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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喧嚣浮华 静看琼芳之美

2018-05-23

作文周刊·高二版 2018年13期
关键词:雪地兔子

【选文一】 绿 雪 ◎郑吉平

嗄呦寨是一个典型的“盆地”,被一周山岭紧紧地抱住。唯独南面通气,那也是数十个山头几弯几拐,当南风弯弯曲曲地送到嗄呦寨来,已是恍若一笼薄纱,轻柔地拂过寨子,撞落于北面大岩之前。

所以,嗄呦寨虽处在黔西北高原,实是很难落雪,一冬不过两三场雪,还是老天可怜我们这些喜欢雪的孩子。我们的确怕冷,但我们果真爱雪。虽然穿着单薄、褴褛,有的娃甚至打着赤脚,但我们就是要在雪地里欢呼,在雪地里奔跑,在雪地里打滚。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雪非常守时,不早来也不迟到。它不到农民正在播种的土地回访,也绝不打扰农民尚未清理决绝的田畴。

当西北风在盆地上空号叫盘旋,孩子就会期盼地问:“要下雪了吗?”“要下雪了!”大人抚着孩子单薄的衣衫,话里是隐隐的担忧。孩子则吸溜着鼻涕:“要下雪喽!”内心掩藏不住地欣喜。

嗄呦寨的雪总是送给我们惊喜。一觉醒来,就在窗外青黢上曲的桃树枝上看着我们,省却了我们等待的过程。

嗄呦寨的雪是绿的。打碑岩头的岩杉、老坟山上的银松、烟灯坡上的冬青、房前屋后的棕榈……时至冬日,无一不是绿的。雪落在这些常绿乔木上,立时被绿化,绿得晶莹剔透。白萝卜缨子、红萝卜缨子、青菜、白菜、马芝菜……也无一不是绿的,既然丝毫改变不了自己绿色的情怀,雪也只好近绿者绿,不能自已地整个绿下去。

嗄呦寨的雪有收藏价值。团起一握做本钱以雪“赚”雪,滚啊滚,滚成一个大雪球,一个人推不动,于是一大帮孩子用木棍来撬,吃力地弄到园子里的角落。太阳一露脸,树上、草上的雪倏然不见了,唯有园子里这团雪,即使融化了,也是一握那样大的一团润湿。插一根树枝做记号,三四月间在这里栽一窝瓜,管保结得又多又大。我们喜欢雪,还因为雪能带来鲜美的味道。

只要一下雪,我便带着狗去撵山。我只撵过兔子,但却跑不过它,因为眨眼间它就跑到坡顶不见了。老爹说我没经验,兔子前腿短后腿长,撵兔要撵下坡,小家伙一跑一个跟头,几个跟头就摔晕了。

我想,坡上那么多兔子,还不让我随便捉吗?于是就潜入一丛灌木,屏气凝神地趴在雪地上,只等着哪只兔子从身边路过,便一把拽住。事实上,我是等到了兔子。当我差不多变成一根冰棍时,一只黄兔出现在树丛外面的空地上。兔子一眼发现了我,不但不跑,还举起爪子挠了挠脸。我伸出一根手指朝兔子勾了勾:“来啊!来啊!”谁知我一召唤,小家伙倏地跑了,而且不跑下坡,跑上坡。

看来,嗄呦寨的雪不仅是绿色的,还是活泼生动的。我爱雪以及与雪有关的一切记忆……

(选自《光明日报》,2017年2月4日,有删改)

品评

每逢落雪的日子,户外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人们的乐园,尤其那些天真烂漫、涉世未深的孩子对雪更是钟情。他们一刻也等不及,即使衣衫单薄,甚至赤脚也要奔向那晶莹剔透的世界,看着那美丽的雪景,踏着软绵绵的积雪,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整个人都沉醉在那银装素裹的世界里。

【选文二】 雪 夜 ◎杜会玲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而且是大雪!像饥饿的人听说有人要给他送块面包来一样,整整一天,我都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不停地在心里问,到底能不能下下来呢?别又是“狼来了”吧!眼看着天都快擦黑了,天空还是像跟人冷战似的,阴沉着脸不动声色。我沉不住气了,怏怏地下班回家。

吃完饭洗锅的时候,下意识一抬头,突然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夹雪,密密的,斜斜的,悄无声息地满天瑟瑟着。这回轮到我不动声色了,不会是老天爷绷了一天的脸,累了,又跟上次一样来个“逗你玩”,然后闪身走人?

