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药联合治疗对晚期恶性肿瘤姑息性化疗后睡眠障碍的影响*
2018-04-24余月华
余月华
广东省江门市中心医院中医科(江门 529030)
随着疾病谱、人类饮食结构及生活习惯的改变,恶性肿瘤患病率呈逐年增长趋势,病死率高,已成为全球性危害人类健康的重要疾患之一[1]。临床对其治疗多以外科手术、放化疗、生物免疫等方案为主,并以延长患者无病生存期为主要目标,但大量放化疗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且带给患者及其家属巨大经济压力及痛苦,随医疗水平不断进展及人们对晚期恶性肿瘤认识的逐渐深入,姑息性化疗在晚期恶性肿瘤患者应用中日益被熟识,姑息性治疗在恶性肿瘤的综合治疗中占据着重要位置[2]。然而晚期恶性肿瘤患者姑息性化疗过程中,因对病情担忧、疾病自身及环境变化、化疗中药物毒副反应等因素易致患者出现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长期治疗中的痛苦、巨大经济压力以及负性情绪易致患者出现睡眠障碍,严重影响其生活质量[3]。为了有效提高晚期恶性肿瘤患者生活质量,临床有必要积极探寻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案,既往研究证实了针药在睡眠障碍患者中的确切疗效[4],但有关穴位埋线联合足浴在晚期恶性肿瘤姑息性化疗后睡眠障碍患者的临床疗效相关研究较少涉及,为此笔者于本文展开临床对照性研究,结果简单报告如下。
资料与方法
1 一般资料 以2013年8月至2016年5月我院门诊收治的82例晚期恶性肿瘤姑息性化疗患者为研究对象,随机数字表法均分为观察组及对照组各41例,观察组男、女各20、21例,年龄32~79岁,平均年龄(55.68±10.21)岁,恶性肿瘤类型:食管癌、鼻咽癌、直肠癌、肝癌、喉癌、胃癌、肺癌各5、5、6、7、3、8、7例;对照组男、女各19、22例,年龄31~80岁,平均年龄(55.98±11.25)岁,恶性肿瘤类型:食管癌、鼻咽癌、直肠癌、肝癌、喉癌、胃癌、肺癌各4、5、7、6、4、7、8例。两组患者上述基线资料相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有可比性。
纳入标准:①符合恶性肿瘤诊断标准[5]以及睡眠障碍诊断标准[6];②行常规镇静催眠药治疗至少1周;③意识清晰,具备正常沟通交流能力;④PSQI评分评测≥10分;⑤预计生存期超过4个月;⑥知情同意并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
排除标准:①有严重自杀倾向;②合并严重心、肝、肾等器质性障碍者;③过敏体质,对本次研究所用药物过敏;④局部皮肤损伤、溃乱和疮疖者。
2 治疗方法 对照组给予常规镇静催眠药治疗,患者口服地西泮(国药准字H41023626;规格:5mg/片)5mg,2片/次,3次/d,持续给药3个月。观察组实施穴位埋线联合中药足浴治疗,埋线取穴双侧三阴交、心俞、脾俞、肝俞,先取其仰卧位,穴位皮肤常规消毒,选用一次性埋线针,用注射法将B30 3-0铬制医用羊肠线1cm (生产单位:上海浦东金环医疗用品股份有限公司;注册号:国食药监械(准)字2010第3650326号)埋入穴位内,有针感后退针留线埋在相应穴位上,消毒针孔,无菌敷贴固定,2周/次,持续治疗3个月;中药足浴药物治疗,足浴包药方含夜交藤、合欢皮、酸枣仁、甘草、丹参、五味子等,诸药碾磨成粉,用开水冲泡至45℃的中药足浴,患者泡脚1次/d,30~45min/次,持续泡脚3个月。
3 观察指标 分别于治疗前、治疗结束后评估两组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SQI)、生活质量调查问卷(EORTC QLQ-C30),治疗结束后统计并比较两组药物不良反应发生情况。
