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

Klint Finley

换工作？背景调查公司盯上你了

如果你申请了一份工作，很有可能你会受到犯罪记录调查。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美国职业背景调查公司协会（NAPBS）的执行董事梅丽莎·索伦森坦言，“人们常常对我们的工作有所误解，认为存在个人信息一站式调查服务，事实上并非如此。”

恰恰相反，背景调查往往要从很多地方调取记录，如州法院、县法院等。多数情况下，网上可以查到这些记录，但是有的县还没有把资料数字化，或是没有上传到网上。这样，调查员需要亲自去政府部门的相关办公室查找文件。通常情况下，雇主会把这项工作外包给专门进行背景调查的公司。这可不是一桩小生意。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合伙人里奇·王表示，背景调查行业价值数十亿美元。本月，初创公司Checkr从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及其他公司获得一亿美元的融资。里奇认为，Checkr即将成为背景调查行业的巨头。

“零工经济”的许多大公司都通过Checkr调查雇员，如Uber、Instacart等。不过很多传统行业的公司雇主也愿意和Checkr合作。据称，Checkr每月会为一万多家公司进行100多万次员工背景调查。

Adecco是全球最大的人力资源公司之一，公司的临时工作平台Adia使用Checkr提供的服务。Adia的首席执行官埃内斯托拉迈纳表示，公司选择Checkr是因为它速度很快，Checkr一般会在24小时内反馈调查结果，而且Checkr能和Adia的应用程序轻松整合在一起。拉迈纳说，“我们和Checkr的合作很愉快。”这也是Checkr的两大卖点，一是速度快，二是容易编入其他应用程序。人力资源部门的员工无须向调查公司发一长列名字和社保账号清单，雇主可以把公司的应用程序和Checkr连接，只要有人申请工作，就会启动调查环节。当然调查结果也会在应用程序中直接显示。

乔纳森·佩里雄和丹尼尔·亚尼斯共同创办了Checkr。2013年，两位创始人和旧金山物流公司Deliv的程序员合作时，提出了将Checkr的背景调查功能编入客户公司app的想法。但是他们发现，现有产品的速度较慢，成本较高，主要为大公司而非小型初创公司设计。亚尼斯解释说，有些背景调查公司提供的服务功能确实可以和客户的软件进行整合集成，但服务对象仅限于大型企业和政府机构。

在应用程序中添加工具和服务功能并不是新鲜事。比如，云通讯公司Twilio让开发人员把短信功能添加到了应用程序中。佩里雄和亚尼斯很好奇背景调查行业为何没有开发类似的功能，于是两人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开始钻研。2014年，他们辞掉工作，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这一想法。亚尼斯说，“我们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去研究背景调查的实质和运作原理。”

自2013年以来，背景调查行业在不断发展和演变。FirstAdvantage是美国最大的背景调查公司之一，其首席执行官斯科特斯特普斯表示，3年来，First Advantage一直为规模不一的组织提供软件集成服务。

从各个机构和数据库收集数据和文件只是整合过程的其中一步。一旦发现调查对象的档案中有逮捕记录、法庭文件及其他相关文件，就需要有人对信息进行筛选，查明其被捕原因、起诉情况和宣判详情。佩里雄解释道，各州法律不同，判罪情况会出现差异。比如，入店盗窃在某个州会被定为重罪，但在别的州结果可能会有所不同。

为了简化这一过程，Checkr公司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自动化提取资料，并将信息输入机器学习系统。当然，调查员收集的资料同样会输入系统。Checkr公司和律师合作，共同训练系统算法。最终，他们设计出的系统不仅可以总结各项资料，还可以分析调查对象的犯罪程度，而且工作速度超过了人类。

产品准备就绪后，佩里雄和亚尼斯开始向旧金山和纽约的零工经济公司发邮件。佩里雄说，“Uber是我们的首选，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拿下它。”Chedker公司确实没用多长时间就等来了Uber的回复。到2015年年底，Uber的美国司机都要接受Checkr的背景调查。

尽管Checkr公司大获成功，但并非没有争议。Checkr调查背景时不使用調查对象的指纹，这一不足遭到了Uber评论员的指责。2014年，旧金山律师乔治加斯康发表了著名评论，称不检查指纹的背景调查“没有任何意义”。佩里雄和亚尼斯承认背景调查并不完美。如果有的人犯罪地点不属于家乡所在州，那么调查员可能会忽略相关判决。此外，犯罪记录也许会遗失、过期或者出现错误。人和机器都有可能误读法庭文件，或者把罪名加在和罪犯重名的人身上。尽管如此，佩里雄和亚尼斯还是认为，机器比人类更擅长筛选资料。

美国《公平信用报告法》规定，人们有权反对背景调查中的不实信息。Checkr公司因违反该法条例遭到诉讼。但公司发言人大卫·帕特森说，Checkr公司收到的诉讼数量和其他背景调查公司是一样的。

查不出危险分子只是问题之一，背景调查可能会让优秀员工因为之前的错误受到不公正对待。

有活动家认为，公司和政府不应该在工作申请环节对申请对象进行犯罪记录调查。他们建议招聘经理确定合格人员名单后，再调查其背景，这样也许会减少招聘过程中的偏见问题。但佩里雄说，公司可以采取很多措施消除偏见，Checkr提供的高选择性报告不仅不会增加偏见，反而可以为公司提供参考，因为报告只包含与申请人切身相关的信息。例如，如果工作内容和驾驶无关，雇主可能并不想了解申请人的违章罚款记录。

Checkr会雇佣一些背景有污点的员工，表达公司以身作则的决心。佩里雄表示，Checkr有180名员工，其中有近百分之五的员工不论轻罪或重罪，都有犯罪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