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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意识转移”这事儿

2018-04-23赖太平

大众科学 2018年3期
关键词:次方神经元罗斯

赖太平

艺术来源于生活,也离不开生活,人类对未来的憧憬常常会变成电影题材,正如科幻电影实际上也是一种前沿科技的“科普”。2018年2月在美国首播的美剧《碳变》颇受关注,该剧剧情设定在300多年后的未来,人的思想意识可以被数字化储存,并在不同躯体里传递下去。跟“人体移植”一样,“意识转移”也是一件非讨论不可的事儿。

技术上的难题

光说“意识转移”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具体来说就是将人类的思想传到一个网络存储空间,这里的“思想”包括了我们的知识、记忆和智力。以人类现在所拥有的知识逻辑来说,意识转移应该包括:扫描大脑、创建神经网络、将神经网络上传到计算机上。

如此一来意识转移就具體化了,能实现吗?我们先说可能性。大脑约有1000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约有8000个突触连接至我们需要跟踪的其他神经元,每个突触上都有几个信息。处理这些数字,不难发现一个正常人类大脑的神经元连接数量是10的15次方量级的。一般认为,一个神经元突触平均每秒处理10次动作电位,那么大脑每秒进行的运算就是10的16次方次匹配到计算机上,即是每秒10的16次方的浮点运算。这一运行速率对于当下的计算机而言,并非难事儿。

有了可能性便会引发幻想,那么我们直入那些横在面前的难题。

扫描大脑 如今技术上可实现利用显微镜技术对冷冻的大脑进行扫描,但冷冻的大脑处于非活跃状态下,如此获得的内容自然是不够“健全”的。去扫描活跃的大脑,那又会有另一问题——活跃的大脑自带的免疫系统很可能对扫描进行干扰,而且很多人认为这样的扫描会对大脑造成破坏。

神经编码 就像是高级编程语言需要经过一道汇编语言才能给计算机处理一样,大脑里的内容同样需要经过“汇编”才能交给计算机,这个“汇编”就是所谓的神经编码。

在意识转换的所有步骤中,神经编码是最深刻也是目前为止最难的,因为很多神经科学家对什么是神经编码仍然一无所知。当然,这并不是说在这方面的研究毫无头绪,事实是不同研究者弄出来的神经编码各不相同,而每个都有明显的缺陷。

为什么这么难呢?大脑里的神经元除了数量之大,每个神经元本身也是非常复杂——神经元突触会不断地形成、加固、削弱和断开,新的神经元出现,老的神经元死去。

每个神经元之间也各不相同,研究者在感光系统中就发现了许多不同类型的神经元,神经元之间传递信号的神经递质种类也有多种,就连神经生长因子和激素在大脑中的含量都是不停变化的。

神经编码还得考虑另外一个因素——大脑的神经信号该如何寻找规律来解码?英国神经生物学家斯蒂文·罗斯阐述了这样一件事:大脑显微镜记录了当罗斯看到一辆红色的公交车沿着街道开动时,他的所有的神经活动。大脑显微镜可以重建罗斯的感受吗?不可以,因为,即使是对如此简单的刺激的神经反应,都与他大脑之前的全部历史有关,包括他小时候一次险些被公交车撞到的经历。

伦理上的“鸿沟”

不妨假设有一天所有技术上的难题都被克服,意识转移也成功的得到了应用,那时我们需要面临的问题有:一个人会有两个意识?意识和身体分开后,身体可以作为一种“物品”处理吗?身体的所有权归谁?人的意识转移到纯粹的软件、机器人、某种生物的身体时,这个载体应当如何称呼自己?

超前的科学技术之所以会产生伦理问题是因为它们改变了原先人们已经习惯的,人与人之间的或人与自然的关系,使得人们心里上难以接受。很明显,这是个“适应”问题,也就是说,人类是有可能接受“意识转移”这件事儿的。德里克·帕菲特在1984年撰写的《理与人》里就解释道:关于人才是本体的“真实延续”,这一问题上并没有真实的事实,最重要的是问题的连通性。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未来的人会怎么想的,或许彼时他们已经觉得意识转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呢?别难以置信,20年前去网吧打游戏还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儿呢,而如今电子游戏都成了大学的一门专业学科了。

当然,“意识转移”的事儿涉及到复杂的“神经编码”,从这一点上看,以“生物学技术”为主的人体移植势必会更快的到来,它所遭遇的伦理风波也将更猛烈。(编辑/侯帮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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