SAS、SDS评分量表均包含20个项目,依据每个项目按症状出现频率采用四级评分,总分越高表明焦虑、抑郁程度越严重。
PSQI评分量表由睡眠时间、入睡时间、睡眠质量及日间功能障碍4个维度组成,且每个维度得分越高表明睡眠质量越差,总分>7分则表明存在睡眠障碍。
EORTC QLQ-C30量表评分包含30个条目,第29、30个条目包含7个等级,余下条目包含4个等级,总划分为15个领域,总分越高表明患者生活质量越高,两组均于治疗前、治疗后1个月、2个月、3个月进行评估。
结 果
1 治疗前后两组不良情绪变化 治疗前两组SAS、SDS评分相较无明显差异(P>0.05);治疗后两组SAS、SDS评分均较治疗前明显降低,且治疗后观察组SAS、SDS评分较对照组降低明显,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 治疗前后两组睡眠质量比较 治疗前两组睡眠时间、入睡时间、睡眠质量、日间功能障碍评分相较无明显差异(P>0.05);治疗后两组睡眠时间、入睡时间、睡眠质量、日间功能障碍评分较治疗前均明显降低,且观察组睡眠质量各项指标较对照组降低明显,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3 治疗前后两组生活质量比较 治疗前两组EORTC QLQ-C30评分相较无明显差异(P>0.05);治疗后1个月、2个月、3个月两组EORTC QLQ-C30评分较治疗前明显升高,且治疗后1个月、2个月、3个月观察组EORTC QLQ-C30评分较对照组升高明显,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1 治疗前后两组不良情绪变化(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相较,均*P<0.05;治疗后与对照组相较,均#P<0.05
表2 治疗前后两组睡眠质量比较(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相较,均*P<0.05;治疗后与对照组相较,均#P<0.05
表3 治疗前后两组EORTC QLQ-C30评分比较(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相较,均*P<0.05;治疗后与对照组相较,均#P<0.05
4 治疗后两组药物安全性比较 治疗后观察组头晕1例,恶心呕吐1例,对照组嗜睡4例,头晕6例,乏力2例,观察组药物不良反应总发生率4.88%(2/41)较对照组29.27%(12/41)明显低,有统计学意义(χ2=8.613,P<0.05)。
讨 论
恶性肿瘤患者因疾病自身进展、化疗毒副作用、对疾病担忧以及经济负担的巨大压力等易产生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负性情绪的累及会进一步导致患者睡眠障碍,而睡眠障碍对肿瘤患者预后及生活质量造成严重影响,继而促使患者陷入恶性循环,目前睡眠障碍在晚期恶性肿瘤姑息性化疗患者中普遍存在,不仅影响患者治疗效果,且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现代医学对睡眠障碍患者的治疗多以镇静催眠药物为主,但目前市面上应用较为普遍的镇静催眠药在改善患者临床症状方面虽有一定疗效,但绝大多数有药物依赖性及停药反应,且长期大量药物毒副作用不容忽视,因而临床积极探寻安全、有效治疗方案刻不容缓[7]。
