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国有企业创新偏好研究<br/>——基于2014年企业创新调查数据的分析

我国国有企业创新偏好研究
——基于2014年企业创新调查数据的分析

2018-05-23杨运杰尹志锋

商学研究 2018年2期

杨运杰，毛宁，尹志锋

(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北京 100081)

一、引言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我国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而要成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企业，需要其具有不凡的创新能力①。从理论上看，我国的国有企业在创新方面具有一些独特优势。其一，国有企业在获取公共资金、银行信贷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有能力开展需要较大投入、持续期较长的创新活动；其二，国有企业集中了大量的优质研究资源，在建立国家重点实验室、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等正式研究机构方面具有优势；国有企业在所处行业积累了丰富的生产经验，产业专注度高，能够较好地将创新技术知识落地于产业生产。其三，国有企业有义务、有责任承担更多基础性、行业共性的创新活动(尹志锋，2015)。

国有企业在创新方面的优势，亦得到了实证检验。从地区层面，赵庆(2017)基于省份层面的面板数据，发现国有企业对于地区的创新效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程强(2015)等基于省级面板数据，也发现国有企业通过外部性传导机制对省份的创新效率具有正的外部性。在企业层面，国有企业的创新优势亦得到了基于微观数据所做研究的支持。李政、陆寅宏(2014)基于企业微观数据，发现国有企业在创新动力和效率方面具有优势；聂辉华(2008)利用2001—2005年中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面板数据，发现相比其他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业创新优势随企业规模扩大而且显著；李春涛和宋敏(2010)基于世界银行在中国18个城市1483家制造业企业的调查数据，发现国有企业在创新投入及产出上具有优势。余明桂等(2016)以2009年国资委修订的《中央企业负责人经营业绩考核暂行办法》为切入点,研究央企高管业绩考核制度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发现修订的考核办法可以显著提高央企的创新水平。

上述研究分别地区层面、企业层面揭示了国有企业创新的基本特征，对于理解、挖掘国有企业的创新潜质具有启示意义。与上述研究形成互补，本研究尝试在如下几个维度丰富既有研究。第一，本研究尝试对创新特征进行分解，按照奥斯陆手册对于创新的定义，将创新类型细分为产品创新、组织创新、工艺创新及营销创新②，进而考察国有企业在上述创新维度的基本特征；第二，从创新的动力机制角度，考察国有企业的创新表现。具体从国有企业的创新信息来源、合作创新、企业创新激励三个角度来考察国有企业创新的动力来源。其中，企业创新信息来源决定了企业展开创新的知识补给③；合作创新反映企业如何利用外部力量、整合资源以进行有效创新④；创新激励则解决创新主体的主观能动性问题⑤。三者共同支撑创新活动的有效展开。

本研究将基于国家统计局2014年组织开展企业创新调查，考察国有企业的创新偏好。2014年企业创新调查采用重点调查与抽样调查的结合方法，样本量共计近44万家，具体调查了企业开展各类创新活动的基本情况，企业创新投入及产出、产学研合作创新、创新信息来源、创新阻碍因素、知识产权及相关情况等，以及企业家对创新的认识、创新激励措施实施、创新政策落实效果、创新战略目标制定等情况。该调查数据兼顾了科学性、适用性、系统性、可比性和可操作性等特点，较为全面的反映了我国当前企业创新开展情况。

表1 工业企业产品、工艺、组织和营销创新分布情况⑥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二、国有企业的产品、工艺、组织和营销创新情况

衡量一个企业创新水平有产品创新、工艺创新、组织创新、营销创新等四个维度。产品创新旨在开发一种新产品；工艺创新旨在降低生产成本；组织创新侧重于进行组织结构调整，提高运营效率；营销创新旨在更有效地开拓市场。

从表1我们可以看出在实现产品创新的不同所有制性质企业中，股份有限公司中实现产品创新的企业占比为45.5%，为所有制企业占比最高的企业类型，而国有企业中产品创新的企业占比为17.2%，只高于联营企业的占比17.1%、其他企业的占比14.3%和集体企业的占比8.7%。在产品创新上，我们从企业本身创新，国内市场创新，国际市场创新三个层面进行考察(表2)，发现我国不同所有制性质的企业产品的全球竞争力总体上处于较低水平。相较其他所有制性质的企业，国有企业中实现国际和国内市场产品创新的企业占比皆处于比较低的水平。

