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的“荒唐画”

李克军

丰子恺是我国的著名大画家。1919年，丰子恺从杭州师范学校毕业后，和几个同学到上海创办了上海专科师范学校，并任绘画教师。因为资金有限，丰子恺和老师们的生活都非常拮据，丰子恺就经常到街边去卖画以贴补办学开支。

有一天傍晚，丰子恺又来到了街边作画。这次他画了一幅《归牧图》，画中是一个老农用绳子牵着两只羊行走在小路上。没想到，他刚一画好，围观的人群中就有个十来岁的小少年哈哈地笑着说：“你这幅画太荒唐了，傻子才会买！”丰子恺听后很愤怒，这個毛头小子居然敢这样胡乱评价，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强忍怒气微笑着问：“小娃儿，我从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学作画了，到现在已经画了十多年了，你为什么说我这幅画只有傻子才会买呢？”

“你这画一看就很荒唐。”那小少年说。“哪里错呢？”丰子恺继续强装风度微笑着问他，那小少年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说：“带两只羊回家需要牵两条绳子吗？不管几只羊，只需要用一条绳子牵一只羊就行了，其它的羊自己会跟在后面走来。”

丰子恺一愣，他觉得这小少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为了避免继续出丑，他只能草草地把画收起来回到了学校。为了搞清楚那小少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第二天一早，丰子恺就独自去了乡下观察生活，没想到他果然在乡下看到了那个小少年所说的情形——只需要用绳子牵一只羊，其它的羊自然就会跟上来了。

丰子恺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作了这么多年的画，但生活阅历其实还很欠缺。从此以后，丰子恺就把大量精力用在了观察和体悟生活上，他的画也越来越有生命力，最后终于成为了一代国画大师。特别值得一说的是，在丰子恺的一生中，他始终保存着那幅“荒唐”的《归牧图》，并以此告诫自己，艺术创作千万不能脱离生活现实。

（陈倩儿荐自《幽默与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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