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蝉之间隔着了解
2018-05-14耿玉苗
润·文摘 2018年11期
耿玉苗
在成都时正值盛夏,热得人无所适从,好像浑身的汗毛也烫得打了卷儿,树木有气无力地绿着,聒噪着的、兴奋着的只有蝉。
它们特别有毅力,从早上叫到晚上,不辞辛苦地一唱到底,估计它们才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好声音”!大街小巷、街道公园,蝉的叫声具有见缝插针的本事,无处不在,一群热爱歌唱的虫子发烧友完胜广场舞大妈的狂热。时常感觉无处可逃,那特殊的鸣唱始终如影随形,对这虫实在没有太多好感。就连拉·封丹寓言塑造的蝉的形象也是冬天里狼狈不堪的样子,它是个只会在夏天唱歌,却从不为自己积攒粮食的角儿。甚至插图作者也总是把蝉画成楚楚可怜的样子。
似乎知晓我心里的厌弃,竟有机缘细细阅读法布尔的《昆虫记》,很快就被作者诗一样的叙述迷住了,原来关于科学的表述可以这般文艺。阅读,让我认识了法布尔眼里的蝉。蝉,是伟大的建筑师,它挖的地道完美结实;蝉,是顽强的生活家,孵化、产卵都竭尽全力;蝉,是耐得住寂寞的智者,四年黑暗的地下生活不骄不躁,只为了告别黑暗后,享受在光明的世界飞行一个多月的快乐!经过四年漫长的苦干和等待,换来的是一个月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尽情歌唱。据说北美洲还有一种目前生命期最长的17年蝉,穴居17年才能化羽而出。科学家解释,17年蝉的这种奇特生活方式,为的是避免天敌的侵害并安全延续种群,因而演化出一个漫长而隐秘的生命周期。这样的生命值得我们为其投去敬畏的目光!
多才多艺的兽医吉米·哈利曾深情地这样表达:“活泼的生命完全无须借助魔法,便能对我们述说至美至真的故事。大自然的真实面貌,比起诗人所能描摹的境界,更要美上千百倍。”
此后,再听蝉鸣,竟觉得悅耳动人许多。
(作者系吉林大学附属小学语文教师 儿童阅读推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