表2 工业企业新产品情况⑦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在实现工艺创新方面，国有企业中实现工艺创新的企业占比为23.9%，相比其他所有制企业优势不明显。在实现组织创新方面，国有企业中实现组织创新的企业占比处于中等水平。在实现营销创新的企业中，国有企业占比19.6%，只高于集体企业、股份合作企业、联营企业等三种通过对不同所有制性质企业创新占比的比较，可以看出国有企业中实现创新的企业占比并不突出。但不可否认的是国有企业作为我国经济体系中重要的主体，肩负社会经济发展和民生的重要责任，其创新发展势必会给我国社会经济整体带来巨大的益处，因此国有企业在以上四种创新上还需要很大提升空间。

三、国有企业与集团内企业、高校研究机构、政府开展合作创新上优势明显

一个企业能够实现长远发展最终依靠的是技术创新，即产品创新和工艺创新的统称，故下文将重点对产品和工艺创新的具体层面数据进行分析，研究国有企业的创新偏好。

相较于其他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业由于其自身既作为市场经济主体的一部分又承担着开发行业共性技术的责任，这种特殊的性质使其在合作创新方面具有自身鲜明的特点。在合作创新的企业中，国有企业更倾向于与其集团内部其他企业开展合作创新，占比高达50%，远超其他所有制企业。同时，高等学校(49.5%)、研究机构(37.1%)和政府部门(11.8%)等合作伙伴，在与国有企业开展合作创新的占比也领先于其他所有制企业。相较而言，国有企业在与客户、市场咨询机构和风险投资机构开展合作创新上并未凸显，分别为28.2%、5.8%、0.5%(表3)。

表3 工业企业产品或工艺创新合作开展情况⑦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国有企业与国家发展政策性需要密切相关，其创新活动多集中在外部性较大的领域，在进行创新活动时相比私人企业承担更多的社会目标和责任，国有企业在进行产品和工艺创新时多和集团内其他企业进行合作，一是国有企业通过与集团内企业合作能充分发挥其自身规模优势，更有利于其开展创新活动。熊彼特开创了创新与企业规模相关性研究的先河，强调足够大的企业规模是企业创新的一个基本条件，国有企业在肩负特殊责任的同时，开展集团内企业合作，发挥其规模优势向社会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二是国有企业在进行产品和工艺创新时，倾向于能给社会经济发展带来正的外部性的领域，从事风险程度更高的研发活动，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会面临着大量资金投入和较高的不确定性成本，这是其他企业所不愿意承担的，而国有企业在进行研发过程中可以借助国家的资金和政策税收优势，与企业集团内部企业集中力量合力开展创新活动，避免在进行创新活动时的一些干扰因素的影响。

在我国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相关部门的经费主要来自于政府，自然也就承担了为社会经济发展和政府政策制定和实施提供智力支持的职责，但由于一项新的技术创新能够向社会产生积极的外部性作用，需要经历从创新技术知识的形成，到将其运用到实践进行探索试验，再到变成产品向社会推广三个阶段，科研院所和大学以及相关部门多在研发创新技术知识方面承担重大职责，但在技术的转化方面具有相对劣势，而与国有企业展开合作创新，则有利于兼顾研究的公益性及研究成果的市场化使用。

此外，通过研究，我们还发现国有企业在进行产品和工艺创新过程中与客户、市场咨询机构、风险投资机构的合作是所有企业当中最低的，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国有企业很多时候并不以盈利为主要目标而是以服务社会，出于政策或者为整个社会提供正的外部性为导向而进行的创新活动。另一方面，客户、市场咨询机构和风险投资机构在与国有企业进行合作创新的时候很少能从整个社会角度来分析和研究问题，自身带有很大的局限性。从工艺创新方面我们看出一个比较特殊的现象，国有企业在自身独立开发上相对于其他所有制企业占比最低，而与其他企业或机构开发合作形式中，国有企业占比却是最高，这说明国有企业自身在独立开发方面的能力也有待提升，要充分发挥其优势，弥补其劣势。

四、国有企业从集团内和政府部门、高校研究机构获取创新信息优势明显

表4的统计结果显示，在开展创新活动时，国有企业的创新信息来源与其他所有制企业相比，其主要来源为企业集团内部信息和来自政府部门的信息，分别占比31.10%和15%，高于其他企业。相比较而言，来自客户的信息和市场咨询机构的信息作为信息渠道的重要性尚不明显，虽然占比为36.70%和4.90%，但与不同所有制性质的企业相比，还需进一步提升。在来自高等学校和研究机构的创新信息来源中，国有企业占比相对较高分别为9.4%和12.2%，这说明高校和研究机构在协助国有企业创新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表4)。

