美军阵地，突然用轻武器和手榴弹发起攻击。一些美军士兵在睡袋里就送了命，活着的抓起重机枪乱打一气。打到天亮时，他们惊奇地发现，中国人居然无影无踪，不知去向。就这样，志愿军在夜幕下渡过临津江、跨过三八线，几乎是在黑暗中完成了5次战役。有美军人员不得不感叹中国军队的夜老虎精神，说：“月亮是中国人的。”

伴随着新中国建设的步伐，人民军队的建设也迈入了正规化、现代化的新时期。其中，军事训练则是军队建设的重中之重。毛泽东对军队教育训练一向十分重视，要求全军“必须掌握最新的装备和随之而来的最新的战术”。

在毛泽东等人的重视下，解放军各级指战员对军队训练抓得很紧，不断出现练兵热潮。1964年的全军大比武，就是解放军军事训练史上的一次盛事。

1963年12月24日，叶剑英赶赴镇江，观看南京军区郭兴福军事训练教学法现场表演。27日，叶剑英向中央军委报告了现场会议情况。毛泽东见到叶剑英的报告后，对其中“把兵练得……一个个都像小老虎一样”一条特别感兴趣，认为叶剑英找到了一个好方法，可以在全军推广郭兴福教学法。随后，中央军委批转了这个报告，全军掀起了一个学习郭兴福教学法的群众性大练兵热潮。总参谋长罗瑞卿根据各大军区的意见，决定组织各大军区大比武，来检验大练兵的效果，推动大练兵活动深入进行。为了迎接全军大比武，各军区、各兵种陆续举行各自的比武大会，各部队争先恐后，热情高涨，训练场上一片龙腾虎跃的景象。

6个月后，全军分18个区域进行比武。参加比武表演的，既有部队，也有民兵，共1.37万余人，参观比武的干部约9万人。比武中，获集体一等奖的单位1212个，获个人一等奖的有2257人，其中各军兵种集体一等尖子289个，个人一等尖子545人，部队训练成绩大幅上升。

1964年6月，毛泽东在看到了全军比武情况的简报后，对这场大练兵、大比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主动提出：“此等好事，能不能让我也看看？”6月15日和16日，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董必武、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分别在北京西山、阳坊、十三陵观看了北京军区、濟南军区军事汇报表演。毛泽东等人饶有兴致地观看了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精度射击、轻机枪速射、3000米武装越野、侦察兵捕俘和攀登、坦克表演等课目，不时鼓掌称好。在这次观看大比武中，毛泽东又发表了一系列有关如何训练部队的观点。

观看射击表演时，毛泽东说：“要注意多搞夜战，搞近战”，“训练部队晚上行军，晚上打仗”，“要多练习，要注意普及”。

观看侦察兵表演时，毛泽东说：“游泳训练夏天完全可以搞，部队要学游泳”，“要学会在江海里游，不经过大风大浪不行”。

观看武装越野表演时，毛泽东说：“战士的身体要很好，体力要好。”

当军区领导人汇报每个战士都要有自己一套过硬本领时，毛泽东说：“练武还要练文，注意学文化。”

在看完北京军区、济南军区的表演后，毛泽东提出：“要在全军普及，光有‘尖子部队是不够的。普及‘尖子经验要很快布置，抓紧这项工作。”

毛泽东对军队训练的重视是一以贯之的，即使是在“文革”期间，还对林彪、“四人帮”一伙片面突出政治、取消军事训练的错误做法进行了尖锐批评。他明确地对军队提出：“军队要严格训练，严格要求，才能打仗。”

毛泽东关于军队要聚焦打仗，“要练夜战、近战”，“练二百米硬功夫”，要培养“夜老虎连”等思想，早已成为解放军不变的训令。今天，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承和发扬解放军近战、夜战和培养“夜老虎连”等优良战术传统，不断加强军事训练，提高官兵战术水平，对于解放军打赢新形势下的现代战争依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