祖国中医在疾病治疗中的应用有着悠久历史,在各类疾病治疗中被广泛应用,有关中医药治疗失眠的确切疗效早已被证实,中医认为人体正常睡眠依赖于人体的阴平阳秘,只有机体脏腑调和、气血充足、心神安定、心血得静、卫阳可入于阴方可入眠,因而睡眠障碍多与阳不入阴、机体气血脏腑功能失调有关,其亦与心、脾、肝、肾等脏腑有关[8];而化疗对患者睡眠产生不同程度影响,化疗过程中药毒伤正、消耗气血、损伤心脾、致心脾两虚、生化乏源、血不养心,化疗后患者常表现为面色萎黄、心悸气短、自汗乏力、饮食无味、肢倦神疲等证候,夜较大心理压力,烦躁、焦虑、恐惧及情绪低落等负面情绪,而思虑过度、劳伤间常伴有神不守舍、多梦易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等证,加之肿瘤患者常伴有心脾是导致患者气血亏虚的重要原因,亦是导致患者失眠程度加重、难以治愈的影响因素[9]。本次研究中主要选用姑息性化疗后睡眠障碍患者为研究对象,对不同组患者分别实施常规镇静催眠药物以及穴位埋线联合中药足浴治疗,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SAS、SDS评分较对照组降低明显,睡眠质量各项指标降低明显,治疗后1个月、2个月、3个月观察组EORTC QLQ-C30评分较对照组升高明显,但治疗后观察组药物安全性较对照组显著高,证实了穴位埋联合中药足浴治疗晚期恶性肿瘤姑息性化疗后睡眠障碍患者的临床疗效较常规西药有明显优势,且药物安全性高,穴位埋线法取患者主要穴位包含三阴交、心俞、脾俞、肝俞,具有便捷有效、作用持久、不易复发及无毒副作用等明显优势[10],通过刺激与睡眠有关的经脉利于改善患者睡眠,埋线引向穴位,让刺激更为集中,疗效更为明显[11]。中药足浴方中夜交藤甘、微苦,平,入心、脾经,具有养心安神之功,酸枣仁平 、甘、酸,归心经,具有养心安神之功,二者共奏补心益脾、安神定志之功;合欢皮甘、平,归心经,可安神解郁;丹参苦、微寒,归心经,具有养血安神之功;五味子酸、温,归肾、心经,可敛肺滋肾、生津敛汗、宁心安神;而甘草补脾益气、缓和药性之功;中药足浴是中医内病外治的主要体现,借助足浴的温热及机械作用刺激足部各穴位,从而促进气血运行、畅通经络继而改善患者新陈代谢促进机体血液循环,全方诸药联用达到镇静安神及改善睡眠疗效[12],同时治疗中药物安全性高。
综上,针药联合治疗晚期恶性肿瘤姑息性化疗后睡眠障碍的临床积极作用明显,是一种疗效确切、安全可靠的治疗方案,有应用价值。
[1] 陈万青,张思维,曾红梅,等.中国2010年恶性肿瘤发病与死亡[J].中国肿瘤,2014,23(1):1-10.
[2] 张云平,李仰康,刘阳晨,等.鲑鱼降钙素联合氯化锶对恶性肿瘤骨转移性骨痛及对血锶代谢影响的临床观察[J].中国实验诊断学,2016,20(6):941-943.
[3] 尹光宇,赵连强.观察中医干预对恶性肿瘤患者失眠的治疗效果[J].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连续型电子期刊,2015,15(51):44-45.
[4] 胡 桢,倪光夏.针灸治疗中风后睡眠障碍的概况[J].中医药学报,2016,44(3):78-81.
[5] 中国侵袭性真菌感染工作组. 血液病/恶性肿瘤患者侵袭性真菌感染的诊断标准与治疗原则(第三次修订)[J].中华内科杂志,2010,49(5):451-454.
[6] 张永华.睡眠障碍诊断标准及治疗指南的解读[C].中医对睡眠疾病的机理探讨和辨证论治新进展.2015.
[7] 陈巧明.中医护理干预在恶性肿瘤失眠患者中的应用效果观察[J].岭南急诊医学杂志,2016,21(4):423-424,425.
[8] 赵忠新.重视中医中药对睡眠调控的基础与临床研究[J].神经疾病与精神卫生,2016,16(2):125-127.
[9] 王志祥,石 彧,邢晓娟,等.头皮花针治疗肿瘤化疗患者失眠的临床体会[J].陕西中医,2013,34(2):255-256.
[10] 周元林.穴位按摩配合头皮花针治疗化疗患者睡眠障碍的效果观察[J].华夏医学,2016,29(4):130-132.
[11] 刘 鹏,王 瑾,刘 玥,等. 睡眠剥夺对大鼠脑内 Aβ表达的影响[J]. 陕西医学杂志,2015,44(8):944-945.
[12] 郭春梅.中药足浴对肿瘤化疗患者睡眠质量的影响[J].河北中医,2013,35(6):828-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