表4 工业企业产品或工艺创新信息来源情况⑧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在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的活动中，不同创新信息来源会对国有企业产生不同的影响。国有企业作为一个同时具有营业法人和公益法人特点的生产经营组织形式，一方面，它的设立是为了实现国家调节经济并实现国民经济各个方面发展的目标，在开展创新性活动时，多将目标放在能够对国家、对社会产生正外部性的行业，其发展具有很强的政策性导向，所以其创新信息的来源多来自于政府相关部门；另一方面，相比于其他不同所有制企业，随着国有企业自身不断发展，从企业集团内部获取关于创新的信息相比从客户和市场咨询机构获取信息对于国有企业创新会产生更大的影响，虽然国有企业具有营业法人的性质，但是其营利性并不像其他所有制企业那样强烈，它往往更多的是通过优化、创新自身结构，实现自身的保值增值，更好的为国家、为社会服务，涉及范围和视野更广，而不像其他所有制企业那样将更多的关注点集中在消费者身上，期望能及时把握消费者动态，实现利益最大化。当前，高等院校和研究机构作为国家创新科研的重要基地，他们为社会创新发展提供关键的信息资源，而国有企业与股份有限公司在利用这类信息去实现最大化利润上不同，国有企业作为创新信息资源的传播和实践载体，借助其与高校和科研机构的特殊关系，实现产品信息对接，生产具有正的外部性产品资源，使整个社会能以较低的成本享受科技创新的最新成果。

五、国有企业激励制度和对创新重要性认识不足等因素阻碍其创新

从统计资料看国有企业创新的阻碍因素主要有两个，一是激励制度不完善，人才机制不健全。在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的企业当中，国有企业相较其他所有制性质企业在缺乏人才或人才流失这项指标上占比较高为44.4%(表5)，在创新发展过程中，人才是创新的动力和源泉，国有企业缺乏人才或人才流失问题凸显，实则背后反映的是国有企业在人事管理和员工激励制度方面还有待调整，我们从表6中发现，在开展创新活动的企业中，国有企业在激励措施中相较其他所有制企业在未使用股权或期权、增加工资或奖金、汽车住房等物质奖励的占比大，分别为78.2%、15.7%、72.6%。

由于我国国有企业管理人员具有国家公务员和企业经理人的双重身份，他们任职是否连续不好得到保证，而且他们往往是由行政任命，为了“政绩”，在任期间多采取保守手段管理国有企业，所以在人事管理和激励制度不完善的情况下，使得激励机制不健全，缺乏长期激励的情况在国有企业中普遍存在，不利于国有企业创新发展。

表5 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工业企业的阻碍因素情况⑨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表6 工业企业创新激励措施及效果情况⑩

续表

项目所有制企业类型在开展创新活动企业中,对下列措施效果作出不同判断的企业家占比(%)股权或期权增加工资或奖金汽车住房等物资奖励岗位调整或升职机会培训或深造机会很好一般无效果未使用很好一般无效果未使用很好一般无效果未使用很好一般无效果未使用很好一般无效果未使用很好一般无效果未使用联营企业11.815.75.966.754.929.43.911.815.721.6260.841.239.23.915.733.341.23.921.6有限责任公司10.120.42.26647.942.41.87.61322.62.260.840.543.62.21332.643.52.320.6股份有限公司1620.91.860.252.139.81.26.714.823.51.858.747.341.21.69.33844.3214.9私营企业9.922.72.563.44744.22.26.214252.357.235.6452.51627.843.42.724.9其他企业18.229.92.848.347.344.92.15.118.829.72.547.935.249.12.712.332.645.54.516.3港澳台商投资企业7.7192.268.943.645.22.28.411.722.32.161.838.645.32.412.728.944.82.522.1外商投资企业7.417.51.871.743.145.52910.920.31.965.339.444.22.113.532.542.82.221.2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二是对创新重要性认识不足，缺乏创新动力。在未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中，国有企业在没有创新必要这一因素的占比为24.9%(表7)，相较高于其他类型的所有制性质企业。当前，我国社会经济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国有企业作为国家和政府稳定社会经济、发展民生的一个重要“中枢”，更应该与时俱进，紧跟时代潮流，提高对创新重要性的认识，不断进行改革创新，发展适应当前社会需要的产品和服务。在未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企业中，没有创新必要这一因素反映了一部分国有企业没有认识到进行创新活动对于国有企业发展的重要性，没有认识到国有企业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危机感，这将不利于我国国有企业的长远发展。

