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治理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评价模式研究

孔娜娜

(河南理工大学 应急管理学院，河南 焦作 454000)

随着我国食品安全风险日益突出和食品安全事故频繁发生，食品安全问题逐渐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一些学者对食品安全监管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大量研究，如监管体制机制不健全、政府监管能力不足、权利寻租、政府腐败等[1-4]。食品安全同样受到了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然而食品安全问题并没有得到有效遏制。食品安全问题是个典型的公共安全问题，其涉及到每一位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是否吸引广大普通消费者参与到食品安全治理中来，打一场食品安全治理的“人民战争”，是摆在公共管理者面前的理论和实践问题。目前公众参与为食品安全治理提供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新机制[5-7]，是食品安全治理最广泛、最彻底、最及时的治理[8]。

国内外学者对食品安全治理的公众参与进行了大量研究，如MARTINEZ等指出建立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实现食品安全共同管制是食品安全治理的可能有效模式，但不同国家因法律法规不同而使食品安全共同管制存在显著差异[9]；KUMAR等指出，在印度因公共分配体系腐败而不能有效保护穷人的食品安全，但值得借鉴的是在印度一些农村学校已经建立起来的消费者俱乐部，通过强化公共分配体系而对食品安全起到了明显的保护作用[10]；MIKULSEN等在介绍加拿大食品安全监管制度的基础上，指出其主流食品安全治理模式都强调风险沟通和公众参与[11]。随着我国食品安全问题日益突出，食品安全治理的公众参与也受到了国内研究者的高度重视，主要探讨了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的可行性和必要性，分析了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的困境，如缺乏相关的法律法规保障、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的社会氛围不浓厚、公众参与能力不足等[12-15]。目前我国学者对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方面的研究仍局限于“问题-对策”层面，而针对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方面的研究尚不多见，尤其是对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评价方面的研究不足。笔者尝试构建基于ANP-TOPSIS的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评价模式，并采用公众参与能力调查数据进行实证评价，以期为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评价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

1 构建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参与食品安全治理的公众主要包括公众个体和社会组织两大类，而社会组织又是公众个体参与的组织载体，因此从公众个体入手研究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对于公众个体乃至社会组织参与能力的提高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大量文献和调查资料表明，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首先需要参与意识，其是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的心理倾向，是公众参与的原始动力；其次，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需要一定的参与知识，如食品安全知识等，参与知识是公众能够有效参与食品安全治理的前提和基础；再次，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还需要一定的参与技能、合作能力和信息获取能力，这些方面是公众参与能力的直接体现；最后，公众能够有效参与食品安全治理还受公众个体基本素质的影响，如公众的文化素质和学习能力。因此，笔者依据系统性、全面性、可操作性和科学性等原则，构建了食品安全治理的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包括6个一级指标和25个二级指标，如图1所示。

图1 食品安全治理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2 构建基于ANP-TOPSIS的评价模型

2.1 ANP方法简介

从图1可以看出，6个一级指标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而每个一级指标所包含二级指标之间也存在相互依存和相互影响的关系。如食品安全风险识别是其他指标要素的基础，参与方式、参与工具和媒介、参与流程和程序之间存在相互依存的关系。因此，在确定各个指标权重时要考虑指标之间的相互影响关系，否则就会重复计算某些职能交叉或重叠指标的权重，或者忽略了指标间的关联性，直接影响评价结果的科学性和准确性。而网络层次分析法(ANP)则克服了这种现象，使指标权重的确定更加准确、客观。

网络层次分析法(ANP)是在层次分析法(AHP)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一种新型决策方法[16]。AHP针对的是独立递阶结构，同一层次之间只考虑上一层对下一层次元素的支配作用，而且同一层次各元素之间也是相互独立的，不存在相互影响和相互依存的关系。实际上在复杂系统中，不仅存在下层元素对上层元素的反馈影响，而且元素之间还可能存在相互支配和影响关系，整个系统结构类似一个复杂的网络结构。ANP方法则是在AHP的基础上为适应复杂网络而设计的一种科学决策方法。ANP的主要步骤如下：

(1)构建ANP网络层次结构模型。根据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各个指标之间的关系，构建ANP网络层次结构模型。

(2)建立超矩阵。以控制层为准则，分别以每个一级指标所包含二级指标为次准则构造判断矩阵，计算每一个判断矩阵的权重向量，然后依次将这些权重向量组合在一起构成超矩阵W。

(1)

其中，Wij(i=1，2，…,m;j=1,2，…,m)为每个一级指标所包含二级指标的权向量矩阵。

(3)建立权矩阵。以控制层为准则，分别以每个一级指标为次准则构造判断矩阵并计算权重，可得到一级指标的权向量矩阵，即权矩阵A。

(2)

(4)建立加权超矩阵。根据权矩阵A和超矩阵W，可得到加权超矩阵W′。

(3)

(5)采用Super Decision软件对加权超矩阵进行求解，计算出每个二级指标的权重Q。其中，qk(k=1,2，…，K)为第k个二级指标的权重。

(4)