不过这次,我发现老天爷好像动真格的了。先是草坪里,明里暗里,雪像一块块白布单子,东一块西一块地覆盖在高低不平的枯草上。水泥路面上一绺一绺湿漉漉的,像被谁用蘸了水的扫帚扫了几下。等到电视里的新闻联播过后,雪终于像模像样地下起来了,而且越下越大。

我看见路灯下的雪像扯断了的金线银线,一丝儿一丝儿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草坪里先前裸露着的一些高高低低的枯草这会儿全不见了,雪把它能包裹住的东西全都稳稳地包了起来,一层又一层,密密实实,不分彼此不论贵贱。水泥路面上这会儿仿佛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毯子。一辆车缓缓地从窗前驶过,路上立刻出现了两条清晰的车辙。一个染着金黄头发,穿着半长酒红风衣的年轻男子牵着一只小狗慢慢地溜达过来,又慢慢地溜达过去。雪地上留下了这个男人一长串大大的脚印。看得出来,男人和狗狗都很享受这样的夜晚。老妈问,这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头上是戴的黄帽子还是头发?我哈哈大笑着告诉她,是个染了黄头发的男人。老妈说,这年轻人可真嘚瑟!明天你可得穿厚点,老话说,春寒不算寒,惊蛰冻半年。我点点头,心里除了欣喜还有深深的遗憾。

我祈祷这迟来的雪美美地下吧,下吧,将一个冬天对天地万物所欠的情意全部弥补回来。

(选自《散文选刊》,2017年3月14日,有删改)

品评

雪是冬天的礼物,是冬季的精灵。雪花美丽的身影会一直留在人们的心里。一看到雪,人的心灵也会纯洁起来,只因被雪覆盖的世界寂静无声,纯洁美丽,只因纯白是心灵深处最美丽的颜色,只因喜欢静静的白雪也喜欢纯纯的感觉。

【选文三】 冰雪北海 ◎张恨水

北平的雪,是冬季一种壮观景象。没有到过北方的南方人,不会想象到它的伟大。大概有两个月到三个月,整个北平城市,都笼罩在一片白光下。登高一望,觉得这是个银装玉琢的城市。自然,北方的雪,在北方任何一个城市,都是堆积不化的,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有北平这个地方,有高大的宫殿,有整齐的街巷,有伟大的城圈,有三海几片湖水,有公园、太庙、天坛几片柏林,有红色的宫墙,有五彩的牌坊,在积雪满眼、白日行天之时,对这些建筑,更觉得壮丽光辉。

要赏鉴动人的景致,莫如去北海。湖面让厚冰冻结着,变成了一面数百亩的大圆镜。北岸的楼阁树林,全是玉洗的。尤其是五龙亭五座带桥的亭子,和小西天那一幢八角宫殿,更映现得玲珑剔透。若由北岸看南岸,更有趣。琼岛高拥,真是一座琼岛。山上的老柏树,被雪反映成了黑色。黑树林子里那些亭阁上面是白的,下面是阴黯的,活像是水墨画。北海塔涂上了银漆,有一丛丛的黑点绕着飞,是乌鸦在闹雪。岛下那半圆形的长栏,夹着那一个红漆栏杆、雕梁画栋的漪澜堂。又是素绢上画了一个古装美人,颜色是格外鲜明。

五龙亭中间一座亭子,四面装上玻璃窗户,雪光冰光反射进来,那种柔和悦目的光线,也是别处寻找不到的景观。亭子正中,茶社生好了熊熊红火的铁炉,这里并没有一点寒气。游客脱下了臃肿的大衣,摘下罩额的暖帽,身子先轻松了。靠玻璃窗台坐下,要一碟羊膏,来二两白干,再吃几个这里的名产肉末夹烧饼。周身都暖和了,高兴渡海一游,也不必长途跋涉东岸那片老槐雪林,可以坐冰床。冰床是个无轮的平头车子,滑木代了车轮,撑冰床的人,拿了一根短竹竿,站在床后稍一撑,冰床嗤溜一声,向前飞奔了去。人坐在冰床上,風呼呼地由耳鬓吹过去。这玩艺比汽车还快,却又没有一点汽车的响声。这里也有更高兴的游人,却是踏着冰湖走了过去。我们若在稍远的地方,看看那滑冰的人,像在一张很大的白纸上,飞动了许多黑点,那活是电影上一个远镜头。

走过这整个北海,在琼岛前面,又有一弯湖冰。北国的青年,男女成群结队的,在冰面上溜冰。男子是单薄的西装,女子穿了细条儿的旗袍,各人肩上,搭了一条围脖,风飘飘地吹了多长,他们在冰上歪斜驰骋,做出各种姿势,忘了是在冰点以下的温度过活了。在北海公园门口,你可以看到穿戴整齐的摩登男女,各人肩上像搭梢马裢子似的,挂了一双有冰刀的皮鞋,这是上海香港摩登世界所没有的。

(选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16年12月6日)

品评

雪,是北方的精灵,漫天的雪花飞舞成了北方人才能享受到的视觉盛宴。雪后的冰封也给人们带来了那冬季独有的游戏乐趣。喜欢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那“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壮美,钟爱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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