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进口植物种子现状及分析
2018-04-27马丁连金丹陈仲兵张颖张龙
马丁 连金丹 陈仲兵 张颖 张龙
(上海出入境检验检疫局 上海 200135)
1 前言
种植业是农业、林业和畜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种植业的延续与发展依赖于包括种子在内的各类植物繁殖材料。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中,人们选育出了大量的优良植物品种,使人类生活能够有更高的效率和质量,而植物种子是让种植活动周而复始进行的关键要素之一。国外种子的引进可以增加国内植物品种的丰富度,有助于新品种的培育,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提高国内的种质资源。
不过,国外植物种子的入境也意味着疫情风险的增加,有效阻止外来有害生物的传入和蔓延成为了重要课题。随着我国进口植物种子的数量及品种逐步增加,植物种子入境检疫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如何以此为契机,探究和完善相关产品检验检疫模式,使检疫工作能够更好地发展,是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2 植物种子进口概况
2013—2016 年,我国进口植物种子重量分别为5.085、7.527、6.933 和 6.399 万 t,货值为 2.98、3.34、3.44和3.29亿美元(表1)。在2014年经历了进口量的明显增长后,2015年和2016年进口量有所回落,但总体较为稳定。
我国进口植物种子的贸易国家及地区超过50个,其中美国是最大的出口国,出口量一直都占到我国植物种子进口总量的50%以上。此外,丹麦、加拿大和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也是主要的贸易方(表2)。印度尼西亚的出口量在2013年和2014年排名第五,近两年逐年下滑,主要商品为空心菜种子。意大利出口的种子近两年增势明显,从之前的1 000余t升至2016年的近5 000 t,2年间增加了将近3倍,主要商品是芫荽种子。
表1 2013—2016年进口植物种子贸易及疫情概况
表2 2013—2016年进口植物种子不同贸易国家及地区排名情况(万t)
从种子类型来看,牧草种子和蔬菜种子为主要的进口大类,牧草种子占进口总量的60%~70%,蔬菜种子占12%~16%。其他类型的种子占比变化较为频繁(表3)。花卉种子在2013和2014年的占比还不到1%,而2015年和2016年的进口量同比分别增长了4.3倍和1.4倍,2年时间内增加了一个数量级。粮谷种子进口量从2013年的740 t猛增至2014年的8 565 t,随后回落至2015年的1 679 t和2016年的2 237 t。经济类植物种子在前几年的进口量不到 2 000 t,2015—2016年升至6 000 t以上,进口量仅次于蔬菜种子。另外,林木种子除2014年进口量飙升至2 650 t,其他年份均保持在500 t左右。
表3 2013—2016年不同类型植物种子进口情况
3 进口植物种子有害生物截获情况
总体来看,2013—2016年,在进口植物种子中截获的有害生物种次数逐年增加,从2013年的不到3000种次,增加到2016年的4 000余种次,增幅达到43.04%。其中,检疫性有害生物的种次数在4年内增加了90%,2016年达到最高值,是往年的2~4倍(表1)。截获的有害生物种次逐年增加,可见进口植物种子疫情风险应当引起重视。
在进口植物种子中截获的检疫性有害生物,类型包括病毒、细菌、真菌和杂草。其中杂草的截获批次明显增加,从每年2、3批增加到每年数十批。从截获的检疫性有害生物的种类数来看,2014年的种类数略低于2013年和2015年,而2016年较之前几年增加了50%,达到15种(表1)。
从截获检疫性有害生物的种子种类上看,2016年之前,检疫性有害生物大多数截获来自蔬菜种子。在除蔬菜种子以外的进口种子上仅截获检疫性有害生物5批次。而2016年,有15批次的检疫性疫情来自牧草种子、粮谷种子、瓜果种子和豆类种子。其中牧草种子达到6批,粮谷种子4批,瓜果种子4批,豆类种子1批,检疫风险开始凸显。
从截获检疫性有害生物的种子来源国上看,2013—2015年,检出检疫性有害生物的进口植物种子主要来源为欧洲和亚洲,仅5批次来自于北美洲和大洋洲(表4)。而2016年,进口自美国和加拿大的种子中截获了6批次检疫性有害生物,并在阿根廷和智利等南美洲国家截获3批(表5),显示出疫情风险来源越来越广。
表4 2013—2015年进口植物种子检疫性有害生物截获情况
表5 2016年进口植物种子检疫性有害生物截获情况