2.2 基于加权的TOPSIS方法

TOPSIS法又称逼近理想排序法，是对有限方案进行多属性分析决策的方法。在采用TOPSIS法进行评价的过程中，由于各个指标的贡献并不相同，为了使评价结果更科学，将指标权重纳入到TOPSIS法中，对TOPSIS法进行改进，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1)构建原始数据矩阵。设有L(l=1,2,…,L)个评价对象，K(k=1,2,…,K)个评价指标，则可以构成原始数据矩阵X。

(5)

(2)构建规范化矩阵。由于原始评价指标的量纲不同，故根据式(6)对原始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得到规范化矩阵Y。

(6)

(7)

(3)构建加权规范化矩阵。将ANP方法计算出来的指标权重Q乘以规范化矩阵，可得到加权规范化矩阵Z。

(8)

3 实证分析

3.1 公众个体参与能力等级划分

为了评价食品安全治理的公众个体参与能力，将公众个体参与能力等级划分为5个等级，分别为强、较强、一般、较差、差。以二级指标文化素质为例，5个等级的划分标准分别是：具有研究生以上学历的公众个体为“强”，具有大学(专)学历的为“较强”，具有高中学历的为“一般”，具有初中学历的为“较差”，小学及以下的为“差”。

3.2 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调查

每一位食品消费者都可能是食品安全治理的参与者。具体到某一位公众个体，其食品安全治理参与能力评价相对容易。但就消费者群体而言，每位消费者的综合参与能力差别较大，如熟悉食品安全科学的公众个体，其公共事务参与能力可能较差；熟悉公共事务参与的公众个体，对食品安全领域可能比较陌生，这些都给全面评价公众个体的参与能力带来了挑战。目前，对“能力”方面的评价常采用专家打分法，专家通常是在某个领域具有丰富的知识和经验，采用专家打分法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和客观性，但也会因所选专家的权威性和专家评判的主观性影响评价结果的客观性。

为了更加客观地评价公众个体的食品安全治理参与能力，以便有针对性地提出参与能力建设方案，采用问卷方式对公众个体食品安全治理参与能力进行随机调查。此次调查共发放问卷97份，收回95份，有效调查问卷92份。仅以此次调查数据为例来说明公众个体食品安全治理参与能力的评价过程，调查数据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3.3 评价过程

(1)构造原始矩阵并计算规范化矩阵。根据表1给出的统计数据，采用式(5)构建原始数据矩阵，然后采用式(6)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得到规范化矩阵YT。

表1 公众参与能力各指标的统计结果

(9)

(2)计算各个指标的权重。运用网络层次分析法(ANP)计算各个指标的权重，首先，需要分析各个指标之间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关系，构建网络层次结构模型，如图2所示。其次，根据式(1)～式(3)构造超矩阵、权矩阵和加权超矩阵，最后对加权超矩阵采用Super Decision软件进行求解，得到每个二级指标的权重：Q=(0.012 2，0.043 1，0.054 2，0.018 4，0.013 0，0.013 6，0.051 9，0.032 5，0.036 9，0.053 3，0.069 7，0.063 1，0.060 3，0.058 9，0.064 9，0.062 4，0.023 5，0.047 6，0.041 5，0.010 4，0.040 7，0.045 5，0.019，0.012 5，0.050 9)。

图2 评价指标的网络层次结构模型

(3)构建加权规范化矩阵。根据规范化矩阵YT和权重Q可以得到加权规范化矩阵Z。

(4)计算评价结果。根据加权规范化矩阵Z，分别确定最优解向量Z+和最劣解向量Z-，然后

(10)

表2 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等级的评价结果

从表2可知，食品安全治理公众个体参与能力排第一位的是“一般”等级，即在这个公众群体中，参与能力一般的个体数量最多，所占比例最高。其次是“较差”等级，也就是在公众群体中参与能力较差的个体数量占据第二位，位于第三位的是参与能力“差”等级。参与能力位于“较强”等级和“强”等级的公众个体数量分别排第四和第五。笔者随机调查了92位公众个体的食品安全治理参与能力，并以此数据为基础对公众参与能力进行评价，该评价结果能反映出我国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的基本现状。从评价结果来看，我国公众个体食品安全治理参与能力普遍不高，大部分公众个体参与能力位于“一般”以下等级。因此，为提高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的效果和效能，需要加强公众参与能力建设，构建公众参与能力提升机制，全面提升公众的参与能力。

4 结论

公众参与能力是公众能否参与食品安全治理的“内因”，提升公众参与能力对于提高公众参与食品安全治理效果和效能具有重大影响。公众作为人的集合概念，群体内部存在较大异质性，有些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较高，有些则参与能力较低；有些公众个体则是某一方面能力较高而另一方面能力较低，这就给食品安全治理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评价带来了挑战。笔者设计了基于ANP-TOPSIS的公众个体参与能力评价模式，并采用问卷调查方式获得食品安全治理公众个体参与能力数据：①建立了以调查数据为基础的食品安全治理公众参与能力评价思路，克服专家打分法的主观性和片面性，使数据来源更准确、更加符合实际情况；②采用网络层析分析法确定各个指标的权重，解决了指标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影响关系，使指标权重的确定更加科学合理；③构建了基于ANP-TOPSIS法的评价模式，在评价过程中考虑到了每个指标的贡献大小，使评价结果更实用、更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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