表7 未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工业企业的阻碍因素情况

项目所有制企业类型在未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企业中,下列各项是创新主要障碍因素的企业占比(%)缺乏内部资金缺乏风险投资缺乏银行贷款创新成本过高缺乏人才或人才流失缺乏技术信息缺乏市场信息难以找到创新合作伙伴市场已被占领不能确定市场需求创新成果易被低成本模仿没有创新的必要国有企业9.33.37.48.914.510.34.73.31.65.71.824.9集体企业10.46.19.21114.911.17.34.62.110.2221.3股份合作企业8.65.28.513.816.114.37.46.31.412.53.222.2联营企业7.77.79.216.213.16.93.82.32.36.22.319.2有限责任公司106.212.813.817.712.67.45.52.310.23.219.6股份有限公司12.66.312.713.917.511.76.95.72.49.82.618.1私营企业9.76.712.814.218.513.57.66.12.210.93.518.7其他企业11.46.511.712.716.312.56.25.12.59.9218港澳台商投资企业8.44.56.514.117.711.775.52.213.75.123.2外商投资企业94.55.813.716.711.77.65.52.514.35.524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表8 工业企业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阻碍因素情况

项目所有制企业类型在全部企业中,下列各项是创新主要障碍因素的企业占比(%)缺乏内部资金缺乏风险投资缺乏银行贷款创新成本过高缺乏人才或人才流失缺乏技术信息缺乏市场信息难以找到创新合作伙伴市场已被占领不能确定市场需求创新成果易被低成本模仿没有创新的必要国有企业13.64.29.2152415.16.95.22.283.619.2集体企业11.16.310.513.218.41385.32.110.73.119.4股份合作企业10.45.89.718.222.217.28.36.72.3135.718联营企业12.98.810.618.218.29.47.15.92.98.86.515.9有限责任公司11.67.215.719.425.416.49.36.12.711.96.214.3股份有限公司12.57.715.124.632.418.410.37.22.713.39.29.6私营企业10.37.615.418.924.216.89.16.62.412.46.214.3其他企业13.17.514.915.620.115.77.562.810.9315.1港澳台商投资企业8.85.18.120.22515.98.86.22.516.29.116.2外商投资企业9.24.97.119.223.115.59.46316.59.916.5

数据来源：根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计算整理。

此外，在研究企业创新阻碍因素过程中，我们还发现国有企业受缺乏风险投资、缺乏市场信息、难以找到创新合作伙伴、不能确定市场需求等因素的阻碍效应相较其他所有制性质企业较小，占比分别只有4.2%，6.9%，5.2%，8%(表8)。说明在风险投资上，国有企业自身特殊的性质以及其代表国家和政府涉入市场，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动力支持和公共服务，使得其在发展过程中相比其他类型的企业可以规避许多不确定的风险，吸引更多风险投资的进入，使企业发展获得充足的资金来源，为国有企业发展提供更多的创新来源。其次，国有企业可以获得充足的市场信息，在我国，政府在维护市场秩序和调节经济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国有企业作为政府实现和执行某一政策措施的载体，在获取第一手市场资源信息方面具有很大的优势。同时，政府不仅通过建立国有企业来实施一些经济职能，还为众多高校和科研机构提供经费支持，以便能为国家社会经济发展提供智库，这就使得国有企业可以通过借助相关高校和科研机构的资源获得智力支持并建立创新合作伙伴关系，助力其创新发展。最后，在国有企业的创新中，不能确定市场需求对于它的阻碍因素，这与国有企业所涉及的领域和发展目标有很大的关系，在我国国有企业往往集中社会发展的关键领域，它所提供的产品或服务往往是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所必须的，比如铁路、煤炭、电力、通讯等行业，它所满足的是人们社会生活的基本需求，而且政策导向使其不可能面对不确定的市场需求。

六、提高国有企业创新水平的对策建议

本文利用2014年企业创新调查数据，对国有企业创新偏好进行了研究，在本文写作过程中恰逢2017年7月18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中央企业公司制改制工作实施方案》，要求2017年年底前全民所有制企业要全部改制为有限责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从本文研究中可以看出包括国有控股在内的股份有限公司和有限责任公司等内资企业在产品、工艺、组织和营销等四种创新维度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分别占比45.5%和24.3%、45.4%和26.4、47.6%和32.2%、43.3%和28.7%，而本文所指的国有企业中实现这四种创新的企业占比分别只有17.2%、23.9%、30.8%和19.6%，可见公司制改制将会对国有企业创新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国务院关于国有企业公司制改制的决定使符合企业效率和创新水平提高的趋势的。同时，在研究国有企业创新偏好中，我们认为应加强如下工作：