植物种子进口量和种植规模大,入境后销售范围广且分散,如果携带危险性疫情,其扩散风险极高。进口植物种子有害生物截获种类和种次增加,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首先,种子自身携带的潜在检疫风险不容小觑。牧草种子进境量巨大、批号多,蔬菜和花卉种子品种丰富,种子在种植、加工和运输等过程中都有受污染的可能。加之产量和贸易量大,出口前的检疫处理难免会有疏漏,无法完全达到杀灭效果,导致货物携带危险性病虫害传入的风险增加。其次,检疫性有害生物检出的增加与进境植物繁殖材料指定口岸等制度的建立以及实验室技术水平的日益提升有关。指定口岸制度集中了查验精力,提高了检疫效率,使口岸进境种子检疫管理更科学,疫情截获能力得到增强。而在实验室检测阶段,诊断方式更加先进和多元化,相关设备也得到更新,使得检测结果更为准确。查验现场与实验室检疫水平的共同提高使从前可能成为“漏网之鱼”的危险性病害越来越少。
4 问题与建议
4.1 科学评估出口企业,从源头严格控制疫情传入
近年来,许多国外大型种子企业不仅进行种子的生产、培育和出口,更多的是在全球采购不同品种的优良种子,包装或加工后输往世界各地,这也造成了部分进口种子产品的贸易国和原产国不一致的现象。在报检时,原产地证可以由贸易国出具,这就增加了追溯和查证种子原产地的难度。原产地的真实性、生产过程中的处理方式、输入贸易国的途径和路线,很多问题和细节都难以核实。很多进境种子,尤其是蔬菜和花卉种子的原产地极其丰富,而其疫情种类又十分复杂,对进境检疫提出了很大的挑战。加之贸易国采购后重新出口,给种子可能携带的有害生物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针对上述情况,检验检疫及农林部门可以向种子贸易国出台企业备案考核方案,要求经常出口原产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种子的企业提供经营许可、场地设施、人员资质等方面的证明文件,必要时进行实地考察和现场审核,以确定该企业具备合格的条件来保证种子采购、加工和包装过程中的风险控制。根据进境种子检验检疫的结果,定期对这些企业进行评价,动态更新备案企业名单及评分等级,表现较差的企业实行风险预警,情节严重时禁止其种子产品出口至我国,提高准入门槛,严防疫情传入。
4.2 合理配置资源,探索进口种子分类查验监管模式
随着国内植物种子需求的上升,价格适中、质量上乘的国外产品展现出较大的市场潜力,也使商业化的大批量进口成为进境种子的主要贸易方式。商业化引种通常具有进境量大,品种及批号多,种植规模大,入境后传播范围广并且分散等特点。与之相对的是科研、会展等非贸易方式进境的种子,往往品种多、数量少、来源复杂,部分种子价值高,而且从进境到使用或展出的时限较短。除此之外,一些货物进境后只是暂存、分装或加工(如化学农药包衣等),而不进行销售、种植,其疫情风险等级也与其他进境种子有很大差别。
以不同目的引进的植物种子带来的生物安全风险及有害生物散布模式也可能大相径庭。为适应日益多元化的种子进境模式,应针对种子引进方式,采用与之相适应的检疫监管模式,从入境审批、现场查验到采样送检,每个环节都应紧密联系实际工作,达到应有的检疫效果。为此,对进境种子实施口岸查验分类管理十分必要。针对不同的引进方式进行分类,分别确定合理的查验方案和采样比例,调整仓库存放要求和后续监管周期,在保证检疫效果的前提下减少工作量,也为企业提供便利。在分类管理的实施过程中,以风险分析为起点,抓住主要矛盾,动态监测,及时反应,更加科学、高效地完成进境种子检疫监管工作。
4.3 草种进口依赖明显,产业自主化亟待加强
目前,我国草种大量依赖国外进口,草坪草种全部依赖进口,苜蓿草种80%依赖进口[1],反映出我国草种业生产供应不足。造成这种状况有几方面原因。一是国内草种产业发展滞后,生产加工机械化程度较低,且种子生产管理粗放,草种常沦为牧草生产的副产品[2]。二是我国自主研发创新能力薄弱。截至2016年,经全国草品种审定委员会审定登记的510个新品种中,引进品种达到157个。我国对本土品种基因资源的开发利用不够,且草种企业少有育种和研发团队,科研与生产脱节。三是进口草种价格及品质优势明显。笔者从国内草业公司了解到,国产牧草用一年生黑麦草种价格平均比进口草种高5%。由于国内生产地块小,产出批次多,草种品质稳定性与进口草种相比毫无竞争优势。
大部分草种逐渐产生进口依赖,长此以往将阻碍国内草种业的健康发展,形成国内草种产量少、价格高的恶性循环,并打击自主研发的积极性。建议相关部门引导和扶持种子生产企业加强草种生产的规范化、专业化、机械化,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和质量;联合科研机构和种子企业,加快新品培育,帮助企业兼顾研发、生产和销售;进一步强调种子认证,保护优良的种质资源和企业的知识产权。
[1]刘加文.大力发展中国草种业[J].中国畜牧业,2016,9:56-57.
[2]毛培胜,侯龙鱼,王明亚.中国北方牧草种子生产的限制因素和关键技术[J]. 科学通报,2016,61(2):250-2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