第一，继续发挥国有企业的创新优势，尽快提升创新短板，完善国有企业创新体系，提升国有企业在科研向生产力转化过程中的效率。当前国有企业创新主要处于创新环节的第二阶段，在其他所有制性质企业中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但在产品、工艺、组织和营销等四个创新维度的创新占比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出国企创新偏好并不明显，其在创新产品最终转化能力上还有待进一步加强，国企应在保持与科研机构和高校的产学研联系优势基础上，开展协同创新，在同一产业上下游或不同产业之间积极与民营企业开展合作，推动科研成果的产品化，向创新的第三阶段延伸。

第二，提升国有企业市场化程度，提高国有企业市场竞争力。国企应清楚认识到创新不仅与企业规模相关，而且竞争也会在创新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提高国有企业的市场化程度，使得国有企业实现更高的创新效率，优化社会资源配置，使得不同所有制类型的企业发挥各自的优势，提升社会整体的创新水平。

第三，国企要抓住公司制改制的契机，进一步建立和完善激励约束机制。国有企业应积极建立符合我国国情的现代企业激励手段和措施，使管理人员、技术任才、员工与企业利益挂钩，从而促使企业人员推动技术创新发展，促进企业创新发展。当然，国有企业也应该制定综合的绩效考核机制，防止管理人员低效率和损害企业利益。

注释：

①本文国有企业是指企业全部资产归国家所有，并按《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规定登记注册的非公司制的经济组织。不包括有限责任公司中的国有独资公司。国有企业在我国可分为未改制的全民所有制企业、国有独资公司和国有控股公司等，而其中起着重要主导作用的是未改制的全民所有制企业，即本文所指的国有企业。

②产品创新是指企业推出了全新的或有重大改进的产品(货物或服务)。产品创新的“新”要体现在产品的功能或特性上。工艺创新是指企业采用了全新的或有重大改进的生产方法、工艺设备或辅助性活动(包括企业的采购、物流、财务、信息化等活动)。工艺创新的“新”要体现在技术、设备、软件或流程上，不包括单纯的组织管理方式的变化。组织创新是指企业采取了此前从未使用过的全新的组织管理方式，主要涉及企业的经营模式、组织结构或外部关系等方面。营销创新是指企业采用了此前从未使用过的全新的营销概念或营销策略，主要涉及产品涉及或包装、产品推广、产品销售渠道、产品定价等方面。

③创新信息来源包括企业内部信息、企业集团内部信息、来自高等学校的信息、来自研究机构的信息、来自政府部门的信息、来自行业协会的信息、来自设备、原材料、组件或软件供应商的信息、来自客户或消费者的信息、来自竞争对手或同行业其他企业的信息、来自商品交易会、展览会的信息和来自科技或贸易文献、期刊、出版物的信息及来自互联网媒体的信息、其他。

④合作创新包括与集团内其他企业、高等学校、研究机构、政府部门、行业协会、供应商、客户、竞争对手或同行业企业、市场咨询机构、风险投资机构、其他合作对象等开展合作。

⑤创新激励手段运用影响包括股权或期权、增加工资或奖金、汽车住房等物质奖励、岗位调整或升职机会、培训或深造机会。

⑥不同所有制性质的企业中产品创新、工艺创新、组织创新、营销创新的占比总和小于100%(原则上是100%)，原因是在开展创新活动的企业中，还有一部分企业未实现创新；四个创新维度占比总和大于100%原因是有些企业存在多维度创新。

⑦表中百分比含义为以某一形式开展合作创新的企业在该类实现合作创新的企业中所占的比重。不同所有制性质企业的占比合计数大于100%，原因是某类型企业存在多种合作创新形式。

⑧表中百分比含义为某类型企业从某一创新信息来源获取信息的企业数量在该类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数中所占的比重。不同所有制性质企业的占比合计数大于100%，原因是某类型企业创新信息来源不唯一。

⑨表中百分比含义为某类型企业受某一创新阻碍因素影响的企业数量在该类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数中所占的比重。不同所有制性质企业的占比合计数大于100%，原因是某类型企业会受到多种阻碍创新因素的影响。

⑩由于调查问卷中还包含企业家自述的其他激励措施的项目，且各项激励措施为并列关系，故激励员工创新所采取的不同措施中的不同效果占比会出现不足100%情况。

参考文献：

[1]中国. 2014年全国工业企业创新调查统计资料[M]. 中国统计出版社,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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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春涛, 宋敏. 中国制造业企业的创新活动:所有制和CEO激励的作用[J]. 经济研究, 2010(5):135-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